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48章

電話裡是一陣長時間的沉寂,陳興拿着手機看了看,確定趙晴沒有掛電話,皺了下眉頭,想要直接將電話掛掉,想了一下,終究還是說了一聲,“趙小姐,還有事嗎,沒事就這樣吧,我還要忙。”

“陳市長果真是大忙人,連這麼點時間都沒有。”趙晴話裡略有些嘲諷。

“大過年的,誰不忙?再說趙小姐要是沒事,然道我一直拿着電話等着你發呆嗎。”陳興不客氣的說了一句,其實他剛纔被趙晴突然興師問罪時還有點懵,根本不知道是什麼事,只是心裡無端升起一股不忿,毫不客氣就反擊了回去,不過剛剛那短暫的沉默,他總算是反應了過來,趙晴說的肯定是國力大酒店的事,要不然也不會莫名其妙的冒出那麼一句話來。

以陳興的性格,就算是和趙晴早就形同路人了,但過去了這麼長時間,兩人都各自成家,陳興如今的家庭也幸福美滿,和張寧寧的結合更是讓他前程似錦,對當初趙一萍棒打鴛鴦,趙晴更是沒有堅持兩人昔日要一起面對父母反對,攜手走到最後的誓言,突然就答應嫁給孫家,陳興對此縱使是有怨言,怒過怨過恨過,但也是過去的事了。

如今的事實證明,昔日塞翁失馬,是福非禍,他有了更好的選擇和更幸福的生活,以前的那點怨恨哪裡還會放在心上,就權當是和趙晴好聚好散罷了,還在海城時,陳興能和趙晴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喝杯咖啡,並且不提往事,就是陳興不再計較的最好證明,如果趙晴剛纔好好問他,陳興也會好聲好氣的回答,但趙晴選擇了那麼一種方式,一下激起了陳興的怒火,張家到現在還如此自以爲是?

陳興那陌生而又冷漠的話又是讓趙晴一陣沉默,好一會,趙晴才聲音嘶啞的道,“陳興,難道你對以往的事再也沒有一絲感情了嗎?我們曾經花前月下海誓山盟過,難道你心裡真的忘得一乾二淨了嗎?”

“趙小姐,你這話說得真是可笑,說這話的時候,趙小姐是不是先摸自己的良心。”陳興冷笑,都到這份上了,還跟他提以前的舊情,想打感情牌?當他陳興是傻子嗎。

“看來你是不相信我的話了,如果我說我這些年了一直記着你,我心裡的最深處一直保留着我們倆在一起的美好回憶,從來不曾忘過,哪怕是結了婚有了家庭,我依然在心裡最重要的那個地方裝着我們倆的美好回憶,你信嗎?”趙晴動情道,聽聲音更是隱隱約約帶着哭腔,好似觸及到了內心的傷心處,沉浸在過往的回憶中。

“趙小姐,你現在跟我說這些話有點不合適了,我們兩個都是有家庭的人了,如果沒什麼事,那就這樣吧,我還要忙。”陳興撇了撇嘴,過往的回憶如同影像一般,一幕幕的在腦海裡快速回放着,但陳興並沒有絲毫眷念,過去的,早就埋葬在時間的墳墓裡,陳興再也任何遺憾和懷念,趙晴如今拿兩人過往的感情說事,恰恰是陳興所反感的。

“沒想到你真的變得這麼冷血無情了,陳興,我很失望,很傷心。”趙晴喃喃道,“好吧,我也不想耽誤你的時間了,我只想問陳市長一句,是你讓人查國力大酒店的嗎?你明知道那是我爸的產業,你讓人查它,難道不是故意要跟我們趙家過不去嗎。”

“哼,你們趙家的人一個個都是自以爲是,以爲自己很了不起,我本來你們現在會有所改變,沒想到還是老樣子,看來還真是應了一句話,狗改不了吃屎。”陳興冷然道,這話說出來,無疑已經是一點都不留情面。

