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第一次坐飛機,也不是第一次出國,但這麼高規格的包機出國,虞凡還真的是第一次。《》.泡()坐在虞凡身邊的是一位五十多歲的國企老總,在這次的整個代表團中,虞凡的年紀算是一個例外了,除了隨行的工作人員和翻譯以外,他是最年輕的代表團成員,這讓他有一種回到當初中南省黨校時的情景。
“國家富強了就是好啊,想當年我第一次出國去買設備的時候,哪裡會有這樣的待遇啊,求爺爺告,人生地不熟,語言又不通,待了幾個月,什麼事情都沒辦成,要不是在當地遇到了一個留學生的幫忙,那次我們恐怕就要白跑一趟嘍。”說話的是石化的一個老總,從改革開放初期的艱難歷程一路走來,他們這個年紀的人對於國家強盛帶來的好處是深有體會的,也只有他們這些經常是在國內國外兩頭跑的人,纔會對神州這些年來的變化感同身受。
“老張啊,你這都是陳年往事了,人家小虞書記可沒有這些經歷,呵呵。”開玩笑的是國家移動通信的老總柳正強,看兩人說話時的語氣,應該算是老熟人了。
“柳總說笑了,對於張總的話,我確實是感觸良多啊。”這兩位都是大型國企的老總,對虞凡來說,有這麼好的機會和這些人熟悉,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我出生的晚,沒有經歷改革開放初期的艱難過程,但是從無到有這個過程的艱難我是可以想象的,所以對於兩位老總,我是一直心生仰慕的。”虞凡這話倒是說的有些真心,就憑當初他所讀的那所大學,畢業以後進入兩人這樣的大型國企,那是想都不敢想的,要不是幸運的在體制內得到發展,虞凡也是不可能和這些老總級的人物坐在一起的。
虞凡的心思,兩人自然是不會了解,不過虞凡的馬屁卻是拍的他們很舒服,呵呵一笑的看了虞凡一眼,道:“老柳啊,現在的年輕人,我們是不能比了,年紀輕輕的就坐到區委書記這個位置,這在我們那個年代可是不敢想的。”
柳正強也是眯眼一笑道:“南豐省出了一個年輕有爲,敢想敢幹的區委書記,我可是早就有了耳聞的。小虞書記啊,以後有很多事情我們還是有合作的機會的。《》.”虞凡聽得一喜,正要表示感謝,旁邊的張伯良卻是輕哦了一聲,道:“說到這合作,我石化倒是正準備在中部建立一個大型的油氣儲備基地,不知道南豐省方面有沒有這個想法啊?”
虞凡還沒說話,孫長宇卻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大笑着道:“張總要是有意將這個儲備基地設在我們南豐省,那我可是代表南豐省委省政府表示歡迎啊。”張伯良笑看了他一眼,道:“原來是孫副省長啊,呵呵,這個我可不敢保證,集團在什麼地方建儲備基地,這是有着重大考量的,不是我個人能夠做主的。要是你們南豐省有這個想法,可以申請嘛,目前集團的專家已經去過中部幾個省考察了,具體的地點還是有待商榷的。”
漸漸的,虞凡似乎有些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看來這張伯良和柳正強對自己的背景應該是有些瞭解的,不然憑他們是身份倒也沒必要對自己表現的這麼的親近,而這些想法,虞凡稍一感應也是得到了證實。
趁着這個機會多和這些人接觸熟悉,虞凡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想法,只是這些國企的老總大多都是一些背景深厚的人,自己一個副廳級的地方領導,他們這些人還是不會怎麼放在眼裡的,正是因爲有了這樣的想法,虞凡這兩天接觸的最多的反而是那些私企的老闆。
雖然相對於國企而言,私企在資金和資源方面都是遠遠不及的,但卻勝在更加具有靈活性,往往國企要一兩個月,考察再考察,研究再研究才能決定的事情,私企卻是可以在一兩天之內就拍板定下來,雖然在投資規模上可能比不上國企,但效率卻是可以更高的。
雖然對自己很有自信,但虞凡卻並相信自己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搞定這些國企的老總,而私企老闆卻是不一樣的,他們更加的實際,也許虞凡現在的能量他們之中有些人還看不上,但虞凡的年紀擺在那兒,他們卻是心裡有數的,多一個在體制內的熟人,對他們來說,只有好處,有些消息靈通的人對虞凡的背景也做過一些瞭解,這也讓虞凡在和他們交好的過程中,居然沒有遇到一點點的阻礙,所到之處人人都是顯得很熱情,就差要稱兄道弟了,確實是有點出乎虞凡預料,不過也讓他覺得這次算是來對了。
