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長語重心長道:“唐書記的老婆去世多年,留下一個孩子和唐書記相依爲命,是他既當爹又當媽,把孩子拉扯大了。現在孩子已經成年,又娶了媳婦,唐書記正值壯年,是該考慮一下個人的感情生活了。”
顧秋在心裡笑了,這件事情,怕是秘書長想太多了吧!人家唐書記可是心裡有數。如果摻和的人太多,反而不妙。
顧秋不知道秘書長的想法,於是故意問,“難道不成書記對這位普通女工有意思?”
秘書長道:“你應該知道我這次過來的真正用意,我可是奔着人家女工來的。我跟書記倒是認識很多年了,對他應該說很瞭解。這麼多年,可不知有多少女子想主動靠近書記,他可是一律不肯多看一眼,倒是這次,看起來有那麼點意思。”
顧秋心道,八成是抱出味來了。
當時的情景,很多人看在眼裡,董清跌倒,唐書記很敏捷地竄上去,一把接住她。若非如此,董清只怕是要摔成重傷。
看來秘書長的想法,與很多人一致。
顧秋說,“如果書記真有這想法,這事倒也簡單。怕的就是弄巧成拙,反而不妙。”
秘書長道,“正因爲如此,我纔過來找你嘛,可這事又不宜太多人知道,所以我只能跟你私下裡談談。”
顧秋和秘書長並沒什麼交情,自然更不會想到,他會把這樣的私事,跟自己分享。
顧秋道:“好吧,那我找個機會,試探一下人家女方的意思。要是她也有意,那就皆大歡喜,要是人家不同意,我就愛莫能助了。”
秘書長聞言作色,“顧秋同志,既然我來找你,肯定是相信你的能力,不管對方是什麼態度,你得想個辦法周旋一下。這樣吧,你先打聽打聽,看看她是什麼背景,家庭情況如何?”
顧秋故意問,“萬一人家結了婚,只怕——”
人到了這個年紀,想不結婚好象不太可能。
秘書長拿了支菸點上,一個勁地抽了起來。這也是他最擔心的地方,人家都三十左右的年紀了,結了婚的可能性很大。更有可能,還生了孩子。有的女人到了這年紀,只怕孩子都不止一二個了,真若如此,豈不頭痛?
所以秘書長說:“你先派人打聽打聽,回頭再說吧!”
顧秋告辭,剛出來的時候,發現走廊裡有條纖細的人影,憑顧秋的經驗,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一名女子的背影。
隱隱約約聽得對方在打電話,“催什麼催啊,事情完了我不知道回來嗎?好了,以後我的事情你少管。”
顧秋走過來的時候,對方從那邊迎上來,“顧書記!”
又是那個漂亮的女區長,扭着風一樣的腰肢,風情萬種的模樣。
賓館的走廊裡,很安靜,偶爾一絲微風拂面,令人心曠神怡。這樣的夜,這樣的環境,還有美麗如詩的女人。
顧秋很驚訝地打量着女區長,“你怎麼還沒走?”
女區長一臉春風般的笑,“正想走,沒想到碰到了您。”
顧秋心道,你就裝吧,分明就是在等着我。
看到女區長這表情,顧秋看看錶,“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
女區長說:“我有重要工作向您彙報。很快的,頂多半小時。”
顧秋搖頭,“明天到辦公室來!”
說完,匆匆下樓。
女區長望着顧秋的背影,幽幽地一聲嘆息。
“我有這麼令人討厭嗎?”
朱紫君回到家裡,女兒朱媚兒聽到聲音,喊了一句,朱紫君問,“怎麼還不睡?”
朱媚兒說本來要睡了,見你還沒有回來,我就在這裡等。
朱紫君很不耐煩,“去吧,去吧,快去睡覺!”
見朱媚兒去了臥室,她才問自己男人,“最近媚兒怎麼樣?有沒有跟陌生人來往?”
