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突升級(2)
就算石鐵軍不可能因爲一件小事就拿她如何,但對她記在心上,也終歸不是一件好事。完全答應王者風的要求,也顯得她太沒有堅持了,再說就算她同意,麻帆也不一定答應,麻帆是什麼脾氣她心裡有數,根本就是一個蠻不講理的主兒。
而且麻揚天也非常護短,讓麻帆修車並且低頭道歉,基本上沒有可能。修車還好說,她想個辦法就能解決,讓刺頭麻帆認錯並且不再騷擾石時,她辦不到,就是麻揚天也未必能管得了他。
麻帆,從小到大就一直是麻煩。
塗筠遲疑片刻,說道:“修車的事情……好解決,但讓麻帆低頭認錯,辦不到,而且我覺得今天的事情他也沒錯。他和石時之間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勸勸他,讓他收斂一點。”
誠意不夠,沒有達到王者風的底線,王者風輕輕搖頭:“必須認錯並且道歉,而且還要保證不再騷擾一凡,否則,塗市長,事情鬧大了,到時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塗筠一聽就火了:“王者風,你不要得寸進尺,答應給你修車已經不錯了,你還想怎麼着?讓堂堂的京城副市長的兒子低頭認錯,你還不夠資格。”
好,好,塗筠一怒,有符合她的性格,王者風不但不退讓,還又冷笑一聲:“那我是不是可以說,京城副市長的兒子,還配不上常務副省長的女兒?或者說,副市長的外甥,還不配常務副市長的小妹!”
王者風的話,直接擊中塗筠最敏感也是最在意的排序!誠然,麻揚天是京城副市長,但既非市委常委,也非常務副市長,不過相當於折江一名普通的副省長,和石鐵軍的省委常委、常務副市長的職務相比,表面上級別相同,實際在黨內排名和權威,還是無法相提並論。而且石鐵軍有成爲一省大員的可能,麻揚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同樣,王者風身爲常務副市長,接任市長的可能性比她也大多了,儘管她在市政府班子之中,總是有意無意搶王者風的風頭,但也只是求一個心理平衡而已。因爲只要涉及到排名和座次,王者風總會排在她的前面,而且在市委排名之中,甚至比她還高出幾個名次。
王者風現在當衆點出麻揚天不如石鐵軍,她不如他,就讓她努力剋制的火氣再次熊熊燃燒:“王者風,現在是在京城,不是在明州,也不是在郎市,見好就收還好,要不萬一出了什麼衝突,我也沒有辦法攔着,你吃了虧,可別怪我!”
威脅,赤luo裸的威脅!王者風哈哈一笑:“我還就想告訴塗市長一句話,不管是在明州、郎市,還是京城,我還真不是一個喜歡吃虧的人。如果你不答應,我就用我自己的辦法解決了。”他倒要看看,塗筠到底有多大的依仗,有多強硬的立場。
塗筠一擺手:“那好,隨便!”一副悉聽尊便的傲然姿態,“京城水深,小心淹着。”
彷彿是爲了配合塗筠的傲慢一樣,她話一說完,麻帆就正好掙脫了孫秘假意的阻攔,衝到王者風面前,輪起甩棍當頭就打。
還真以爲他在京城就是被人隨意踢打的皮球了?塗筠還真是底氣十足,不但蠻不講理,還想讓他捱打丟人,王者風冷冷一笑,一擡手打掉了麻帆的甩棍,然後就很不客氣地一腳踢在他的大腿上,一下就將麻帆踢出三米開外。
之所以沒有踢小腿,還是手下留情了,否則踢他一個小腿骨折,惹急了麻揚天,也不利於他下一步對付塗筠。
不過王者風的一腳也踢得夠狠,麻帆在地上連打幾個滾,疼得哇哇亂叫,還不忘大罵:“打他,抓他!他**的敢打我?王八蛋,我要砍了你。石時,你別走,不上了你,我就不是麻帆……”
王者風怒極,上前拎起麻帆,朝他臉上左右開弓:“你敢動小時一根手指,我同樣讓你生活不能自理!”
孫秘急得跳腳:“快,快幫麻少。你們不想被開除,就趕緊給我動手,出了天大的問題,我擔着!”
這一句話挺管用,幾名□□圍了上來,就要動手……
一輛高大威猛的悍馬車不知何時從後面開了過來,開到離幾人幾十米遠的地方,有猛然一腳油門下去,一聲轟鳴,嚇得在場的人都吃了一驚,正準備動手的□□都愣住了,還沒有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悍馬忽然瘋一樣衝了過來。
塗筠首當其衝,她站在路中,悍馬似乎想要她的命一樣,直衝她撞來,直嚇得塗筠大驚失色,也顧不上什麼市長和淑女形象了,忙不迭躲閃,不小心腳下一滑,還摔了一跤,連打了幾個滾。
悍馬車從她身邊呼嘯而過,一點也沒猶豫,正正地撞在了麻帆的法拉利上面,“嘭”的一聲巨響,法利被生生撞得向前前進了十幾米,後尾頓時被高大威猛的悍馬撞得稀爛!
