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看到孫陽進來,壓根就沒想到是來救自己的人,還以爲是人家的幫兇呢,嚇得更瑟瑟發抖起來,雙手抱着胸前,嗚嗚的哭着。
看到那女孩的眼神,中年婦女也以爲是自己的幫手來了,換了張笑臉樂呵呵的一回頭,卻看到是個陌生男子。
孫陽這時卻掏出手機來,撥通了號碼,不等接起就掛了。然後這纔對那驚愕的中年婦女道:“這針是幹嘛用的?”
“這針是……”那中年婦女這才反應過來,立刻露出兇惡之相:“小子!你他媽是不是找死啊?什麼地方都輪得到你亂闖?”
孫陽掄圓了胳膊,“啪”的就是一個大耳光,直抽的那中年婦女原地轉了幾個圈,連帶着兜裡鑰匙都稀里嘩啦的落了出來。然後她頭暈目眩的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傻了。
孫陽撿起鑰匙,過去給那女.孩打開了手銬和脖子上的鐵鏈,然後脫下身上的休閒裝外套給她披上。比較讓孫陽驚訝的是,他本來以爲這女孩該是受盡了折磨纔對,怎麼她身上沒有一點的傷痕呢?
一擡眼在房間裡掃了一遍,玻璃.窗子外面焊着密實的鐵條,還有牢固的木板釘着,要想出去可真不容易。木牀顯然不是給這女孩睡的,牀旁還有個木桌子,上面擺放着鋼針、鐵夾子、鑷子這些東西,不知道是不是施刑用的。
那中年婦女好不容易纔清醒.過來,立刻跟殺豬似的嚎啕大叫:“快來人吶!不好啦——有人闖進來啦!”
此時那兩個在下棋的漢子剛剛反應過來,一個道:“.咦?剛剛是誰指點了我一步的?”
另一個說:“你不認識啊?那你不早說!”
“你不是也沒說嗎!我還以爲你認識呢!”
正在這時那中年婦女的尖叫響起,倆漢子對視一.眼立刻把棋盤一掀,從底下抽出兩根木棍,向那房間衝去。其他房間裡也陸續衝出來幾個人,別看剛剛走廊裡挺安靜的,其實是暗中藏龍臥虎啊。呼啦啦的衝出來三四個人,兩個下棋的漢子也匯合了進去,一塊衝進了孫陽他們所在的房間。
這幫男人衝進來一看就只有孫陽一個人,仗着.人多喊一聲:“打死他!”立刻一擁而上,孫陽早就拽起一把椅子掄了過去,一下砸倒一個。然後他一個箭步衝上去,三下五除二,全部撂倒了。
一個下棋的漢.子在後面看到了,嚇得連忙就要往外跑,誰知道剛到門口,就被一個飛腿踹了進來。藍靜如已經出現在了門口,對孫陽會心一笑。
那老頭還在後面追着追着的喊:“不能進,不能進——哎呦!哪裡來的這麼多警察!”