“陳市長,請你自重,你憑什麼罵人?你好歹是一個廳級幹部,難道你就這點素質嗎。”趙晴憤怒道。

“對你們趙家,如果還講素質的話,那隻能是人善被人欺。”陳興諷刺道,他可沒忘趙一萍那宛若潑婦一樣的樣子,想當時,趙一萍不也已經是江城市副市長了?江城是副省級城市,趙一萍當時可也是正廳來着,撒潑罵人時還不是跟個農村悍婦一樣,什麼難聽的話都罵出來,將他趕出門時那也是一點不講情面,就算是現在,趙一萍也不見得有什麼改變。

“陳市長,你縱使是對我們一家有怨氣,但也不能這樣侮辱人。”趙晴氣道,“難道你敢說你讓人查國力大酒店沒有報復的心思?”

“趙小姐,想要興師問罪前請你先去把事情瞭解清楚,別事情都不清楚就想當然的認爲把罪名安到別人頭上,剛纔我說你們趙家的人都自以爲是,到現在你還是這樣子。”陳興冷哼一聲,“剛纔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你們趙家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你們有多麼了不起?不就是在海城這地面上算得上有頭有臉嗎,就你們那點臉面,還不值得我去打臉。”

“陳市長,我知道你現在了不起了,是個大人物了,沒把我們放在眼裡了,現在我們趙家遇到了困難了,您也幸災樂禍了,還跟着落井下石踩一腳,你也只不過是個小人罷了。”趙晴深吸了一口氣,話說到這份上,趙晴也徹底失去了裝可憐的心思,直接對陳興反脣相譏,說的話更是難聽:

“你別以爲拿件小事當幌子就能掩蓋你那心胸狹隘的陰暗心理,不就是個小表子嗎,你堂堂一個市長剛好路過我們家酒店就正好跟人家認識了?還表現得一副大義凜然,爲民做主,悲天憫人的樣子,好一個爲老百姓着想的大市長呀,連一個未滿十八週歲就出來坐檯的小表子都會同情可憐,真是個人民的好市長,只可惜不過是一個卑鄙小人,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趙晴,這些年也許我沒變多少,但你,變得太可怕了,沒想到這樣的話會出自你之口,剛纔你說的一句話,我現在奉還給你,你讓我很失望,順便奉勸你一句,好自爲之吧。”陳興說完,徑直掛掉了電話。

深吸口氣,陳興平復着自己的心情,趙晴這個電話,讓他好好的心情變得有些糟糕,在門外吹了會冷風,陳興也逐漸平靜下來,犯不着爲了一個已經不想幹的人動氣,趙家的人自以爲是,那就讓他們去猜疑罷了,他做事完全出自自己的本心,又何懼被人說三道四,倒是趙晴,沒想到竟會對一個小女孩罵出那樣刻薄的話,陳興委實是失望痛心。

陳興這邊掛了趙晴電話,趙晴在電話那頭同樣是微微一怔,隨即有些自嘲的笑笑,她罵那樣的話,

陳興掛她電話也很正常,趙晴卻是懶得再打過去,唯獨這心裡頭有些失望,今天這個電話,她原本是想打感情牌,想試着再和陳興重歸於好,眼看着孫家不行了,趙晴對公公婆婆家的人也有點鄙夷起來,連帶着看丈夫也有些不屑了,孫志河一旦真的翻不了身,那孫家也就那麼一回事,連普通人家都不如,這樣的孫家配得上她趙晴嗎?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起碼在趙晴心裡,老公一家已經失勢了,只要沒有大人物要站出來保孫志河,孫志河就肯定完蛋了,趙晴對這個公公也挺孝敬,平常也很會討公公婆婆的歡心,但那是建立在孫志河組織部常務副部長的身份上,孫志河都要自身難保了,她還犯得着裝成個孝順媳婦嗎。

出於這樣的心理,曾經的舊愛再次進入趙晴的視線就理所當然了,趙晴打這個電話,除了想問國力大酒店的事,最主要的還是跟陳興提舊情,最好是能讓兩人舊情復燃,她也沒想過要去破壞陳興的婚姻,只要陳興能再次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那以她對陳興以前的瞭解,陳興還不是照樣對她言聽計從,但這通電話的結果變成這個樣子完全出乎趙晴的意料之外,而陳興的轉變,更是讓趙晴始料未及,以至於她最後也被激起了怒火,口出不善,和陳興針鋒相對。