她男人搖頭,朱紫君嘆了口氣,“看看吧,抽個時間給媚兒找個婆家算了。”
她男人也不說話,去了臥室。
朱紫君給熊凱打電話,“你想辦法打聽一下,看看秘書長今天是爲什麼而來,一定要搞清楚他的意圖。”
熊凱暗暗叫苦,秘書長是什麼意圖,他哪知道啊?今天這麼多人陪他吃飯,跳舞,他都沒有說出來,反倒是喊了顧書記去他房間裡談話,要問也得問顧書記纔是。
以熊凱的能力,根本就沒有資格和顧書記對話,朱紫君這個任務可叫人頭痛的。
熊凱急了一宿沒睡,朱紫君只得第二天一早,匆匆來到賓館給秘書長請安。秘書長倒是知道,朱紫君是個挺熱心的同志。
秘書長說,“紫君同志,你們奇州的經濟抓得不錯啊,這可是你這個市長大人的功勞。”
朱紫君笑了起來,“秘書長過獎了,政府的工作再好,那也是市委領導有功,市委的決策,我們執行罷了。”
秘書長指了指她,“好你個紫君同志。”
正要去喝早茶,顧秋和陳舟山有說有笑過來。
“喲,紫君同志今天好積極啊!”
陳舟山喊了起來。
朱紫君市長道:“你這是貶我吧,我哪天不積極了?剛纔秘書長還表揚我們呢!”
顧秋道:“坐吧,今天好好陪秘書長聊聊,同時也好彙報一下我們奇州目前的工作進度。”
秘書長擺擺手,“不要客氣,我吃了早點就走,你們也不要勞師動衆,還有很多工作要忙。”
果然,吃過早餐,大概九點多鐘,秘書長就離開了。也不要人送,和司機,秘書上了車走人。
秘書長一走,朱紫君可就坐立不安,來到顧秋辦公室,說是請示,其實是探風聲。想知道秘書長此番來奇州的用意。
顧秋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總是微笑着對朱紫君說,“紫君同志,我們在抓經濟建設的同時,也不要忘了抓廉政建設。上天給了我們兩隻手,就是要左右分工,明確到位,兩手一起抓,兩不誤。”
朱紫君知道他不肯向自己透露,而是在轉移話題,可她又沒辦法,只得順着顧秋的話題下去。
“顧書記,我歷來強調,一手抓經濟發展,一手抓廉政建設,是不是有哪裡工作不到位,還望書記明示。”
其實朱紫君的意思很明顯,你不要拿空帽子來壓我,有本事拿出證據出來,沒有證據,你三言兩語打發我,我可不賣你的賬。
顧秋倒也不急,看着朱紫君道:“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我也不跟你兜圈子,當然,我這麼跟你說,是爲了你好。如果因爲身邊的個別同志影響到你,那就不好了。”
顧秋拉開抽屜,“這裡有一封信,我就不看了,交給你處理。”
一個信封扔在桌上,朱紫君疑惑地接過信封,信封是封嚴實了,的確沒有人打開過。
朱紫君將信將疑,撕開了信封。
裡面只有一張照片,不過她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馬上臉色大變,呼地站起來。
顧秋都非常明顯地感覺到,她的胸脯起伏得很厲害。
朱紫君顯然是氣壞了,罵了句,“這個渾蛋!”
顧秋問,“怎麼回事?”
朱紫君道:“書記,我這就回去問個清楚,如果情況屬實,我絕不徇情枉法。”
顧秋只是點點頭,朱紫君拿起信封,氣乎乎的回去了。
一路上,她真的是氣死了。
有一種撞牆的衝動,如此鐵證,怎麼落到顧秋手裡?要是傳了出去,她這個市長還怎麼當啊?
這天上午,政府辦的很多人都知道,朱紫君很不高興,沒有人敢惹她。本來有人去找她簽字的,也避退三舍。
朱紫君很生氣,給秘書打電話,“熊凱,你給我馬上滾回來!”
熊凱接到電話,嚇傻了。
本來他去看董清去了,正在安排給董清做美容的事情,哪想到老闆突然發火,氣勢嚇人。
熊凱在心裡反反覆覆猜測,究竟是什麼事情犯了?
當他忐忑不安趕到辦公室時,朱紫君衝上來,啪——伸手就是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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