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前,省委副書記的升遷要比副省長好,畢竟黨務工作很重要。但現在隨着政治體制的逐步改革,在一切向經濟要政績的今天,主抓經濟事務的政府班子的份量越來越重。中央越來越重視年輕幹部中的政府班子人選,尤其是常務副省長和進了常委會的副省長,在以後升遷的機會要比他這個專職副書記大得多。
具體落在折江省,也就是說柳雲易和石鐵軍晉升到省長的可能性,要比他大。
柳雲易是常務副省長,是第一順序的省長接班人,除了年齡稍大一些之外,幾乎沒有別的缺點,崔達泉一直認爲柳雲易是他最大的競爭對手。儘管石鐵軍佔據了年齡優勢,但資歷淺,擔任副省長時間短,他自認自身條件比石鐵軍優厚。
石鐵軍就算有推行產業結構調整政策的政績,想要在省長寶座的爭奪戰中對他形成壓到性優勢,也不可能。柳雲易不但順序排到最前,資歷也最老,崔達泉就一直在想,如果柳雲易能夠調離折江省就好了。
但突然之間,他隱約聽到了風聲,柳雲易好象會調離折江省。聽到風聲之後,崔達泉十分驚訝,忙向京城四處打聽,結果得到了答覆是,折江省暫時沒有變動。
有些事情寧肯信其有,不肯信其無,崔達泉爲了保險起見,又讓傅東來幫忙打探一下風聲,傅東來接到崔達泉的電話之後,笑了:“崔書記。我正想請您一聚,正好您就打來電話了,晚上見個面?”
晚上琰,正是華燈初上時分,崔達泉和馬囟共乘一車。趕向傅東來約定的地點酒暖香溫,步行在寂靜的青石板上,崔達泉微帶驚訝地說道:“沒想到明州還有這樣一個鬧中取靜的地方,真是難得。我在明州年頭也不少了,還真不知道這個小巷中藏着一家茶樓。”
馬囟笑了一笑:“東來平常就喜歡蒐羅一些風味小吃和雅緻的茶館,基本上只要有一點特色的地方,他都能發現。”
崔達泉心想果然是□□出身,肯定是年輕的時候無所事事,就天天琢磨吃喝,養成了習慣。要是草根階層,忙着升遷和做實事的時間還不夠用,還有這份閒情雅緻?
到了酒暖香溫的雅間,傅東來和譚政已經等候多時。崔達泉一見傅東來的面就笑了一句:“東來還真是好雅緻,連這樣偏僻的地方都能找到,我在薦市多少年了,都不知道這裡還別有洞天。”
譚政嘿嘿一笑:“愛茶之人,聞茶香就能找到。愛美之人,聞香識女人。詞人久已傷頭白,酒暖香溫倍悄然,既有香茶,又有美人,東來自然就聞風而至了。”
傅東來一臉春風得意,擺手一笑:“譚政不要亂說,聞香識女人,是褒義,不是貶義,怎麼聽你一說,好象透露出不太純潔的思想?”
“喬璇確實很漂亮,很有味道,可是你傅大書記親口對我說的否則我怎麼會知道?”譚政一臉蕩笑,他現在和傅東來熟了,說話之間也隨意了許多,也摸透了傅東來表面假裝其實內心也有淫蕩的性格,不過傅東來也別有情調,不喜歡用強。也不喜歡用權勢壓人,他還喜歡一點點接近一點點打動的調調,就讓譚政暗笑傅東來好歹也40好幾的人了。怎麼還講究什麼兩情相悅?都是成年人了,都知道對方需要的是什麼,你行她權力上的方便,她給你身體上的方便,各取所需。直接兩性相悅就行了,何必繞彎導玩情調?
傅東來和譚政不同,他早已超越一見到看上的女人就上牀的初級階段。認爲一個高尚的人應該將動物本能掩藏起來,男女之間上牀的事情很簡單,接近的過程才美妙,他就笑罵譚政一句:“人可風流,但不可下流。譚老哥,不是所有的女人都看中你身上的市長光環,也不是所有女人都拜倒在金錢之下。”
“我還不信了!”譚政經歷過的女人也不少,有人貪圖他的權力,有人貪圖他的金錢,總之只要他看上的女人,沒有一個不被他弄到手的。而且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交易過程,人在社會之中,處處都是交易。身體或是權力都是手段,從本質上講沒有區別。
譚政見傅東來還堅持他的觀點,就趁今天高興,也是剛纔一瞥之後被喬璇的麗色驚動,他就色膽大起。也不顧崔達泉在場,大着膽子說了一句:“如果我三言兩語讓喬璇跟了我,東來你就得讓給我,不能翻臉。”
崔達泉雖然心事重重,不過見大家興致都挺高,也不好掃了大家的興。就笑而不語,表示了默認。
馬囟也不說話,只是一臉笑意看向傅東來。
傅東來呵呵一笑:“如果喬璇是一個可以用錢或用權力打動的女人,對我來說和外面的女人沒有兩樣,你儘管拿去,我纔不會和你搶這樣的貨色。”
儘管傅東來話中有貶低之意,譚政也不以爲然,哈哈一笑就衝外面喊道:“請喬總過來一下。”
不多時,喬璇推門進來。她一襲長裙,身材傲人,一臉沉靜淡然。讓見識無數女人的崔達泉一看之下。也不由暗暗叫好,心想果然千人千面,喬璇之美,確實有過人之處。清楚今天的幾個客人大有來頭,其中一人似乎還在電現上見過。她的酒暖香溫平常很少有高官來此,接待的多是一些儒雅之氣的商人或是一些教授學者,因爲酒暖香溫過於僻靜,許多人並不喜歡。
今天突然出現了幾名高官,不免讓她心神不寧,因爲她也注意到了其中兩人的眼神不對,總是在她身上停留過久。喬璇儘管見多了男人各種各樣的目光,但他們的目光還是讓她感覺不太舒服。因爲一人的眼光太玩味,而另一人的眼光太不懷好意。
聽到客人呼喚,她本不想出面應付,但也知道有時候場面上的事情。還必須圓場才行,就只好款款地進來,職業的笑容堆在臉上,問道:“幾位貴客,有什麼我可以效勞的地方?”
傅東來先是看了喬璇一眼,不由又是心中一動,就又看了譚政一眼,有點後悔剛纔所說的話。
譚政卻沒有注意到傅東來的異樣,他的目光粘在了喬璇身上,再也移動不了半分。
心中的邪火就如火上澆油一般,抨然燃燒起來,他一下站了起來,笑道:“喬總,有一句話不知我該問不該問,你好象還是單身?”
喬璇眼中閃過一絲怒意,隨後又勉強一笑;“貴客想喝什麼茶?我的茶藝雖然一般,但還可以勉強入口,就由我親手爲各位泡製一壺龍井,可好?”
譚政見楚形不接他的話,覺得大失顏面,不快地說道:“我問你是不是單身,沒讓你泡茶。你知道我是誰嗎?”
譚政有點後悔沒帶秘書出來。沒有秘書在一旁替他介紹,他得自我介紹,很沒身份。
幸好馬囟夠給他面子,開口說道:“喬總,這位是譚政譚市長,是明州的重量級人物。”
喬璇心中明白了幾分,忙客氣地笑道:“原來是譚市長大駕光臨,失敬,失敬。既然大領導光臨小店,我就拿出珍藏的極品好茶爲幾位領導奉上,不知道領導是不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