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偉的話,當然在場中引起了很大的反響。當他準備從精神上打壓任笑天的主意還沒有打得好時,就已經有人對他剛纔的話進行了反擊。
“偉哥,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小天哥呢?我不理你了,神經病。”已經跑到孫大偉面前的徐靜柳,聽到自己的表哥如此說話,當然是很不高興,她轉身就跑回到了任笑天的身邊,負氣的說道:“小天哥,別理他,我們繼續去跳舞。”
被自己心中嚮往的女人罵作是神經病,這事擱到誰的身上,都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象孫大偉這種來自於京城豪門的紈絝子弟,更是難以接受。
孫大偉並沒有忘記簡寧奇讓自己不要與任笑天繼續相爭的告誡,只是心中這口氣難以咽得下去。怎麼辦?也只能是在口齒上來損一損任笑天了。他看到徐靜柳這副生氣的樣子,連忙解釋說:“小柳兒,何必這麼生氣哩。哥哥和你的小天哥也是老朋友了,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真的嗎?我聽了怎麼不太象呢?”徐靜柳有點猜疑地在兩個哥哥的面孔上轉來轉去。她不太相信孫大偉的話。易芷寒接在她的後面說:“玩笑!哼,你把我們小柳兒當成了三歲孩子了吧。”
孫大偉一看這個樣子,當然知道不行。不管自己怎麼說話,徐靜柳都只會站在任笑天的那一邊。他的眼睛一眨,說“任笑天,男人之間的事,不會扯上女人吧?”
“哦,那是當然。你叫孫大偉,今天才算是知道了你的大名,看來,我們以後打交道的事情還多着哩!”任笑天雖然不知道對方是哪一路的大神,也能從對方眼神中看得出那種不加掩藏的敵意。
從過去那一段不愉快的記憶來看,此人對自己的敵意很濃。既然如此,當然也就無需客氣。當然,自己也不會把小柳兒夾在中間爲難。本少爺反正是債多不愁,蝨多不癢的人,再多一個仇敵又能怎麼樣?
“是嗎,你倒還蠻有自信心。呵呵,那我就告訴你幾件事,看看你還有沒有自信心。”孫大偉看到任笑天那一臉坦然的樣子,更是氣惱。既然你要在女人面前顯得雲淡風輕,那我就偏要從精神上來打擊你,讓你在女人面前出乖露醜。
“自信與否,與家庭,與貧富,與成功挫折,都沒有關係。”任笑天蔑視的看了對方一眼,然後不屑地說:“其他的大話我不敢說,但我可以告訴你一句話,那就是在同樣的處境下,我會比你活得更有自信心。”
“天哥,說得對,我支持你。”不知是什麼時間,易芷寒站到了任笑天的身後。她挽住了任笑天的胳膊,表達了自己的支持。徐靜柳看到這個樣子,不甘示弱的也挽住了任笑天的另外一隻胳膊。
“那好,我告訴你,當初陪你那初戀情人李若菡去考場的那個男人,嘿嘿,就是本少爺。”看到易芷寒走過來的時候,孫大偉感覺到自己眼前一亮。再看到兩個美女都環繞在任笑天的周圍時,怒不可遏的他,立即就拋出了自己的第一發炮彈。
沒有等到任笑天有所反應,他又補上了一句,說:“李若菡的初夜,哈哈,可是讓本少爺給享受的哦。嘖嘖,處女呵,處女。你怎麼就那樣傻哩,把個處女留給了本少爺。”
“卑鄙!人渣!”“無賴,無恥!”孫大偉不遺餘力的打擊任笑天,引來的是兩個美女的鄙視。
任笑天剛一聽孫大偉說到菡兒的時候,心中猛然一痛。只是當他聽孫大偉說到摘取菡兒的元貞時,卻又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他想到了菡兒的呼痛,想到了病牀上的那朵小紅花。切,這廝還在這兒騙我,小樣!
孫大偉沒有能夠激怒得了任笑天,反而引起了對方的微笑,這可是讓他想不到的事情。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再打擊一下讓我做不成官的小雜種。
因爲刺殺事件的餘波,孫大偉不得不離開了官場。他沒有檢討自己的過失,卻反而把仇恨結到了受害者任笑天的身上,這種事情讓人聽了以後,確實是有一點啼笑皆非。
“我告訴你,是我讓你沒有能夠留校,也是我讓你在派出所屢屢遭受打擊。‘杯具先生’的美名,是我一手幫你造就。我只要一個電話,就可以讓你們的市長、書記和警察局長爲我服務。只要我願意,隨時隨地都可以把你踩在腳下。怎麼樣?你還有多少自信心?”孫大偉挑釁地把手中的酒倒在了任笑天腳前的地毯上。
放在刺殺事件發生以前,突然聽到造成自己無數‘杯具’的原因,竟然是拜眼前這個小白臉所賜。任笑天的反應,不外乎兩種,一是勃然大怒,不顧一切的在對方臉上狠狠揍上一拳。一種是自認倒黴,灰溜溜的讓到一旁。勢不如人,又能怎麼樣?
