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不立(2)
只是苦於沒有直接證據
據保守估計,古向國至少參預了冷質方受賄的大部分事件,涉案金額在800萬以上。如果僅僅是以權謀私的工程上的貪污還好說一些,主要還有不少是案件之中的受賄,就是說,很有可能製造了不少冤假錯案。
王者風就隱隱有些怒火。
本來平常平頭百姓就被各種有關部門欺負慣了,輕易不打官司,一旦打起官司就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了。但如果在法律的層面上還得不到伸張正義,相當於完全堵死了生存的希望,也讓他們完全對社會絕望。
法律如果不公,社會就完全失去了公正,沒有了一個公平的秩序,也就讓普通百姓失去了最後一絲希望。
王者風要求歷飛,務必繼續追查下去,哪裡再難再有阻力,也要儘可能查明在冷質方案件的背後,到底有多少冤假錯案,到底有多少人有冤無處申。
如果說王者風一開始是想借冷質方案件的機會,找到古向國的漏洞,然後擴大化,從而藉此打擊古向國的威望的話,現在他又改變了主意,就是想借冷質方的問題,如果能糾正一批冤假錯案,善莫大焉。
在明州呆了三天,陪裡丫頭和兒子春遊了一圈,又和故人見面,和石鐵軍吃飯,和宋一凡也坐了一坐,說笑半天,隨後王者風就返回了郎市。
明州的局勢還算平靜,下馬區也基本上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省裡的局勢有點微妙。範建華儘管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大權獨攬的慾望,但卻迅速和馬囟走近,而蘆軍弋和範建華之間的關係似乎也有了一點小小的突破,就讓整個局面有向範建華傾斜的趨勢。
當然,範建華作爲一把手,掌握大局也很正常,不正常的是蘆軍弋的態度。在葉頁時代,他就十分特立獨行,現在卻有了和範建華走近的表現,就不得不讓人猜測他背後的動機。
石鐵軍扶正之後,成爲折江名符其實的二號人物,他雖然不是一把手,但團結在他周圍的常委也不少。一是有王者風的功勞,張光仁、鄭周都是王者風牽線搭橋,兩人才慢慢和石鐵軍走近。二是也有石鐵軍的個人魅力在內,石鐵軍沉穩有度,行事方正,而且他還很年輕。官場之上歷來是欺老莫欺少,以石鐵軍50歲出頭的年齡就坐上了一省之長的寶座,穩紮穩打地走下去,他60歲之前進政治局也不是沒有可能,而是可能性很大。
相比之下,範建華比石鐵軍大了好幾歲,他以後也未必有石鐵軍走得遠。
除了張光仁和鄭周明顯和石鐵軍關係密切之外,常務副省長高銘明、紀委書記李雨寰,也和他關係不錯,雖然是偏向中立的立場,但在大事之上基本上也會傾向於支持他。
新任的常委副省長譚國瑞立場並不太鮮明,但聽石鐵軍所說,他應該是偏向範建華。
總體來說,省裡大體上維持了一個平衡,當然也有隱患,就是石鐵軍在人事方面的發言權太弱了,省委副書記是蘆軍弋,組織部長是馬囟,相當於範建華牢牢地掌握了人事大權,人事問題是所有問題的重中之重,石鐵軍如果沒有人事上面的發言權,將會受到很大的牽制。
好在王者風對石鐵軍有信心,相信他能夠從容應對,慢慢擴大優勢。
王者風之所以十分關心省裡的局勢,實在是省裡的一舉一動會影響到郎市的平衡,如果範建華一改以前省裡對郎市不聞不問的態度,經常插手和過問郎市的事務,郎市必須得聽。再如果範建華支持古向國的話,古向國的底氣就十足了。
不管在京城再有後臺,再有關係,想直接撬動郎市的局勢,還必須經過折江省委,因此,省委對郎市的態度,至關重要。
果然和王者風設想得一樣的是,五一假期還沒有過完,就有風聲傳出,說是他的位置有可能要動上一動。
好厲害的一招,竟然想出了要調他離開郎市的辦法,好一條釜底抽薪之計
