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哥聽到這個消息,比誰都震驚。他問美玉說,你還會讓你侄女跟他在一起嗎?美玉說,這個李向東也真夠狠的。強哥說,能夠坐在那位置上的人,沒哪個不狠的。如果不狠,他不可能打敗他的對手,不可以坐上那位置。美玉想,其實,每一個稱得上成功的人,都是心狠的人。你不可能隨隨便便就成功,當你成功就意味着你衝破了一個個阻力,衝破一個個阻力不狠可以嗎?
強哥說:“你就不夠狠!”
美玉很不屑,說:“我不狠能有今天嗎?”
強哥說:“你對別人可以狠,但對大哥就不夠狠。許多人往往就是栽在身邊人手裡,因爲,他們對身邊人不夠狠,總有某種惻隱之心,即使成功了,也只是短暫的成功。”
美玉說:“你是要我對大哥狠。”
強哥說:“你不認爲,有這個必要嗎?你對大哥是越來越掌控不住了,他揹着你幹了什麼事?你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出現問題,如果,他解決不了,你會知道嗎?”
他說,每一次,你知道的都是麻煩事,都要我們費一番功夫才能擺平。那次拋棄死屍的事,再就是卡搖頭丸的事,再就是B良爲娼的事,問題一次比一次嚴重,不知哪一天,還會出現我們無法擺平的事,那時候,你們都會被他拖累。
他說,這麼一比較,你還不得不佩服李向東。他到東江市這大半年來,東江市看似平平淡淡,但這平淡中卻說明了許多問題,說明他是一個防範於未然的高手。妥善地處理突發事件是一種能力,但防範於未然纔是真正的能耐。
美玉很不服氣,想你別把他說得那麼高大,看得能洞穿一切。他兒子還攥在我手裡呢?他還沒有完勝,他還有來求我的時候。然而,往細裡想,她又不得不承認李向東了得,想自己就沒有他的先知先覺。當初,如果自己也能那麼掌控大哥,在他還不能在娛樂城成氣候之前限制他,就不會出現現在這種失控的局面了。
她問:“你覺得,我們現在還有掌控大哥嗎?”
強哥說:“只有一個辦法,下狠心。”
她問:“下什麼狠心?”
強哥說:“關門整頓。重新調整人員結構。”
她說:“不可能。你知道關門一天,我會少賺多少錢?再說,這關門整頓,客源都跑到別人那去了,重新開門經營,還會不會有今天的興旺?大哥雖然有一些麻煩,只要我們能處理,就不會關門。”
強哥說:“你還是太看好你大哥了。他值得你看好嗎?連戴市長他都敢得罪,還有什麼事不敢做?”
美玉說:“天塌下來不是有你頂着嗎?不是有戴市長頂着嗎?”
強哥說:“那你就不要碰李書記,不要招惹他,如果,他出招,戴市長也頂不住。”
美玉心甘嗎?
如果剛開始,她更想巴結李向東,但到了現在,就不僅僅是想要巴結他了,更多地是想,這個男人怎麼就與別的男人不一樣?她美玉怎麼就征服不了這個男人?一直以來,美玉想要征服的男人會征服不了嗎?不說以前的男人,就是戴水平,不也被她征服了嗎?在文仔和小軍被他點撥得團團轉時,她還信心滿滿的,現如今,李向東一個變招,她就失去了一半的希望。
李向東又出招了。
小軍打電話告訴她,李向東同意讓他幫她了。他說,他老爸說,只要不是在東江市搞房地產,他再不管他的事。美玉拿着電話,好久都沒反應過來,他怎麼就同意了?他會願意他兒子跟着自己?她想,他應該是看穿了她的陰謀,知道拋給小軍的只是餌,根本不可能真要在外地發展房地產,且讓小軍幫她打理。
小軍又固執地提出要見她。她還是不讓他見。
她說:“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呢?”
小軍說:“我不出國了。至少可以半年都不走。”
她知道,半年是一個期限,凡是在國外擁有居留權的人,如果不放棄在國外的居留權,每半年都要返回一次居住國。
小軍說:“我可以用電子郵件的形式,呈送辭職報告。而不必親自回去。”
他說,以後,我就跟大姐你幹了,以後,你可要罩着我。其實,我很多事情都不懂的。不過,你放心,我會跟你學做生意,我保證很快就上手。
美玉心裡想,你想得美!
她再次敲開李向東辦公室的門。
本來,是一直想要他主動上她那的,現在自己卻被動地往他這邊跑。她說,她真不明白,李書記是怎麼想的?爲什麼文秘書跟她侄女談戀愛就被貶去當一個普通科長,而又同意讓自己的兒子跟她做生意。
李向東笑着說:“應該不難理解吧!這是兩件事,所以,我分開來處理。”
他說,其實,我並不反對文仔與你侄女談戀愛,我反對的是他跟小郝記者分手。我很看不慣這種一腳踩兩船的人。他能夠幹出這種三心兩意的事,說明他這個人有一天也會對我三心兩意,所以,我不能允許這樣的人跟我。這跟他與誰談戀愛沒有直接無關。
他說,我同意小軍跟你做生意,卻是感覺這事對小軍有利。既然美玉老闆那麼看得起他,又捨得下血本讓他去磨練,有這麼好的機會,我還有什麼理由不同意他。
他說,人的思想總是在發展和變化的,以前,我是有些顧慮,擔心別人會有想法。現在想明白了,根本沒有不必擔心,我一個市委書記做事還怕誰有看法?只要我分清楚公和私,不給你美玉老闆任何利益,小軍跟你學做生意,又有什麼好擔心?
美玉說:“你這樣對文仔公平嗎?”
李向東說:“只要我認爲應該去做的事,就是公平的合理的。”
美玉說:“你認爲,對我公平嗎?”
李向東問:“有什麼不公平?”
美玉說:“反正就是不公平。”
這麼說,那對膨脹劇烈起伏。
這次,沒有刻意準備,再怎麼挺拔也看不見兩粒山尖尖。
李向東說:“如果,你只是談這兩件事,我想,也沒什麼可談的了。都滿足你的意願了。”
他站起來,擺出一副送客的樣子。美玉卻裝看不懂,還賴在沙發上。李向東便不再理她,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很專心地看文件。
美玉說:“就衝你對我這種態度,你覺得,我會讓小軍打理我的生意嗎?”
李向東笑了笑,說:“這是你的事情。”
她說:“其實,你根本就不想讓小軍跟我。你是故意的。現在,你把文仔貶走,是想借此激怒我,要我替侄女報復你,要我改變對小軍的態度。”
李向東說:“這是你的認爲。”
美玉說:“你就是這麼策劃的。”
李向東說:“你可以用這個理由回絕小軍,但是,沒必要跟我說。其實,所有的事跟我無關。你要怎麼處理是你的事,我要怎麼處理是我的事,我們之間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
美玉說:“我鬥不過你,你是大書記,我怎麼鬥得過你。”
她站在他身邊,抱着胸,把那對膨脹託得高高的,只要李向東動一動,都有可能碰到。她說,我不希望你這麼對文仔,也不希望你不是真心願意的狀況下,同意小軍留下來。我們可以坐下來,商量一個解決的辦法。我想,我們一定能找到一個更好的解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