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七夕節,兄弟們都去約會了嗎?
祝大家節日快樂!
顧秋的建議,讓衆人心裡一凜,尤其是曹書記,怎麼也不明白顧秋的心思。要左安邦長期蹲點?這就是說,從此以後,清平縣又多了一個欽差大臣。
左安邦聽到顧秋這麼說,馬上就暗道,糟了,這小子又要壞事。
可他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偏偏此刻,崇書記說,“既然是督促小組,自然要長住清平縣。我把話放在這裡了,左安邦同志可是年輕有爲的好同志,現在讓他下去指導你們的工作,你們可不能虧待了他。”
聽他這樣一說,左安邦氣瘋了,“這個臭小子,究竟搞什麼名堂?居然要把自己拉下水,想把我留在清平縣長住?如此一來,豈不是被市委架空了?”
既然是去清平縣長住,那麼市委的工作,自然得放下。左安邦呢,他自己怎麼說?這個提議本來就是他自己提出來的,沒想到反而把自己給套住了。
市長說,“我也相信,有左安邦書記下去指導工作,清平脫貧的日子指日可待。那我們就這樣定下來吧!督促小組的成員,由左安邦同志自己去挑選。”
事情基本定下來了,大家心裡都有些小心思。
做爲清平縣的老大,曹書記當然不願意,頭上突然多了個緊箍咒。左安邦去清平,那可是欽差大人身份,再說,他是市委副書記,你不服他不行。
正因爲如此,曹書記這個老大,事不論大小,都要向他請示了。他在心裡極度鬱悶。
可看到顧秋呢,倒是沒什麼表情,好象還有點興奮的樣,他心裡道,到底他們是一路人,難道他們要聯合起來,架空我?
曹書記這麼想,這是正常的。
誰叫顧秋一開始,就烙上了左系的印子?
今天這事定下來之後,只有顧秋一個人開心。
他當然知道,左安邦出這個主意,當然是針對自己的。否則好當當的,搞什麼督促小組?你見過哪個縣,市,幾套班子人馬,頭上還套這麼一個緊箍咒的?
這無疑是左安邦想出來的主意。
既然左安邦想更方便,更理直氣壯插手清平的事,那麼自己就給他一個足夠的理由。讓他長期待在清平,讓他好好享受這種快感、果然,左安邦在心裡很惱火,自己這個督促小組組長,只是想過問的時候過問一下,關鍵的時候過問一下就行了。現在搞到讓他下去蹲點,長期在清平督促工作,那不是扯蛋嗎?
可偏偏這個蛋又是他自己扯的,痛不痛,只有他自己心裡知道。
在回清平的路上,顧秋和曹書記一向是坐一輛車的。清平縣在經費上已經節省到了這種地步。
曹書記一個勁地抽菸,顧秋算是看出來了,他心裡老大不快。可他又不說,只能悶聲不響。
顧秋就笑了,“曹書記,幹嘛悶着不出聲呢?”
曹書記吸了口煙,“有什麼好說的?”
顧秋說,“你是不是心裡不痛快,突然多了這麼一個緊箍咒,壓在我們頭上,很不自在?”
曹書記沒有吭聲,他當然認爲,顧秋和左安邦是一夥的。可顧秋笑了,“你先別急着讓自己解不開這個結,我告訴你,他在清平縣是呆不長久的。”
曹書記說:“爲什麼?”
顧秋道:“左安邦自小一直生活在京城,進入仕途之後,也一直呆在京城,很少有機會外出鍛鍊。這次來我們石安市,還是頭一次外放。清平的條件,你覺得他能撐多久?”
曹書記摸不透顧秋心裡想什麼,顧秋卻知道他的心思。
顧秋道:“他是省委左書記的侄子,突然到石安市任副書記,市長和書記都有壓力。現在左安邦自己提出來,要搞一個督促小組在清平縣,你知道他究竟是什麼用意嗎?”
