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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委辦的不知所以, 省委辦的神秘兮兮,搞得樑健充滿了好奇。第二天下午,樑健就到高速路口去等待馮豐。馮豐對市委辦明確要求了,不需要其他陪同人員,爲此樑健就只是單車前往。
到達了高速路口不久,就見一輛老式的passat從匝道開上來,在離樑健車子的附近,停了下來。從車裡走出一個漂亮女人,正是市接待接待辦主任魏潔。
她主動上前,伸出纖纖細手:“梁書記,你好。”樑健看到魏潔主動的伸出手來,也大方的伸出手去:“魏主任,你好啊!”
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魏潔的手與他接觸時,拇指就在他的手背上輕輕滑過。這一輕輕的滑過,看似無意,又像有意,讓樑健心裡一漾。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樑健擡起眼睛去看魏潔,她的目光卻已經從樑健身上飄了開去,朝着高速出口看去,一副對剛纔的一切都概不負責的樣子。
樑健暗道,這個女人到底什麼意思?但是,看到她此刻的表情,樑健也就當作是毫無感覺,故意問道:“魏主任,你可知道明天我們要接待的人是誰嗎?”
魏潔又回過頭來,拿着杏目瞧着樑健:“我不知道,梁書記,你應該知道吧?”樑健道:“我不知道,你是接待辦主任,我原以爲你會知道。”魏潔說:“我也不知道,梁書記是縣委副書記,消息肯定比我一個接待辦主任要靈通的多吧。”
市委市政府接待辦比一般的部門要低半級,接待辦主任也已經是副處級幹部,但是與樑健這樣握有實權的縣委副書記相比,在別人眼中的分量是不一樣的。但是,接待辦也有接待辦的優勢,他直接服務市委市政府的領導,消息也很是靈通。爲此,樑健說:“魏主任,你是領導身邊的人,隨便的一個消息,我們可能都要晚知道一兩天。”
魏潔杏目含笑:“梁書記,真的好會開玩笑。要說,領導身邊的人,梁書記以前都是市長秘書,纔是真正領導身邊的人呢!梁書記,你當時在市府辦的時候,可是市級各機關的夢中情人,你知不知道?”
樑健這已經是第二次聽到有人怎麼說了。這話肯定有誇張的成分,但是應該也有實際的成分。樑健卻說:“從沒聽人說過。”魏潔說:“那是因爲梁書記當時是高處不甚寒,聽不到下面的心聲呀!”
樑健說:“怪不得,後來就我下放到鄉鎮和縣區去了,讓我去補課了。”魏潔說:“這不叫補課,是積累領導工作經驗,以後梁書記肯定還要青雲直上。”樑健說:“魏主任,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魏潔說:“這是必須的!”
一輛黑色大衆途銳轎車從高速出口駛出,一看車牌,魏潔說:“到了。”就迎了上去。
樑健心中忽而一陣急跳,也走攏了上去。只見從副駕駛室內下來一個精幹年輕男子,拉開了車門,馮豐就從車上下來了,朝樑健打了一個招呼,然後他就站在了一邊,等候車上的人。
從車上下來一個美女,齊耳短髮、身穿銀色亮皮衣,黑色絲襪、長靴子,特別是一縷髮絲彎過臉頰,觸碰嘴角,讓人甚是晃眼。
就是平時一直自恃美貌的魏潔,見到她感覺自己稍遜一籌,心裡不由升起一絲作爲女人的嫉妒。
樑健瞧見下車美女的一剎那,心中就是一陣意外的驚喜。
項瑾!
項瑾目光落在樑健身上時,眼神和表情之中,不是太多的興奮,也不是太多的淡然,而略帶着欣喜和會心一笑。
邊上魏潔的目光,就在項瑾和樑健之間挪移了一次,憑着女人的直覺,就已經感覺到了,項瑾和樑健之間似乎存在着某種不同尋常的關係。儘管帶着點微微的嫉妒,但是魏潔作爲接待辦主任,畢竟還是具備一定的專業精神,她趕緊收拾起女人的這點小心眼,上前主動與馮豐握手,並與項瑾點頭示意。
馮豐介紹的時候,沒有稱呼任何職務,而是很平鋪直敘地說:“這位是從北京來的項瑾。”然後又對項瑾介紹:“這位是鏡州市接待辦主任魏潔。”項瑾也沒有任何架子,只說:“魏主任哈,我就叫你魏姐了。”
魏潔被項瑾這麼一聲“魏姐”就立馬心花怒放了。他聽說項瑾是從北京來,就已經意識到項瑾的來頭非同小可,都需要省委副書記的秘書親自陪同,這說明項瑾的老爸起碼與省委副書記馬超羣的關係非同一般。於是她打起精神說:“那我就不客氣,我就叫瑾妹了。瑾妹在鏡州的這段時間,我一定盡全力服務好,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項瑾朝魏潔笑笑說:“辛苦你了。”
馮豐看看樑健說:“這位梁書記,就不用介紹了吧?”項瑾笑笑說:“我們已經熟悉了。樑健,要不你上我的車吧?”
樑健看到從副駕駛室下來的精壯漢子,雖然並沒有在看他們,但是一直站得很筆直,左看看又看看,很有軍人的風範。樑健又注意地看了途銳的駕駛室內,裡面的駕駛員,與精壯漢子同一打扮,同一表情,應該都是保護項瑾的警衛。
樑健感覺,若是坐進途銳當中,或許會感覺不舒服。就說:“入鄉隨俗,要不你還是坐我的車吧?”