此時的任笑天,剛要準備說話,只感覺到夾住自己胳膊的四條手臂突然緊了一下。四團軟綿綿的**,在自己的手臂上晃悠着,摩擦着。他的心中一蕩,好舒服。
只是他知道,此時不是享受溫馨的時候,趕忙將心志一收,拉着兩朵警花坐到了沙發上,不慌不忙的回答說:“孫大偉,你還年輕,應該還沒到用偉哥的時候,請恕我就不喊你偉哥囉,以免折了你的福。”
這話一說,周圍本來很緊張的氣氛,頓時就鬆懈了不少,發出了一片‘嗤、嗤’的笑聲。聽懂話音的徐靜柳,在任笑天的胳膊上擰了一下。任笑天剛要呼痛,另一邊的胳膊也遭遇了同樣的待遇。唉,齊人之福也不好享受呵,任笑天樂得大發感慨。
不等孫大偉開始反擊,任笑天又接口說道:“我可以確定,你對我所做的這一切,都不是靠着自身的力量。充其量,你只不過是一個二世祖而已。你以爲自己能有什麼?”
任笑天把自己的手臂從兩個美女的胳膊中解放出來,站起身來,用手指頭指着對方說:“談知識,你不如我。談擒拿格鬥,你同樣還是不如我。縱然我輸了,又能怎麼樣?我不是輸在你孫大偉的手上,而是輸在那麼一羣養而不教的老東西手上。”
“我努力,我拼搏,雖然至今只是一個小小的副所長,但我是自己幹出來的。你呢?你有什麼!是一個多大的官?可別把你用老子名字換來的官位告訴我,那樣的話,我蔑視你,一個沒有文化的傢伙。”
任笑天的話,恰巧擊中了孫大偉的軟肋。離開官場的孫大偉,什麼官銜也沒有。就連過去專門用來嚇唬人的空銜,也都已經成了昨日黃花。現在用來嚇人的法寶,也只剩下了爺爺的地位和爸爸的職務。
任笑天的話越說越流暢,既然已經拉開了臉,他也就顧不得孫大偉是何方大神的子弟,繼續嘲笑說:“看在你好學上進的份兒上,我也就不吝賜教,告訴你這麼一句話,也讓你長上一點記性。鷹可能會飛得比雞低,但雞永遠飛不到鷹的高度。”
“姓任的,你是鷹嗎?哈哈,笑死人嘍!就憑你這麼一個出身,能混得出什麼人模狗樣來?不要哄我發笑噢。哈哈,哈哈——”孫大偉放聲狂笑。
任笑天看到孫大偉這種故作姿態的狂笑,用不屑一顧的口氣回答說:“我是不是搏擊長空的鷹?現在還不好說。但我知道一條現實,那就是你空有如此家世,也只是一條小毛毛蟲而已。如果讓你和我易位而處的話,哈哈,你肯定混得不如我,甚至於連一條毛毛蟲都不如。”
“天哥,你真棒。”嬌滴滴的徐靜柳,重又抱住了任笑天的手臂。這一次,易芷寒是從背後抱住了任笑天的肩膀,兩隻結實的肉球緊緊地貼在了天哥的背脊上。
“啪啪,啪啪。小天,說得好,說出了我們男子漢的豪言壯語。”就在孫大偉張口結舌的時候,吳雷拍着巴掌走了進來。在他的身後,則是昂首挺胸的古鵬。
“你——”孫大偉怒而無語。本來就是羞刀難入鞘的他,看到有人前來趁火打劫地嘲笑,氣得揚起了手中的酒杯。那個歪扎領帶、在門外等消息的年輕人,看到這副情景之後趕忙衝了進來。一邊衝,一邊還在喊道:“孫少,不能。”
這傢伙本來以爲能看上一場大戲,卻沒有想得到,看到的是一場鬧劇。因爲在這之前,孫大偉是把任笑天形容得那麼的不堪一擊。想想也是,能被人稱之爲‘杯具先生’的人,又能會有多大的出息?
想不到孫少爺進場之後,卻一點也沒有佔到上風。先是那個被稱爲表妹的女孩子,旗幟鮮明的站在人家那一邊。到了後來,孫少爺反而被人家象教訓孩子一樣的在收拾,在戲弄。
這也就罷了,偏偏吳雷又趕在這個時候進了場。孫少爺不知來的是什麼人,竟然想把肚子裡憋的氣給撒到吳雷的頭上,那不是開玩笑嗎?
自己在外面看熱鬧,孫少爺知道,吳雷也看在眼中。如果他們雙方掐了起來,豈不是要把火氣撒到了我的頭上。這麼一想,他看到屋內的情景之後連忙就衝了進來。
這傢伙一把抓住孫大偉要砸酒杯的手,一把將他往外死勁的拉。口中還在不住口的招呼說:“雷哥,對不起。雷哥,對不起。”
任笑天看到吳雷進了場,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這下子自己再怎麼想低調,恐怕也不可能了。他只好上前一步喊道:“雷哥,你怎麼也來啦?”
“呵呵,我是來看看小天你如何教訓這小子的。好戲,好戲一場。你們繼續玩,我就不打擾了。”吳雷看到任笑天眼睛亂眨,知道這小子是不想暴露自己與吳家的關係,也就只是以任笑天朋友的身份敬了一杯酒就告辭而退。
這麼一番插曲,除了讓任笑天的一幫同學多了一點談資之外,倒也沒有掃了大家的興,大家都玩得是十分盡興。只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任笑天的心思卻是愈加複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