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先不提石頭的事兒,專門來分析下陳老頭。
因爲,在我看來,沒有什麼比陳老頭更神秘的了。
首先,他揮手斬出的那一下子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
那東西在法眼裡,只是青光一閃,接着就什麼都沒有了。難道,老陳頭修煉到玄幻小說裡劍仙兒的境界了?
眼麼前陳教授拍打拍打屁股坐起來,然後抻個脖子對了前方瞅了又瞅,接着又慢慢向後退來。
江家倫沉聲問:“剛纔是什麼東西。”
我低音回:“搞不好,恐怕是什麼大怪物,咱們小心應付纔是啊……”說完最後一句話,我見老陳頭到了近處,伸手一把就給他拉在懷裡了。
老頭兒掙扎:“哎,小雷呀,你這小夥子,你要對我老人家做什麼?那邊擺着大姑娘你不動手,你動我老人家胳膊,哎,哎,那不能碰,不行……”
說不行,晚了,我一擼他衣服袖子,頓時一個隱在袖管子裡的長條狀東西就映入了我的眼簾。
我打量說:“喲喲,看不出啊,武林高手啊,深藏不露啊,還有暗器呀。”
陳教授咧嘴笑了笑說:“這個,小玩意兒,小玩意兒。”
這老傢伙,嘴上說是小玩意兒,其實我知道,這東西是一把藏在袖子裡的彈簧刀。並且刀鋒極其的鋒利,一摁繃簧,刀鋒就能彈出來,再用手一拉上面的一個突起金屬紐子,便可將刀鋒收回去。
這一摁,一拉,看似簡單,但做出來其實很難,需要極佳的力度和純熟的手法才行。
陳教授咧嘴笑說:“小玩意兒,我們這些經常在野外工作的人,有時候遇見個蛇蛇蟲蟲的,總是要拿件防身工具嘛,所以身邊就綁了這麼個東西。嘿嘿……”
老陳頭講的毫無破綻,我說不出什麼。當下,我冷森一笑。然後,孟軍濤跟老三摸黑過來說:“怎麼了?”
與此同時,兩個剛睡下的姐姐也問發生了什麼。
我正要描述一番方纔陳教授那超人的身手。
突然,洞穴前方,就冒出了兩綠綠的大燈泡。
一看到那對大燈泡,江家倫猛地一摟我肩膀,給我按下去同時,他壓低聲音說:“壞了,大麻煩來了。”
我一邊讓周圍人別動彈,一邊小聲問:“什麼大麻煩吶。”
江家倫先是偷眼瞅了瞅前方,接着又說:“我父親臨死前曾告訴過我,當年進入到這裡的勇士,還要面對一個非常嚴峻的考驗。那個考驗就是驚雷蟾。”
我小心指了指洞穴深處問:“那貨,就是驚雷蟾嗎?它,它是個什麼物種,什麼來歷。”
江家倫好像深怕惹到對方一樣,小心地說:“驚雷蟾不是原生的物種,而是佔據這裡的古人,用上古一種體形極大的蟾蜍培育出來的東西。這東西,在沒有感知到外界的打擾時,皮膚會分泌一種很粘稠的物質把自已包裹住。然後那東西再沾了泥土,所以看上去就好像石頭一樣兒。”
“就這樣,它們最短兩年,最長四五年才甦醒一次,醒了後,就捕食體形較大的東西做食物,吃飽了,又睡下。”
“是以,這東西,一隻
往往能活好幾千年。”
老三這時小聲插嘴說:“原來是大蛤蟆呀,那給它整死不就完事兒了。”
江家倫一臉緊張說:“千萬不要小看這種驚雷蟾。我父親說了,它們體形雖然大到可以吞人,便那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它們的叫聲。因爲,這東西聲波比較特殊,一叫起來,不僅人受不了……”
講到這兒,江家倫摸了摸地面說:“這洞穴,岩石也會產生共振從而引發極其可怕的塌方。”
敢情這東西擅長的不是大舌頭,而是可怕的音波攻擊。聲音一大,人受不了估且不說,最怕引發的就是塌方,一旦這洞穴塌了。好嘛,咱們這一夥人,直接就舍了肉身變鬼吧。
我不想做鬼,同樣我相信其它人也不想。
所以……
我問了句:“剛纔陳教授斬了一隻舌頭,那貨怎麼不叫呢?”
江家倫說:“那是它還沒有完全甦醒,它只是感知到了獵物氣息,然後下意地做出捕食的動作罷了。”
我忖了忖問:“怎麼幹掉它?”
江家倫說:“我父親只講了這東西的特點,另外他說,遇見了,最好是躲開。”
躲開?
