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請相關專家實地考察過的質條件了?修建山路的技術不成問題?”程曉宇關切地問。
“技術難題已經解決,就是縣裡的立項還沒有通過,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資金。”王者風就將卑委會上的一幕向程曉宇交了底。
程曉宇反而笑了:“沒想到你也有作難的時候?我還以爲你事事鎮靜自若,都能想出解決的辦法。”
王者風自嘲地一笑:“我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事事都沒有阻力?關鍵是,桐縣的班子調整力度大,還沒有來得及瞭解情況,就被別人佔了先機。”
“小王,官場上的事情,沒有絕對。總會出現變故,所以也不要氣餒。就是我身爲市委書記,也不可能在常委會上沒有反對的聲音。有時也必須退讓。合理的退讓,是爲了捲土重來程曉宇第一次對王者風鄭重其事地說道。
王者風很感謝程曉宇的教誨,也知道程曉宇是擔心他受了挫折會有什麼不適當的想法,所以纔會正式勸導他一番。不過王者風最不怕的就是打擊。他的抗打擊能力恐怕無人能比,畢竟他的心理年齡現在也有的歲了,經歷了別想象不到的人生。
“我明白,謝謝程書記的教導。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合適的態度還是必須做出來,王者風就恭敬地說道,“我也是一心爲了桐縣的經濟着想,而且如果我的設想真的傅諸實施的話,對蘆縣也有重大的現實利益。”
程曉宇點點頭,又笑了:“難得見你一臉正式的樣子,我還有點不適應”市裡支持你的項目問題不大。但你還面臨着兩個難題,一是縣裡的正式立項,常委會的通過,只能你自己想辦法。二是資金問題,市交通局資金有限,就算能下撥一部分錢,估計缺口還很大。而要到省交通廳申請資金,難度較大。
程曉宇深吸一口氣,輕輕敲了敲桌子:“林森的倒臺,省裡的局勢比以前更復雜了不少。省交通廳廳長童榮光是範建華的人,他不太好說話,脾氣很倔,一般人的面子都不給。”
修路的話,資金問題纔是最大的問題。因爲秀水相連的山路不可能建成收費公路,只能由政府投資。桐縣的財政不可能出這筆資金,也沒這麼多錢,市交通的專項資金,估計也能要到一部分,但大頭還是靠向省廳申請。程曉宇又說童廳長不好打交道,看來還真是困難重重。
困難再大,也要迎頭趕上,不能一見困難就退縮,不是王者風的性格。
和程曉宇說完之後,王者風又來到鄭周的辦公室,來向鄭市長彙報工作。
過年的時候,王者風抽空陪了鄭週一天時間,也就他所瞭解的一些情況,簡明撫要地向鄭周交待了一些人際關係,當然,本着含蓄謹慎的精神,他相信他的說法既能讓鄭周瞭解到必要的情況,又能讓鄭市長充分認識到他的一些關係網。
當然,王者風並不走向鄭周炫耀什麼,而是他也清楚,用不了多久。鄭周就能將他的情況摸清。與其讓他費心查到自己的人脈,不如主動交待出來公開的部分,反正也是公開的秘密,說出來,反而更顯示出他的真誠和誠意。
鄭周在震驚王者風的關係網複雜之餘,也對王者風更多了一份親近之心。再有丁亥也是市委常委的原因。他也就有意和王者風拉近關係。鄭周在省裡並沒有強硬的後臺,就是和政法委書記李勤文關係還算不錯,也和石鐵軍有過不錯的過去。當然對於石鐵軍是不是對他有意見,他也心裡沒底。他之所能來明州,全是仰仗京城一位首長對他的賞識。
但縣官不如現管,他的升遷之路,實際上還捏在省委的手中。
王者風現在擁有堅實的中層人脈。正好有利於他打開局面,在明州站穩腳根。對王者風瞭解越深,鄭周就越有拉攏之心,而且因爲王者風對他書法的欣賞,也讓他有引爲知己的想法。兩相結合起來,讓他對王者風的好感大增。
對王者風前來彙報工作,明增周十分高興,竟然親自起身相迎,着實讓他的秘書吃了一驚。
王者風急忙表現出恰當地謙遜,賓主分別落座之後,王者風就將他的設想詳細說了一遍,當然也沒有隱瞞先向程曉宇彙報的事實。
鄭周沒什麼好挑剔的地方,先向書記彙報是慣例,更何況相比之下。王者風和程曉宇之間的關係要更近一些。當他聽了王者風的秀水相連的想法之後,微微皺起了眉頭:“想法是不錯,但是不是投資巨大?
“因爲山路的情況複雜一些。也比較耗費資金,初步估計,需要5000萬以上。”
“5000萬?確實不少,還只是初步估計,一般都會追加資金,根據以往的經驗,最少也要到6000萬,鄭周說話間拿起了電接撥了個號碼,袁局長,我是鄭周。桐縣修路需要一筆資金,現在交通局還能撥出多少?”
