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我的人,天王老子也不能動。既然他朱旺財動了,他就一定要付出沉重的代價!”楚天舒這番慷慨激昂的話說得白雲朵心中一陣感動,剛纔的傷心和委屈全部被這番感動所消融。
楚天舒的這句話在雲晴美體的辦公室當着向晚晴說過,那時候白雲朵還認爲這只不過是一句衝動之下的玩笑,但此時此刻只有他們兩個人,楚天舒爲了讓自己開心起來,竟然可以毫不在乎由此可能引起的仕途不利,即使是鐵石心腸的女孩子也會被深深感動,更何況白雲朵對楚天舒本來就心存好感。
再想到剛纔那意外之吻,雖然來得很突然,但卻是那麼的值得期待,令人回味。
楚天舒的態度越是堅決,白雲朵便越是充滿了擔心,她對剛纔的言行產生了悔意,可不能因爲自己的任性,影響楚天舒的仕途發展。
“不,天舒,我不希望你爲我失去太多。你聽見沒有,有你這句話,我已經很開心,很快樂了。”白雲朵最後幾乎是在哀求,在這一刻,她甚至已經放棄了對朱旺財的仇恨。
“雲朵,你別勸了,我決定了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楚天舒說道。
“楚天舒,你真是一頭犟驢,天底下最犟的驢。”
“爲了你,我寧願當傻瓜、笨蛋。”
白雲朵再次哭了起來,這次是被楚天舒感動得流淚。她淚汪汪地望着楚天舒,關切地說:“你必須答應我,不能幹出格的事。如果你爲了我一時的快樂而失去了你得到的一切,我會痛苦一輩子的。”
楚天舒抓住白雲朵的玉手,慢慢地貼在臉上。
白雲朵感覺到從他手上和臉上傳進她心底裡的溫暖。
楚天舒飽含真情地看着她,他半開玩笑地說:“雲朵,我曾經給過你的承諾,哪怕你成了別人的二奶,我也會兌現。”
“不!”白雲朵急忙用手捂住楚天舒的嘴,不讓他說下去,聽到這些就已經足夠了,她已經拋下一個女孩子的矜持,那嬌豔的小嘴張開,帶着真摯的深情說道:“楚天舒,如果我真的要給一個男人當二奶,那就是你。”
楚天舒笑了,他拍了拍白雲朵粉嫩的臉,說:“呵呵,我可沒有忘記,這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收拾朱旺財。”說着,他將車緩緩地停靠在了路邊,搖下車窗,探出頭四下觀望了一下,說:“小朵朵,你給朱旺財打電話,我們就在這兒守株待兔。”
在睡夢中被手機驚醒的朱旺財惱怒不已,他懵懂中正要張嘴罵人,聽到白雲朵嬌柔的聲音,立即像打了雞血般興奮起來。
這麼晚了,白雲朵主動給自己打電話,除了認輸服軟之外,還會別的事嗎?
想到這,朱旺財不由得心花怒放。
“喂,你誰呀?”朱旺財有意裝出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慵懶地問道。
“我,白雲朵。”
“小朵朵啊,有事嗎?”
“院長,我想……和你談談。”
“哦,”朱旺財一點兒也沒有覺得驚奇,他強壓着心頭的驚喜,決定要將羞辱進行到底。“小朵朵啊,我現在可是一絲不掛地躺在牀上和你通話,你不覺得很有趣嗎?”
“嗯……”白雲朵想起朱旺財那淫邪的笑容,恨不能馬上就要吐出來,她使勁壓了壓往上翻的反胃,作出嬌羞的口氣,說:“院長,你太有才了。”
電話裡傳來朱旺財不堪入耳的笑聲。
白雲朵厭惡地把手機伸到了車窗之外。
楚天舒在心裡罵道:“朱旺財,你就得瑟吧,等你落到我手上,老賬新帳跟你一起算。”他實在難以忍受這種肉麻的對話,晚上喝的酒一陣陣地往喉嚨口涌,他拉開車門,像躲避瘟疫一樣遠離了自己的那輛凌雲志,站在了夜風之中,讓清涼的風吹拂走體內的燥熱。
“暖暖的春風迎面吹,桃花朵朵開……”
手機鈴聲在寂靜的街道上顯得格外的響亮。
楚天舒趕緊按了接聽鍵,手機裡傳來杜雨菲興奮的聲音:“楚天舒,真想不到你還有靠譜的時候啊。”
“怎麼樣?”楚天舒忙問。
杜雨菲說:“我們已經查封了倉庫,這是一起重大醫藥器材造假案。經請示,康爾泰公司的負責人袁炯已經被我們控制。”
“朱旺財呢,他有沒有事兒?”袁炯涉案是毫無疑問的,楚天舒更關心的是朱旺財。
“這能跑不了他嗎?袁炯頭一個交代的就是他。”杜雨菲不屑地說:“朱旺財不僅是受賄最嚴重的一個,他在康爾泰公司還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此外,他可能還涉嫌有誘姦婦女等方面的罪行。”
太好了!