項瑾朝那兩個警衛瞧了瞧,苦笑着說:“這次,我到鏡州來,是答應了我老爸,不能離開這兩個警衛的視線,否則我老爸是不會允許我下來的。既然,我已經答應他了,我就得做到,你說是不是?”
樑健這才明天了,原來馮豐通知下面要安排接待辦主任安排,還不告知市裡到底誰來鏡州等,都是跟項瑾的老爸項部長有關係。
項瑾的性格樑健知道,她要麼不答應,否則就會信守承諾,看了看那兩個警衛,儘管很是不喜歡,但是項瑾到鏡州來點名要他陪同,他怎麼能不答應她的要求?他就說:“好吧,我坐你的車。我跟我的駕駛員說一聲,讓他回去吧。”
項瑾朝樑健笑笑,自己先坐上了後座。
馮豐見勢,就對魏潔說:“魏主任,我能不能坐坐你的專車啊?”魏潔笑着說:“馮處長什麼話嗎?只要你願意,以後這車子給你用都可以。”馮豐趕緊說:“這可不敢,魏主任的座駕,我們怎麼敢隨便搶奪。我正要就今明兩天的安排和魏主任商量商量。”
魏潔說:“好啊,悉聽尊便。”
馮豐就上了魏潔的車子。兩人都坐在後座上。馮豐嗅到車廂內好聞的香水味,跟魏潔身上的味道不一而同,讓馮豐的心神不由一晃。馮豐集中精力問道:“魏主任,對於今明兩天的安排,有什麼建議嗎?”
魏潔說:“馮處長,你有什麼要求,我就做什麼。”馮豐說:“鏡州市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帶項瑾去玩玩吧?”魏潔說:“馮處長,你真覺得,項瑾是來遊山玩水的嗎?”馮豐說:“那你覺得呢?”
魏潔說:“我感覺啊,她是來看樑健的。”馮豐感覺這個魏潔的情商果然是不同尋常,怪不得能當上接待辦主任。
馮豐說:“這個接待任務,有一個要求,那就是項瑾和樑健不能單獨在一起。”魏潔笑說:“還有這麼變態的要求?這是誰想出來的?”馮豐說:“項瑾的老爸。”
魏潔頓感好奇:“項瑾的老爸是誰?”馮豐爲難地說:“這個我可以保密嗎?”魏潔是個很會探聽消息的女人,她豈能容忍一個男人在她面前保守一個她感興趣的秘密?
臀部微微朝馮豐身邊一挪,胯部就和馮豐緊緊貼在了一起:“馮處長,我又不是探聽什麼國家機密,我只不過是爲更好的做好工作而已。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做我們服務工作這一行更是如此了。馮處長,你就告訴我吧?”
馮豐被魏潔的柔聲細語在耳邊縈繞,又感受她富有彈性身體輕輕觸碰,似乎難以拒絕她的問題。不過,馮豐也沒說的太明白,只說了一聲:“項瑾是項部長的千金,昨天項部長從北京到寧州,她一起過來。”
聽說是項部長的女兒,魏潔不由瞪大了眼睛:“項部長的千金?”馮豐說:“沒錯。”魏潔說:“那以後樑健豈不是前途無量?”馮豐說:“嗯……也許吧。”他不好多說,畢竟從他接到這個任務之後,馮豐似乎就感覺到,項部長對樑健和項瑾的交往似乎並不特別放心。
與此同時,在江中省委、省政府大院中,省委書記聶川和省長張強,正陪同項部長從電梯出來,走向省委常委會議室邊上的談話室。
這是省委省政府的專用談話室,中央和國家派專人來與省委書記、省長談話,一般就用這裡的會議室。
在走進會議室之前,大家都還只是處於閒聊狀態,這也是項部長一貫的風格,閒聊時顯得非常和藹可親,但是等到談工作的時候,會非常嚴肅認真。這也是中央領導人對項部長比較信任的一個重要原因,他身上帶有傳統幹部的優點。這也是下面大部分省市對項部長很是敬重的原因。
省委書記聶川看正式談話之前,還有時間,就說:“項部長,真是有緣,貴千金竟然在我們鏡州市,也有朋友。”
項部長笑笑說:“我這個女兒,就是被我慣壞了,一個女孩子,也喜歡廣交朋友,搞得朋友遍天下。”聶川笑道:“這還不好啊!看來項部長的千金,雖然是女兒身,性格完全是像極了項部長啊!”
“是啊,聶書記說的沒錯,我那個女兒,就生就了我那種大大咧咧的性格……”
聶川感覺自己是找準了一個話題,與領導聊天,一定要搔到領導的癢處,領導纔會願意跟你多說話,纔不會覺得話不投機半句多。
張強也意識到這個話題的好,說道:“項部長,我們這次安排送您千金去鏡州的馮豐,是我們省委省政府秘書當中,算是沉穩的一個,所以請放心好了。”項部長眉頭微微一皺說:“我對你們派去的幹部當然是放心的,我不放心的是我那個寶貝女兒,她鬼點子特別多,說不定給我惹什麼麻煩。”
聶川說:“請項部長放心,我們讓鏡州市派了最好的接待員來接待,所以不會有什麼問題。即便有什麼小事,也會第一時間向我們報告的。”
幾個人走了談話室。不知道聶川和張強的話,讓項部長放心了,還是因爲已進入談話室,項部長就進入了談話狀態。項部長說:“我們開始談話吧,你們四套班子成員,一個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