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芬長舒一口氣,彷彿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巨石:“你以後官會越做越大,見識到的人也會越來越多。也許有人會比小裡更漂亮,也許有人比她出身更好,也許還有人比她更會哄男人開心,但有一點我相信沒有人比得上我的女兒,就是她比任何人都愛你,都對你一心一意。她從一開始就對你好,只是喜歡你這個人,而不是因爲你有錢你有權,在這一點上,沒有人能比得上她!”
王者風怦然心驚!
他一直以來不願意放棄梅里的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當自己最落魄最不名一文的時候,她對自己一往情深,這樣的感覺,發自真心,不摻雜任何雜質,是世界上最純潔的感情!習習當初接近自己,多少也有利用自己的心理。而梅里卻只是單純地因爲喜歡而喜歡自己,在他還是一個要錢沒錢要權沒權要什麼沒什麼的時候一一這樣的女孩,他再不去珍惜,就是世界上最傻的傻瓜了。
王者風站了起來,朝李玉芬深深鞠了一個躬:“感謝阿姨爲我養育了一個世界上最好的妻子,我向您保證,以後一定善待她,一定用心對她好,絕對不會做讓她傷心失望的事情。”
李玉芬欣慰地笑了,她見王者風一點就透,很清楚她要表達的是什麼,也就見好就收,笑着說:“坐下,你心裡有數就行了,還有,你叫老梅叫梅伯伯,叫我叫阿姨,怎麼聽起來總覺得這麼彆扭?”隨即一想,又搖了搖手“算了,不改了,反正等結婚了還得改口,隨便你叫什麼吧。”
王者風憨厚地笑着,一直以來,李玉芬在他心目中都是賢妻艮母的形象,他也相信,梅里筐的溫柔賢淑,也得益於她的言傳身教。不成想,李玉芬也有目光剔透的一面,她一方面是提醒自己,不要辜負了梅里的一腔柔情,不要在紛亂的官場中迷失了自己,另一方面也是在暗示,梅家會全力支持自己,而自己也不要忘本,做過河拆橋的事情。
俗話說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歡喜。王者風現在才知道,原來未來的丈母孃在最開始,對梅里和自己的往來,也起到了間接的促進作用,可以說,沒有李玉芬的就許,恐怕他和梅里也走不到今天。王者風就對李玉芬充滿了感激。
當然對於梅之禮當初反對梅里和自己交往,他也沒有什麼氣憤之處,從一個父親的角度考慮,梅伯伯的做法無可厚非,誰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嫁得好一些?恐怕等以後自己有了女兒,也會愛若掌上明珠。
門一響,梅之禮回來了。
梅之禮十進門,就發現青氛不對,笑問:“怎麼了?好象你們在談論什麼重大的問題?”
王者風就說:“剛剛上了一堂政治思想的教育課,我聽了王阿姨一番話,受益良多,現在才知道,梅伯伯能有今天的成就,王阿姨也功不可沒。每人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一個默默奉獻的女人,果然不假。”
李玉芬開心地笑了:“聽到沒有老梅,小王都看出了我的功勞,你卻總覺得是你自己在奮鬥。你拍拍胸口問問自己,沒有我把家裡的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哪裡有你工作上的順水順風?”
