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太平愣了,這胡太沖變臉也太快了吧。幹這種事情都是在默認的情況下辦的,怎麼可能像發文件那樣白紙黑字地放在上面。這平時兩個稱兄道弟地打得火熱,現在一出事情就全都把屎盆子往自己腦袋上扣。向太平這時可真是看清了官場上所謂的友誼,這哪是友誼啊,這純脆就是扯淡,利益纔是王道。向太平現在可是看明白了,他想衝着胡太沖發火,罵胡太沖太不是他媽個東西了。但是他又不敢,胡太沖說的是事實,真沒有證據能證明是他胡太沖讓他向太平剋扣拆遷款的。
向太平現在明白不能跟胡太沖鬧起來,整翻了聽懂虧的那就是自己,於是佯裝着恭敬道:“胡……胡書記,我剛剛也只是發發牢騷,你別放在心裡。”
胡太沖看着向太平的態度立即轉變,習想着這向太平還是知道變通的嘛。
“老向啊,其它時候咱們這麼搞搞也沒什麼事情,現在是關鍵時期,你說這……”胡太沖說了一半又停了下來。胡太沖是在等,在等向太平把這件事情攬在自己的身上,只要向太平向縣裡交待清楚,那公安局說不定也就不會這麼深入去查了。
“胡書記,您消消火,我……我知道錯了,這件事情上做得有些不妥。”向太平說道。
“哎,老向啊,不是我說你,你做事情就是有欠考慮。你說這事情本來就是你在搞,你還把我扯進去,這……這你讓我寒不寒心啊,咱們一起工作了十來年了,你這……”胡太沖嘆氣地說道。
向太平聽了胡太沖的話,真想着衝上去給胡太沖幾個耳光,聽一次搞的錢不是他胡太沖得五份,三份是自己的,另外兩份給其它人作封口費。現在倒好,不僅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扣,還作出一副死了爹孃的委屈樣。
向太平這一肚子的話也只有讓它在裡面爛掉,不敢有所表露,說道:“胡書記,我知道你你一定有辦法的,你縣裡也有人,你就幫幫我吧!”
向太平到了這個份上,胡太沖也覺得火候到位了,笑着說道:“老向啊,我看你就去跟郭縣長解釋一下吧,主動去承認錯誤總比讓公安局的帶你去承認錯誤得好啊。”
胡太沖的話讓向太平腦袋轟了一聲,這胡太沖是要讓自己去自首啊,這不就等同於認罪了嗎?
“胡書記,你……你這不是讓我去認罪嗎?這不是把我往糞坑裡推,去找死嗎?”向太平說道。
“老向,看你說得多難聽,我告訴你,縣委胡書記那裡我打了招呼,現在你去認罪最起碼也會給郭縣長留下一個知錯能改的好印象。要是到那個時候,縣公安局真的查起來了,那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胡太沖說。
“這……”向太平遲疑着。
“老向啊,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可要想清楚。如果你去認罪,縣委胡書記還能跟縣紀委那邊打個招呼,讓紀委那邊鬆鬆口。這樣公安局不深入調查,紀委也不深究,那不就好多了嗎?”胡太沖說道。
“胡書記真的願意幫我?”向太沖望着胡太沖說道。
“哎呀,老向啊,你還不相信我嗎?再說了,我跟胡書記的關係那還不是一兩句話的事情。”胡太沖一個勁地給向太平灌藥。
“信你個鬼信你,當初就是因爲信你才造成現在這個不可收拾的局面!”罵歸罵,這也是在心裡。
向太平想了一會兒,深吸一口氣,說道:“好吧,我明天去找郭縣長。”
胡太沖聽了向太平的話,心頭頓時鬆了一口氣,說道:“這就對了嘛。”
向太平嘆了嘆氣,準備離開胡太沖的辦公室,他沒想到欣喜地跑到胡太沖的辦公室來得到的結果卻是這個樣子。
正當向太平走到門口的時候,胡太沖又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