這一役算是大獲全勝,當場把那中年婦女和幾個打手都帶走了。那**的女孩也成功的被解救了,然後迅速出擊,把其他一些屈服的女孩也解救了出來。包括賓館裡的負責人餘總也一同被帶走了,孫陽讓藍靜如負責連夜突擊審訊。
但是孫陽並沒有閒着,他已經連夜去了餘總的家裡。而在餘總的家門外,小刁已經在等着了。看到孫陽來了,小刁立刻迎上來道:“陽哥,就等你了。”
孫陽點了點頭,物盡其用嘛,小刁在入室盜竊這方面很有研究。所以孫陽安排了小刁早早的來這裡等着,小刁從身上掏出自制的萬能鑰匙,輕而易舉就打開了餘總的家門。
餘總家裡沒人,現在正是一片黑暗。小刁把手電筒咬在嘴裡,然後不用孫陽吩咐就開始去搜。這方面,孫陽就任其大展拳腳了,小刁夠專業的,孫陽就沒發言權了。
沒過一會兒,小刁就從牀的底下找到了夾層,從裡面拿了個金屬小箱子出來。打開一看,除了存摺之外,還有幾個皮質的筆記本。
小刁連忙把最上面的本子拿出來打開給孫陽看,孫陽略一瀏覽,基本上都是餘總和紀委書記張洪量之間的行賄受賄紀錄,日期、金額、事件都記得十分清楚。
孫陽一笑,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小刁又把別的本子打開來給孫陽看,卻見那其他的本子上原來都是餘總和其他官員的記錄,只不過比起張洪量的就少得多了。而且從職務上看,竟然還有……
“你把這一本拿去到公安局找藍靜如自首吧。”孫陽把餘總和其他人的紀錄都自己拿着,讓小刁拿着餘總和張洪量的紀錄:“放心,你雖然盜竊但是什麼都沒偷,不但自首還有重大立功表現,我保你沒事。”
“陽哥您放心吧,我肯定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小刁陪着笑,他知道豹哥刀子跟着孫陽混都得了好處,他雖然奸猾些,卻是不敢欺騙孫陽。
“行,那我先走了。”孫陽拿着其他幾個本子就離開了,這個就是他的安排了。雖然黑了一點,但是搞掉這麼個社會毒瘤也算是對得起良心。紀委書記夠大了,孫陽跟藍靜如一起破了這麼個大案,再把個縣委常委搞下去,也夠意思了。至於其他那幾個受賄的,孫陽打算還是暫且放一放,要是一股腦全搞,沒準還不那麼容易。現在只搞一個,其他那幾個受賄的肯定知道自己也有把柄在人家手裡,必然是不敢去保張洪量的。
事情還就真被孫陽猜對了,張洪量跟餘總的這個賬本一公佈出來,縣裡立刻沒有人敢吱聲了。餘總自然是廢了,張洪量的政治生涯也就到此爲止了。
不過孫陽的惡名在縣裡乃至州里省裡都是傳得沸沸揚揚的,當然,僅限於官場內。對外,孫陽在人民中間的威望卻是得到了極大的提高,現在全省都在傳有一個鐵面局長,專打貪官污吏。
這也是有着許多墊腳石給墊出來的,共計派出所副所長一名、村長一名、看守所所長一名、紀委書記一名……連處級的縣委常委都被他搞下來了,這下子L縣裡官員們人人自危,許多人對孫陽都是又恨又怕。
這天晚上,孫陽難得的躺在牀上準備早點休息,忽然手機就響起來了。孫陽接起電話一看,是個陌生號碼,便接起來問道:“你好,哪位?”
話筒裡沒說話,卻先是傳來如銀鈴般的笑聲,孫陽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想了起來,也不禁笑道:“倩兒!你還是沒改掉這說話之前先大笑的毛病啊?”
“陽子你怎麼說話還是那麼不中聽呢,那叫未語先笑好不好!”楊倩兒說:“聽說咱倆現在被老爺子們湊一堆了,你知道吧?”
“呃……”孫陽沒想到楊倩兒說話還是那麼的直接,經過這麼多年沒見,聽說她一直在經商,沒想到性格好像一點都沒變啊。
“我知道……”
“知道就好,我就是想抽空過來看看,我未來的老公現在是不是還拖着兩條大鼻涕,袖口上黑得賽車軸。”楊倩兒揭短從小就是一流的,沒想到現在更進一步,達到了“殺人於無形”的境界,寥寥幾語足以讓人擡不起頭來。
“……那你就來看吧!”孫陽徹底無語了,貌似不管前世還是今生,小時候的自己都是拖着鼻涕的,因爲玩的時候從不注意,所以袖口老是特別髒。這楊倩兒貌似比記憶中的那個丫頭還難對付,而且孫陽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找上了自己。
“真的啊?你現在方便嗎?”楊倩兒就如平時聊天般隨口一問似的。
孫陽也隨口應了一聲:“方便啊。”說完才猛然想到,不對呀!爲什麼會問“現在”方便嗎?