放下電話,鄭周伸出一根手指:“市交通局最多能撥款1000萬,還是我強要過來的,擠掉了不少其他的方的配額。其他的缺口,就得你自己想辦法了。”
王者風也在一旁聽到了鄭周開口向交通局袁局長要錢的話,知道鄭周爲了他的事情,盡了心,就十分感激地說道:“謝謝鄭市長對我的工作的伕力支持。”
鄭周呵呵一笑:“我是明州的市長,桐縣也是明州的縣,爲你們的工作創造條件,也是我的職責範圍。”
話是這麼說,但一市長之長。下轄十幾個縣市,照顧哪一個不照顧哪一個,完全就在個人偏心了。
又說了幾句閒話,王者風就不經意地提到了祁建:“鄭市長,說來也巧。祁建現在也在桐縣任副書記
王者風點到爲止,等鄭周表態。
“祁建?。鄭周想了一想。彷彿纔想起他是誰一樣,笑了,“楚進蘇的前任秘書,差點沒想起來。祁建不是早就是副書記了,幾年過去了,還在原地踏步?也對,楚進蘇出了大事,他多少還是受到一些影響。”
見鄭周對祁建不置可否,王者風就只好含蓄地說道:“據我觀察,祁建爲人還算可以。楚進蘇倒臺。他沒有受到牽連,還在副書記的位子上不動,由此可見他沒有經濟問題,還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雖然仕途因爲楚進蘇受到了影響,也沒有對提拔過他的老領導說過什麼壞話。也是爲知恩圖報的表現。”
鄭周聽出了王者風的言外之意,“哦。了一聲,饒有興趣問道:“小王,你的意思是?”
“如果鄭市長稍微流露出拉攏的意思,祁建肯定會靠攏過來,現在的他,正是需要有人拉一把的時候。”
鄭周沒說話,低頭思索了一會兒,擡起頭說道:“你替我向他轉告一句話,有機會來市裡彙報工作。就到我這裡坐坐,敘敘舊。”
成了!王者風心中暗喜,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一扭頭,看到牆上掛上了一副字,王者風表演的能力上來。站起身來向前兩步,看了幾眼沒有署名的字,讚道:“這幅字和當年與鄭市長吃飯時字應該出自同一人之手,幾年間,這人的書法造詣又深了幾分,尤其是……”
出了鄭周辦公室,王者風搖頭一笑,假作真時真亦假,官場之道,有時又不得不做一些無奈之事。
既然來了幣委,不見見丁亥自然說不過去,王者風就來到丁亥的辦公室,敲門進去之後,卻發現除了丁亥之外,還另有一人。
他年約50歲,個子不高,微胖。一臉笑模樣,給人的感覺非常親切並且容易接近。
丁亥一見王者風,就急忙介紹說道:“來小王,介紹一下。這位是市委□□部部長薄發。薄部長。這位是桐縣常務副縣長王者風。
薄發的形象還真適應做□□工作。
薄發伸出手,和王者風握了握手,一臉親切的笑容:小王還真是年輕有爲,象你這今年紀的時候。我連副科都不是,你都是副處了,還是實職,後生可畏。了不起。”
王者風忙謙虛幾句,看了丁亥一眼,問道:“李秘書長有正事要忙的話,我就先回桐縣了,反正也就走過來看看,沒什麼要事。”
丁亥伸手讓王者風坐下:“薄部長不是外人,別見外,坐下說話。”
丁亥說不是外人,就有點深意了。王者風有些疑惑地看了丁亥一眼。心想李秘書長也不簡單,纔到市委不久,就有了自己人?
丁亥看出了王者風的疑問,笑着一指薄發:“我也是在聊天中才的知,薄部長的父親和史老認識。”
薄發佈立刻站了起來,一臉嚴肅地說道:“家父卓經受過史老的恩惠,一直教導我,要對史老一生敬若長輩,不能有半點怠慢。得知李秘書長是史老的女婿,我就和他一見如故。”
原幕如此,史老留給李秘書的財富還真是不少,王者風在感嘆史老的影響力的同時,又對史老的人格有了更崇高的認識。
人生在世,當努力做到史老的境界。
如果讓王者風知道史老的能量,是如何在一瞬間改變了省委常委會的局勢,估計他更是驚訝得合不上嘴巴。
既然是丁亥認識的人,王者風也就沒有隱瞞,將他的秀水相連的設想和桐縣的局勢說了出來。
在程曉宇面前,王者風不隱瞞桐縣常委會發生的情況。在丁亥面前。他也沒有必要隱瞞。但在鄭周面前,他卻隻字未提,幾人之間的關係遠近,他心裡自有一杆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