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沁知道是王者風對她的考驗,她坐直了身子,還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上衣,反而無意中讓胸前的波濤洶涌了幾下,不由臉微微一紅,好象是她有意引誘王者風一樣。
不料王者風臉上的表情絲毫未變,目不斜視,似乎對她的舉動視而不見一樣,就讓她稍微放了心,原來他還挺有定力,又或者是,她的魅力不夠?
一些小心思一閃而過,李沁理清了一下思路,口齒清晰地說道:“先應該召集所有人員開一個會議,就即將出現的形勢做出相應的部署。具體來說就是如果吉捷商貿出面收購我們控制之內的樓盤,應該做出什麼反應,等等。其次,就是您在政策方面要進行下一步的宏觀調控了,具體是什麼想法,我就無從得知了。”
王者風笑着點頭:“說得很好,基本上都切入要點了,我覺得,整合資源調整分工的工作,交給你具體負責應該沒有問題了。”
王者風的設想是,他負責宏觀調控,李沁扮演的是中間人的角色,居中協調,既收集信息,又號施令。當然前提是他做出決策之後,再由李沁實施,相當於他是書記,而李沁是區長,是具體執行者。
“如果吉捷商貿找到江山房產、易安房產、遠大集團或是天上城集團任何一家,提出收購全部或部分樓盤。我們在適當提價的情況下,全部出手。只要有利可圖,有生意送上門豈能不做?接下來我就召集他們前來開會,統一一下思想,部署一下行動,爭取做到步伐一致”。
換了別人,即使是區委書記。再強勢,再有手腕,也不可能以行政命令介入市場經濟之中,除非從根源上控制,也就是從政策法規上控制。而無法在銷售階段控制。但王者風不同,王者風和江山房產的關係自不用說,和天上城集團的關係也是十分莫逆。早已和婁鍾談妥,婁鍾也十分樂意配合王者風的行動,孫易安的易安房產也是一向時王者風言聽計從。都得益於王者風早期的幾次成功的策劃案例帶來的巨大的影響力。
當然,由幾大開商配合還不行,他還要用政策方面的強有力的巨手來影響市場,再加上鉅額資金的介入。三方面齊動,才能扼殺吉捷商貿的不良意圖。
政策方面的計劃王者風暫時還不想向李沁透露,在關鍵時刻沒有來臨之前,沒有必要走露風聲,儘管他也相信李沁的職業道德,但畢竟還是要小心謹慎一些爲好。
李沁聽王者風只提市場方面的舉措,不說政策方面的措施,就知道王者風有意略過不提,心中還不服氣地想,不說就不說,別以爲我猜不到你的手段,無非是在地皮的申批上面時鬆時緊,讓開商摸不到頭腦,就完全掌握了市場自主權。
王者風如果知道了李沁的想法,肯定會大吃一驚,因爲李沁確實太聰明瞭,對他整個運作的手法已經基本上摸清了思路,當然,只是基本上的思路,王者風永遠有出人意料的神來之筆。
王者風本想否和孫易安等人一起開會,不料區委臨時有事,他就急着趕回了區委,將統一思想的會議交給了李沁去完成。
李沁態度堅定地接受了任務,也爲王者風對她的信任深感榮幸,因爲她知道王者風身邊的人無一不是商界□□,能團結在她的周圍,讓她獲的了極大的滿足感。
回到區委王者風就直奔白墨的辦公室,因爲白墨的電話很急,說是有十萬火急的事情。
王者風以爲生了什麼重大的突事件,急匆匆來到白墨的辦公室才知道,原來起因只是因爲區委對一棟在建的明州第一高樓有意見。
下馬區區委和區政府共一棟大樓辦公,站在大樓向南眺望,可以看到波光浩渺的下馬河。下馬河南岸,有金樹集團在建的火樹大廈。火樹大廈定位爲明州第一高樓,80層,200多米高,據說建成之後,要進行外牆豪華裝修,力爭達到火樹銀花的效果。
金樹集團是明州一家民營集團,是專業研究開和生產金剛石工具、電動工具小合金工具產品的國家級火炬計劃高新技術企業,本來總部在京城,在程曉宇的爭取之下,後來整體搬遷到了明州的高新技術開區。程曉宇所說的明州沒有一家高新企業的說法有點誇張和失實,但金樹集團並不能算是土生土長的明州企業,他的說法也勉強成立。
金樹集團近年來展迅猛,產值連年翻番,下馬區成立伊始,就申批了一塊地皮用來建造集團部門辦公大樓,並且要將集團整體搬遷到下馬區。火樹大廈的批建,是市規劃局做出的批示。
王者風對白墨突然提出火樹大廈一事頗感不解,因爲現在火樹大廈已經拔地而起了七八層,馬上就要和區委大樓等高了,白墨此時意外提起火樹大廈,是什麼用意?
“王者風同志,火樹大廈是市規劃局做出的規劃,我個人認爲已經不能適應下馬區現在的展趨勢。下馬區經濟建設的論調是務實、實幹和節儉,金樹集團在下馬區建造一座明州第高樓,是明顯把下馬區放在火上烤,給下馬區低調務實的形象抹墨,我的意見是,火樹大廈就到此爲止,不能超過區委區政府!”白墨慷慨激昂的說道,站着窗前,一副揮灑自如的姿態,用手一指遠處的火樹大廈說道。
王者風吃驚不白墨閒着沒事,怎麼突然想起要拿金樹集團開刀?金樹集團一向口碑不錯,哪裡惹了白墨?
而且白墨的理由太過牽強,怎麼在下馬區矗立一座明州第一高樓就給下馬區的形象抹黑了?簡直是無稽之談。但無稽之談從政治人物的口中說出,從有實權的人物口中說出,就不是無稽之談,就有可能落到實處,變成真實的謊言。
“我覺得白書記的理由有點牽強,下馬區定位爲新興的城區,理應是蓬勃向上的景象,有明州第一高樓也不過分,又不是區委區政府大樓是第一高樓,是一家民營企業自己建造的第一高樓,和區委區政府定下的低調務實的工作作風並不矛盾小希望白書記再慎重考慮一下王者風心裡不太痛快,白墨純屬沒事找事。他也就沒有太多的客套,直接就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白墨聽王者風的話一點也不留情,他也是心中窩火:“王區長的話太武斷了,也太片面了。下馬區各項基礎建設還不算十分完善,卻建造一座全市第一高樓,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第一高樓上面,會怎麼想?會不會覺得下馬區區委區政府的幹部都好大喜功?都愛做表面文章?下馬區百廢待興,要什麼第一高樓的壯舉?我覺得金樹集團此舉是別有用心,我剛纔已經找陳錦明談過話了,向他表明了區委區政府的立場。”
王者風終於動怒了:“白書記,規劃中的大樓怎麼能隨便更改高度?您的決定太倉促了,我堅決反對。”
“我雖然不是建築專業出身,但也知道原定的的大樓改了高度,結構上沒有問題。又不是,低層改建成高層,地基承受不了,降低高度。不但可以節省金樹集團的資金,還可以爲下馬區帶來新氣象,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白墨拿出了一把手的權威來壓王者風,意思是,一座大樓的高度,難道一個區委書記還沒有權力降低?和區長商量已經是給你面子,別計較個沒完。
白墨以爲王者風會惱羞成怒,不料王者風微一思忖,坦然一笑:“那好,既然白書記已經決定了,我也就不說什麼了。”
王者風轉身走了,留下白墨一臉得然,不知道爲什麼王者風這次這麼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