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邢簡直佩服死陳徹了,在整個平川縣敢抓趙長槍的,恐怕除了他陳徹,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老邢三步並作兩步躥到陳徹面前,從身上摸出手銬咔嚓一聲就銬在了陳徹的手腕上。
陳徹有些發矇,說好的這些警察是來幫助自己的,怎麼現在反而把自己給銬起來了?劇情不對啊?難道哥哥沒有事先和老邢打招呼?或者是老邢下班了,臨走的時候,沒有來的及安排一聲?
這傢伙到現在還不知道,給他戴上手銬的這位,就是車站派出所的所長老邢呢!
想到這裡,陳徹馬上大聲吼道:“放開我!你這個混蛋!我認識你們所長老邢!你如果不馬上放開我,我現在就給老邢打電話,讓他立刻開除你!”
老邢給陳徹氣樂了,心想:“這位到底是什麼人啊?腦子有問題吧?明明不認識老子,還想讓老子給他辦事?不認識老子不要緊,他竟然連趙縣長都不認識,還敢帶人圍毆趙縣長?唉,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年頭,什麼人都有啊!”
“嘿嘿,你認識老邢?”老邢嘿嘿笑着問陳徹。
“當然認識,他不是你們所長嗎?我和他是老關係了,想當初,我們一起上過山,一起扛過槍,一起飄過唱
??”
陳徹爲了震懾眼前的這名中年警察,開始滿嘴跑火車,說的他和老邢就是穿一條褲子的鐵哥們一樣。然而,還沒等他將話說完,老邢忽然一巴掌拍在他的嘴巴上!
由不得老邢不惱火,陳徹這傢伙竟然說他曾經和自己一起飄過唱!趙縣長可是就在不遠處聽着呢!這話到了趙縣長的耳朵裡,不管他相信還是不相信,自己在趙縣長心中的形象都會大打折扣!
“啪!”一聲脆響,陳徹的嘴角頓時溢出一道血絲。
“你敢打我?老子如果不讓老邢扒了你這身皮,老子就不叫陳徹!”陳徹氣急敗壞的吼道。奶奶的,今天的晚上的事情太不順利了,本來帶着這麼多人來,以爲一定能輕鬆加愉快的將畢燕青一家人抓住的,沒想到畢燕青竟然請了高手保護他!自己雖然帶了這麼多人,可是竟然被人家打的滿地找牙!
好不容易盼到警察來了,本以爲警察會幫助自己的,沒想到警察竟然給他帶上了手銬!這世界到底他媽的怎麼了?是我錯了,還是世事亂了?
陳徹一口一個老子,讓老邢聽的更有些火大,不禁揮手又是一巴掌,拍在了陳徹另半邊臉上。陳徹的嘴巴頓時腫成了豬八戒。
“你給我少滿嘴噴糞!我就是邢武明!我什麼時候和你一起上過山,一起扛過槍,一起飄過娼?”老邢怒氣勃發的說道。
陳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忽然明白過來,眼前這個自稱名叫邢武明的人,就是哥哥曾經提到的那個老邢!
“我靠!這下襬烏龍了!”陳徹頓時想到。不過這傢伙臉皮也夠厚的,意識到眼前之人就是車站派出所所長之後,馬上換上一副笑臉說道:“哎呀,原來您就是邢所長啊?那你還不快點將我放了?”
這下輪到邢武明發蒙了。我是老邢,我就應該將你放了?這是什麼邏輯啊?
陳徹看到老邢有些不上道,於是又小聲說道:“老邢,我哥不是曾經給你打過電話,讓你配合我的行動的嗎?”
老邢心中不禁一驚,以爲陳徹的哥哥是某個大人物呢!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事情還真不好辦了。神仙打架,百姓遭殃,自己可是得好好考慮一下如何處置這個問題。如果陳徹的哥哥真是個大人物,比趙縣長還牛逼,那麼就算自己要秉公辦事,也得考慮給陳徹的哥哥一個面子,不然,自己還真有可能被扒了衣服,回家。
想到這裡,老邢連忙小聲問道:“你哥哥是誰?”
陳徹看到老邢神色有些緊張,知道他是怕了自己的哥哥,於是有些得意的說道:“我哥哥就是瓊樓鎮的鎮委書記陳有三,你兒子小邢不就在瓊樓鎮當秘書嗎?如果今天你幫了我的忙,我會讓我哥哥提拔一下你兒子!”
老邢鼻子差點沒氣歪了,心想:“我靠,我以爲你哥哥是國務院領導呢!原來只是一個鎮委書記。丫的,你還想讓你哥提拔我兒子?我看搞不好你哥這回也得坐蠟!”
老邢擡了擡下巴,朝正在向這邊走過來的趙長槍點了一下,然後對陳徹說道:“兄弟,你認識他嗎?”
陳徹茫然的搖搖頭,說道:“不認識,但是這傢伙身手很好,聽說是中南海保鏢!”
