從茶樓裡回來,夏芳菲就給顧秋打了電話。
顧秋聽說,左安邦在積極準備,有接下白氏集團這個項目的意圖,他對夏芳菲說,“看看吧,抽個時間準備一下,到時我們把白若蘭約出來。”
要約白若蘭的人很多,包括省裡一些領導,他們都想促成這個項目,但是具體的結果,卻要白若蘭考察團報告出來之後,纔有消息。
顧秋打完電話,就對從彤說,“白若蘭來了,你抽個時間約約她。”
因爲從彤救了白老爺子的關係,白若蘭也成了從彤的朋友。從彤說我試試看。
而左安邦呢,第二天就返回石安市,就對曹慧說,“最近反正沒什麼事,我給你報了一個旅遊團,你去玩幾天吧!”
曹慧很奇怪,“幹嘛不告訴我呢?我這段時間不想出旅遊。”
左安邦道:“錢都已經交了,三亞一個星期的旅遊,明天動身。你準備一下。”
曹慧說,“能不能叫上我媽一起去?”
左安邦說行,你們一起去更好了。
曹慧就給老媽打電話,叫她一起去三亞。
打發了曹慧,左安邦就踏實了。白若蘭必定會來清平縣,因爲他們白家的墓園快修好了,等着她去驗收。還有,學校裝修正在進行,她也要抽時間看看。
左安邦想,這個機會絕對不能放過。
三號,白若蘭撇開考察團,獨自帶着助理來到清平縣。
此次,顧秋代表政府接待了她。
並陪她一起去了若蘭中學工地,還有南莊白家的墓園。
在陪同過程中,顧秋問她,醫院方面的這個項目可有意向?白若蘭一付公事公辦的姿態表示,此事要經過考察團,只有等他們的報告出來之後纔有結果。
顧秋在白若蘭面前,從來都不掩飾什麼,因爲他了解這些新加坡人,你越跟他們客氣,他越覺得你有假。
有時你說直話,他們反對能接受一些。
顧秋說,“你們的程序太繁雜了,一個前景如此好的項目,需要考察這麼久,在時間上就輸了別人一步。按理說,你們這些商人,應該視時間如金錢。”
白若蘭說,“有你們政府的程序繁雜嗎?我可是聽說你們政府辦事,夏天的高溫補貼費,要冬天才能批下來。”
顧秋很無語,體制內的這種拖拉繁雜,的確需要改革。但是顧秋死不承認,“那是你的片面之詞,是你對我們大陸市場不夠了解。憑着我國十幾億人口,九百多萬平方公里的領導,區區一個醫院的投資,絕對是有賺無虧的,我真不知道你們在猶豫什麼?”
白若蘭說,“你只是從政,不懂投資。我們考察的是投資環境,既然是做生意,當然要考慮很多的因素,不能賠錢才行。”
顧秋道:“世上的事,萬變不離其宗,投資的事情我當然懂,只是你們太猶豫的話,很容易失去先機。”
白若蘭看到顧秋這麼說,她就告訴顧秋,“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總部對大陸市場和政策的理解不夠,否則早就決定了。”
這纔是事情變得拖拉的原因,顧秋心裡早就明白了,這事夏芳菲跟他說了一次。總部更有意將這個項目投到其它國家和地區,但是這樣一來,夏芳菲公司斷然不會答應。
陪了一天下來,顧秋打聽到一些消息。
白若蘭對中學的投資,基本到位,現在只要把裝修搞完,九月即可開學。
根據教育局的規定和招生要求,全縣最頂尖的學生,都有機會進入若蘭中學讀書。
爲什麼這樣制定規則?當然是爲了激勵那些學生好好讀書。成績不好,別指望進這所學校。
當然,到時還有一些關係戶,這種現象不可避免。
反正若蘭中學,將面向整個縣城招生。
對於成績優異的學生,學校會給予扶持。關於若蘭中學,顧秋也會給予重視與關注。
顧秋已經初步決定,大力發展農業項目,扶持教育事業,對於這個窮地方,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也不要指望短時間內,能改變什麼。
因此,他制定的方針是,穩步前進,穩定中求發展。
墓園竣工之後,白老先生會親自過來。他要參加這個大典。當然,這樣的事,政府不會參與了,那是他們家的私事。
下午,從彤打電話給白若蘭,要請她吃飯。
白若蘭剛好跟顧秋在回去途中,她看着顧秋,“你們商量好的?”
