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主任說,“好象在,我從那邊過來的時候,‘門’開着。”
佟縣長哦了聲,問,“老耿,你有事麼?”
耿主任看看錶,“哎呀,我都把正事忘了,辦公室有人等我。”說完,匆匆告辭。
佟縣長想去顧秋辦公室,可總又覺得有些不對,他就在猶豫,自己到底要不要去?
今天在會議上,被劉長河點名批評了,長寧的治安工作,越來越需要整頓了,但自己每次三令五申,效果都不大。
佟縣長心道,這個顧秋同志沒有落井下石,在會議上把這個問題拋出來,已經很給面子啦。
我還是過去跟他說一聲,禮尚往來嘛。
去之前,佟縣長給局裡打了個電話,局裡的幾位主要同志,居然說不知道啊,沒聽說起過。
這段時間我們都在忙毒品案,哪有時間管這些小事?佟縣長當時就火大了,在辦公室裡罵人。
不過他剛掛了電話,局長就接到派出所的電話,說有一個案子有突破‘性’的發現。
局長一聽,竟然又與毒品案有關,而且還聽說,這些人打了顧縣長的一個朋友,顧縣長在這裡發了頓脾氣。
局長當時就緊張了,馬上跑到派出所。
派刑偵隊將那幾個鬧事的傢伙帶走,再次審訊。這一回他們算是瞎貓碰到死老鼠,說不定有希望破了這案子。
副所長原以爲,領導要表揚他,沒想到局長怒火沖天,怪他沒有及時通報,搞得他被上面罵了。
此刻他也顧不上其他的,匆匆往佟縣長辦公室跑。
顧秋正在那裡琢磨這些事,王爲傑這傢伙算是攤上了,儘管他還不知道,王爲傑在這中間扮演什麼角‘色’,但陸一丹舉報的這事,他決定管管。
在衆多副縣長中間,好象都不怎麼好接觸,顧秋心裡琢磨,與其跟他們這樣繞彎彎,不如直接跟劉長河提議。
但劉長河這人,該怎麼跟他打‘交’道呢?
顧秋又有點頭痛了。
佟縣長進來了,打着哈哈,“顧縣長,你這裡好悠閒啊!”
顧秋看到他進來了,站起來遞煙,“你來得正好,我還想去找你呢?”
佟縣長道:“聽說你一個朋友,在我們長寧受了委屈?”
顧秋道:“可不是,今天中午他出去吃個飯,居然被一幫‘混’‘混’打了。他一怒之下,說要給省報社的朋友打電話,被我攔下了。”
佟縣長接着顧秋的手,“我正是爲這事而來的,感謝,感謝,這個電話可千萬不能打啊。”
顧秋道:“當時的情況,我也很氣憤的。人家好歹也是一位紀委副書記,到我們長寧來一趟,攤上這種事,我都不知道怎麼勸他。”
佟縣長問,“你那位朋友在哪?我們去看看?”
顧秋道:“應該去醫院了,面目全非,怕是幾個月不能出來見人。”
佟縣長說,“麻煩你大駕,跟我走一趟吧。我得感謝他如此體貼。”然後他又說,“治安工作,越來越難抓了,頭痛。”
顧秋也不說話,拿了兩包煙和手機,跟他出‘門’。
剛到大廳,碰上公安局一把手。
在長寧縣,這位老公安可是有些氣短,因爲別的地方公安局長一般都兼着政法書記一職,他呢,就一個局長頭銜,政法書記卻是這位管着公安局的副縣長兼了,因此他有些泄氣,工作不怎麼賣力。
估計人都是這樣,幹久了,自然就油了。
對方也是五十出頭的人,還能‘混’幾年呢?可能是這個原因,讓他對目前的治安有狀態放任不管。
佟縣長很有架子,“你來得正好,現在我要和顧縣長一起去醫院,走吧!”
