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張子僑死了?怎麼死的,快告訴我。”陳功晚上掛到了魏承續的電話,省公安廳裡傳來消息,這張子僑晚上在牢房裡上吊死了,據公安廳裡的人分析,張子僑可能是畏罪自殺。
魏承續輕蔑一笑,“陳功,這哪裡是畏罪自殺呀,這明顯是公安系統裡出了問題,明顯是樸省長下了某種命令,沒想到呀,他居然來了這一手。”
陳功其實是覺得高興的,不過聽魏承續的口氣,好像有所失落,想了想剛纔樸省長所說,陳功馬上明白,魏叔叔這人居然還留了一手,他想把樸省長一舉拿下。
“魏叔叔,我看這結果挺好的,張子僑死了,費丹的家務事總算解決了,這事情這樣結束是我沒有想到的最好結局,而且,樸省長以後也不會爲難你的,要是樸省長爲難了你,那不擺明了他就是張子僑背後的保護傘嗎。”
陳功從側面勸說着魏承續,目的達到了,而且樸省長和魏承續兩人不會因此鬧翻,說不定樸省長在魏承續面前更加親和。
魏承續知道陳功所講的道理,對,樸省長現在和這事情撇開關係還來不及,根本不可能在表面上敵示自己,一切都沒有變化,只是幫費家理料了家務事,既然沒機會了,那暫時也不提了,魏承續把話題轉移。
“陳功,富海的房地產市場整頓幹得不錯,你接連的出招,已經讓開發商們喘不過氣了,不過你不該做得這麼絕,其他地方都給開發商留有餘地,你把這些大款們逼急了,對你沒好處的。”
魏承續是久經官場,而且他也是有氣魄之人,他能講出這番話來,說明了開發商們背後的實力,他們有錢,錢能通神呀。
陳功可不這麼想,該賺的他們都賺了,現在只是讓他們爲社會做些貢獻,他們就喊這喊那的,“魏叔叔,我沒有逼他們,我只是讓房屋的價值迴歸到真實價格,如果開發商們覺得虧錢了,覺得做不下去了,他們可以轉行去做其他生意,都別盯着這塊肉了,已經不肥了。”
費丹順利將秋天百貨的100%的股份收回到了手中,周亮離開了,秦懷玉也回京市學服裝設計了,秋天百貨是費家的心血,費丹告訴周亮,一年內選出一名好的總經理,她便能回京市長住了。
張子僑的家人萬分悲痛,他在外面犯的事情家人還真不知道,不過他們倒是知道張子僑和樸省長的關係,樸省長自然要做出姿態來安慰,張子僑呀張子僑,算是當哥的對不住你了,不過你的家人我會好好照顧的。
張子僑的家裡所有東西都被抄掉了,手中的股份已經由政府沒收,酌情讓費丹低價收購,張子僑名下的所有房地產也都沒有了,家人暫住的地方也是樸省長特批,過段時間再讓人搬走。
樸省長表現得很講義氣,張子僑的老婆差點兒沒感覺得哭出來,“樸省長,我家子僑居然幹出這種情況來,只有您還記得他,那些狐朋狗友倒是來了,不過全是欺負我們孤兒寡母,說子僑私下借他們錢,您看看,我把和子僑結婚的戒指都扔給那羣混蛋了。”
世態炎涼呀,現在的朋友有幾個是真正的朋友,樸省長心中確實把張子僑當成兄弟,不過他也是被逼無奈,到走到這一邊,他根本不會犧牲這位兄弟。
“弟妹呀,這次財產的清算我幫你們瞭解過了,好在張老弟在外面的負債不多,否則你們兩母子以後生計就成問題了,這房子我已經打過招呼了,你們再住三個月,這些錢你拿着。”
樸省長給了一個大口袋,裡面裝着二十萬塊錢,雖然這遠遠不夠張子僑給樸省長的感謝費,不過樸省長覺得他已經夠意思了。
“患難見真情,樸省長,我們家子僑認識您真是他的福氣呀。”現在家裡沒錢了,不管多少她肯定得收下。
樸省長在這屋中簡易的靈堂前上了柱香,看着前方的相片心中貪着,張子僑兄弟,你爲什麼這麼小心,本來我們可以做一輩子兄弟,共同發一輩子財,可惜呀。
“弟妹,不要難過了,這次我也是大吃一驚,沒想到張兄弟還會做這些生意,要是我早知道,早就讓他改邪歸正了,正正經經的賺些錢不行嗎,哎……”
南部省就這樣平靜了下來,一切都目光都集中在富海市的人事改革和房地產市場整頓上面,唐放天和樸省長都在看着富海的動靜,只要出了一點兒亂子,那便能明正言順拿掉陳功。
