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暴發的火山
李陽臉上的笑容就越來越盛:“小王。雖然現在是在辦必手甘。但門一關,沒有外人,我就是丁亥的老同學,你跟我這麼客套做什麼?想要和我保持一定的距離,覺得我不如丁亥可親,是不是?”
李陽親近的口氣讓王者風有點不太適應,畢竟沒有丁亥在場,他和李陽的關係也談不上很近。但既然李陽話說了出來,語氣又沒有作假,他也不好再拿捏着姿勢,就笑道:“李秘書長這麼看得起我,那我就不客氣了。”
王者風嘴中所說的不客氣就是從地上提起暖瓶,給李陽的水杯倒滿水,又取出一個一次性水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說道:“還是家鄉的水甜。”
李陽呵呵一笑,對王者風的舉動很滿意,他先倒水給他,是尊重。又給他自己倒水,是表示關係近,這個王者風,還真有一套。
“是這樣的小王,城中村改造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程市長髮現,原先提出的條件已經不能滿足許多城中村村民的要求,他們的胃口越來越大,尤其是杜村村民,竟然有組織地反抗拆遷。
杜村事件?
王者風又驚又喜,驚的是,杜村事件還是比原先提前暴發了,喜的是,終於還是讓他遇到了。既然讓他遇到了,他不插上一手,豈不是太便宜了林森?豈不是對不起眼前的巨大機遇?
作爲程曉宇政治生命中一個重要的轉折點,杜村事件如果處理不當,將會直接導致林森下定決心對程曉宇下手。現在王者風也知道程曉宇的背後站着的走路書記,但在後來,程曉宇還是被林森陷害入獄,可見林森的能量和狠毒,爲了弄倒程曉宇不惜和路書記翻臉,林森的囂張還真是讓人震驚,他對南方一建的維護,也到了明目張膽的地步。
王者風心中已經有了結論,想要避開林森的鋒芒,必須從南方一建的身上打開突破然;他一直期待的林遠還沒有現身,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話,林遠也會在不久的將來出現在他的視線之內。;到時兩手準備,兩處下手,不愁找不到林森的命門。
大力維護程曉宇,不能讓他倒臺,一是因爲程曉宇確實是一個好市長,二是也是因爲程曉宇的命運將會和梅之禮聯繫在一起,王者風絕對不會眼睜睜看着梅之禮因爲程曉宇而受到牽連,大好前途毀於一旦。
李陽找王者風,一共有三件事情,第一件事是杜村事件,當然這個不過是一個由頭。他並不認爲王者風有辦法解決讓程曉宇也感到頭疼的難題。第二件事是丁亥的前妻史潔找到李陽,想讓李陽出面和丁亥讓好好談一談。第三件事是關於民族街的改造難題,民族街的情況和北大街類似,但沒有北大街的商業氣息,本來程曉宇的意見是想規劃成酒吧一條街,但規發院的專家卻認爲。民族街作爲連接華新路和新興路的一條要道,只能拓寬提高通行能力。而不能改造。
程曉宇最後舉棋不定,想讓李陽出個主意,李陽就立刻想到了遠在蘭谷縣的王者風。
正好有史潔託他和丁亥面談的機會,他就讓丁亥有時間回來與他見面,不管丁亥有沒有機會回來,王者風肯定會回來一趟,正好算是趁了他的意。
三件事情李陽先挑第一件說,將民族街留在最後,王者風十分清楚他的想法,也明白李陽其實是想讓他給個主意,或者說給個建議,畢竟北大街的改造深得程曉宇讚賞,李陽也就理所當然地認爲,只要是他的主意,就一定能讓程曉宇滿意。
民族街的問題,還真是一個問題。
後來的民族街還真讓程曉宇改造成了酒吧一條街,結果因爲各種原因,酒吧街上所開發酒吧全部賠錢,最後關門大吉。再後來繼任市長又將民族街拓寬,專門分流華新路和新興路的車流,結果因爲民族街是個斷頭路,長不過助米,而兩側小店林立,橫穿馬路者衆多,導致車禍不斷,最後又不得改爲步行街。後來又經過一段時間的發展,慢慢自行形成了專賣手機的電子一條街。
王者風知道李陽的迫切心理,也就沒有再故作高深,而是直截了當地說道:“李秘書長,民族街的位置其實並不適當作分流車流的通道,也不適合改造成酒吧一條街”
李陽並沒有因爲王者風的直言不諱而感到不快,而是大感興趣:“爲什麼不適合當酒吧一條街?”
