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純心急如焚,卻也無可奈何,只得去向席菲菲彙報。(最穩定,,.)
席菲菲聽了,也覺得事態嚴重,超出了想象。她立即給鞠永剛打了電話,問他今晚上是否安排了工商執法人員的行動?
鞠永剛陪着市工商局調查組吃完飯唱完歌回家,洗完澡正準備睡覺,被席菲菲這麼一問,有點迷糊,等聽清楚席菲菲的問話後,他一口否定,既沒有安排縣工商局執法人員的行動,也沒有派人配合市局調查組活動。
看來溫純分析的沒錯,是有人栽贓陷害,故意製造混亂。
席菲菲沒有和鞠永剛多解釋,只嚴令他,明天無論經營戶們如何鬧騰,工商人員一律迴避,不得發生任何衝突。
鞠永剛聽席菲菲說得很嚴厲,也不敢多問,只是不斷地答應着。
席菲菲掛了電話,抱着膀子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一時也想不出該如何處置。
房間裡只有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發出的輕微響聲。
“溫純,你說說看,事態可能嚴重到什麼程度?”突然,席菲菲停下來問。
溫純的目光一直追隨着席菲菲,聽她這麼一問,立即回答:“最好的結果是,經營戶們在縣工商局鬧一鬧,但這種可能性較小,嗯……最壞的結果是,崔元堂和馬秀娥鼓動經營戶們到市裡來上訪。”
溫純說得吞吞吐吐,但這也正是席菲菲最爲擔心的。
明天下午會議要進行總結表彰,望城縣商貿旅遊城等三個項目將作爲臨江市綠色生態發展的重點推廣項目受到表彰,市委秘書長偷偷透露,譚書記還要特邀席菲菲在主席臺前排就坐。(最穩定,)
這個時候如果鬧出經營戶們的上訪事件,那席菲菲在主席臺前排,豈不是成了衆矢之的。
席菲菲沒有說出她的這種擔心,而是問:“金口鎮的村民會不會一起來?”
如果金口鎮的村民一起來了,那席菲菲在主席臺前排,簡直就是反面典型了。
“應該不會吧。”溫純沉吟片刻,才說出這麼一句並沒有十足把握的話。
“爲什麼?”席菲菲覺得溫純這話裡幾乎就是一種安慰,所以立即追問道。
溫純分析說:“公安局已經帶走了關春生,金口鎮村民暫時沒有鬧大的藉口,再說了,這兩個事件是相互聯繫的一個陰謀,策劃這個陰謀的人老謀深算,我估計他會在我們把注意力集中到經營戶上訪事件時,在碼頭工地製造更大的混亂。”
“嗯,有道理。”席菲菲點頭,臉色越發的嚴峻。
“席書記……”溫純欲言又止。
他一直在強忍着,不想說出這幾天憋在心裡的一個不祥的猜測。
這個猜測,他不願意相信,也不敢相信,但卻在腦海中盤旋許久,而且越來越強烈。
席菲菲用銳利的目光盯着他。
溫純猶豫再三,迴避着席菲菲的目光,低聲說:“我想,這個會議是不是……也是這場陰謀中的一個環節?”
此言一出,溫純自己都嚇了一跳。
這等於是在說,召集和主持會議的譚政榮也與這場陰謀有關!
席菲菲未置可否,眉頭一揚,又迅即皺了起來,眼神中透出可怕的冷光。
會議按照議程繼續進行。
上午,依舊是研討發言,但基本是總結的前奏,大家集中的意見是,望城縣的綠色生態發展走在了全市的前列,許多寶貴的經驗值得全市各市縣區學習和借鑑。
按照發言的順序,臨近中午休會之前,譚政榮做了總結性發言,他高度評價了這次會議的效率和成果,在特別提到望城縣三大項目時,還意味深長地看了席菲菲幾秒鐘,這反倒讓席菲菲心頭砰砰直跳,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
譚政榮大笑起來,說:“菲菲同志,這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發展是硬道理,業績是硬槓槓嘛。望城縣是臨江市綠色生態發展的排頭兵,下午還要請你在主席臺前排就坐呢。當然囉,在成績面前,菲菲同志這種謙虛謹慎的態度,更值得我們大家學習啊。”
與會代表熱烈鼓掌。
席菲菲心裡越發不安起來,她甚至巴不得現在經營戶們已經到了市裡上訪,免得下午開會的時候在主席臺上丟人現眼。
當然,她也在暗暗祈禱,下午能夠平平安安過去。
譚政榮繼續說:“同志們,臨江市各市縣區的經濟發展還不平衡,招商引資工作還面臨着諸多的困難,希望大家把這次會議的精神帶回去,把望城縣的寶貴經驗帶回去,加快推動各市縣區的綠色生態發展,臨江市的經濟騰飛指日可待。”
照例又是一片熱烈的掌聲。
中午就餐的時候,各市縣區的領導頻頻向席菲菲表達敬意,席菲菲尷尬地笑着,敷衍客氣了一番。招商局長們也紛紛向溫純表示祝賀,約好晚上聚餐時要好好幹幾杯,溫純也只能虛與委蛇地打哈哈,心裡卻是忐忑不安,七上八下。
一把利劍懸在頭上,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掉下來,這種心理上的折磨實在是太痛苦了。
一出餐廳,溫純就四下張望,看曾國強會不會等在外面,沒見到他的身影,僥倖心理又擡了頭。但願經營戶們在縣裡鬧一鬧就平息了,讓席菲菲安安穩穩地把下午的會開完了,逃過當衆出醜的這一劫。
中午休息時間,溫純和甘欣通了個電話,得知關春生還沒有被放回來,但碼頭工地的施工還在進行,村民們也沒有什麼動靜,略略放心了點。
他再給於飛打電話,于飛說,經營戶們現在還聚在縣工商局門口討說法,情緒雖然很激動,但只有崔元堂鼻青臉腫的叫囂,馬秀娥配合着在叫罵,其他的經營戶們也沒有什麼過激的行爲。他和鞠永剛正在給經營戶們做解釋勸解工作。
溫純又問:“王寶良來了嗎?”
“沒有啊,”于飛說,“他來幹什麼?”
溫純大叫起來:“于飛,王寶良昨晚上也被打了,你不知道嗎?”
于飛也是大吃一驚:“什麼?崔元堂根本沒提這檔子事。”
“壞了!”溫純暗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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