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狠狠的抽了幾口煙,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很不平靜。
夏芳菲坐在那裡,香肩半露,頭髮有些亂了,臉上紅通通的,怪惹人憐惜。
顧秋穿上衣服,走到門邊又停下,回頭看着她。
夏芳菲也擡起頭望着顧秋,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夏芳菲的眼神,變得有些凌亂。
顧秋咬咬牙,出去了。
夏芳菲坐在牀上,腦子裡亂糟糟的。
人生,就是這麼迷茫,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一齊來了,讓你目不暇接。
不管你有沒有準備,它照樣鋪天蓋地。
等你冷靜下來,一切都那麼不可挽回。
客廳裡傳來防盜門的聲音,夏芳菲聽到這個聲音,整個人突然軟下去,癱倒在牀上。
目光,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天花板上,什麼都沒有,那麼蒼白,那麼空洞。
夏芳菲的眼前,卻浮現着一幕一幕。
這些都是她生命中,最珍貴的回憶,人生,不管是平凡,還是偉大,都會由那麼幾個故事構成。
夏芳菲在想,在自己的生命中,杜一文算什麼?顧秋又算什麼?
到現在她才明白,男人與女人之間,不可能有純潔的友誼。這種友誼,總是建立在,對彼此的欣賞與好感上。
一旦這種欣賞和好感不在,友誼也無影無蹤。
她不知道,與杜一文的友誼還在不在?
但她不得不承認,前兩天在省城看到的那一幕,令她無法迴避,無法忘懷。
以前有人跟她說,幸福是要靠自己爭取的,喜歡,就要主動。你不抓住幸福,幸福就會溜走。
她不要相信,她只相信緣份。
事實證明,女行長比她主動,比她霸氣,因此,女行長能抓住幸福,也能抓住男人的心。
大多數男人,女人,都是矜持的,哪怕他們再對異性充滿着好感,愛慕,如果沒有特殊的環境,給他們製造特殊的機遇,他們之間的層膜,永遠都不會被捅穿。
該死的矜持,你丟掉了多少人的夢想和幸福。
夏芳菲似乎知道了這一點,此刻她腦海裡,想到的,全都是這些零碎的畫面。當她看到杜一文的女行長在一起,她才體會到什麼叫淒涼。
她也才意識到,自己對杜一文的,不只是那種單純的友誼。只可惜,一切已經不再重來。
夏芳菲在彷徨無助的時候,一個小她十來歲的男孩,闖入了她的心房。
夏芳菲知道自己今天徹底迷亂了,她到現在才發現,自己身體裡原來藏着這麼恐怖的慾望。
這些年,她一直積壓,積壓,不讓它們爆發出來。
沒想到所有的努力,都被這個小自己十來歲的男孩,給嘭一地聲捅破了。
慾望,如決堤洪水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顧秋出了門,回到租住的房子那裡,倒頭就醒。
這一睡,就是一個下午。
直到王爲傑打電話過來,他才醒過來。
王爲傑道:“你在哪呢?”
顧秋道:“睡覺!”
王爲傑聽說他居然在睡覺,便覺得不可思議,“你還有心情睡覺,出事啦!”
顧秋心道,自己現在的任務就是讓張老先生儘快好起來,至於其他的關我什麼事?
所以他躺在牀上,“什麼事大驚小怪。”
王爲傑說,“長寧那邊,教師罷工了。”
顧秋一聽,馬上坐起來,“你說什麼?”
王爲傑說,“長寧那邊教師罷工,你聽不見嗎?”
“什麼原因?”
“我也不太清楚,剛纔聽陸一丹說,我馬上就告訴你了。本來這事不應該的,你剛剛貸款爲農村中小學建房,他們有什麼理由罷工?說不過去啊!”
王爲傑這個消息,是陸一丹回去的時候看到的,很多教師一齊罷工,在縣委,縣政府門口抗議。
陸一凡氫把這消息告訴了他,王爲傑覺得有些奇怪,長寧教育口這塊,不是給顧秋去了嗎?
