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巍然這個名字,我怎麼感覺有些眼熟!送走了費建清,柳罡並沒有怎麼去想黨委會的事情,略微的一愣過後,他也隱約的猜到了何運剛召開黨委會的原因,因此,他壓根也就沒有去理會,反而的想起了李巍然的事情,他似乎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下午在水泥廠現場的時候聽到這個名字他沒有怎麼去想,當時的場面,也容不得他多想,此時,他卻是很認真的想了起來,很快的,他就想到了一些什麼,迅速的拿起了一份資料,看了起來,很快的,李巍然的名字躍入了眼簾,那是一份拍賣農貿市場的文件,而李巍然,正是孫胖子競拍的最大競爭對手。
這個李巍然,看來也是不差錢啊!柳罡看着上面李巍然的名字,而李巍然競拍的價格,更是達到了四十六萬,僅僅比成‘交’價少一萬,這麼一筆款子,雖然算不上鉅款,可是,也絕不是一筆小數目,尤其是,在一個工人只能拿一兩百生活費的水泥廠,那更是如此了。暫時的,這個人也被柳罡劃入了不予考慮的行列。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柳罡給夏先鋒打了個電話,將鑰匙丟在了‘門’衛那裡,要不,這些人可進不了屋。
“再次召集大家開會,是因爲金陽水泥廠的投資問題,剛剛楊廠長告訴了我一個好消息,金陽水泥廠明天會過來考察,這個重要的關頭,楊健作爲水泥廠廠長……”一上來,何運剛就非常嚴肅的道。
“何書記,費鎮長已經撤銷了楊健水泥廠廠長的職務!”柳罡淡淡的打斷了何運剛的話,何運剛如此一說,他也是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何運剛想要利用金陽水泥廠的考察,讓楊健恢復水泥廠廠長的職務。
“柳鎮長,金陽水泥廠是楊健聯繫的,如果楊健不是水泥廠的廠長,對方就會放棄對我們柳河的投資。”何運剛顯得格外的篤定。
“何書記,金陽水泥廠合作的是柳河水泥廠,作爲商人,他們考慮的是自身的利益,不是他楊健,有沒有楊健,金陽水泥廠的人一樣會過來,符合他們利益,他們就會投資,不符合他們的利益,他們就不會投資,不會因爲楊健或者是馬健,而改變自己的投資。”柳罡淡淡的。
“柳鎮長,如果金陽水泥廠放棄投資,所有的責任將由你全部負責。”何運剛淡淡的道。
“何書記,之前黨委會散會的時候,我和金陽水泥廠財務總監戴濤同志通過電話,戴總表示明天會讓考察組過來考察,後天他將親自過來,至於能不能投資,何書記,我柳罡真沒有把握,如果何書記有把握讓金陽水泥廠投資,那你不妨讓楊健繼續擔任那個廠長,我柳罡沒有任何意見,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回去吃飯了。”柳罡也沒有興趣再喝何運剛蘑菇了,說完,站起身,轉身走了出去。
這一下,卻是再次的讓黨委會變得怪異了起來,一下午兩次召開黨委會,先是書記拂袖而去,再是鎮長拂袖而去,這無疑的讓整個的黨委會成爲了一個笑柄,無疑,是何運剛的笑柄,雖然兩人同樣是拂袖而去,可是,‘性’質卻是顯然不同的,何運剛的拂袖而去,乃是無臉繼續留下,而柳罡的離去,卻是不屑於繼續留下。
何書記說了半天金陽水泥廠,也僅僅是說了個明天要過來考察,可是,柳鎮長卻是直接的拋出了金陽水泥廠的財務總監,雖然不少人是鄉巴佬,不太明白財務總監具體意義,可是,大概也能明白這幾個字的含義,尤其是,柳罡這話,也表明了,那所謂的考察組,並不是什麼楊健有着通天的本事,而是因爲戴濤的吩咐,戴濤自然不是因爲什麼狗屁楊健當這個廠長,而是因爲和柳罡的關係,可笑的是,何書記居然把這當成了替楊健開脫的理由。
“他撒謊,這不是真的……”柳罡的話,讓何運剛彷彿的墜入了萬丈冰窟,他只感覺到一股子徹骨的寒冷,也徹底的失去了平素的鎮定。
何書記也是倒黴,怎麼就偏偏遇上這麼一個事情呢!難道,連老天也在幫那小子?只是,他的話,卻是沒有一個人接嘴,即使和他關係最好的陳翔來,也沒有接嘴,只是心底哀嘆着,這事情,說穿了其實沒有什麼,只能說是太巧合了,這才鬧了一個大大的烏龍。除了何運剛,沒有人懷疑柳罡所說的話,因爲柳罡說了,金陽水泥廠總監戴濤後天會過來,這話根本沒法撒謊,柳罡也不可能開自己的玩笑,這不是說的一年兩年後過來,也不是說的一個月兩個月過來,而是後天過來,僅僅兩天的時間,就可以檢驗,除了白癡,誰會去說這樣的大話。