顧秋問,“什麼事啊?”
“你女人要請我去你家做客!”白若蘭的話,很直接。
顧秋說,“那是你們女人之間的事,我不知道。要不我晚上就不回家了。”
白若蘭看了他一眼,答應了從彤的邀請。
才掛了電話,助理又喊,“白總,市委的左書記想請您吃飯。”
白若蘭說,“不去,告訴他我沒空。”
助理猶豫了下,“他說他已經到清平縣了,正在縣委檢查工作。”
白若蘭說,“沒看到我答應從彤了嗎?”
助理只得回了左安邦,說白總晚上沒時間。
左安邦有些氣悶,白若蘭居然不給面子,他可是挑着這個時間段來的,還特意把曹慧打發出去了。
回到縣裡,顧秋去了辦公室。白若蘭叫司機把車開到城區轉一圈。路過清平賓館的時候,她才叫司機停下。
清平賓館正在搞綠化,裝修已經接近尾聲。但是牌子還沒掛呢。蘇卿正在現場察看,發現有什麼不好的地方,馬上糾正過來。
爲了這個項目,蘇卿把自己的全部家當都投入進來,又貸了些款,才把資金墊上。
白若蘭看到這家賓館,心裡還是比較滿意的,只是覺得奇怪,究竟是什麼人敢在這樣的貧困縣投資,建一個這麼好的賓館。難道他就不怕虧本嗎?
她下車的時候,剛好蘇卿從裡面出來,一邊跟秘書吩咐,一邊走,看到白若蘭,她就露出一臉笑容。
“白總,您好!”
白若蘭當然不認識蘇卿,在白若蘭的眼裡,蘇卿區區這二千萬投資算什麼錢啊?
白若蘭奇怪的問,“你認識我?”
蘇卿花枝亂顫般笑了起來,“當然,白總在清平縣做了這麼多善事,我們清平縣的人哪個不認識你啊?”
那是,從若蘭路到若蘭中學,提到白若蘭這個名字,大家當然知道。
蘇卿自然介紹,“我叫蘇卿,這個項目是我的,以後請多關照。”
白若蘭問,“你爲什麼在這裡投資建這麼一個賓館?清平縣可是一個貧困縣。”
白若蘭是新加坡人,當然不知道其中的奧妙,蘇卿只是笑,“再貧困的地方,總得要吃飯,要招待客人。再說我也是爲了助政府一臂之力。爲他們排憂解難。”
白若蘭纔不相信,商人就是商人,沒有利益的事,才難得做,除非另有所圖。
要麼圖名,要麼圖利,總得有個想法啥。除非你做大了,錢太多,就拿些錢來做慈善。
所以白若蘭就在心裡猜測,蘇卿的投資動機。或許這裡真有什麼商機也說不清楚。
其實說穿了,蘇卿就是膽子大,敢冒險。再加上她對政府部門的瞭解,每年在公款消費上的資金,簡直無法令人相信。
因此,只要和政府處理好關係,她是永賺不賠的。
左安邦看看錶,叫人退下。白若蘭沒有約上,晚上跟誰吃飯?眼前這個老曹,成了他的岳父,他說話的語氣稍有些改變。
不過他的秘書告訴左安邦,白若蘭小姐去了顧秋家裡。
左安邦愣了下,沒道理啊!
他顧秋何德何能,把白若蘭拉到他家裡去了呢?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可思議。
秘書在耳邊嘀咕,聽說白若蘭小姐和顧秋的老婆是朋友。左安邦問,她們怎麼可能是朋友?
秘書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左安邦略一琢磨,“給顧秋打電話,晚上我去他們家去喝酒!”秘書額了聲,這是演的哪一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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