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二天了,看來碼足三十萬字的願望有點難實現,努力吧!
正文:顧秋離開後,江世恆果然在門口接他。上了車,透過玻璃窗,看到萬天海國氣勢龐大的建築羣。
餐飲這一塊在酒店旁邊的三層建築裡,夜總會在酒店四樓,其它七七八八的娛樂消費場所,如洗腳,桑拿什麼的,都在這裡面。
顧秋和江世恆對這裡並不熟,他看到老闆好象不高興,也不敢問什麼,只是發動車子慢慢開。
顧秋回到家裡,在新房子裡睡了一覺。
高學海來了,看到房間裡沒有燈,也不敢隨便敲門。
今天晚上的按風宴,實在沒勁,高學海看到新來的書記不高興,心裡就一直在琢磨。
他回去的時候,老婆正在看電視。
見高學海回來,她就問,“你們今天晚上不是給新來的書記接風嗎?這麼快就回來了?”
高學海搖頭,“別提了。搞得大家都不痛快。”
他老婆奇怪了,“出什麼事了?”
“新來的書記不喜歡這環境,說太張揚,鋪張浪費。”
“這倒也是,你們班子裡爲他接風洗塵,爲什麼要去萬天海國這種地方?在市委賓館的餐廳裡不就好了嘛。要是讓別的什麼人看到,傳出去影響多不好?”
高學海道,“你知道什麼?以前哪次不是在萬天海那裡?這本來是一件好事,如此一來,大家都沒興致,提前回來了。”
他老婆說,“你真沒發現你們的問題?你看你們這些人,天天都是喝喝喝,工作風氣很不好。周鎮鍾什麼都好,就是對這方面太縱容了。你們這些領導班子,一個個都是吃喝玩樂的主,有幾個幹正事的?要是真有一位新來的書記,能殺殺這股風氣,我覺得也不錯。”
高學海就不爽了,“你知道什麼?來邊陲州當幹部的,大多沒什麼背景。這地方天高皇帝遠,不把同志們的待遇搞好一點,誰願意幹?”
他老婆看着高學海,“你看你自己,四十不到的人,肚子是不是慢慢起來了?以前你可不是這樣。大男人,挺着一個腐敗肚子,多難看。這身肉,可都是吃國家的錢養肥的。你們每年的公款消費花了多少?別看萬天海這樣供着你們,但是他從政府機關賺回去的錢,遠遠不止這個數了。”
高學海看着老婆,“這些話,你千萬不要在外面亂說。有些規則,你不懂的。”
高學海老婆道:“我又不是傻瓜。只是看到你們這樣,有點擔心而已。”
高學海坐下來,“去倒水吧,我要洗腳。”
他老婆只得起身給他打水,高學海坐在那裡,一邊洗腳一邊道,“我都煩透了,新來的書記什麼脾氣摸不準,他家裡要找一個保姆,你想想看,有沒有什麼合適的?”
他老婆說,“保姆有什麼爲難的,六嫂怎麼樣?”
六嫂是她們的遠房親戚,四十來歲人了,家裡條件不好,一直在城裡幫人做保姆。
高學海說,“她不行,年紀太大,文化水平又不高。”
“找個保姆而已,有必要這樣嗎?要什麼文化?年紀不大,誰出來做保姆?”
高學海道,“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給領導做保姆,首先得長得還過得去,要是長得太難看了,領導看了心煩,吃不下飯,你覺得好嗎?”
漂亮,就是一道風景線。
高學海說,“還有,新來的書記有個兒子在讀小學,如果他過來的話,至少也能輔導一下,所以最好是讀過高中,或大學的比較好。”
培養一個大學生出來,就是爲了做保姆?
他老婆嘆了口氣,“學海,我發現你越來越象一個人了?”
“屁話,難道我不是人嗎?還象一個人呢?”
“我是說,你跟一個人很象。”
“誰?”