“也許我真的沒有真正瞭解過他吧。”趙晴皺着眉頭,臉上的陰霾多了幾分。

在門外呆了一小會,陳興纔再次走回酒店,臉上已經重新掛上笑容,鍾靈笑着調侃了他一句,“陳市長,您這電話可打得夠久的,得吃剩飯剩菜了。”

“有得吃就不錯,我這人胃口好,不挑食。”陳興笑道。

重新坐下,屁股還沒坐穩,陳興就再次感覺到那雙絲襪美腿貼了過來,有一下沒一下的碰着他的腿,陳興臉上不動聲色,趁沒人注意的功夫,卻是給了張馨一個警告的眼神。

“陳市長,我敬您一杯,今天有幸跟您同桌吃飯,這是小女子的榮幸。”張馨迎着陳興的眼神,不僅一點不懼,反而在桌底下又輕輕點了一下陳興的腳,這才氣質翩翩的站了起來,那眼神配上笑容,憑添了幾分嫵媚。

“大明星敬我,那我這杯酒還真不能不喝。”陳興笑了笑,言語間沒有一絲和張馨認識的痕跡。

兩人碰了一別,再次坐了下來,而後,縣委書記錢程,縣長方嘯等溪門縣的黨政領導都紛紛朝陳興敬酒,這次陳興只是淺嘗輒止,下午還要去給周明方拜年,總不可能喝醉。

一頓酒席吃了不到半個小時,陳興抱歉的朝鐘靈笑笑,便起身準備離去,鍾靈這會沒再挽留,知道陳興趕時間,這是沒辦法的事,現在也不能再強留。

陳興要走,其他人自是趕緊起身相送,楊振、錢程和方嘯等領導也都沒有留下來的心思,這酒席自然就散了。

“楊局,我還要去一趟張盈家,你就不用再專程陪着我了,有什麼事就先去忙。”陳興對楊振說道,他來的時候雖然是坐楊振的車子,但在這溪門,他也不用愁沒人給他安排車子。

“陳市長,我也沒啥事,就跟着你跑跑。”楊振笑了笑,大年初二不用上班,出去走親訪友是隨時都可以的事,而跟在陳興身邊可就難得有這種機會了,楊振哪裡會這麼快回去,他可是知道陳興回來海城這兩天,行情可是緊俏的很,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跟陳興坐一坐都沒機會。

“那就隨你吧,只要不耽誤楊局的正事就好。”陳興笑着點頭。

錢程和方嘯一聽陳興還要去以前身邊服務人員的家裡看望一下,二話不說就表示要跟過去看一看,是他們溪門縣的老百姓,他們當父母官的更該多多關心纔是。

陳興離開溪門幾年,還記得張盈家是在哪,一行人除了陳興外,也就方嘯還有點印象,不過卻是不記得路了,陳興成了唯一能指路的人。

張盈的妹妹已經從公安局裡出來了,有陳興和楊振打過特殊招呼,公安局的人哪敢爲難這個小姑娘,明知道小姑娘在酒店的桑拿部當技師是變相的從事賣婬,也就權當不知道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倒是公安局聯合勞動局等部門興師動衆的去查國力大酒店酒店的桑拿部時,那理由也端的是冠冕堂皇,聘用童工,違反勞動用工法,而後又在桑拿部裡查出了賣婬嫖娼活動,這又是後話了。

陳興等人到的時候,張盈的妹妹已經站在家門口翹首以盼,還是那棟石頭建的老房子,陳興重新走進這屋子時,頗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覺,張盈那弟弟如今也長成大男孩了,現在已經讀大一,至於當時陳興承諾的要負責其讀完大學的所有費用,這件事卻是真的有在做,他沒有假手於人,而是自己親自做,陳興也是擔心他要是交代給身邊的工作人員,他要是在溪門任職還好,縣裡肯定會按時幫忙交學費,他要是一走,這錢能不能交到張盈家裡就不好說了。