“好,好,好,你的功勞我一直記在心上,總不能天天掛在嘀邊?”梅之禮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轉頭對王者風說道“小王,我看就國慶放假期間,要不就定在1○月3日舉行訂親儀式,怎麼樣?你提前給家裡說一聲,到時我派人去接他們。”
“好的,我一會兒就打電話。不過也不麻煩梅伯伯接他們了,我找人去接就可以了。”王者風現在找人回家接父母,也就是一個電話的事情,不過訂親是大事,他想親自回去一趟。
“也行,那就由你來安排。”梅之禮現在越來越尊重王者風的意見,因爲從上一次被抓事件之後,他就發現,王者風的影響力,甚至已經超過了他這個常務副市長。
這讓他又驚又喜,對王者風又高看了幾分。
真不簡單,一個副縣長,能攪亂各方局勢,打亂林森的佈局,讓堂堂的省委書記無奈之下只好放人,而且還是吃了啞巴虧,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手段。不管王者風在其中介入多深,梅之禮也明白,不管是楚進蘇被抓,還是省紀委書記邢端臺高調嚴查房忠彌,多少都有王者風的影子在裡面,這個小年輕,不顯山不露水,現在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
梅之禮又和王者風談論了一會兒市裡的形勢。
房忠彌被抓之後,市紀委人人自危,秦書記現在更是大權在握,沒有敢再挑戰他的權威。不過周□□案件還沒有傳出什麼進展,目前還處在保密階段,梅之禮也不知道具體情況。
周□□案件牽涉面很廣,沒有消息傳出也正常不過,現在王者風也不中佴出東西,也沒那麼容易。
不過事到如今,王者風也使不上力了,所以着急也沒用,乾脆也就放手不管,畢竟桐縣也好,還和正在籌劃的江山房產也好,都需要他盡心盡力。還有和梅里訂親,也是迫在眉睫。
如果從周□□身上打不開突破口,就沒辦法自下而上讓林森分神,最後一切只能靠石鐵軍的周密部署了。王者風現在不敢和石鐵軍有任何形式的接觸,只能單方面等他的消息。也不知道現在石鐵軍正在暗中策劃什麼驚人的計劃。
梅之禮前往霧州市的事情,暫時還沒有動靜,一是快到國慶了,省裡顧不上討論任命問題。二是現在林森可能也沒有心思再召開常委會,反正不急,王者風相信只要上常委會討論,任命肯定可以獲得通過。
王者風回到樓上自己的房間,給家裡打了一個電話。
王金根一聽要在國慶期間訂婚,非常高興,又聽說王者風要回去掊他,他大聲說道:“不用你再跑了一趟了,哪裡用費這個事兒?我和你媽坐車過來就行了,還有王哲文和許寧可能也一起過去,我們坐火車過去,也就兩個小時。”
最後王者風說不過老爸,只好由他,就又問:“王哲文會開車不會?有沒有駕照?”
王金根答道:“會開,駕照也有。當時我還不同意他辦駕照,又沒有車,考個駕照有-什麼用?”
約好了1○月2號到明州,掛斷老爸電話,王者風正想給梅里打個電話,讓她取些錢出來,買一輛桑塔納,他準備送給王哲文一輛車。王哲文快結婚了,就當成他給他的結婚禮物。
再說王哲文有了車,也方便了老爸老媽。
說起來好笑,王者風好歹也是千萬身家之人,樂力超市的股份,還有大部分錢都在習習手中,由習習經營,其他設計項目的費用,以及別人送的一些禮物之類的,都交給梅里保管,實際上他身上的現金經常不超過1000元。想想也覺得自己可憐,想買一輛車,還得動用未來老婆的錢。
雖然說也算是他的錢。
手機忽然響了,是國際長途。
“我又想你了,你肯定沒有想我,是不是?”雲菡煙的聲音從大洋彼岸傳來,慵懶之中,有一種特有的懶洋洋的味道,彷彿沒有睡醒一樣。
王者風一看時間,已經晚上-1○點了,雲菡煙那裡應該是上午1○點,就笑她:“不會現在才起牀?小懶豬!”
“沒有了,我正在幹活,打掃院子,有點乏了而已。”雲菡煙的聲音大了起來“美國還算不錯了,比我想象中好一點,我的房子有一個花園,還有一個果園,我自己打算種一些蔬菜水果,聽人說,這裡的水土還不錯,種什麼長什麼。哎,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想我沒有?”
“想了。”王者風老老實實地回答。
他也確實想雲菡煙了。
早在李玉芬給他上課的時候,他想起了梅里對他的一往情深,在他不過是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看不到有任何前途的時候,就對他情愫深種,這樣的女孩,值得一生珍惜。
而云菡煙也是如此。
雖然雲菡煙認識自己的時候,自己是縣委書記的秘書,好象有了一點上升的跡象。但在雲菡煙眼中,別說縣委書記的秘書,就是省委書記的秘書,也不值一提,所以當她一點點和自己走近,在矛盾和痛苦中做出了遷就自己的抉擇,王者風也知道,自己一生都會虧欠她許多。
不管是小裡還是菡煙,都是他掌心裡的寶,左手右手,不分彼此。
“想我什麼了?”雲菡煙和其他女子一樣,喜歡追問自己喜歡的人一些問題。
“想你的好,你的壞,你的任性,你的可愛,還有你的堅強。”
王者風有感而發。
“算你沒騙我。”雲菡煙心滿意足地笑了,然後又聲寺低落了下來“暫時沒有我媽媽的消息,按照知情人提供的線索,我沒有聯繫上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在躲我……”
“不急,慢慢來,有些事情要看緣份的,不能一味強求。”王者風只好安慰她。
“緣份?哼,我就是因爲遇到了你,和你有了孽緣,纔對你又愛又恨,不行,我又恨你了,你快飛到美國來看我,讓我打你一頓!”雲菡煙又任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