“吱呀——”虛掩着的門被推開了,一個既夢幻又讓人震撼的俏麗身影出現在了門口。她有着一頭野性而性感的栗色捲曲長髮,映襯着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爲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但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又讓人不能不魂牽蒙繞。
她的黑色小西服是七分袖,露出一截蓮藕般光潤的手臂,如凝脂白玉般動人。修長勻稱的一雙長腿即便在寬鬆的西褲中也能夠依稀看出輪廓,那絕對不是後天鍛鍊能夠得來的動人身姿。她霸氣的把一雙小手插在褲兜裡,精緻的朱脣一角微微上揚,笑容中夾雜着親切和戲謔。
“圓規!”孫陽忍不住脫口而出,這是楊倩兒小時候的外號,因爲那時候楊倩兒的腿很長,又是麻桿般細,所以被孫陽他們叫做圓規。可是此時顯然楊倩兒已經和這個外號完全不符合了,她的腿雖然依舊很長,但是渾圓勻稱,十分健美,那是她長期打網球的成果。
楊倩兒本來還挺得意,被孫陽這麼一叫,臉色頓時黑了下來,下意識的也喊出了孫陽的兒時綽號:“陽痿!”這個綽號的由來還得歸功於那時候大街小巷電線杆上鋪天蓋地的治療性病小廣告,“陽痿”這個詞的出現頻率顯然是很高的,而孫陽名字裡又有個“陽”字。小孩子們不懂事,只知道這不是個“好詞兒”,就給安孫陽身上了,可憐的孫陽……
“啊……”孫陽一下子被窘得臉都漲紅了,被一個女人,尤其還是個美麗女人稱作陽痿那該是多麼恥辱的事情啊!而且這個美麗女人還是自己未來的妻子,無形中更爲這個稱呼增添了許多真實性。
楊倩兒完全是被孫陽那麼一叫給勾起了兒時回憶,所以也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了,但是喊完才意識到現在這個年紀再這麼叫可不會被人當做是兒戲了,臉蛋上立刻浮起兩朵紅雲來。
這時夏雪還在楊倩兒的身後呢,聽到楊倩兒這麼一叫,一雙大眼睛裡頓時燃燒起熊熊的八卦之火。她對孫陽的身份可是越來越猜不透了,以前接待過紀煙若,雖然她不知道紀煙若的真實身份,可是那出塵脫俗的氣質卻是假扮不來的,所以夏雪認定了紀煙若肯定是個大人物。現在又冒出來個楊倩兒,也跟仙女下凡似的,她自然是不敢怠慢了。
她本來打算再聽點八卦,楊倩兒卻是飛快的把門給關上了,於是夏雪只有自己去揣測八卦真髓去了。她心裡對孫陽不是沒有好感,可是感覺着彼此身份的差異,她還是很實際的選擇乖乖做好保姆的本職工作。
“你要死啦!怎麼可以這麼叫我?”孫陽窘迫得跳起來,陽痿……這簡直是太大的侮辱了啊!“你你你——誰告訴你我陽痿的?”
“誰讓你叫我圓規的?”楊倩兒毫不示弱的把話給頂了回去:“你能叫我我不能叫你?從小你就是這樣,怎麼到現在還沒改?”
“我……你怎麼就不記得我點好?”孫陽自知理虧,只好趕緊岔開話題:“你,你還記不記得以前都是我幫你剪右手的手指甲的?你笨笨的,左手不會給右手剪!”
“你!”楊倩兒被孫陽提起小時候的窘事,不禁覺得特別沒面子,也連忙翻出一件來:“以前我上學帶桶泡麪,哪次不是和你一起吃的?就一個叉子,先說好一人一口,哪次不是你吃兩口我吃一口!”