再者,那是陳興的私人承諾,他也不想用公款來完成私人承諾,所以當初是向張盈父母要了一個他們家的銀行戶口,陳興在得知張盈弟弟的確是考上大學後,去年夏天就向裡面打入一萬塊,並不是不想多打,而是陳興也不想小孩子一見到錢多,就不知道節儉,鋪張浪費。

當初一個不起眼的承諾,陳興卻是認認真真的在做,他還記得夏天給張盈父母打電話時,兩個老人都是聲淚俱下,陳興當時也是好一陣感慨。

“張老哥,我來看您了。”陳興走進屋裡後就喊了一句。

“是……是陳縣長?”躺在牀上的老人看到陳興時,眼神一陣恍惚,很快就激動的要坐起來。

“老頭子,你慢點。”張盈母親着急的跑過去攙扶着丈夫,要幫丈夫坐起來,她此刻也是眼眶溼潤,激動萬分,陳興竟會過來,讓他們這個苦難的家庭在死氣沉沉的新年裡終於有了一絲喜慶。

“張老哥,怎麼回事,我記得以前你不是好好的嗎。”陳興神色一怔,他看到了張盈的父親似乎連坐起來都困難,這跟他記憶中的印象完全不一樣,他記得那時候來看望張盈家人的時候,張盈父母雖然看起來比他們這個年齡段的人老了許多,但都是好好的,眼下張盈父親的樣子讓他十分意外。

“沒,沒啥事,最近勞累了

一點,所以要多躺着休息。”張盈父親笑道,臉上露出了真正開心的笑容,“剛纔小英回來說有貴客要來,我還以爲是誰呢,問她是哪個她也說不上來,沒想到會是陳縣長您,小英那丫頭就是笨了點,以前都有見過您,現在就認不出來了。”

“那時她纔讀初中,不記得也正常。”陳興笑着說道,再次看向張盈父親時,微微皺起了眉頭,“張老哥,您真的沒事?我看你臉色好像很差。”

“沒,真的沒事,就是累了點,不礙事的。”張盈父親笑道,聲音卻是有氣無力,連說話都有點帶喘。

“真的沒事?”陳興一臉不信,張盈母親在一旁悄悄抹着眼淚,他又哪裡看不出來,再看看張盈那弟弟,陳興依稀記得小夥子是叫張來福的,此刻站在一旁很是沉默,陳興嘆了一口氣,“張老哥,我雖然不在溪門工作了,但就衝您喊這聲陳縣長,那我就還是你的父母官,你要是有什麼事,可不能瞞着我,我看你不是勞累了吧,是不是生病了?”

“陳縣長,我爸得了肺結核,但一直好不了,也不捨得到大醫院治療,我們說的話他也不聽,您就幫忙勸勸他吧,他現在不到醫院去治療,那個藥也吃不下,說是一吃就肚子疼,現在連走路都困難了,走幾步就氣喘。”張來福突然出聲,眼泛淚光,央求着陳興,他把父親的病說出來,卻是被父親眼神責怪。

“肺結核?”陳興一愣,他此刻正坐在張盈父親躺的牀頭上,聽到是這個病,陳興並沒什麼動作,後面站得最靠前的錢程卻是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小步,陳興回頭看了對方一眼,臉上看不出任何神色,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錢書記,咱們縣裡不是普及了結核病的免費治療了嗎?”

“是呀,早就普及了,只要確診,到防疫站去,結核藥都是免費提供的。”錢程答道,神色略有些尷尬,剛纔好像就他一人往後退了,不過其餘人沒像他站這麼靠前,錢程此刻端的是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沒事擠這麼前面幹嘛。

“張老哥,結核藥是免費的,防疫站有收你錢?”陳興回頭問張盈父親道。

“沒,那藥是不用錢的。”張盈父親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你怎麼不好好配合治療,這個病並不是什麼治不了的病,只要按照醫生的吩咐,堅持吃藥,能夠好起來的,只不過吃藥週期長一點而已。”陳興回頭對張盈父親道。

