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我上大學的時候,老師給我們講一個典型的心理病例。例子中的患者是個在讀物理系的研究生。
偶然一次他放假回家,接觸到了一個XX教。然後,就跟着信起來了。
信了以後,這個研究生就到處講,他看到上帝他老人家還有幾個出名的大神兒,都聚到一塊跟他喝茶,聊天,打撲克,下象棋。
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
然後,就胡言亂語,宣說什麼神諭……
再然後,他被請去不正常人類中心喝茶了。
好吧,這就是信着信着,瘋了的節奏。
金剛經是一種破除這些邪妄的智慧寶典,那裡面說了,你要是能看到,聽到,見到,所謂的神,佛。那麼,說明你學錯了。
其實,真正的宗教思想壓根兒不會宣揚什麼仙神鬼魔之類的東西。
它們要求的是,正常,好好地過日子。生活,即是最大的修行。身邊人,即是修行中,你要面對的最大課題!
而工作!即是,施善的一種最佳方式。
我的幻相,沒有來自妖魔鬼怪神仙佛。我的幻相是面前的妹子。
時逢初夏,天氣已經很熱了。
檯球室不大,又沒開窗子透氣兒。因此,暄暄身上的小味道,就不可抑制地鑽到我鼻子裡了。
妹子身上都是什麼味兒呢?
這個,關鍵你聞的是哪兒……?呵呵,不多說了啊。
就這樣,我們面對面坐了,我聞到的是一縷介於體味和香草混合在一起的氣味。
這種香草我有很深的印象,它的俗名叫,九層塔。學名叫紫羅勒,是一種在中國南北各地均有廣泛栽培的天然香草。
它的氣味很特別,有種很強烈的,近似於檸檬的氣味。
紫羅勒在國外有很高的地位,印度將其視爲聖草。而傳聞在耶穌墓的旁邊就長滿了羅勒,因此,更是爲它增添了一份神性的東西。
而我,之所以會對這種香草產生強烈的感覺,是因記憶中,我枕過一種拿曬乾的紫羅勒做成的枕頭。
是以,一聞到這味兒,我立馬就回到謎一樣的童年時光了。
童年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坑,我心思追憶過去,一時難免有所迷芒。正好這個時候,鼻子裡聞到的紫羅勒氣味愈發濃烈,此外,那味道里還有一絲混合了體味後生就的異香……
一時間,我恍然看到一個漂亮妹子,俏生生地站在我眼前。
然後,她低頭,但我看不清臉,只能看清那兩片嬌嫩的嘴脣。
她俯下來,要吻我。
我即驚訝,亦期待,我……
剛好擱這個節骨眼,我聽到一記微微的嘆息。
“唉……柱我那幾個老師弟還誇你,說你入靜極快,斬雜念的功夫,也像是與生俱來,閤眼間,幾乎就能做到心中一念不生。可現在……哼!我看是你這幻相來的比誰都快。”
聽到這熟悉聲音,我立馬撇嘴不屑說:“幻相亦是有根源地,暄暄同學呀,你這身上的味道……也太……”
暄妹子驚詫:“怎麼不
好嗎?”
我皺眉說:“不是說不好,而是太勾人了。”
“流氓!”小暄叱了我一句,接着又說:“說什麼勾人,都是你們男人自已嫁禍女孩子的假話。歸根結底,還是你的定力不夠。唉,好吧,我換個地方,不這麼面對你坐着了,省得攪的你心猿意馬。”
說了話,小暄靜悄悄地起身,無聲挪了下,繞到我背後,幽幽坐了。
也是怪,暄妹子一坐到我背後,我立馬就感覺有勢可倚,一時間,心頭也沒那麼多紛雜的念頭,只是鼻端那一縷紫羅勒的奇香,彷彿鎖住了一般,怎麼樣,也是揮之不去了。
於是再坐。
可入靜還是極難。
小暄興許感知到我的不穩了,就在身後輕輕說:“跟我一起,在心裡默唸內觀經吧。”
我點了下頭。
小暄開始。
老君曰:天地媾精,陰陽布化,萬物以生。承其宿業,分靈道一。父母和合,人受其生。始一月爲胞,精血凝也;二月成胎,形兆胚也;三月陽神爲三魂動而生也……(PS:此爲天師道,張道陵前輩,以及諸多前輩依古法經典所寫,老子內觀經,一本經書,將人之一身詳細講解完畢。其爲入道者,必備的第一經書。三魂,陽神,陰神,等等理念,皆出於此處。)
我跟着念。
四月陰靈爲七魄靜鎮形也;五月五行分藏,以安神也;六月六律定腑,用滋靈也;七月七精開竅,通光明也;八月八景神具,降真靈也;九月宮室羅布,以定精也;十月炁足,萬象成也。元和哺食,時不停也。
上面這一段講的是,人從小蝌蚪,遇到小團團,結合一起,形成胎兒的整個經過。
這幾句話,老頭子曾經教我背的爛熟。現如今一背,心裡忽然又生了一念。我恍然說:“父母和合,這個和合,又是怎樣的玄妙呢。”
小暄在我背後:“呸!無藥可救,和合就是和合,有什麼玄妙的。老實背經。”
我說:“不對,父母分屬陰陽,於家中等同天地。這個,父母和合,又怎麼不玄妙了。對了……小暄,你師父?”