“喂!你別忘了那時候你挨着的暖氣片壞了,可都是我給你捂手啊!”或許是共同的記憶勾起了共鳴,孫陽都似乎回到了小時候似的,居然和楊倩兒鬥起嘴來。
“可是我有幫你收拾鉛筆盒啊,還有你的作業哪次不是我替你抄的?”楊倩兒顯然也進入了狀態,攥着一對小拳頭,剛剛高雅凌人的氣質此時都不知哪裡去了。
“你上課的時候老愛拿手轉筆玩,掉在地上的時候可都是我幫你撿起來的啊!”孫陽說到這裡忽然忍不住問了一句:“對了,我其實一直都很想問你,爲什麼你的圓珠筆每節課都要掉在地上十幾次?”
“因爲我……”楊倩兒說到這裡,忽然臉紅了:“因爲你是壞蛋!我要懲罰你!”
其實不需要解釋,那時候的孫陽不明白,現在卻是已經能想明白了。那是小時候男孩女孩間青澀的情動吧,只是現在都是美好的回憶了。
“陽……陽子,我後來可聽說你真的是變成了壞蛋啊!在燕京裡可是出了名的,”楊倩兒忽然面容一整,又變成了高雅又氣勢凌人的混合氣質。
“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變成這樣,那和我印象中的你可不一樣。不過我也知道你現在又變了,哼!既然我們將來可能會成爲夫妻,我希望你最好不要再變回去,對了,當培養感情也好,敷衍老爺子們也好,以後我們每個月都要見面,明白嗎?”
孫陽的嘴角非常隱蔽的抽搐了兩下,他對楊倩兒是最拿捏不準的,從小的時候就是。這楊倩兒家裡也是軍中大佬,偏偏這楊倩兒自己卻喜歡經商,而且跑到國外去讀書,回國之後就在向海、淺圳都掀起了腥風血雨,被稱之爲“真命天女”!
這樣一個兒時的玩伴,現在的天才,成爲自己的未來老婆?儘管楊倩兒這個人並不讓孫陽討厭和排斥,甚至還熟悉、親近,可是一想到這就是自己的婚姻歸宿,總有種很悲劇的感覺呢……
“不過你也別有約束感,其實太子黨裡從一而終的我還沒聽說過。想找女人可以找,但是你最好給我把屁股擦乾淨!我不會管你,不代表允許你搞得身敗名裂,嗯,只要你不是很過分,老爺子們面前我會替你掩飾的,另外,你也不能影響到我的事業哦!”楊倩兒的話讓孫陽又是一陣惡寒,他忽然覺得這女人是不是還跟以前一樣跟自己是哥們兒的心態?
“我知道你的性格是很叛逆的,要不然也不會跑去經商了,現在絕對不會混的比沈東懷軍銜低。可是你怎麼會接受這婚姻的安排呢?我覺得你該強烈抗議,甚至移民國外都是合乎你性格的啊!”孫陽確實不太理解楊倩兒到底怎麼想的。
“嗯……算了,好歹得聽老爺子們一次,再說結婚對象是你,我心裡輕鬆多了。別人不知道,我就知道你。反正從小咱們都是一夥兒的,現在你肯定不能出賣我,我也能少點約束幹自己的事啊,哈哈——”楊倩兒這麼解釋道,然後豪氣萬千的指點江山:“陽子,你不知道,我現在的事業正處於一個上升期。嗯?你不知道?我主要經營的是酒店旅遊業和房地產,現在精力主要放在了房地產上,現在向海、淺圳、廠州、燕京、天京的大盤基本都是我的,現在我正計劃往內陸發展,兩湖、兩河是我的下一步重點戰略目標……喂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
孫陽很不敬業的揉了揉眼睛:“大姐,我很困吶,而且我覺得你把精力主要放在房地產上是很明智的選擇啊,所以沒有什麼好建議的。”
“是嗎?可是現在房地產的形勢並不看好啊!”楊倩兒疑惑的瞅了瞅孫陽:“喂,我說你到底懂不懂經商啊?你剛纔的話是不是敷衍我的,我對你的看法還是很在意的,你說說看爲什麼要把精力放在房地產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