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研和葉頁一樣,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因爲古璞的來歷神秘,他也不清楚古璞的背後是誰。但事情鬧得這麼大,明顯是一石二鳥之計。一塊玉石,擊中的是徐鴻磊和朱柏林兩隻鳥。
石鐵軍事先對刑研說過王者風將錢上交給了慈善機構,之所以沒有上次到紀委,恐怕也是王者風對紀委的人不太放心,又或者是另有考慮,邢研倒沒有在意。也就對王者風準備將計就計對付徐鴻磊抖出朱柏林的行動,持默認的態度。但突然之間事情鬧大了,也讓他吃驚不不過吃驚之後也是暗喜,事情進展比想象中還要順利。
刑研心中有了主意,在向葉頁彙報工作時,提出了三點建議。一是暫時不對徐鴻磊私自扣壓舉報信的事情做出任何表態,因爲在紀委裡面扣壓舉報信不算大事,幾乎誰都幹過,在沒有證明朱柏林的犯罪行爲之前,徐鴻磊有許多理由可以搪塞過去。二是針對朱柏林的舉報,紀委不公開立案,給予黃旭和劉奎林二位同志一定的特權,允許他們使用非常手段進行調查。
葉頁想了一想,都點頭同意了。
隨後葉頁又問起事情的來龍去脈,邢研確實不太清楚具體內幕,就推脫了過去。
葉頁就對這一次的突發事件始終不太放心,他就覺得如果說是巧合,也太巧了一點。說是王者風的故意安排,也太巧妙了。
再說王者風怎麼可能算計得一點不差,又怎麼可能知道徐鴻磊私自扣壓了朱柏林的舉報信?就算紀委有人透露給王者風內幕,王者風又憑什麼能夠調動高度保密的軍隊?
葉頁除了好奇之外,更多的是不解和不滿,認爲王者風瞞着他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實在不該。即使是王者風出於公心,也有點過分了。
今天王者風前來彙報工作,儘管葉頁非常滿意,也十分高興,但還是想問個清楚。
王者風也知道身爲一把手,都想讓下屬對他百分之百的服從,並且事事都要讓他請示彙報才行,葉書記也是一把手的權威之心作崇,覺得自己揹着他弄出了一出好戲,而他矇在鼓裡,多少有點面上無光。
儘管如此,王者風也不能對葉頁實話實說。
不說自己暗中動用國安的力量調查出來了江紅衣的身份,也不說讓劉武跟蹤江紅衣,查到了江藍衣從而抓住了朱柏林的把柄,都是不合規矩的行爲,就是動用軍隊硬闖省委一件事情,也會讓葉頁對他減少不少印象分,沒辦法,都是古璞惹的禍。是她非要這麼做,他只是開了個頭,隨即覺得不太好,正要否決之時,古璞已經打完了電話。
難道他會沒有擔待得將問題推到古璞身上,以表清白?王者風纔不是有前手沒後手的男人,更不會出賣別人。
王者風有的是說詞回覆葉頁。
“葉書記,其實您也知道,我和老古素昧平生。他對我十分賞識,在我結婚時送了我一個玉器,嗯,就是那個國寶。我也不知道是國寶,他只是,丁囑我再三保管好,不要有絲毫損害。在紀委同志調查我的時候,古璞小女孩心性,隨口說了出來,結果紀委的同志就上了心,非要當成證物搬過來。”王者風斟酌着語句,儘量讓事情顯得不是有意安排,而是無意中的巧合,“正好從我家裡到紀委的路上,老古給古璞打電話,古璞就隨口說道玉器被搬到了紀委,要當成證物,還說有可能要鑑定價值,等等,話沒說完。手機沒電了,結果老古以爲國寶會被損害,可能情急之下,就派人來取回國寶。”
王者風編得還算合情合理,葉頁聽了也沒有懷疑,他也認爲王者風不可能事事安排得滴水不漏,果然還真是一個巧合。
既然是巧合,也不怪王者風什麼了,葉頁大爲放心,又想起了王者風所受的遭遇,就又說:“也真難爲你了。被人設計陷害,還能盡心盡力地完成工作。王者風同志,你確實是我黨的好乾部,不被金錢和女色腐蝕,難能可貴。”
王者風立刻站了起來:“別人設計我誣陷我,是爲了給領導小組抹黑。我個人受點委屈不算什麼,但葉書記交給我的工作和任務,我必須完成,纔對得起葉書記的厚愛。”
葉頁大爲滿意,連連說道:“坐,坐下說話。”
“小王,下一步的改制成功之後,你說,第二批試點城市的挑選應該將側重點放在哪裡?”
王者風就感覺肩上驀然有了一傅重壓,省委書記以一副商量的口氣和他討論第二批試點城市的名選問題,耍知道,這樣的重大問題,應該是書記和省長商議纔對。
王者風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個人覺得,應該側重兩個極端,要從最發達和最不發達的城市中各挑選幾個,才最有針對性。”
葉頁心中大慰,王者風的說法和他所想的,完全一致。
巨州市和霧州市作爲第一批試點城市,兩市在折江省的排名正好處於中等。既不十分突出,也不非常落後。所以第二批試點城市,選一兩個最發達的城市,再選兩個最落後的城市,再有成績之後,就是完全具有了普遍意義,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向全省推廣了。
“你來說說,最發達的城市選哪幾個?最落後的城市又選哪幾個?。葉頁繼續發問。
“最發達的城市,首選明州。其次建州市。最落後的城市首選貝耳市,其次處州市。”王者風對於第二批試點城市早已有過周密的設想。葉頁一問,就脫口而出。
“哦?”葉頁大感好奇,“怎麼將明州排在第一?作爲省會,明州可不能輕易去試點。成功了會被人說成沾了省會的光,失敗了,後果嚴重,影響深遠。”
王者風心中的宏偉計劃,必須要藉助葉頁的力量才能實現,所以他第一步務必要說服葉頁。
“其實我是從一個最簡單的角度考慮問題的,就是如果讓建州市成爲試點城市,相信很快排名第二的建州市就可以超過明州,在折江省所有地市中經濟產值第一,明州身爲省會也要屈居第二,面上無光。”王者風笑道。他知道建州市的市委書記是葉頁的嫡系,提名建州市正合葉頁之意,但一定要藉機將明州也提上,明州纔是他重中又重的目標。“當然,葉書記說得也不無道理。不過明州進行試點改制比起其他地市有較大的便利條件,就是省會城市。可以得到省委省政府的重點照顧,我想省委省政府也願意看到一個蒸蒸日上的明州。再有明州是新興的城市,沒有太多歷史遺留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