“民族街的位置雖然不錯。但周圍停車場少,來酒吧喝酒的都是有錢人,一般都是開車前來,沒有車位就沒有人願意來了二還有,民族街周圍居民多數是做小生意的商人,對酒吧這樣的高消費場所不會感興趣,也沒有消費能力。還有一點也是我認爲最重要的一!,忱是明州的整體消費水平懷很一般,邁沒有達到可以隨嗓消費的程度王者風毫不掩飾他超前的想法,因爲他知道,現在在李陽面前沒有必要藏拙,因爲他已經得到了程曉宇的賞識,也曾幫李陽解決過一個難題,現在再故弄玄虛。會讓李陽覺得他故意藏着掖着,不願意對他以誠相待。
李陽是個可真的朋友,王者風不想讓他對自己嚴生不好的看法。
李陽翻了翻手中的資料,笑了起來:“按照專家們的意見,民族街有一百個理由可以改造成酒吧街。而且聽他們的高談闊論,好象不改造成酒吧街,就是明州天大的損失,就是全體明州人民的損失。我的看法和程市長一致,就是專家們的意見也不可取
“專家的意見,有時出發點會受到其他因素的影響,竭力贊成改造成酒吧一條街的專家,說不定真有親戚想開酒吧而找不到好地方。王者風開玩笑似的說道,其實他清楚,用這種調侃的口氣來形容之些專家還算輕的,有些專家在大言不慚的利國利民的建議的背後,實際上是瞞着良心收了黑錢的大放厥詞。
李陽也輕聲笑了起來,他抽出一隻煙扔給王者風,王者風急忙上前幫他點上煙,自己卻沒有抽,輕輕放下,又喝了一口水,說道:“李秘書長應該去過民族街,民族街周圍小店鋪不少,都是做零散的電子生意,比如手機什麼的,以您的全局眼光來看,民族街如果改成步行街,更適合如何改造?。
李陽身爲市政府秘書長。自然有他獨到的眼光,明州的大小街道也走了然於胸,不敢說了如指掌,但至少也是信手指來,張口就能說出頭頭道道,要不他也入不了程曉宇的眼,早被程曉宇棄置到一邊了。王者風幾乎將所有的可能都分析了一遍,答案呼之欲出之時,卻又輕悄悄地將球踢到了他的腳下,只等他臨門一腳。一舉定乾坤,他心中既滿意又讚歎,王者風這今年輕人,怪不得得到這麼多賞識,還真是一個可造之才,不居功,不自傲,又有頭腦,知道尊重領導,換了誰,都會對這樣的年輕人,高看一眼。
“對了小王,回去後一定轉告丁亥,就說史潔有事找他,讓他務必考慮清楚李陽不接則才的話題,直接轉到了丁亥的前妻身上,王者風也明白他的暗示,剛纔的話題已經談完。李陽畢竟是市政府秘書長,面子還是要的,總不能讓李陽開口稱讚他的主意好,然後一轉身就向程曉宇彙報,說是電子一條街是他李陽的主意。
大家心知肚明即可,不必非要說到明面上。
王者風點頭:“丁書記跟我說過他的婚姻,我身爲下屬和晚輩,不好發表意見,李秘書長是他的老同學,就費心多勸勸他。”
李陽聽了暗暗吃驚,他沒有直接點明史潔和丁亥之間到底是什麼事情,王者風卻已經說了出來,丁亥一向十分避諱他的婚姻的不幸小沒想到居然告訴了王者風,可見他對王者風已經完全不當外人。
不知不覺二人談了兩個小時,一看時間天近中午,李陽提出中午和王者風一起吃飯,王者風也就沒有拒絕,笑道:“正好我還有一個建議向李秘書長提一提。”
李陽假裝不悅地說道:“李秘書長長李秘書長短的,聽着彆扭,叫我一聲李叔叔就這麼難?”
“我也一直想叫來着,就怕李叔叔不喜歡?”王者風也就順勢叫了。
李陽大笑:“你的意思是我已經很老了,你得叫我李伯伯;我沒這麼老吧?”
李陽比丁亥大一歲,叫他叔叔到是正好,王者風就不好意思地笑:“李叔叔正當壯年,怎麼會老?前途一片光明。”
說笑間,李陽和王者風來到樓下,忽然李陽想起了什麼,一臉驚訝地問道:“你怎麼進來的?警衛沒有打電話給我,難道警衛沒有攔你?”
進市政府不但要登記,而且還要打電話給要找的人,等裡面的人回話之後,警衛確認纔會放行,所以李陽纔有此一問。
李陽一說,王者風纔想起也不知道雲菡煙去了哪裡,有心打電話給她,才發現他原來根本沒有她的電話號碼,只好作罷。正要將雲菡煙的證件通過警衛的檢查的事情說出來,忽然耳邊聽到一陣剎車聲,定睛一看,雲菡煙的路虎正好停在他和李陽面前。
“李叔叔,雲菡煙是我在蘭谷縣認識的朋友,正是她的證件通過了警衛的檢查,直接放行了王者風見雲菡煙不但沒走,還不清自到,唯恐她耍起脾氣來給李陽難堪,所以先給李陽打打預防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