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長給伍建國打電話,說搞到證據了。
伍建國道:“這麼快?”
鄉長說,“有錢能使鬼推磨,記者也愛錢啊,只要把這些發到報紙上,我的任務就完成了。”
伍建國說,“等我到了再說。”
伍建國在城裡有房子,他當秘書的時候,就已經把住房問題解決了。鄉長約他,他卻提出要求,“你到紫荊園來。”
這傢伙聰明得很,他本來就是一個陰別人的高手,哪能輕易讓人陰了?
鄉長掛了電話,對顧秋道:“他要我過去。”
顧秋讓記者把錄音筆放在鄉長身上,吩咐他,你一定要錄下與他之間的談話內容,並且想辦法讓他承認這些事,否則你這輩子都別想脫身。
鄉長道:“我肯定盡力,要不我也會成爲他手中的玩偶。你們就放心吧!”
陳大有說,“我跟他一起去。”
顧秋搖頭,伍國棟認識陳大有,如果發現陳大有在場,肯定就不會中招了。
鄉長和記者是單線聯繫,由記者跟過去,但不露面。
兩人離開後,陳大有道:“有必要這麼麻煩嗎?直接把他送官,公安局一頓板子下來,看他招不招?”
顧秋不想把這事情給捅出來,能私下裡解決當然好了。
如果張揚開來,對陳燕的影響也不好。
陳大有當然不知道其中內幕,再加上他現在進了城管局,跟着那幫城管學了許多壞習慣,說話的語氣也大不一樣。
這裡是紫荊園的茶樓,伍建國坐在包廂裡,等待着鄉長到來。十幾分鍾後,鄉長按他說的地址,來到這個包廂。
伍國棟說,“這麼快就搞定了?”
鄉長說,“他們這些記者,跟蹤和竊聽的水平就是不一樣,難怪很多人稱他們是狗仔隊,那些明顯放個屁,他們都能知道。”
他就坐下來,從身上掏出那張光碟。
“他跟我說,我要的東西,都在這張盤裡。跟我要剩下的三萬餘款。”
伍國棟瞟了一眼,“只要東西合格,三萬當然沒問題。”
鄉長道:“那你現在看看吧!明天就要交錢了。”
伍國棟不鹹不淡地道:“你急什麼,等我驗過了,錢還會少他的?”
“那可不行,人家可是說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要不我怎麼跟他交道,做人不能這麼不厚道吧!”
伍國棟不耐煩了,“你就不能先墊上?這事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事。等陳燕一倒,得利的還不是我們兩個。”
鄉長急了,“你少跟我來這一套,我現在什麼都不想了,只要你把那些錄相給我銷燬,我就萬事大吉。陳燕倒不倒,不關我的事,你們兩個去搶吧,這個副縣長的位置我不爭了。”
伍國棟哼了一聲,“你說不爭就不爭?既然你已經參與進來,如果傳出去,你說他們會放過你?”
鄉長一屁股坐下來,“那你想怎麼樣?我知道的,你打的如意算盤。你先是陷害我,現在又把陳燕拉下水,到時我們兩個都完了,你一個人得利。”
伍國棟臉色一變,“你怎麼可以這樣想?我是那種人嗎?”
“你不是那種人,因爲你根本不是人。如果不是有這個想法,幹嘛叫兩名小姐來陷害我?”
鄉長很激動,衝着伍國棟喊了起來。
伍國棟坐在那裡,只是冷笑。
鄉長道:“我現在只想要回那些錄相,我退出你們之間的競爭,陳燕的事,是你叫我派人去跟蹤的,現在人家把事情辦完了,你想賴賬,門都沒有!我不可能倒了黴,還要替你墊錢。”
伍國棟看着他衝着自己吼,他也不急,抽起了煙,“你有完沒完?”
鄉長說,“還沒完!”
“那你就嚷吧,嚷出去,看到時候誰倒黴。如果上面查起來,我一推二百五,什麼也不知道,你就去背這個黑鍋吧!”
鄉長臉色大變,“你好卑鄙!”