消息的真假暫且不論,風聲一傳來,王者風就感覺到了他的處境有了明顯的不同,儘管還沒有上班,但市委有許多人在值班,沒有放假的常委至少有半數以上,不少人看王者風時的眼光都帶着了疑問和疑惑。
甚至還有幸災樂禍。
王者風很清楚,他纔來郎市不久,不可能現在就調走。但也不是絕對,官場之中還真有不可能的事情就真的發生的先例。不管是不是真有此事,放出風聲的人的用意很明顯,就是要向他示警,告誡他,小心一點,再不老實的話,直接搬開你。
其實他更明白的深層的含義是,如果他估計不錯的話,應該是古向國和範建華聯手對他做出了一次含蓄的警告,因爲人事大權掌握在省委,掌握在省委書記手中。
現在的組織部長是馬囟,是他曾經的對頭之一。馬囟對他有好印象纔怪,三個關係着人事決定權的重量級人物之中,只有蘆軍弋和他交情稍微深一些,但現在也有逐漸疏遠的趨勢。
不過王者風並不認爲他就得任人擺佈了,在如何借勢借力撬動各方利益的問題之上,他還是有足夠的信心也有充足的手段,不會讓馬囟故意刁難他,也不會讓範建華任意擺弄他。
王者風就對傳聞採取了不聞不問的態度,甚至在劉一琳的追問之下,也只是一笑置之。
還有兩天就要過完假期的時候,出乎王者風意外的是,古璞來到了郎市。
自從王者風來郎市上任之後,古璞還是第一次來郎市。
五月的郎市,正是初夏的氣象,風和日麗,晴空萬里,*光已經到了深處,初夏正在來臨。
郎市的郊外,田野一片綠意,放眼望去,一望無際全是喜人的莊稼。楊威的觀光農業已經初見雛形,形勢大好。
王者風和古璞站在田間,向遠方眺望,兩人並肩而立。古璞比王者風矮了半頭,一身清涼打扮的她,亭亭玉立,站在田野之中,就如一朵出類拔萃的清新之花,嬌豔過人,清新喜人。
一身碎花裙子的古璞,清麗如出水芙蓉,臉上沒有任何脂粉,就清清爽爽素面朝天地站在王者風身邊,仰着小臉,一臉熱切地看着王者風,在等待王者風的回答。
王者風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古璞。
古璞比以前豐腴了一些,表現爲臀部更挺翹了,胸前的波濤更怒放了,同時,雖然臉龐清純如未經人事的少女,但卻已經隱隱有了風情的氣象。
女人,一旦上升到了風情的高度,就是成熟和風韻的流露了,王者風輕輕將古璞攬入懷中——說實話,古璞確實惹人生憐,如花生香,如玉生暖,讓人只是簡單地沉迷在她的芳香之中。
古璞此來郎市,一是看望王者風,二是傳遞了來自老古的暗示。
看望的緣由自然就不用多說了,因爲她確實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王者風了,想念也是正常的。她替老古傳的話,卻有點讓人摸不着頭腦。
“王者風,中央有人對你讚不絕口,有人對你全盤否定,你現在的爭議很大,我的看法是,繼續高調下去,別怕惹事,就怕沒事”
老古的話就讓王者風猶豫不定,既然中央有人對他十分不滿,老古還讓他繼續高調,不是朝槍口上撞麼?老古平常行事並不張揚,都是低調的風格,爲什麼要讓自己大張旗鼓下去,是何用意?
問古璞,古璞纔不知道:“別問我,我才懶得關心爺爺的事情,什麼軍事了政治了,我想都不要想。我就是想你了,來看看你……”
王者風無語,他認識的幾個出身政治世家的女子,雲菡煙對政治是漠不關心,梅曉琳雖然現在比以前熱衷了許多,但以前也是不感興趣的態度,古璞就更別提了,完全就是局外人一樣,估計她的政治頭腦甚至還不如一個底層官員的女兒。
古璞忽然想起了什麼,又補充了一句:“對了,最近不少爺爺的部下都來看望他,差不多每天都有人來,他們就坐在一起,神神秘秘的樣子,好象在商量什麼大事……”
王者風一下驚醒,難道說,部隊高層要大換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