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第一段錄音,向天亮對柳清清和徐愛君說,“白聽了,裡面沒有一點乾貨。.”
徐愛君笑着說,“我們倒是聽出了不少內容。”
向天亮好奇地問道:“什麼內容,我怎麼沒有聽出來啊。”
柳清清笑道:“這就叫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你太熟悉五叔六叔,聽着當然不覺得新鮮了。”
“哎,你們是不是有刪除啊。”向天亮有些不以爲然。
柳清清搖着頭說,“原版原味,保證沒有刪除。”
向天亮問,“好吧,你們說說,這第一段錄音裡有什麼內容。”
徐愛君對柳清清說,“清清姐你說。”徐愛君平時話不多,她是個聰明人,知道這是向天亮的“家事”,一般人不能“瞎說”,可柳清清不一樣,她是向天亮唯一公開的“乾姐姐”,在百花樓的地位獨一無二,她可以“瞎說”加“亂說”。
柳清清笑着說道:“第一,說明你和五叔向雲秋的關係不錯。”
“呵呵,清清姐你這不是廢話嗎,我和五叔關係不好,他能幫我幹這樣的活兒嗎。”
柳清清又道:“第二,說明你六叔向雲平對你不怎麼樣,物以類聚,人以羣分,由此也可以推斷,你七叔向雲英對你也不怎麼樣。”
“這顯而易見啊,我六叔七叔一直對我不怎麼樣,要是關係過得去,他們會聽我的話,不至於投靠三元貿易公司,我那六位叔叔裡,除了六叔七叔,還有四叔向雲清,對我也不怎麼樣,我爸就我一個兒子,二叔家就一個向天行,可惜死了,三叔是先生女兒後生兒子,兒子還小着呢,由大到小,如果我不當向家天字輩的長孫,那就是四叔的兒子就是長孫,那就是向家天字輩族長呢,所以我四叔有他的小算盤,他想讓他兒子上位呢,但他聰明,是個人精,表面上對我是客客氣氣,永遠的皮笑肉不笑,心裡卻時時刻刻算計着我呢。”
柳清清繼續道:“第三,說明三元貿易公司不但真的鬧鬼了,而且確實是信以爲真了。”
向天亮沉吟着說,“不錯,至少到目前爲止,他們是信以爲真了。”
柳清清笑道:“第四,你四叔向雲秋現在已經進入了三元貿易公司大樓,說明你的計劃成功地開始了。”
向天亮先是點點頭,接着又搖搖頭,“不一定,不一定,這纔開了個頭呢,離成功二字還差着十萬八千里,就象俗話說的,萬里長征只是邁開了第一步。”
徐愛君說,“天亮,你聽聽第二段錄音吧,這第二段錄音才更有內容,更說明問題。”
嗯了一聲,向天亮又戴上了耳機。
第二段錄音,是五叔向雲秋與三元貿易公司副總經理馬蘊霞的對話,地點應該是在馬蘊霞的辦公室裡。
馬蘊霞:“五哥,你請坐。”
向雲秋:“不敢當,不敢當。”
馬蘊霞:“五哥,我和雲英都領了結婚登記證了,我喊你一聲五哥沒有問題吧。”
向雲秋:“隨你怎麼叫,反正今天來,不是談這個事嘛。”
馬蘊霞:“對,對,五哥,你看過以後,有什麼想法。”
向雲秋:“嗯……”
馬蘊霞:“五哥,咱們是一家人,你就有話直說吧。”
向雲秋:“好吧,既然不是外人,那我就直說了。”
馬蘊霞:“你放心,六哥跟我說了,十萬元,一分都不少。”
向雲秋:“現在不是錢的問題。”
馬蘊霞:“哦,那是什麼問題。”
向雲秋:“嗯……是這樣,這三元貿易公司大樓麼,風水是有點不好。”
馬蘊霞:“什麼地方不好。”
向雲秋:“大樓門前,停車場,還有那個辦公室,好象,好象有點邪門。”
馬蘊霞:“邪門。”
向雲秋:“說白了,這三個地方好象有冤魂。”
馬蘊霞:“冤魂。”
向雲秋:“嗯……好象這三個地方,以前,以前死過人。”
馬蘊霞:“咦……五哥你還看得真準呀。”
向雲秋:“是嗎,你們自己也知道。”
馬蘊霞:“我們剛查過了,我們三元貿易公司大樓以前是縣供銷社的辦公樓和門市部兼倉庫,在大樓門前、停車場和那個辦公室,曾發生過三起命案。”
向雲秋:“噢,可以具體說說嗎。”
馬蘊霞:“在大樓門前,曾發生過一起交通事故,縣供銷社的後勤科科長,下班要回家時,剛出大門就被一輛卡車當場撞死,可這事已經過去十多年了。”
向雲秋:“難怪,難怪啊。”
馬蘊霞:“在停車場,在九年前,曾發生過一起命案,供銷社一名職工因爲違紀被開除,這名職工遷怒於一位副局長,當時的停車場還只是一個停放自行車的地方,就在這位副局長在停車場取自行車的時候,那名被開除的職工拿着大刀追砍副局長,這位副局長是當過兵的,赤手空拳與拿大刀的搏殺,最後兩人雙雙重傷,不治而亡。”
向雲秋:“哦,所以纔有兩條貓撕殺雙亡的重演啊。”
馬蘊霞:“那個辦公室呢,六年前也發生命案,當時的縣供銷社主任被人舉報,反映他有經濟問題,被縣紀委的人找去談話,回來後因心臟病發作而猝死在辦公室裡。”
向雲秋:“不對吧,三元貿易公司收購供銷社大樓後,不是進行過重建嗎,原來那個辦公室應該不存在了麼。”
馬蘊霞:“五哥你有所不知,因爲時間倉促,我們三元貿易公司收購供銷社大樓後,並沒有完全推倒重建,而是在原大樓基礎上進行了加固、增高和裝修,所以裡面的結構還是保留着,原供銷社主任的辦公室位置最好,便順理成章地成了我們董事長的辦公室。”
向雲秋:“唉,你們也太馬虎了。”
馬蘊霞:“所以,這彌補馬虎的事,就交給五哥你了。”
向雲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是我份內事。”
馬蘊霞:“那我先謝謝五哥了。”
向雲秋:“先別謝,有些話我要說在前面。”
馬蘊霞:“五哥你說。”
向雲秋:“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只是盡力而爲,至於能不能真的驅魂去邪,我不負責任。”
馬蘊霞:“五哥,你說哪兒去了,我相信你,我們都相信你。”
向雲秋:“那好,我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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