伍國棟彈了彈菸灰,“這叫謀略,不叫卑鄙。在官場上,爾虞我詐這很正常。”
鄉長狠狠地道:“好吧,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義,那咱們就同歸於盡,我去紀委自首,看你又往哪裡逃?”
伍國棟道:“紀委會相信你的話?你這叫片面之詞。”
鄉長從口袋裡掏出錄音筆,“我早就知道你會這樣說,不過我都錄下來了。是你叫我去陷害,敗壞陳燕的名聲,然後你從中漁利,現在我告訴你,伍國棟,你休想!”
看到那支錄音筆,伍國棟霍地站起來,“你怎麼可以這樣?”
鄉長道:“你可以這樣無恥,我爲什麼不可以!”
伍國棟就要撲過來,鄉長閃開了,“你別做夢了,伍國棟。我已經把這一切,都跟紀委交待了。我太瞭解你的爲人,你既然能陷害我,想必早做了安排,一旦等你當上副縣長,我的仕途也到頭了。”
伍國棟紅着臉,“混蛋!沒志氣的傢伙!”
他指着鄉長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不把東西交給我,我現在就叫人打死你!”
鄉長當然不能把東西交給他,退了一步,“休想!”
伍國棟吼了起來,“來人,來人啊!”
門被人推開,顧秋和吳承耀走進來。“你要叫誰來?”
看到顧秋,伍國棟的臉色,霎時一陣蒼白。他很快就明白了,鄉長這麼快就反戈一擊,原來都是顧秋在背後搞鬼。
當時鄉長的表現,令伍國棟十分意外,現在他倒是什麼都明白了。顧秋和吳承耀走進來,“伍國棟,你好大的膽子!”
伍國棟壯起膽子,“你們不要亂來,否則我就報警了。”
顧秋道:“有種你就報警。不敢報警的是龜孫子。”
伍國棟還真不敢報警,因爲對方手裡,有自己重要的證據。如果這些證據交到紀委,他可以說死定了。
顧秋走過來,盯着伍國棟,“你好大的狗膽,居然敢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看你是不想混了!”
伍國棟還想極力辯解,“顧秋,你可不要搞錯了,這一切都是他出的主意,我什麼都不知道。”
顧秋哼了一聲,“那我就把這些材料,都交到紀委,你自己到紀委去坦白吧!”
伍國棟聽說顧秋要把自己的材料交到紀委,立刻就嚇傻了。顧秋道:“伍國棟,做人不要太過份。你以前當何漢陽秘書的時候,假借他的名義,跟下面的人索拿卡要,這些事要是傳到何漢陽的耳朵裡,他會怎麼想?”
顧秋道:“何漢陽任縣長這二年多時間裡,沒有爲自己撈過一分錢,你這個秘書卻是肥得冒油,出手闊綽。住着裝修豪華的房子,這些錢哪裡來?”
伍國棟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早就知道,應該說是領教過顧秋的厲害,湯立業這樣的角色,很多不爲人知的內幕消息,他都能挖出來,更何況自己這種角色?
看來自己的經濟問題,顧秋已經掌握了不少材料。可他很不甘心,就這樣敗在顧秋手裡。
伍國棟極力辯解,“你不要亂扣帽子,沒有證據的話,怎麼可以亂說。”
顧秋冷笑道:“你要證據是吧?”他就喊了一句,“你進來吧!”
外面走進來一名女子,朱脣紅顏,兩目生輝,桃花眼,嘴角邊上帶着無絲的輕挑。
伍國棟看到她,心裡就涼了半截。
五娘?她怎麼跟顧秋搞在一起?
顧秋板着臉,“她,我想你並不陌生吧?”
看到五娘,伍國棟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親自託五娘給自己傳話,還給了五娘五塊錢現金。
五娘媚眼一飛,“伍鎮,怎麼坐地上?難道我們這裡的沙發不好坐嗎?”
伍國棟痛苦的閉上雙眼,不用說,五娘既然能出現在這裡,她肯定把自己的事都說出來了。
伍國棟好恨啊!
他狠狠的盯着兩人,顧秋究竟用什麼方法,征服了這個無情無義的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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