“陳市長,我爸吃那個藥後,肚子會很難受,他說有時候疼得一整晚都睡不着覺,而且吃了半年多了,我爸說感覺沒有好轉,反而是不吃藥還舒服點,起碼肚子不會疼。”張來福道。

“吃藥會肚子不舒服?那是不是藥的一些副作用,有問過醫生嗎,張老哥,你現在結核病沒治好就自己停藥,這樣會更糟糕。”陳興關切道。

“防疫站的醫生也給我爸開了點腸胃藥配着吃,但沒效果,後來防疫站的醫生也說沒辦法了,讓我爸忍忍,堅持把結核藥的療程吃完,要麼就到市醫院去,市醫院應該會有辦法。”

“那就到市醫院去,結核病有輕有重,一個療程是半年,基本上吃一個療程都會好,張老哥你這吃了半年還沒好轉,那本來就該去大醫院再看看,怎麼能自己停藥也不去醫院看呢。”陳興搖了搖頭,他對這結核病多少有一些瞭解。

想了想,又道,“這樣,等下我要回市裡,你就跟我的車過去,我讓人幫你安排到市第一醫院去檢查一下,該怎麼治療就聽醫生的吩咐,好好配合,肯定會好起來的。”

“陳市長,不用了,我還是不去了,在家躺着休息,感覺好多了。”張盈父親拒絕道。

“你這哪裡會好多了,肯定會越來越不舒服,這種病拖不得,早治早好。”陳興看着張盈父親,“張老哥,今天我來了,那你就聽我的,別再拖着了。”

“陳市長,我……我爸是說沒錢,不想增加家裡的負擔,我想輟學打工,他不願意。”張來福哽咽道。

陳興一愣,心裡嘆了口氣,他說得輕巧,卻是忘了這個苦難家庭的困難,如果不是因爲沒錢到醫院治療,擔心要花很多錢,誰又會忍着病痛折磨不治療?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一直躲在旁邊不吭聲的小姑娘一眼,陳興笑道,“你是叫小英是吧,你到酒店工作多久了?”

“兩……兩個月。”張小英低聲答了一句,看着陳興,那雙純真的大眼睛裡滿是哀求。

“兩個月,你也應該是剛輟學不久了。”陳興看着小姑娘,心情很複雜,他能明白小姑娘看他眼神的意思,希望他不要把她工作的事情說出來,在酒店的桑拿部當技師,這工作是幹什麼的,只要是個男人都知道,小姑娘走上這條路,恐怕也是爲了能夠迅速賺錢幫父親治病,但這樣一條路,對一個女孩子來說,代價卻是如此之大。

“陳市長,小英這孩子跟她姐姐一樣倔,叫她不要輟學,起碼堅持把高中讀完,她偏偏不聽,非要跑去酒店當服務員,我都被她氣了好幾天。”張盈父親苦笑道。

“才輟學兩個月,那就不要再去了,別當服務員了,再回學校讀書。”陳興看着張英,“小英,我的話你聽到了沒。”

“聽到了。”小姑娘低着頭,雙手不停的撕扯着自己的衣角,不敢看陳興,她不想讓別人看到她流淚的樣子,從姐姐去世後,她就告訴自己要更堅強。

陳興心情沉重的看着這一家子,站了起來,直接對方嘯道,“方嘯,對他們這樣的困難家庭,縣裡應該給予的更多的關注和照顧,不要拘泥於一些形式和補助政策,還有新農保的報銷政策,在允許的情況下,你們縣裡是不是開會研究一下,靈活一些處理,當然,這是我的個人建議。”

“陳市長,您放心,我們會慎重對待的。”方嘯鄭重道。

“嗯,那就好。”陳興點了點頭,再次回頭看着張盈父親,笑道,“張老哥,今天你就只能聽我的了,好好到醫院檢查,需要住院治療就住院,醫療費不用擔心,把病治好了再說。”

“陳市長,這怎麼行,我……”

“張老哥,不用說了,等下你就跟我到市裡去,我讓縣裡再多安排一輛車。”陳興打斷了對方的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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