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小子下手挺快啊!”王國樑貌似也被賈老六的情緒給感染了,情緒也高漲了起來。披着衣服走到外屋,嫌只開着壁燈不夠亮,又“啪”的拉亮了管燈。
“就這個,看看,我從來沒見哪裡有賣過!”賈老六興奮的掏出孫陽的手機來,獻寶似的雙手捧着遞給王國樑。
王國樑原本還有點沒完全醒的意思,但是一看到這手機立刻所有腦細胞集體受刺激了。他一下子清醒過來,一把奪過那摩托羅拉來左看右看,確信無疑之後,他忍不住罵道:“你他媽傻了啊!這是我們所新來那傻逼的手機!”
“啊?”賈老六愣住了:“是你們所長的手機啊?”
王國樑顯然很不願意承認孫陽是所長似的,他把手機在手裡掂量掂量:“你小子可真他媽敢下手,操了!也不看清楚人!”
“是那傻逼又怎麼樣?”賈老六在短暫的暈乎之後,忽然醒悟了過來:“媽逼的管他是誰呢?大不了不在金馬出手不就得了?”
王國樑一聽,愣了一下,眼珠子轉了兩圈;“也行,不過你這貨可擔風險,你要是便宜點讓給我,我託人去出手,咋樣?”
賈老六皺着眉頭琢磨了會兒,終於蹦出一句:“王哥你出多少?”
“這手機買到手哪怕一天沒用過都是二手,而且你也知道現在市場上沒貨,人家買了,壞了都沒地方修去!唉……”王國樑非常老道的發出“嘖嘖”的聲音:“要不這麼着吧,咱們也這麼熟了,五百!怎麼樣?”
“什麼?五百?”賈老六瞪着眼珠子:“王哥你不是開玩笑吧?這手機可是好東西,怎麼着……怎麼着也值……值一千吧?”
“不行!一千我都賣不出去!就五百!”王國樑寸步不讓,這個時候的他平日裡表現出來的敦厚老實都不見了,分明就像是個唯利是圖的奸商。
“王哥,在金馬大家可都認你,你可不能坑兄弟啊!”賈老六有點衝動:“再怎麼的也得給我個八百吧?我從那傻逼身上拿來也費了工夫的啊!”
“哐當——”
正在王國樑和賈老六討價還價的時候,外屋木門被一腳給踹開了,兩個人影出現在了門口。
由於背光,所以賈老六一時沒看清楚,下意識的就罵了一句:“媽逼的你誰啊?”
“我就是你們剛纔說的傻逼啊!”孫陽嘿嘿一笑,總是習慣眯着的雙眼中透着滲人的鋒芒!
“啊——孫所——”王國樑雖然也看不清,卻對孫陽的聲音實在太熟悉了。他當時就覺得兩腿發軟,心一下子沉到了最低點。
這個時候孫陽已經和藍靜如並肩走到了屋裡,賈老六也認出了就是自己偷的那兩頭肥羊,他也做賊心虛的不敢吱聲了。只是使勁拿眼睛瞅王國樑,指望着王國樑能解決得了。
王國樑呆了一呆,他被這一下被嚇得徹底懵了,但是畢竟他也混了挺長時間了,反應過來之後馬上“噗通”一下跪了下來。
聲淚俱下的喊:“孫所!藍隊!我……我糊塗啊……”
孫陽看着他,一時間感觸萬千,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警笛聲已經徹天響起,是張曉明帶人趕來了。
聽到警笛聲,王國樑忽然摔坐在地上,他的眼眶中煞那間充盈着淚水……他媳婦不知道什麼時候披着衣服出來了,拉着王國樑的胳膊,跟祥林嫂似的噙着淚,不斷的嘮叨着:“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
孫陽嘆了口氣,捏緊了拳頭,同時也感覺到了包紮着手的手帕,手帕上似乎還殘留着藍靜如的體溫。
他心中一暖,扭頭看向身旁的藍靜如,藍靜如看到孫陽的目光,嘴角不禁揚起一道好看的弧,可是旋即藍靜如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這是怎麼回事?
孫陽真琢磨不透藍靜如心裡想的什麼了,不禁回憶起大姐頭說過的一句至理名言:女人的心,是最難猜的……
王國樑栽了。
依照《刑法》第三百一十二條規定:“明知是犯罪所得及其產生的收益而予以窩藏、轉移、收購、代爲銷售或者以其他方法掩飾、隱瞞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並處或者單處罰金;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
王國樑的認罪態度還算不錯,承認了被指控的所有罪行。但是由於他身爲警察,知法犯法,所以並沒有公審,怕在社會上引起不良反響。法院量刑時沒有從輕,實實在在的判了他個七年!
孫陽破獲了賊街一案,榮立三等功,並受到了縣委縣政府和州縣公安機關的表彰。借他的光,張曉明也受到了縣局的嘉獎,並提升爲金馬派出所的副所長。
倒是藍靜如不肯搭便車,不接受任何表彰和嘉獎。不過這是她的性格如此,倒也沒有出乎孫陽的意料。
解決了賊街這個老大難,孫陽就輕鬆了許多了。手底下人都基本上歸了心,張曉明把瑣碎的事情都辦得妥妥當當的,讓孫陽特別省心。
這個週末,孫陽應沈東懷的約又來到了縣城。沈東懷是知道孫陽立了功,一定要他請客腐敗一下。
孫陽也想和沈東懷能夠保持走動,因爲他知道這人際關係就是得靠走動。走動的少了,親戚都會生疏,何況是朋友?
在一家按摩城裡,孫陽跟沈東懷又見了面了。這次不同的是,沈東懷還帶了一個剃着平頭的年輕人,那年輕人尖臉吊眼,看着就是那種會拍馬逢迎的人物。
看到孫陽進來,沈東懷特別高興,跑過來就是一拳捶在胸口上:“行啊小子!這就立了功啦!今天不狠狠宰你一刀,我就不是燕京一霸我愛羅!”
“讓你宰讓你宰,我血厚着呢!”孫陽笑問:“這位是?”
“三排長小杜,叫杜磊,我喜歡叫他杜蕾斯!哈哈——”沈東懷大笑着指着那絲毫不覺尷尬反而還怡然自得的杜磊:“我們連裡最懂得腐敗的就是他了,這次就是他帶我來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