悍馬似乎還不解恨,車輪後轉,竟然倒車,又一聲巨響過後,撞在了塗筠專車的側面。側面是汽車最薄弱的地方,以悍馬的撞擊力,一撞之下,塗筠的奧迪中間凹了一個巨坑,眼見是報廢了。
幸好塗筠的司機早早就下了車,在一旁看熱鬧,否則剛有一撞之下,司機非得被撞得七葷八素不可。
悍馬撞完奧迪,又開足馬力前衝,再一次側面撞擊在法拉利之上,頓時將法拉利撞得翻了一個滾,四腳朝天,已經爛得不成樣子了。
讓衆人目瞪口呆的是,悍馬再次倒車,又一次惡狠狠地撞在了奧迪車上,將塗筠的專車完全撞得報廢之後,有又耀武揚威地轟鳴一聲,接連撞開兩三輛警車,一路呼嘯聲中,留下一個囂張無比的背影和一地雞毛,還有沒有牌照的神秘,揚長而去。
等衆人回過神來,悍馬車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再看現場,一片狼籍,車尾燈、汽車零件,還有塗筠的鞋子、隨身小包,小包中的化妝品、化妝鏡,更尷尬的是,還有一包衛生巾,散落一地,彷彿還在訴說着剛有的驚心動魄。
麻帆離悍馬車最近,剛有悍馬車險之又險地和倒在地上的他擦身而過時,將地上的泥土揚了他滿身,他臉上、頭上和身上全是泥土和碎片,髒得不成樣子。當然,被揚了一身泥土不算什麼,剛剛差點丟了小命纔是讓他最膽戰心驚的地方,只覺得心跳得好象要蹦出來一樣,而褲襠裡熱呼呼的一片——嚇得尿了褲子。
和麻帆尿了褲子相比,塗筠也好不到哪裡去。她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披頭散髮,身上也沾滿了髒東西,臉色嚇得慘白,驚魂未定地坐在地上,哪裡還有半點副市長的威風,簡直就和一個剛剛和人打了一架的潑婦沒有兩樣。
她呆若木雞,半天都沒有緩過神兒來,呆呆地望着散落了一地的她的隱私,除了衛生巾之外,還有一盒開了封的避孕套,似乎在無聲地訴說着她的秘密。
孫秘、胡國立,還有幾名□□,都嚇傻了,他們平常欺小凌弱慣了,向來只有別人被他們嚇得面無人色的份兒,還從來沒有遇到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剛剛的一幕,太驚人,太可怕了,簡直就是不要命的玩法。如果悍馬司機稍微失手一點,當場的衆人之中,肯定會有幾人受傷甚至重傷。
真囂張,真瘋狂,在天子腳下的京城之地,還有這麼不可一世的人?
不過悍馬車顯然有備而來,不但沒有上牌照——說不定是故意摘掉了牌照——而且使用了特種玻璃,看不清楚裡面是誰。對方車技水平一流,短短一分鐘的時間之內,報廢兩車,撞壞三車,然後又從容逃走,在場的□□竟然沒有一個人反應過來要去追趕!
等等,有一點不對,剛有電光火石之間,差不多所有的人都受到了威脅,只有王者風和石時絲毫沒有受到一點波及,說他們站對了地方誰也不會相信,因爲剛有的情景,擺明了就是故意繞過王者風和石時,而有意要對付麻帆和塗筠。
難道說,剛纔是王者風的救兵?
又過了近一分鐘,麻帆有終於醒過味兒了,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媽呀,嚇死我了,我不敢了,我不玩了……”他跌跌撞撞地站起來,身上溼了一大片,就讓衆人都知道他不過是銀槍爛蠟頭,裝橫要愣行,一動了真格,就嚇得尿了褲子。
孫秘忙上前扶住麻帆,惡狠狠地瞪了王者風一眼,想說幾句狠話,回想起剛有的一幕,又一下沒有了膽氣。
塗筠從地上慢慢地站了起來,也顧不上形象,一步一挪地來到王者風面前,咬牙切齒地說道:“王者風,你夠狠。不過請你記住,我一定會還回來。”
就算所有人都明白剛有的悍馬車是王者風所爲,但誰也沒有證據,不能指責王者風什麼。塗筠心中怒火沖天,不過她雖然怒不可遏,但剛有的一幕給她帶來的震憾過於強烈,想再攻擊王者風幾句,始終提不起勇氣。
王者風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拍了拍身上的土,理也沒理塗筠的置疑,而是反問:“塗市長,剛有的小插曲過去了,不過和我們沒關係,我們之間的事情還沒有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