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梅家,王者風開門到了書房翻騰了一會兒,拿了一小張帶有編碼的紙片出來,交給黃旭和劉奎林:“禮金在這裡”。..
“這是什麼?”黃旭不知所以,接過紙片一看,是一張收據,他沒細看,就不快地問道,“我是問你要手提袋和裡面的東西,不是什麼收據。王者風同志,不要節外生枝。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我很配合工作了,手提袋當時忘了拿回來,扔在慈善中心辦公室了。至於裡面的東西,就全在收據上了。”王者風雲淡風輕地笑,又指了指收據說道,“看好了,上面寫的清清楚楚,不信,可以打電話給慈善中心,對了。上面有電話,也有編號,一查一個準。”
黃旭意識到了什麼,才注意到手中的收據是明州慈善中心的收據,上面加蓋的公章並且註明了日期。還在附註一欄特別註明:現金10萬元,金幣5枚,捐贈人是王者風,捐贈事由是禮金。
黃旭就覺得腦子瞬間短路了一下,努力回想了一下事情經過,才意識到上了王者風的當了!
沒錯,王者風是承認收受了禮金。但王者風並沒有承認他將禮金據爲己有。爲官之人,都有迫不得已收受禮金的時候,關鍵是,如果及時上交了公安機關,或是捐贈給了慈善機構,只要不是自己留用就不算收賄。王者風居然將禮金全部捐獻給了慈善機構,還保留了收據,顯然,是早有準備。
再想起王者風在交待問題時的鎮靜。還有被他們請去喝茶時的談笑風生。黃旭和劉奎林對視一眼,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始至終,人家都是胸有成竹地應對,反到是他們二人被王者風一步步引了進來,自以爲抓住了一個大案,原來人家是清者自清。
黃旭和劉奎林就有一種被人戲讀的氣惱,雖然不清楚王者風的目的何在。他們還是十分難堪,質問王者風說道:“王者風同志,捉弄紀委的辦案人員,很好玩是不是?”
古璞不服氣地說道:“你們一副要置人於死地的架勢,捉弄你們還是輕的,換了我,先收拾你們一頓再說。”
黃旭不和古璞一般見識,劉奎林卻氣得不行:“古璞同志,現在是法制社會,不要動不動就威脅別人?在中國,不存在黑社會。”
黃旭卻將收據收好,說道:“既然禮金的事情已經可以交待清楚了,請王者風同志配合一下,將古璞送給你的價值百萬的玉石帶上,我們再一起到紀委說個清楚。”
“不行,玉石是我送給王者風的私人禮物,你們不能帶走。”
古璞在一旁起鬨。
古璞越堅持,黃旭和劉奎林卻認爲玉石肯定有問題,就非要帶走。王者風在一旁作沉思狀,過了半晌才下定了決心似的。說道:“古璞,讓他們帶走。他們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我們是清者自清。”
古璞不願意也沒有辦法,最後還是在眼睜睜看着黃旭抱着螳螂捕蟬的雕件上了車。
不過上車之後,王者風悄悄地向古璞伸了伸大拇指,古璞卻悄然一笑,昂了昂小臉,一副計謀得逞的樣子。
路上,王者風還特意問了黃旭一句:“黃旭同志,你知道這塊玉上面雕的是什麼嗎?”
黃旭本來不想理王者風,不過見王者風一臉和氣,又想到他非常配合工作。也就耐着性子答道:“螳螂捕蟬誰都知道。”
古璞咯咯地笑了:“黃雀在後,誰是黃雀?”
黃旭和劉奎林對視一笑,沒有理會古璞。心想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玩猜謎?等下有你哭鼻子的時候。
一行幾人回到紀委,黃旭和劉奎林一商議,決定先將玉石帶到辦公室存放,不料剛到辦公室,徐鴻磊就推門進去,問道:“案件進展怎麼樣了?”
徐鴻磊因爲被邢研以生硬的態度錄奪了對王者風案件的主導權,心裡極度不平衡,正好邢研臨時有事要出差,臨走時刑研也沒有交待誰具體負責王者風一案,徐鴻磊身爲第一副書記,自然當仁不讓地又接手過來。他還得意地想,牛氣什麼。人算不如天算,王者風還不是落在我的手中?哼,邢研,等你回來時,王者風已經認罪了,你想保他也迴天無力了。
徐鴻磊聽到黃旭所說禮金的問題已經對王者風構不成威脅時,無奈、不甘、氣憤和不平頓時一起涌上心頭,當着王者風的面不好發作,就看了螳螂捕蟬的雕件一眼,心想黃旭和劉奎林二人辦事太死板,肯定會按市場最低價給雕件估價。而最後雕件的估價對王者風的定罪有着關鍵的影響,當然估價越高越好。
徐鴻磊就有了主意,說道:“黃旭,將這塊玉石搬到我的辦公室裡。我要親自研究一下。”
黃旭和劉奎林不肯:“古書記,這塊玉石是證物,按照規定,應該由我們保管。而且刑書記說了。”
“邢書記出差了,現在紀委由我說了算。”不提刑研還算,一提刑研,徐鴻磊就火冒三丈,“我是紀委副書記,難道由我保管證物會不符合規定?誰規定副書記不能親自查?”
這話一說,黃旭和劉奎林也只好服從,將雕件搬到了徐鴻磊的辦公室,隨後徐鴻磊又命令二人嚴加照顧王者風和古璞,繼續問話,尋找新的突破口。
二人就將王者風和古璞分別帶到房間裡面,剛一坐下,王者風就對黃旭說道:“抱歉黃旭同志,如果說你是螳螂的話,我就是蟬,但同時也一隻會變身爲黃雀的蟬。”
黃旭一愣:“什麼意思?”
王者風也不解釋,反而笑着說:“我建議你將劉奎林同志和古璞同志也一併帶來,我有重要的情況要反應一下,最好大家都在場,也好互相作證。”
黃旭一時猶豫,王者風又說:“我非常配合你們的工作,怎麼,你還信不過我?”
黃旭想了想,還是同意了。
四個人坐在一個房間裡面,王者風和古璞並排坐着,對面是黃旭和劉奎林。氣氛十分古怪,不象在審問人,卻象在開什麼四人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