公安局長是開着警車來的,顧秋沒車,佟副縣長居然也開着警車。一輛白‘色’的,印着公安字樣的桑塔納。
顧秋給王爲傑打電話,問他在哪。
王爲傑說,“正在醫院做檢查。”
他都只是臉青鼻腫,陸一丹的哥哥可就傷得不輕,醫生說可能有內傷,需要留院觀察。
三個人趕到醫院,佟縣長看到王爲傑的模樣,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他橫了公安局長一眼。公安局長當然聽說了此事,副縣長的朋友被打成這樣,要是人家鬧下去,自己這個局長還真不好做。
這時佟縣長走過來,“您就是五和縣的王書記吧!久聞大名。幸會,幸會。”
王爲傑發牢‘騷’,“別久聞了,一肚子火。到你們長寧縣來,攤上這種臭事。”
佟縣長一邊解釋,一邊拍着他的手,“請放心,這件事情我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王爲傑看了陸一丹一眼,“你過來跟他們說說。”
陸一丹好象已經服順了他,聽到王爲傑的話,她馬上就走過來,王爲傑道:“這兩位都是縣裡的領導,把你哥哥被打的事,跟他們說說吧!讓這些青天大老爺們給你出出氣。”
兩人望着這位‘女’孩子,一時拿不定主意對方是什麼身份,和王爲傑是什麼關係。
佟縣長指着公安局長道:“小姑娘,有什麼委屈,你儘管說,他是公安局局長,我把他帶來了。”
在陸一丹這樣的老百姓面前,公安局局長可是好大的官。但是眼前這位局長,好象還得聽剛纔這名男子的話,說明這男子的官更大。
可這名男子,分明很給王爲傑面子。她心裡基本有數了。
於是就跟公安局長,詳細說哥哥的事。
顧秋走近王爲傑,“你沒事吧?”
王爲傑道:“照了個片,沒什麼大問題。我的事就算了,她的事,你真得管管。人家老爸還在醫院裡,成植物人了。”
顧秋看了他一眼,“你這是尋心找事吧,她跟你什麼關係?”
王爲傑心虛地一笑,“朋友,我們現在是朋友。你也知道,我這個最心軟了,看不得人家受委屈。”
顧秋道:“我知道了。”
那邊陸一丹在跟局長說話,佟縣長給院裡的領導打電話。
院長和書記,馬上就過來了。
看到又是顧秋,心裡立刻有些緊張。
他們還真的怕顧秋,只不過有句話說,不打不相識,他們這回可是真的與顧秋相識了。
佟縣長說,“顧縣長有位朋友在你們這裡做檢查,你們知道嗎?”
兩人道:“知道,知道!”
他們其實是不知道,但他不知道可以問啊,兩人要打聽一個人,很容易的。
佟縣長也不管他們是真知道,還是假知道。給兩人下了指示,“要最好的治療,這個還要做傷殘鑑定的,明白嗎?”
看來還是熟人好辦事,佟縣長的話,讓這兩人象小‘雞’啄米一樣,一個勁地點頭。
院長說,“我這就去安排。”
那邊,陸一丹和局長反應情況,局長一聽,頭冒冷汗。
麻麻的,還有這事啊!
這下搞大了。
剛開始,他以爲只是陸一丹哥哥被人打了,打她哥哥的人好象與毒品案有關,這是好事。他們不正全力追查這案子麼?
可後來一聽,這背後還有一個更大的故事。陸一丹的老爸因爲徵地的事情,被鄉鎮的領導叫人給打了。
一件事扯出了兩件事,而且與高速建設有關。他一下就不知道該怎麼‘弄’了。
看來這事,只能‘私’了。
不能追究打人者的刑事責任,‘私’了怎麼辦?‘花’錢唄。
局長的臉‘色’很苦必,看到佟縣長在那裡信誓旦旦,跟顧秋保證,“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會給你和你和朋友一個‘交’代。”
局長在罵,‘交’代個‘毛’,等下我看你怎麼‘交’代。
他把佟縣長拉到一邊,悄悄說了此事。
佟縣長的臉‘色’一下拉下來,怎麼回事?
局長兩手一攤,“我哪知道啊!‘混’‘混’的事好辦,可這件事不不好辦了。”
佟縣長有些鬱悶,自己剛纔拍着‘胸’脯保證,如果自己派人‘插’手這事,是不是要得罪老鄒啊!
老鄒這人很煩的,他最恨別人‘插’手自己的事,如果自己派人去管,他會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壓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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