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看過白若蘭喝酒,沒想到她的酒量如此驚人,一碗白酒,足有半斤之多,她一口氣就喝了,臉不紅,氣不喘。
光是這份勇氣和酒量,都讓人佩服。
白若蘭把碗放下,抿嘴一笑。
嘴角殘留一絲酒水,順着下巴往下滴。她這一笑,很多人都爲之一呆,果然是個極品佳人。一整天了,就看到她今天這一笑。
不笑則已,一笑驚人,大家都望着她,忍不住面帶微笑。
左安邦看着白若蘭,呆了呆,果然是個美女。他又習慣性的扶了一下眼鏡,將目光鎖定了這個人。
這個女孩子,就是自己的目標。
顧秋對白若蘭說,“感謝白大小姐!好酒量,令我們這些男子漢也自愧不如。”
白若蘭放下碗,“我爺爺不能喝酒,我只能勉爲其難,獻醜了。”
左安邦端着杯子,“若蘭小姐,我能不能代表清平縣和石安市委,敬您和老先生一杯酒。這也是我們市委班子的誠意,非常感謝您和老先生的到來,爲我們清平縣做出的傑出貢獻。也是你們,讓我們清平縣有了第一條水泥馬路,相信在您和老先生的支持下,我們清平縣和石安市,將來會更好。”
白若蘭看着他,眉頭一皺,“左大書記,您這話的意思,我可是有些聽不懂。一個地方的發展,應該靠你們這些政府要員,要靠你們帶動地方,創造財富,怎麼說在我們的支持下呢?這樣會不會顯得政府部門有點那個?”
這話有點揭人家的短了,一個地方發展,居然要靠人家投資商,但人家不是投資商,只是一個回國華僑,他是回來探親的,又不是來支持你們搞經濟建設的。真要搞好地方經濟,就要打造投資環境。這些可都是政府部門的事。
左安邦聽了,有點尷尬,白若蘭可是能說會道的商場精英,更重要的是,他不想針對白若蘭說什麼反駁她的話。
白若蘭說,“左大書記,您這杯酒,還是別敬了,要敬,也要敬地方百姓,你是他們的父母官。你說呢?”
左安邦咳了聲,“嗯,應該的。”
他端起杯子,“白小姐說得對,我這杯酒,應該敬清平縣幾十萬人民羣衆,感謝你們的熱情款待。也感謝縣委縣政府各位工作人員,謝謝大家。”
端起杯子正要喝,顧秋喊了句,“等等。左書記。”
衆人一愣,也不知道顧秋要幹嘛。
顧秋說:“左書記,大家都看到了,剛纔若蘭小姐喝的可是用大碗,左書記想必不會用這隻小小的杯子吧?”
顧秋一說,所有人都起鬨了,“對,對,對啊,人家白若蘭小姐都用碗,左書記怎麼好意思用杯子?”
一隻杯子纔多大?半兩酒的小杯子。
一隻碗足有半斤多,兩相比較,自然就知道厲害了。縣委縣政府那些人當然不知道兩人之間的恩怨,更多的人認爲,顧秋和左安邦是一路人。
一個是左書記的親信,一個是左書記的侄子,難道不應該是一路人?
很多人都起鬨了,左安邦有些勉爲其難。
不過他是裝出來的,一碗酒,對於他來說,未必喝不下去。
看到大家都起鬨了,他也沒辦法,只好道:“行,行,行,那就拿碗來!”
顧秋喊了句,“聽到沒有,左書記豪情來了,拿大碗來!”
擦,見過害人的,沒見過這麼害人的。
拿碗就已經夠傷人了,還拿大碗?
拿碗的人是秘書長,果然拿了一隻足有七八兩的大碗。
懷副書記說,“太大了吧?這隻碗太大了。換一隻吧!”
旁邊宣傳部長說,“老懷你這是什麼意思?左書記年輕有爲,難道要辦輸給白小姐一個弱女子?你這不是抹黑左書記嗎?”
懷副書記不好意思了,訕訕地解釋,旁邊有人說同“好了,好了,你就不要多說了,左書記哪是這種人?左書記可是海量,千杯不醉。”
“對,千杯不醉,千杯不醉。”一羣人喊了起來,爲左安邦助威。
顧秋拿起白酒,親自給左安邦倒酒,一瓶十幾塊錢的白酒,倒了一碗就不多了。顧秋估計,足有七八兩啊。
一碗倒滿了,遞給左安邦。
“左書記,請!”