顧秋看着曹書記,他沒有接下來解釋。曹書記說,“不是來幫助我們脫貧嗎?”
顧秋笑了,“靠他們督促組脫貧,只怕連褲都要脫掉。”顧秋說,“他可不是真正來幫我們脫貧的,只是要管住我們。”
曹書記心裡不痛快的原因,正在如此。可顧秋說,“崇書記和市長,答應得這麼痛快,你不覺得有原因?”
“我跟你說,他們巴不得有這個機會,遠離左安邦。畢竟生活在領導眼皮子底下的日子,並不好過。所以崇書記他們,也巴不得他出來啊!”
這麼一說,曹書記就清楚了。
難道他們這麼積極,一定要把左安邦踢出來。
左安邦呢,搬起石頭打了自己的腳。
此刻他在自己房間裡,頭那個大啊。心道這下該怎麼辦?這是毫無疑問的,此去清平,已經沒什麼懸念了。
會議後不久,左安邦就坐車子到清平縣。
曹書記呢,問顧秋,怎麼安排他的住宿?
顧秋道:“我們不是有宿室嗎?一視同仁就是。”
曹書記心裡有些沒把握,不管看到顧秋如此淡定,他也沒多說什麼。
左安邦到清平後,顧秋叫辦公室謝主任去安排左安邦的住宿。就住在顧秋的旁邊。
謝主任心裡也沒底,市委副書記,就住這樣的房子?
但是清平縣的條件,左安邦心裡清楚的。
這樣的環境,你想要住好地方,似乎不太可能。
左安邦的車子停在門口,謝主任站在那裡,恭候他的光臨。“左書記,請!”
左安邦的秘書拿着包,推開門,一股黴味充斥着鼻腔,令人有點受不了。秘書說,“就這樣的房子嗎?怎麼住人?”
謝主任說,“樓上的是懷副書記,隔壁的是顧縣長。我們這裡條件差,大家都住這樣的房子。”
秘書還想說什麼?左安邦喝了一句,“夠了!”
當他走進房間裡,聞着這股黴味,也沒再說什麼,把包扔在舊沙發上。房間裡的牆壁,石灰粉刷的地方,好多都鼓起來了。牆壁也不白,好多地方都是發黴的印子。
謝主任說:“左書記,我們這裡條件差,還望將就點。”
左安邦一臉嚴肅,“幹革命工作,哪有這麼多要求,有地方住就不錯了。我們是來工作,不是來享受的。”
謝主任不住的點頭,“是,是,是!還是左書記覺悟高。”
安頓好了,左安邦坐在房間裡,取了眼鏡,對秘書說,“你先去找到自己的房間吧!”
秘書道:“沒關係的,我把這裡打理一下再去。”
左安邦看到這樣的房子,心裡涼了半截。丫的,老子是監軍來了?還是發配過來了?怎麼象個犯人一樣呢?
想到顧秋也住這種地方,他心裡又平衡起來。
中午吃飯,謝主任帶着他和秘書,到食堂去吃飯。食堂的伙食很差,每餐三塊錢,用小碟子裝着,三碟小菜。
秘書說,“這飯菜,跟狗屎一樣的。叫人怎麼吃啊?”
可旁邊很多人都在吃,他就不敢吭聲了。
卻在旁邊嘀咕,“我們簡直就是發配過來充軍了。”
左安邦戴着眼鏡,打量着這裡吃飯的工作人員,生生地把這些難以下吞的飯菜,一口一口吃下去。
這就是自己挖了個坑,埋了自己。此刻,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看來只有在會議上,狠狠地敲打敲打一番他們,以泄心頭之恨。
沒想到這個時候,顧秋來了,看到他在吃飯,顧秋過來問,“左書記,這飯菜還行嗎?”
左安邦道:“比想象中要好,一個貧困縣,每天能吃飽,這就是最大的政績。”
顧秋心裡笑道:你就裝吧,我看你該怎麼硬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