那些教師,究弄亂到了什麼程度,他並不知情。
顧秋聽到王爲傑說起這事,立刻就爬起來,“我去打聽一下。”自己離開長寧之前,把教育口這塊,交給了葛秘書長。
他可不希望葛秘書長出事,對於葛秘書長這人,顧秋還是非常信任的。
真要是這件事鬧大,對葛秘書長也沒什麼好處。
顧秋給葛秘書長打電話,電話沒有人接。
顧秋心裡就犯毛了,搞什麼鬼啊,連電話都不接了。
他就想到齊雨,齊雨正在趕往長寧縣的路上,對於長寧教職工罷課一事,她要趕在第一時間去現場。
顧秋的電話,讓她不得不停下摩托車,接通後,她就問,“什麼事?顧大縣長。”
顧秋說,“你這是要去長寧?”
齊雨說,“我也是剛接到消息,正趕過去呢。你也聽說了?”如果這件事情鬧大,自然要波及到齊雨的姐夫,齊雨就在心裡暗暗擔憂。
顧秋都知道了,省裡的人肯定也會知道的。
顧秋說,“那你到了之後,給我打個電話,我找你姐夫有事。”
齊雨掛了電話,直奔長寧。
這丫頭很瘋狂,直接開摩托車去。象上次幾百公里,她同樣開摩托車一個人去了,膽子很大。
摩托車開得很快,趕到長寧時,那些政府工作人員正在做工作。葛秘書長也在現場,他沒帶手機。
齊雨摘下頭盔,朝葛秘書長走過去。“姐夫,發生什麼事了?”
葛秘書長心忙得滿頭大汗,好不容易把這些教師的情緒穩定,看到齊雨來了,他就說,“你怎麼回來?”
葛秘書長心道,完了,完了,連省報都知道了,這件事情肯定瞞不下去。
齊雨道:“我來了解一下情況。”
葛秘書長此刻哪有心情,急了,“你湊什麼熱鬧?快回去吧,有事晚上再說。”
齊雨說,“我要把真實情況帶回報社。我是一名記者,隨時都記錄着這個社會發生的一切新聞。”
葛秘書長急得跳,“那你把我這個政府秘書長抹黑吧!”
齊雨說,“難道是你的錯?”
“現在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啦,你先去忙吧,等我疏通了再說。”
齊雨走開了,拿起相機拍照。
看來這些教師在這裡已經有一段時間,他們在這裡吃方便麪,喝礦泉水。
齊雨走過去問其中一名教師,教師氣憤地道:“你是省裡來的記者,敢情好了。幫我們申冤一下吧,我們已經有二個月沒發工資了,一直拖着。”
齊雨很奇怪,“怎麼會這樣?”
旁邊的教師七嘴八舌的,“他們把我們的工資挪動建教學樓。本來建教學樓是件好事,我們也舉雙手贊成,但他們卻挪用我們的工資。修教學樓是縣裡財政撥款,爲什麼要讓我們老師來承擔?”
齊雨覺得很奇怪,“你們說清楚一點,究竟是怎麼回事?”
幾名老師七嘴八舌的,把事情說開了。自從上個月他們的工資拖欠,一直到現在沒有發放。一打聽才知道是縣裡把他們教師工資挪用來建學校。老師也是人啊,他們要生存,雖然說建學校對他們有好處,總不能剝奪人家的生活費用吧!
齊雨用筆記錄着這些,荀秘書長聽到有人喊,叫他馬上回辦公室,劉縣長有話說。
進了劉縣長辦公室,劉長河黑着臉,“不要再做工作了,叫公安局的同志做準備,再不聽話,馬上出動公安,誰敢鬧事就抓誰?”
葛秘書長一急,“不行,萬萬不可。這樣只能激化矛盾,導致更大的風波,才我們非常不利。”
劉長河道:“這種事我的把握,他們這些人就是吃軟怕硬,只要公安到場,他們準散了。”
葛秘書長道:“省報社的人都來了,不能再這樣蠻幹。”
劉長河臉色一變,“誰捅上去的?搞什麼鬼嘛!”
PS:都這樣了,鮮花咋不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