我忽聽背後切切磨牙音,然後暄妹子說:“雷大炮,你個臭流氓,你要是再揪着和合的事兒不放,我,我打暈你個死人頭!”
我耷拉腦袋說:“好吧,那咱就先不和合了。”
小暄嗯了一聲說:“這還差不多。”可轉念,她又似明白過來,伸手一掐我脖子說:“不是不跟你和合你明白嗎?”
我一愣:“那你是想現在跟我和合?”
小暄急了……
兩秒後,我聽到一陣小拳頭擂臺球案子的動靜。
我扭頭,伸手碰了下小暄:“哎,哎,你沒事兒吧。”
手指觸動,感覺妹子好像是沒盤腿,而是坐在原地,屈了兩膝,把頭埋在膝間,小身體還微微地抖着。
我摸的心疼,就說:“別這樣,不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嘛。”
小暄哽咽:“你欺負人,你欺負我小,欺負我不懂俗家男女之事,你……你欺負人。”
幾句話瞬
間就給我說的羞愧難當。
是啊,暄妹子不是社交APP上跟你聊天扯皮講內涵段子胡扯男女關係,臉不紅心不跳的女孩兒。
這個世界,有一些女孩兒,很容易就心動,很容易就對一個異性有好感,然後也不是太難,就會跟一個異性開房滾牀單,之後還會發心情說寂寞空虛冷……
暄暄不會。
並且,她不是裝出來的不會,是真真的不會!
就像她說的那樣,心裡,只有師父,道,以及對俗世一點僅有的認知。
我一個讓俗世薰的從頭到腳都散發‘色芒’的三俗小屌,真不應該拿這些東西去騷擾這樣的妹子。
真的,不應該。
想了想,我深吸口氣,很正式地對暄暄說:“小暄,我錯了,我保證,打從今兒起,我要再拿這些噁心人的話,跟你開什麼玩笑,立馬喀嚓一道……”
後面天雷二字沒說出口。
唰。
一隻嫩嫩的小手就給我嘴堵了。
“師父說了,不許隨便發誓。我,我信你,總行了吧。”小暄在黑暗中認真說。
我點頭:“嗯,我會好好表現的,暄暄姑娘。”
妹子一聽這話,噗哧又小樂了一下。
“好了,這都耽誤時間了。快點,按我說的,先以內觀經,內觀周身,然後再一點點的斬念,冥思。”
“好的!”
這次,我話嘮開了,斬了心裡那些沒來由的雜念,我真的很快就入靜了。
心中一念不生,一意不守,恍然自在,觀心不語。
一轉眼,當我再睜眼時,發現屋子裡的燈已經亮了。
然後,暄暄和冰容端了粥湯,正輕手輕腳地往屋裡走。
我抻個懶腰,擡頭打量四下,問句:“幾點了。”
冰容擡頭:“都兩天了,還幾點了。”
我驚了一小訝。
“兩天?”
小暄:“仙兒啊,你再坐,真快成仙兒了。快來,吃點東西吧。”
我下來,兩腳剛落地,就感覺跟沒腿了似的,根本就站不穩。
沒辦法,打坐後遺症。
通過,打坐,的確可以有效地盜取天地元炁,積累生命的能量。但是另一方面,身體的某些部位,也極其的吃不不消。
比如,兩條腿吧,現在的狀態講就是血循環不暢,長期下來,很容易造成下半身的癱瘓。
所以,打坐過後,必須結合進行一陣系統的鍛鍊,恢復機體的功能,纔不致於落下病根兒。
而鍛鍊,亦不能操持過度。過度了,身體一樣透支,到時損害到本身元炁,而又不秒了。
是以,事間沒有兩全法,只能是,互補爲用。
喝地了飯。接下來,做了幾路五禽戲。接下來又開始打坐。
如此這般,一直堅持了五天。等到,體內元炁差不多恢復,我準備入手重溫形意拳了。
形意拳,最重要的就是三體式。
而在短時間內,讓三體式站出力量的最佳方式,就是臨高居危而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