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得什麼意思,你還不知道啊。”
“什麼意思?”張明嘴裡嘀咕着。
“楊科長是什麼人,你心裡不清楚?”
“他啊……”李悅一提醒,張明心裡明白了過來。
楊科長是規劃局測繪二科的一名科長,這個人,年紀大概三十出頭了,平日裡打扮的總是花裡胡哨着,時常愛跟單位裡的女同事打鬧在一起,一些花邊新聞,在他的身上也鬧得很多。
“明白了沒有。”看着張明臉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李悅說道着他。
“我不知道這事,竟然跟他鬧在了一起,那你有沒有……”本來張明想要問李悅,有沒有被那楊科長吃了豆腐,但是話到嘴邊,知道這事是自己不能問的,忙是把話收回了自己的嘴裡。
但是人家李悅很聰明,一聽就聽出了張明本來想說,卻沒有說出來的這下半句話是什麼。
“你說什麼呢。”李悅發着嗲,小手狠狠打了張明的胳膊一下。
“哎喲……哎喲……”李悅出手還挺重的,害的張明一時間自行車的龍頭有些把持不住,不停甩着。
晃來晃去間,李悅有些害怕,身後的小手,猛的一下就抱住了張明的腰。
自行車晃動了一陣後,安穩了下來,這個時候李悅才發現,自己和張明彼此間的身體聯繫,似乎有些過了頭,害羞着,李悅把抱在張明腰上的手,給放了下來。
“這個禮拜天,你能到我家裡來一趟嘛?”彼此在自行車上,平息着自己的心情,過了一會兒後,李悅小聲問着張明。
“去你家?”張明嘴裡疑惑着。
剛纔和李悅親密的身體接觸,此時還在激動着張明的心情,讓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着。
“你幫了我家這麼大的忙,我父母想要感謝你一下。”
“噢……”聽着李悅的解釋,張明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不用了,我剛進規劃局的時候,你不是也幫了我不少忙嘛,我們算是扯平了。”張明說着話,嘴裡呵呵笑着。
張明剛進規劃局的時候,算是個小人物,沒有什麼背景,也不是什麼名牌大學畢業的,一般規劃局的領導,甚至一些老資格的職工,總是指使着他,做這個,做那個,只有李悅等爲數不多的幾名規劃局的職工,對他還好,不僅指點了他不少工作上的事情,對待他的態度,也沒有那老員工,高高在上的樣子。
“這不一樣。”李悅嘴裡有些生氣着。
“那不過是一般意義上的幫忙,什麼人都能做的。”
“你到底來不來。”說了幾句後,李悅朝着張明發着小姑娘脾氣。
“來,來,來……”張明聽出李悅的口氣有些生氣了,忙是點頭答應着。
“呵呵呵……”看着張明,在自己的發嗲下,乖乖答應了的樣子,李悅嘴裡輕聲笑了起來。
又帶着李悅走了一段路,彼此說好了星期天的時候,具體時間和具體地點碰面後,張明和李悅分開了。
在路上能跟一個大美女,發生一些糾葛,這讓張明的心情,感覺不錯。
帶着不錯的心情,張明一路騎自行車回老家,也比平常的時候快了不少。
“大幹部回來了。”剛把自己的自行車騎到老家的村口,幾個閒來無事,在村口抽旱菸的村裡老人,朝張明說着話。
張明是水龍村,出得第一個大學生,也是第一個到縣局去工作的國家幹部,所以在村裡人的眼中,張明的身份不同一般。
“哎!張伯,李伯……”張明嘴裡一一答應着。
張明的自行車騎到老家,已經是傍晚時分了,遠遠看去,村裡的家家戶戶都升起了炊煙,叫自家孩子回來吃飯的聲音,也在小小的村子裡此起彼伏着。
“爸!媽!”張明把自行車停在了自家的曬穀場上,開了門,就見自己的老父親,坐在自家的堂屋中抽着煙,而他的母親則在鍋裡烙着餅。
烙餅時,濃濃的蔥油味道瀰漫在小小的房間裡面。
“回來了。”張明的父親,看了一眼張明,見張明手中拎着大大小小的包,嘴裡嘟囔着。
“說了,我不習慣抽這種捲菸,有旱菸抽就好了,以後這種煙,你自己處理掉就行了。”
“爸!你不抽就不抽吧!留哥哥一些,辦事的話,送一些,實在用不完,賣掉也行。”張明說着話,把大大小小的包,放到了堂屋的桌子上。
“你哥算是有嘴福了,這種香菸,鄉里的大幹部,也見不得有幾個人抽的,還是賣了吧。”張明的父親,看了幾眼,從那包包裡露出來的香菸,嘴裡嘟囔着。
“也行!對了!爸!哥的工作落實的怎麼樣了?”張明自顧着從自家的竈頭上倒了一杯水,喝了起來。
“好了,都落實好了。”張明的父親,並沒有說話,說話的是張明的母親。
張明的母親,拿着一個碗,把剛烙好的餅放在了裡面,然後放了點芝麻,放了點蔥,拿到了張明的面前。
“聽你哥說,他去報名當聯防隊員的時候,鄉派出所的所長,對他可客氣了,還老問他跟縣公安局的李副局長是什麼關係。”張明的母親,樂呵呵着把手中的蔥油餅塞到了張明的手中。
“明兒!趁熱吃。”
“恩!”聞着蔥油餅的香味,張明大口着吃了起來。
母親烙餅的手藝,有一種兒時甜蜜的感覺在其中,讓張明吃得是津津有味着。
“哥有了工作就好。”張明沒有回答自己母親的問題,只是自顧着說着。
“明兒!上次你讓你父親,弄到集貿市場賣掉的香菸跟酒,又換來了兩萬多塊錢,這些錢就在媽這裡,你打算怎麼使啊。”張明的母親,小聲的問着。
九十年代初的農村,幾萬塊錢,那可是很大的一筆數目了,只是嘴裡說說這樣的數目,都讓老實巴交的張明的母親,嘴裡打着顫。
“連上幾次賣掉的,一共有多少了?”
“八萬多了。”一邊抽着旱菸的張明的父親,替着自己的老婆子回答了這個問題。
“小子!這麼多錢,真的都是你看病得來的?”張明的父親,顯得有些不信。
“恩!”張明衝着自己的父親點了點頭。
“爸!你放心,這些錢,沒有一分是不乾淨的。”
張明的父親,心裡是信張明的,畢竟是從小看着長大的,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心裡很清楚,只是錢的數目畢竟太大了,他心裡還是有些擔心。
“那你打算怎麼用這八萬塊錢?”張明的父親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