開玩笑嗎?我們後邊就是大懸崖,沒退路了,往哪躲呀。
這年頭,幸福小日子要靠自已創造。攔路的小怪獸同樣也需要自已開動腦筋,用勤勞的雙手來清除才行。
是以,聽過江家倫一番描述後,我掏出了大牙。
接着,我探頭,去看蹲在洞穴深處的那隻驚雷蟾。
這一次,我終於看清楚這傢伙的面貌了。
它長的真大呀,蹲在那裡,就像一輛QQ小汽車一樣,一動不動地瞪着兩隻大眼珠子,死死瞅着前方。
我拿小法眼大概看了一下,這個距離,假如發動攻擊,我還是有辦法給這貨幹掉地。
只是,不知怎麼,隱隱中我感覺好像不太對勁,似乎不應該滅了這玩意兒。
怎麼回事兒呢?
奇怪間,忽然一股子涼風就從外面吹到了洞裡。
不久,洞外天際,隱隱就傳來了一道沉重的雷音。
轟……
伴隨雷音,對面兩個大綠燈泡,呼呼地,竟然又朝前挪動了一米多的距離。
我見此心中忽然就明白了。
驚雷蟾,不管它個頭多大,長的多嚇人,多麼的勇猛。它終究還是一個天造地設的活物,生存於此,離不開本身的習性和規律。
蛙類動物,都喜歡下雨天。
一方面是本身喜陰溼的天性,另一方面,借下雨天它們可以通過叫聲,公母之間互相勾搭,交配,再繁衍下一代。
是以,蹲在洞穴裡的那隻驚雷蟾,它是感受到外面的水汽後,想要蹦出洞,來沐浴,洗個澡,收拾乾淨了,再交個配,順便吃點食兒。
明白了後,我心裡有了主意,於是對衆人說:“大家速度退出去,然後一直退到洞口那塊橫支出來的石頭上。”
衆人得令,當即按我說的,一個個貓了腰,小心向後退去,就這麼退呀退,出了洞口。
外面風
聲呼嘯,大股的水汽,撲面而來,這是要下一場大雨呀。
我們不敢鬆懈,一個個地手拉了手,緊貼崖壁,小心站在了石頭上等待。
果然,沒多久。
一隻體形巨大的驚雷蟾躥出來了,一出洞口,它就大頭朝下,用四個爪牢牢貼了崖壁,嗖嗖嗖的奔懸崖底下去了。
轉爾又冒出一隻,然後又是一隻。我數了一下,總共躥出來了六隻。
等到六隻驚雷蟾全都離開了洞穴,我們又等了幾分鐘,眼瞅大雨要下來了,便拐回到了洞裡。
剛一進洞,我忽然感覺這洞裡的氣氛好像不太對勁兒。接下來,我示意大夥兒別出聲兒,然後我靜心聽了下。
漸漸,我先是隱約聽到洞穴深處有明顯人類的腳步音,接着,我聽到了對話。
“這山裡頭,洞可真多呀,你說左爺怎麼知道這地形的。”
“哼!左爺神通可大着呢,這大山裡頭,每個角落都在他腦子裡印着,咱們吶,只要按時間,挨個地方走一遍,然後呢,發現可疑的跟左爺彙報就成了。”
“哎,對了,你看前邊那小子,長的那麼嚇人,還一句話不說,他是不是傻子呀。”
“噓,你小點動靜兒,那傢伙聽說是什麼八重的,然後他好像是……”
接下來,聲音很小,但我還是隱約聽到‘克隆人三個字兒。’
我一聽這三字兒,腦海立馬浮現那個臉大疤,然後讓銅甲破軍屍一槍給捅死的碎八重!
一個碎八重,領兩個二貨,身負左原的命令,這是巡山來了。
我倒不擔心讓他們發現,我擔心的是,這洞裡邊兒,好像還有沒出來的驚雷蟾吶。
偏偏擔心什麼,就來什麼。
就在這會兒,我聽一人說:“哎,你看,那地上什麼玩意兒,那大石頭怎麼躺在那兒,一個勁的蹬腿兒呢。”
我一聽這話,立馬明白,敢情剛纔見到的綠燈泡不是陳教授秒斬的那隻啊。他斬了舌頭的那隻,眼麼前正擱裡頭蹬腿兒呢。
耳測,聲源位置距離我們,最多隻有十幾米。
萬一,他們要是把那隻驚雷蟾給惹毛了,吼了一嗓子,那後果……
“快,咱們回去,給左爺說一下,快,這洞裡本來就有稀奇古怪的東西,咱可別爲了點錢,把命搭上。快走~!”
“走不了了,你看,這四周,怎麼全是綠燈泡啊。”
我徹底服了,我們這是什麼命啊,攤上這麼一檔子事兒,你說,我們是幫着驚雷蟾把這幾人幹掉,還是幫這幾人一起對付驚雷蟾同學呢?
江家倫這時沒說話。
他低頭,用利落的速度從包裡取出那個注射器,然後直接對準自個兒的大脖子,噗!
扳動了扳機。
打完了藥兒,江家倫深深吸了口氣對我說:“一次的針劑,只能讓我維持七十二小時的巔峰狀態,七十二小時後,我會跟廢人一樣,什麼都做不了。所以,朋友!這七十二小時,我幫你。七十二小時後,江某性命,就全看你的了。”
說完,江家倫豁然起身,嗖,就直奔洞穴深處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