何書記爲什麼要如此不惜代價的保楊健?而且,幾乎已經失去了理智,這楊健,究竟是什麼人?能讓一向沉穩的何書記失去一向的鎮定。最爲疑‘惑’的,無疑是費建清了,這第二次的黨委會,那不說了,只能說何運剛運氣實在是不好,壓根就不知道柳罡居然和金陽水泥廠有着關係,才鬧了這麼一出烏龍,可第一次的黨委會,那明顯的就是缺乏理智的表現,要召開黨委會,那至少也應該和自己這個當事人談談,瞭解一下具體的情況,那樣,也纔能有的放矢,不至於鬧出那麼一出笑話啊,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只能歸結於楊健了。
此時,衆人無疑是比較尷尬的,柳罡可以拂袖而去,他們卻不能,他們只能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甚至,也不好‘交’頭接耳,此時的何書記,明顯的已經失去了鎮定,誰也不好去觸黴頭,柳罡這個鎮長可以沒有顧忌,他們卻不能沒有顧忌。當然,這麼一撥人,心態也是迥然不同的。
“散會!”何運剛終究是何運剛,柳河鎮的書記,很快的,他也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揮了揮手,吐出了這麼兩個字,他知道,這一番較量,自己又失敗了,他知道,自己太渴望打敗了柳罡了,自己太急躁了。
柳罡回到家,屋子裡顯得格外的熱鬧,除了夏先鋒,李駿和明雪雁也在,而且,還有一個意外的人,夏枚也跑跑了過來湊上了熱鬧,幾個人都在忙碌着,夏先鋒在廚房破黃鱔,鍋裡煮着臘‘肉’,剩下的臘‘肉’雖然也不少,可是,這麼多人,那顯然就有些不夠了,因此,夏先鋒也老實不客氣的又煮了半截。
而他們帶來的菜,也比較豐盛,除了鱔魚,還有不少的素菜,有着兩三樣,李駿在擇菜,而夏枚和明雪雁,則是在幫着收拾着屋子,房間已經被人收拾了出來,此時正收拾着客廳。
“老大回來了!”李駿招呼着柳罡。
“呵呵,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菜也基本收拾完了,柳罡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鍋就那麼一口鍋,再說了,就算有鍋,他也不好去嘗試,他做的菜,自己也有些難以下嚥,更遑論別人了。
“老大,你這屋子搬來大概就沒有收拾過吧!”明雪雁笑着道。
“呵呵,有些時間沒有收拾過了,你們忙,我去買點飲料回來。”柳罡訕訕的笑着,找不到事情幹,乾脆的往外走去,屋裡酒不少,可飲料卻是沒有的。
“老大,我們都不喝飲料,有白酒就行了。”明雪雁趕緊的叫住了柳罡。柳罡也沒有堅持,明雪雁和夏枚本來就要喝酒的,派出所的‘女’民警,大部分也都能喝一點酒。
因爲只有一口鍋,做飯的速度,自然是快不起來,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才勉強的把兩個葷菜‘弄’好,不過,此時幾人早也喝上了酒,臘‘肉’切好,幾人就開始邊喝邊聊了起來,飯桌上,柳罡卻居然意外的知道了一個消息。
“老大,水泥廠今天的事情,估計是有人故意挑起的。”喝了口酒,夏先鋒就說出了一個消息。
“哦,是怎麼一回事?”柳罡眉頭微微的皺了皺,白天的事情,他也不是沒有懷疑過,畢竟,水泥廠也就不到兩百人,而今天白天到場的,就不下一百人,大半的人都到了,那應該不是很正常纔對。
“我堂舅媽是水泥廠的職工,她告訴我的,她並沒住在水泥廠,她說,今天水泥廠本來停產了的,結果,中午的時候,車間忽然通知她下午上班,誰知道,到了水泥廠,又一點沒有上班的跡象,設備根本就沒有修好,領導不發話,大家沒事做,就閒嘮嗑起來,後來,楊健開車來了,不知道怎麼的就有人鬧了起來。我問了幾個認識的人,回答也都差不多。”回答的卻是夏枚。
“哦,這事情你們報告了陳所長了嗎?”柳罡緩緩的道,設備有問題,卻又通知人上班,顯然的,那是有着問題了。
“陳所長讓我們暗中調查!”這次回答的,又是夏先鋒了,陳雨梅將事情‘交’給夏先鋒,那自然的,也就是看柳罡的態度了,夏先鋒去調查,那肯定是會讓柳罡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