“和王申。”
高學海兩眼一翻,“你就這樣評價你男人?太不象話了。”
“難道不是嗎?你看看電視,好好看看,是不是這樣的?他這個人一門心思琢磨怎麼拍馬屁,你呢,現在就走他的路。”
高學海氣了,“和王申有什麼不好嗎?人家好歹是一個軍機處大臣,比紀曉嵐還要級別高。”
“對啊,他這是拍對人了,我就怕你拍不對人。”
高學海衝着老婆道:“行了,還不去洗了睡,廢話真多。”
兩人在那裡說着說着,就有意見了。
這天晚上,高學海爲了新書記保姆的事,想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顧秋叫來了高學海,“資料怎麼還沒有拿來?”
高學海說,“我這就去。”
來到秘書科,碰到了秘書長印國安,“書記又在催了,要看檔案。”
印國安說,“你去忙吧,我親自送過去。”
高學海沒有走,他要看到印國安拿了資料,他才放心。
這時,一名年輕的秘書換着一堆檔案過來,“秘書長,都在這裡了。”
印國安接過檔案,翻了翻,挑出幾份,把剩下的一腦古抱了,朝樓上走去。
高學海看到了,他把幾個人的檔案抽了出來。高學海也沒有作聲,陪着他一起上樓。
顧秋看到兩人過來,印國安把檔案抱在手裡,“書記,您要的都在這裡了。”
顧秋說,“你們去忙吧!”
印國安看了眼高學海,“走吧,高主任。”
“哦,哦!”
兩人出來的時候,印國安說,“書記跟你說過什麼沒有?”
高學海搖頭,表示沒有。
印國安揹着手走了,高學海看着他的背影,又是搖頭。他很想知道,印國安抽出來的那幾份,是哪些人的檔案。
當然,人家是秘書長,老闆身邊的紅人,還是常委之一。但那是過去,現在換了新的書記,將來的事,誰也說不定。
這時,顧秋在辦公室裡看檔案,高學海進去給他倒水,顧秋有時問,這個人怎麼樣?你說說看。
高學海說告訴他,這人一些什麼習慣,愛好,特點。
顧秋看完之後,高學海問,“怎麼樣?”
顧秋說,“不怎麼樣,秘書科就這些人嗎?”
高學海道,“有是有,不過……”他沒往下說。
顧秋看了他一眼,“說下去!”
高學海看看外面,“應該還有幾個檔案,可不知道什麼原因,這裡沒有。是不是秘書長拿漏了。”
顧秋明白了,“行了,就這樣吧!”
中午,大家都下班了,高學海過來問,“書記,您是什麼時候去吃飯?”
顧秋說不急,呆會去。
他來到樓下秘書科,此刻已經十二點二十了,秘書科沒什麼人,角落裡,坐着一名三十五六歲的男子。
也不知道他在幹嘛,只聽到鍵盤,劈哩啪啦地響着。
旁邊的菸灰缸裡,堆着一堆菸頭。顧秋走過去,留意到這煙,都是五塊錢一包的白沙。
在這個圈子裡,很少有人抽這煙了,大部分人,至少是二十幾塊一包的煙,有的甚至是四五十的好煙。
眼前這男子,居然抽這種劣質煙?
顧秋注意到,電腦屏幕上,對方正在一個WORD文檔裡輸文字。這個人很認真,根本沒意識到有人來了,顧秋覺得很奇怪,就站在那裡看着他輸。
大概看出來了,這是一段散文。
顧秋咳了一句,對方可能是受了驚嚇,本能地去接電腦屏幕。顧秋說,“你這是幹嘛?”
“你是誰?有事嗎?”
看到顧秋很面生,他就問了一句。
顧秋說,“我問你這是幹嘛?慌慌張張的!”
對方打量着顧秋,發現這個人比自己還年輕,心裡就琢磨着顧秋的身份。
“你有事嗎?我們已經下班了。”
顧秋說,“有事,你跟我來一下。”
“爲什麼?”
顧秋道:“需要理由嗎?”
對方定定地望着顧秋,顧秋揹着手,轉身上樓。
他愣了會,心裡忐忑不安地跟着上去了。
看到顧秋進了書記辦公室,他就嚇了一跳,莫非這是新來的書記?想到這裡,他的心裡就打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