“中南海保鏢?我擦!”老邢差點沒摔個大馬趴,然後才說道:“他就是平川縣長趙長槍!難道你就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犯在他的手中,你這回徹底的完了!”
“啊?”陳徹的嘴巴張的好像窯口一樣大,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老邢也懶得和陳徹廢話了,給派出所值班室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帶警繩過來,將陳徹帶來的手下全都捆了起來。
十幾分鍾後,幾輛警車鳴響着警笛開進了汽車站。警車在案發現場戛然而止,副局長張立武從車上跳了下來,快步走到了趙長槍面前。
趙長槍簡略的將剛纔的事情,以及畢燕青一家人的遭遇和張立武說了一遍。張立武聽完登時火冒三丈,大手一揮,命令手下將陳徹和他帶來的一幫人塞進警車。
此時此刻,陳徹終於明白了,自己這回算是真的徹底完蛋了!自己竟然惹了平川縣長趙長槍,就算自己哥哥也救不了自己了!縣長比鎮委書記官大嘛,哥哥就算想管也管不了了。
陳徹恨不能甩自己兩個耳光,之前趙長槍和哥哥通話的時候,趙長槍就已經說過他是趙長槍,自己怎麼就沒想到他就是縣長呢?真是該死啊!
讓陳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畢燕青這個老殘廢是怎麼和趙長槍攪合到一起的呢?難道燕京有關部門真的受理了畢燕青的事情,然後通知了平川縣,然後趙長槍才親自跑到了燕京,將畢燕青一家人接了回來?
“嗯,肯定是這樣!奶奶的,這回恐怕不但老子要完蛋,搞不好就連哥哥也要受連累啊!”陳徹沮喪的想道。
這傢伙正在一邊想,一邊在一名警察的看押下,走向一輛押解犯人的專用警車,忽然走在他身邊的王二流子神經兮兮的對他說道:“陳哥,這架勢好像不對頭啊?我們不會有事吧?家裡的羊肉早該煮的稀爛了。紅燒兔子頭也該弄得香噴噴了,不會白瞎了吧?”
陳徹翻翻白眼,心中暗罵,奶奶的,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傢伙竟然還沒忘記來的時候煮上的全羊!
張立武正好走到王二流子身邊,聽了他的話,差點被這哥們氣笑了,他一腳踹在王二流子的屁股上,直接將他踹進了警車。
時間不大,陳徹帶來的二十幾個人便全部被塞進了幾輛警車,趙長槍和畢燕青一家人也跟着去了警局。
當天夜裡,張立武便組織人手成立了專案組,負責調查此事。張立武親自給趙長槍和畢燕青等人做了筆錄之後,便安排人將趙長槍送回到了他住的地方。而畢燕青一家人則被送到了平川縣政府招待所。
當趙長槍等人趕到了平川縣警局的時候,陳徹的哥哥陳有三也敲開了縣委書記宗偉陽的家門。
宗偉陽雖然對陳有三連夜來訪非常奇怪,但還是將他讓到了自己的家中。
進入宗偉陽的家之後,陳有三二話不說,先把自己準備好的銀行卡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
宗偉陽頓時面色一變說道:“陳有三,你這是幹什麼?有事說事,用不着這些。”
陳有三沒有收回自己的銀行卡,而是哭喪着臉將自己剛纔罵了趙長槍的事情,告訴了宗偉陽,想讓宗偉陽給他在趙長槍面前說句好話。
宗偉陽聽完陳有三的話,不禁驚訝的看着他,問道:“你就是因爲這事連夜趕過來的?”
“嗯,宗書記,我可是聽人說過,趙縣長可是個記仇的人,我今天罵了他,他肯定會記恨我。如果這個茬揭不過去,我怕趙縣長早晚會收拾我啊!”陳有三說道。
宗偉陽看了看桌上的銀行卡,心中一動,忽然問道:“陳有三,你給我說實話,這張卡里究竟有多少錢?”
“二十萬,算是我的一點小意思。”陳有三連忙彎腰卑膝的說道。
宗偉陽頓時面色一沉,說道:“陳有三,是我的智商太低,研究不透你,還是你的錢太多,十萬二十萬拿着根本不當錢?就因爲你罵了趙縣長一句,你就打算送給我二十萬?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你可以放心的拿着你的錢離開了。趙縣長雖然對手下的官員非常嚴厲,但是他絕不是一個記仇的人,只要你能幹好自己分內的工作,他不會對你罵他的事情耿耿於懷的。”
陳有三腦門上的汗涔涔的向外流,其實他今天晚上來找宗偉陽的真正目的,並不僅僅是想讓宗偉陽在趙長槍面前給自己說句好話,讓趙長槍原諒他今天晚上罵他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他想讓宗偉陽知會一聲趙長槍,讓趙長槍在調查陳徹的時候,不要將事情擴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