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半,全體在服務總檯集中,然後,又上了中巴。李向東說,他們這是去另一個海灘。他說,旅遊區的海灘人太多,他們要去一個沒有開放的,原生態保持很好的,只有他們七八個人的海灘。他說,他們不僅去那裡游泳,還要去那裡拉網。
有人問,拉網是什麼?
李向東說:“拉網屬捕魚的一種。”
他說,也是較簡單的一種,就是先把網撒進海里,再把魚往撒網的地方趕,把魚趕進網裡,然後,大家就在岸上拉網。
有人說,我們這幫人,有幾個是有力氣的,到是網沒拉上來,有人就趴下了。
李向東說:“有準備的,真要拉不上來,就找幾個真正的漁民來拉。”
他說,應該沒問題的,那網也不是很大。
他說,這是特殊安排的,既好玩,又有魚吃。在旅遊區是玩不到這種項目的。
大家都興奮了,都躍躍欲試。
他們說,這玩法不錯,有創意!
他們說,以後還要來,一定要找你李向東。
他們說,下次要組織大規模的,組織全班同學來。
那海灘離旅遊區不算遠,五公里左右,只是路不好走,坑坑窪窪,左拐右彎,像是繞過一座山,就沒路了。李向東要大家下車走路。陳堅問,要走多遠呀?連海都看不見。李向東便指着三百米開外的馬尾松樹林說,那就是防風林了。防風林那邊就是海了。大家往那邊看,果然就見防風林裡有幾個人,有人還向他們招手。李向東說,旅遊區管理公司的人已經到了,另幾個人都是漁民,協助我們拉網的。
下午五點的太陽雖沒西沉,卻已收斂了熱,又有海風習習地吹,正是游泳的時候。有人就在防風林脫了衣服,露出早就換好的泳褲往海里走,見那幾個漁民在整理停放在沙灘上的小船,就聚過去問,這船是用來幹什麼的,旅遊區管理公司的人就向他們解釋,說是用來下網的,下了網,就分開兩邊走,擊打浪花,把海里的魚向網上趕。會游泳的人就耐不住了,也要隨船出海。
李向東想避開曼莉,也想隨船出海,曼莉便在防風林裡喊他,他不得不往回走,問她什麼事。她說,你叫我游泳。很有點命令的口氣。
她說:“記得,你游泳遊得很好。”
有人半真半假地問,你爲什麼一定要他教呢?爲什麼就不叫我教呢。
有人說,是呀!其實,我也遊得很不錯的。
曼莉說:“我不敢要你們教,你們都是色狼。要你們教游泳,要你們教,那不等於送羊入狼口?”
有人說:“你就肯定李向東不是色狼嗎?可能比我們還色狼呢?”
曼莉說了一句讓李向東目瞪口呆的話:“我願意,怎麼樣?”
大家都無話可說了。
曼莉是穿着連衣裙的,就脫了,露出粉紅色的泳衣。那泳衣很保守,掩飾很什麼也看不見,卻繃出了她嬌好的身段,那胸豐滿挺拔而圓潤,腰還顯得纖細,雙腿雪白而修長,沒一絲兒贅肉。李向東不禁多看了幾眼,想她竟保養得這麼好,一點也沒有四十幾歲女人的變形。
曼莉臉紅了,不知是感覺到了李向東的眼光,還是那粉紅色泳衣染的。她披一塊大大的浴巾,走下了沙灘,把浴巾放在沙灘上,便淌進水裡。
李向東一直都在後面看着她。他是故意留在後面的。他喜歡從後面看女人,何況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一個保養得那麼好的女人,一個青年時曾和他有過某種說不清關聯的女人。
他喜歡臀肥肉厚的女人。曼莉不是那種女人,那臀適中卻不失性感。李向東想,她那臀不應該再肥大了,由於那雙腿的修長,再肥大就破壞了她的整體美感。他想,看曼莉的臀雖也是性感,卻更多一層觀賞。特別是太陽斜斜地照過來,讓她身上地泳衣的粉紅泛開來,便有一種畫一樣的感覺。
李向東還是顯得從容的,許是一早被他那兩個女人折騰得筋疲力盡,否則,他要蹲在防風林裡,好一會兒都不敢站起來。
他不敢太多地接觸她,只能拉着她雙手往後退,讓她划動雙腿,一個不大的浪衝過來,她意識到了,忙站了起來,那泳衣早就溼了,便見那豐滿的山巒上有兩點突起的黑影。
他忙移開了目光,看已向深海劃去的小船。那幾個會游泳的,一會兒躍起進海里,一會兒攀上小船,聽見陳堅大聲的叫:“爲了勝利,向我開炮!”就見站在船頭的身影晃了晃,做一副犧牲狀,掉裡海裡。
幾個不會游泳的站在齊腰深的海里看,羨慕得“哇哇”叫。
李向東心裡早已發癢,很想甩開雙臂去追趕那小船。
曼莉卻說:“我們繼續吧!”
李向東說:“這一兩個小時,你能學到什麼呢?”
曼莉說:“我知道,你不想教我。”
李向東笑笑說:“怎麼會呢!”
曼莉說:“那你答應教我了。”
她說,放暑假的時候,我和女兒來這邊度假,你一定要教會我游泳。
她看着他,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李向東再次避開她的注視。他說:“我找個好教練專門教你,保證讓你學會。”
她問:“如果,我一定要你親自教呢?”
李向東說:“我只會游泳,不會教。”
她說:“好吧。我知道了。”
李向東忙問:“你知道什麼?”
她說:“我知道,你不想教我,我呢,當然,也不想自討沒趣。”
李向東說:“那裡,那裡。我只是怕教不會你。”
他還能說什麼呢。至少,現在他還不能拒絕她。
她說:“我並不在乎能不能學會,只要你願意教就行。”
傻瓜都聽得出那話裡的意思了。
她說:“就在這個海灘。”
她說,我想,平時這裡是沒有人的。
她說,那時候,你就可以一心一意地教我。
她說,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
李向東說:“當然,當然。”
他想,到學校放暑假還有一段時間呢。這段時間她高興了,那筆兒一揮,或許,他就可以脫身了。他感到自己很卑鄙,他要迎合她,利用一種若隱若現的色相達到某種目的。
他說,現在就開始吧。他說,游泳要識水性,要不怕水。首先,你要做到這一點。他教曼莉潛水,屏着氣潛進水裡,上水前,再把鼻子裡嘴裡的氣呼出來,到了水面,便深呼一口氣。
他說,不要急,一次一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