不過兩人很快便失望了,兩種改革社會和羣衆的評價都很不錯,而且已經有羣衆在互聯網上公開表示,現在的公務員制度就應該這樣來講,打破鐵飯碗才能良性的循環。
外界倒是好評一片,不過內部確是罵聲連連,20%左右的下崗人員已經確定了,拋開達到提前退休年紀的老職工,有8%的人員被正式淘汰,他們從正式職工變成了失業者,比臨時工還不如。
如果是一個單位這做,下崗的人員肯定會找單位領導說事兒,不過全市都這樣,他們找誰也沒有用,制度放在那裡,不過這些人有一個共同譴責目標——陳功。
樊採雪很匆忙的闖進了陳功辦公室,手中的文件掉在了地方,樊採雪馬上撿了起來,將頭上一甩站了起來。
“樊主任,你這麼急幹什麼呀,最近我可沒安排什麼急事兒給你。”陳功站了起來,本來想幫樊採雪撿文件,不過樊採雪已經站起來了。
“領導,大門口擠滿人了,您還是快想想辦法吧。”樊採雪講完就搖着頭,這次有8%左右的公務員、事業人員下崗了,這些人可都是正值壯年的,不過今天到市政府聚集的都是屬於正值壯年且暫時找不到工作的人。
這類人中大多數是靠各種關係、靠金錢,或是公平考上毫無能力的人,這些人只能在政府部門混混日子而已,讓他們在社會上闖,根本沒有立足之地。
他們知道,這事情既然定了,他們就再不可能回原單位上班兒了,不過現在沒地方吃飯,沒有錢花,不鬧事兒幹什麼呀,人多力量大,一起上市政府來鬧一鬧,爭取讓政府發一堆安置費,能領一萬塊是一萬塊。
陳功可不想下去解釋,市裡的淘汰制度早就出臺了,他們這樣做純粹就是無理取鬧,自己沒必要和這些刁民解釋什麼,“樊主任,和公安局聯繫,讓他們馬上派人過來,我就不下樓了,一會兒誰敢闖進政府大院,誰敢破壞政府正常的辦公秩序,一律抓起來,按治安管理條例處罰。”
雖然樊採雪已經將意思給這些來人講明瞭,不過所有人都站在門口不離開,直到警車到來,一些膽子小的人才離開,不過脾氣大的一些人仍然在門口守着,他們的目的是要見到陳功,要陳功給個說法。
不過怎麼能見到,下班兒時間陳功開着車子衝了出去,普通的人誰又知道陳功車子的品牌和號碼,陳功看到站在門口的十幾個人,哼,一羣無用之人。
陳功停好了車,按了一下鎖車鍵,還沒走出四步,頭一陣炫暈,眼前忽然一黑倒了下去。
頭很疼,不止是頭,身子還有些疼,陳功輕輕把頭一搖,眼睛慢慢睜開了,手上一處疼痛的地方居然已經變色了,一團烏青,陳功知道,是昨天,昨天在小區停車場裡……,陳功什麼也想不起來,難道有人昨天找自己麻煩。
陳功已經發現了,看這大房間裡的裝飾和身下這牀,這裡是醫院。
門開了,堯淑真走了進來,現在就她和陳功兩人住一起,照顧陳功的事情自然就是堯淑真的,見陳功已經坐了起來,堯淑真馬上走了過來,“老公,你醒了呀,你看我拿了什麼,給你燉的東西。”
陳功摸着後腦,“真兒,昨天到底怎麼了?我怎麼會在這裡?”
堯淑真把手上的飯菜放在了牀頭櫃上,坐在牀邊,心疼看着陳功每一處傷,“昨天還好我沒加班兒,我停好車以後看到有兩個人手上拿着棍子在敲打什麼,我馬上叫來物業人員,走近一看才知道兩人打的是你,當時就把我嚇壞了,把你送到醫院以後,那兩人也被帶到了派出所裡,經過調查,兩人是這次人事改革被淘汰的下崗人員,爲了報復,好不容易找到了這裡,兩人在這停車場埋伏了半天時間,終於等到你了,所以就現在這樣了。”
原來是這樣,看見堯淑真那副擔心的樣子,陳功也摸了摸她的頭髮,“好了,我這不沒事兒嗎,那些走極端的人畢竟是少數。”
“什麼少數呀。”堯淑真一聽還急了,“我經過初步估算,這次想找你麻煩的人在一百人以上,你說我能不擔心嗎?一百多人,能把你骨頭弄散架,你說你上班兒工作就好好幹,改革改革,這下好了,你改革到了別人的底線,人家沒有生活來源,不和你拼了纔怪,你難道只會幹一些和大家結怨的事情?”
陳功也想和大家搞好關係呀,誰想把人都得罪了,“真兒,你提醒的有道理,看來我得馬上做點兒讓大家喜歡的事情了,人事改革我的三步走計劃,馬上我就開始最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