這可真應了那句話: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
楚天舒又恢復了他與杜雨菲鬥嘴的本來面目,他笑道:“杜警官,你這回立大功了,發了獎金是不是要請我搓一頓大餐啊?”
“哼,沒門。”杜雨菲像是早預料到楚天舒會有這麼個要求,她罵道:“楚天舒,我百忙之中給你打這個電話,就是要告訴你,你要請我吃一頓大餐。哼,要不是我給你幫忙,你能收一個貌美如花的二奶嗎?”
楚天舒大叫道:“哎哎,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不是答應了,你給我幫了忙,可以獎勵你給我當大奶嗎?”
“呸!”杜雨菲啐了一口,可是語氣中還是帶着抑制不住的喜悅:“我沒閒工夫陪你磨牙,還要繼續審訊犯罪嫌疑人呢。”
掛了電話,楚天舒一擡頭,看見白雲朵站在車門旁,正在向自己招手,他走過去,問道:“那頭豬肯出來嗎?”
白雲朵撇了撇嘴,說:“這傢伙太噁心了。”
“怎麼回事?”
“他說……嗨,這變態的傢伙……”白雲朵臉漲得通紅,最後才下了很大的決心說:“他說,他光着身子接的着電話,聽到我的聲音就……射了。他說搞不動了,不肯出來。”
他媽的,這流氓!楚天舒咬牙切齒地罵道。“他還說了什麼?”
白雲朵低着頭說:“他說有什麼想說的話,讓我明天早上到醫院跟他說去。”
楚天舒氣得把拳頭捏得嘎巴直響。
朱旺財,你他媽的太陰毒了!
他不僅要從白雲朵的身體上獲得快感,還要在大衆廣庭之下極盡羞辱之能事。
“他還說……”
“還說什麼?”
“他還說,讓我把開破車的男朋友也帶去,要你當面向他賠禮道歉。”
朱旺財,你死到臨頭還如此狂妄!
“好,明天就去醫院會會他!”楚天舒大吼了一聲。
周邊停着的幾輛車同時發出了嗚嗚的警報聲。
最近的一棟樓裡探出了一個光禿禿的大腦袋,這傢伙四下張望了一番,罵道:“哥們,大半夜的發什麼神經,有勁兒回家上牀使去,別在大街上。”
楚天舒正在氣頭上,被這傢伙一罵,火往上冒,衝着那光腦袋也回敬了一句:“閉上你的臭嘴!”
“咣噹”,一個垃圾桶從窗戶裡飛了出來,砸在了人行道上。
車輛報警器響成了一片。
瞬時,引起了周圍幾棟樓的騷動,狗叫聲,咒罵聲,警報聲此起彼伏,其間還夾雜着有孩子的哭聲……
動靜鬧大了,不少的住戶打開了燈,外面一片通明,窗戶上伸出了一大堆男男女女的腦袋。
白雲朵開心極了,她跳着腳瘋癲地呼喊着:耶!老楚,你好棒哦!
楚天舒拉着白雲朵鑽進了車裡,一踩油門,飛馳而去。
第二天早上八點,楚天舒和白雲朵如約來到了第一人民醫院。
朱旺財神氣活現地站在門診大樓的門口,昨晚上意淫的快感似乎還沒有褪盡,臉上的疙瘩個個都閃着光亮。
因爲他知道白雲朵會帶楚天舒過來,特意吩咐保安隊長帶來幾個保安站在他的身邊,目光中除了得意還帶着狡詐和兇殘。
雖然是週六,但進出醫院的病人和家屬仍然是絡繹不絕。
趕來上班的醫生護士見朱旺財親自迎接的竟然是白雲朵,個個都覺得奇怪,紛紛駐足圍觀,指指畫畫地議論紛紛。
國人幾乎都有看熱鬧的癖好。
有個笑話講得很形象,說一個傻子站在馬路中間擡頭望天,過了幾分鐘,他的身邊就站了一大排仰着脖子的熱鬧愛好者。
見昔日的同事都在指手劃腳,白雲朵顯得十分的尷尬,好在她看到楚天舒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才稍稍鎮靜了下來。
朱旺財站在門診大樓的門口,看着聚集的人不少了,向保安隊長使了一個眼色。
保安隊長也狗仗人勢地吆三喝四,兇巴巴地把看熱鬧的患者和家屬趕到一邊,把大樓門前的場地空出來,好突出朱旺財的中心地位。
聲勢造足了。
朱旺財咳嗽了一聲,開始裝腔作勢地發表講話:“女士們,先生們,各位同仁和患者朋友們。首先,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對白雲朵和她的親密男友光臨醫院表示熱烈的歡迎。”
噼裡啪啦,人羣中響起一片稀稀拉拉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