左安邦瞪了他一眼,這小子好毒啊,這是要害死人的節奏。
顧秋嘿嘿地笑,“左書記海量!”
海量個毛,不過一碗酒,還是挺得住的。左安邦端着酒,露出一臉從容的笑,把一碗酒乾了。
衆目睽睽之下,不可能有假,他這碗酒,可是喝得實在。
能喝酒的人,並不一定能適應這種方法。
這樣猛喝,急喝,那是要傷胃的。
左安邦喝完之後,感覺到五臟六俯一陣翻騰。
他喝完之後,很多人都驚叫起來,“左書記果然海量,一鳴驚人。”
白老先生點點頭,“論酒量,年輕的時候我肯定不輸給你,但是如果這種喝法,我就比不上你們了。”
這時顧秋說,“左書記,好事成雙,再來一個吧!”
左安邦心裡罵了句,日~!你這是想搞死我啊!
可顧秋說,“左書記年紀輕輕,還沒有成家吧,你們說要不要來個好事成雙?”
“要來一個,要來一個!”
“好事成雙,左書記,好事成雙!”
這些幹部別的本事沒有,起鬨的本事不少。
也有人叫,人家白小姐都在看着你,你就不要矜持了,再來一個,祝你好事成雙。
顧秋笑了起來,“左書記,我們清平的人可是很熱情的,你看看大家這股熱情的勁,你忍心拒絕嗎?”
他衝着曹書記喊,“曹書記,你說呢?我們左書記要不要來個好事成雙?”
曹書記道:“這是一定的,人家左書記正在醞釀,他肯定還要一鳴驚人。你們看着好了。”
左安邦沒折了,只得站起來,端起那隻足有七八兩白酒的碗。我日啊,挖了這麼大一個坑在這裡埋自己。
清平的這些人啊,一個個跟着起鬨,看自己出醜吧!
尤其是顧秋這小子,好黑啊,自己不就要只碗麼,他居然叫人拿了只大碗。左安邦接過碗,深吸了口氣,好吧,爲了好事成雙,拼了。
咕咕咕——顧秋分明看到他的喉結在動,一碗酒被他咕咕咕地喝下去了。
“好!”
看到他喝完了,顧秋大叫好!
“左書記果然好酒量,一鳴驚人。剛纔還說我們的白若蘭小姐巾幗不讓鬚眉,這會我們左書記大顯身手,技壓羣雄了吧!”
到底是搞宣傳的,宣傳部長在旁邊叫得最兇,“我看左書記再來一碗也不成問題,左書記這樣的海量,放眼我們清平縣,絕無敵手。左書記,再來一個吧!我們都希望看到你最風采的一面。”
顧秋笑了起來,“左書記,您的酒量,的確讓我們大開眼界了。這樣吧,我們清平班子的同志們,還有白老先生和若蘭小姐,我們大家一起敬左書記一碗怎麼樣?今天我們清平幾十萬人民羣衆,所有的千言萬語,都化作一碗香濃的白酒,我們所有的語言和感激,都在這酒中,左書記,我們敬您!”
左安邦的臉色,變得有些慘白。他看着顧秋,丫的,老子真想一口咬死你。可這些趁火打劫的人都站起來了,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左安邦連喝了二大碗,胃裡早已經翻江倒海,快支撐不住啦!
可顧秋還不想放過他,糾集這麼多人一起來敬酒,左安邦說,“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白若蘭在旁邊看着,頭一次見識了他們官場中的拼酒的場面,對這位一路上不斷獻殷勤的左大書記,她不由淡笑了下,說了一句令左安邦最爲絕望的話,“左書記,你怎麼能忍心拒絕清平幾十萬人民羣衆的熱情呢?我看這碗酒,你不喝的話恐怕說不過去了。這是要脫離羣衆跡象。”
白若蘭居然知道這句話,左安邦哪敢背上脫腦羣衆的罪名啊?端起碗,“我喝,我喝——”
咕咚——碗剛剛端起來,人就已經倒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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