張伯良和柳正強的刻意親近是虞凡事先沒料到的,從上飛機起,兩人對他就是一臉的笑意,示意他坐在身邊,家長裡短的似乎話也是非常多,讓虞凡都沒有機會回到南豐省代表團的位置,這才讓孫長宇在找不到虞凡的情況下,來到了這裡。
兩位老總的身份,孫長宇自然是早就打聽清楚了,而張伯良所說的那個什麼油氣儲備基地也是正中了孫長宇的下懷。作爲主管全省招商引資的副省長,孫長宇對於目前南豐省招商引資的嚴峻形勢,還是頗感焦頭亂額的。全球範圍內的金融危機,讓一些沿海城市工廠的訂單銳減,直接受影響的就是南豐省加工型的經濟產業結構。
坐在一旁,看着孫長宇作爲副省長還在向兩位國企老總介紹在南豐省建立油氣儲備基地的好處,虞凡心裡不由的一嘆。三十年的改革開放,將神州拖入了經濟飛速發展的快車道,全國上下都是以經濟發展爲中心,但說到底神州的快速發展,還是得益於我們的出口型經濟,現在外部的經濟不景氣,我們的出口型經濟受到了阻礙,但經濟發展的速度卻不能就此剎車,不然其造成的後果也是不堪想象的。
促進國內的消費市場現在已經成爲了一種大的趨勢,基於龐大的人口基數,如果這一消費政策能夠得到有效實施的話,那神州無疑會成爲全球最大的消費市場,所以在中央財政的支持下,全國基層建設的來臨了,但即便是這樣,招商引資好壞對於各地各省來說,任然是各省經濟發展的晴雨表,是地方官員政績的保證,這也可想而知,孫長宇這個副省長當的是多麼的艱難了。
這次出訪的第一站是德國,總理的專機在德國首都柏林的機場受到了熱烈的歡迎,看到機場上揮舞的國旗,虞凡的心情是澎湃的,這種場面在國內或許不會讓人有太大的激動,但身處異國他鄉,卻是最能讓人感到自豪的,這個時候國旗所代表的就是背後強大的祖國。
跟隨着代表團後面慢慢的前行,前面舉行的歡迎儀式也正如虞凡在電視上面所看到的那樣,莊嚴的兩國國歌,儀仗隊的檢閱和簡短的講話。爲表示對這次神州代表團的重視,德國總理艾默爾夫人親自來機場迎接了總理,隨後一輛輛轉車也將代表團的成員載往要下榻的酒店。
來之前,虞凡對於德國是做了一番功課的。德意志聯邦共和國,國土面積三十五點七萬平方公里,人口八千一百多萬,歐洲第一世界第四大經濟體,全國共有十六個州,首都是柏林。德國人勤儉內斂,遵時守法,有時候甚至是有點古板,但德國人對於工作的嚴謹態度卻是爲人所稱道的。
當然,這些都是虞凡在網上收集到的資料,在此之前,他從未有機會來過這個國家,對於這個國家最深刻的印象,也是來自於大學時代的世界盃。說到足球,虞凡其實是個僞球迷,工作以後他就沒有看過一場球賽,更不用說是國家隊的比賽了。在虞凡的記憶力,唯一一次追看國家對比賽的經歷就是那次唯一的世界盃之旅,看過之後,在虞凡心裡,神州再無國家足球隊。
在酒店裡,孫長宇召集所有南豐省代表團的成員開了個會,再次強調了一下紀律問題,散會後,虞凡走近房間倒頭就睡,六七個小時的時差讓他感覺還是在晚上,睡醒的時候,原本兩個人住的房間,現在就只剩下一個人了。
洗漱之後向外面走去,卻發現其他的人都不在房間,攔下一位酒店的工作人員,正笑着想開口問些什麼,看清楚對方的面孔以後,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裡可是德國,可不是國內,德語語法可是一竅不通的,不說德語了,就算是英語,他現在能記住也沒有幾句了,頓時張着嘴看着對方一陣苦笑。
工作人員倒是顯得很有耐心的樣子,一個勁的微笑着向虞凡詢問,甚至一度想說神州話,不過他說的實在是太蹩腳了,不說虞凡聽不懂,神州的語言大師來了,也不一定能搞明白是什麼意思。兩個人在這裡驢頭不對馬嘴比劃了半天,虞凡靈機一動,感應能力順勢就飄了過去,既然語言是不通,但心裡想的自己總能知道吧。
不知道爲什麼,在虞凡感應這位酒店工作人員心裡想些什麼的時候,他自己的心裡卻是有種很怪異的感覺,但具體是什麼,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在他感應到這位工作人員是在問自己需要什麼幫助的時候,正想着怎麼比劃出去,嘴上卻是不由自主的笑看着他道:“請問代表團的其他人都去了哪裡?”這話一說出口,虞凡頓時就驚呆了,居然是純正的德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