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哪個人在這種心境下,躺在地板上也睡得着,那他一定不是平凡人。李向東是一個平凡人,因此,卷在被子裡怎麼也睡不着。他叫自己睡,要自己別想那麼多,你總得給點時間讓楊曉麗慢慢調整自己的心態。她說的很對,你已經不是第一次向她保證了,你還想要她像上次那麼輕易相信你原諒你是不可能的。
他想,她不是已經有了很大的轉變嗎?雖然,她差點把你卡斷氣,但那是經過多種考慮,才採用的沒有辦法的辦法。這說明,她做出這個舉動前,猶豫過,如果,她不猶豫,就有可能像對付流氓那樣,擡起腿用膝蓋撞擊你,就會沒頭沒腦地狠狠搧你幾個耳光。
這麼想,楊曉麗還是開始有點接受你了,至少,不會像在家裡,隨手拿起什麼東西就不管輕重地往你身上扔。
他又想,你需要時間慢慢調整自己的心態總不能懲罰人吧?總不能那麼冷冰冰地不理人吧?不管怎麼說,你還是人家的老婆吧?還要想到自己要盡老婆的義務吧?維繫夫妻感情的辦法雖然有很多種,過正常的夫妻生活卻是最重要的形式之一,你總這麼對我,哪一天,你把自己的心態調整過來了,就不怕把我的心態扭曲了?你應該在保證正常夫妻生活的狀況下,調整自己的心態,這樣才人道,才合情理。
這麼想,李向東覺得自己很有理,覺得自己比楊曉麗還委屈,想我一個大男人,一個大市長,竟躺在地板上,你楊曉麗是不是過分了?是不是太豈有此理了?你受了傷害不假,但你不能報復吧?不能以牙還牙吧?這樣怨怨相報何時了?
他想,如果是表妹,絕對不會這麼對他,如果,真遇到他幹了什麼對不起表妹的事,他認錯了,改過了,她一定會原諒她,不管他曾經錯過多少次。他很猥瑣地想,表妹原諒他的話,會怎麼對他呢?想她當然是滿足他所有的要求。
李向東便開始發揮他豐富的想像力,想像表妹怎麼滿足他所有的需要,想像那可愛的小白虎怎麼滿足他的需求。恍惚間,響起了一陣腳步聲,他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房間那邊,牀頭燈的餘光把楊曉麗的影子推出了房間。他的心“撲撲”跳,想楊曉麗一定是想明白了,知道自己應該儘自己的義務了。
他的驚喜馬上就被衛生間的關門聲驅散了。夜很靜,楊曉麗雖然關了門,但那水流聲還是很清晰。李向東被刺激得難受。衝廁的聲音很響,開門的聲音也很響,接着,他感覺眼前一暗,房間的門也關得很響。
楊曉麗到底還是把房間的門關上了!
李向東想,關吧!你關就關吧!但你不能怪我還想着表妹,如果,你對我好一點,我會這麼浮想聯翩嗎?這都是因爲你對我冷淡,才把我B成這樣的。
他動了動,想讓自己躺得舒服一點,想讓自己好再繼續浮想聯翩,然而,卻怎麼也進不了那個氛圍了,人又jīng神得睡不着,乾脆就坐了起來,靠在沙發上。他對自己說,還是想點別的事吧!別總鑽入這女人圈子裡出不來。於是,他便想工作上的事。工作上的事似乎也一團糟,這官升了,卻失了勢。
怎麼才能把這失去的勢收回來呢?
班長是關鍵。他想,目前,他除了與班長保持良好關係,似乎也沒有再好的辦法了。他想,這些年,你李向東升得也夠快了,很應該有些兒阻滯了,不能好事都砸到你頭上。
這麼想,心情似乎好了一些,想當前,還是要把這家庭的事處理好。楊曉麗也不是那麼難對付,她不是已經沒像以前那麼激進了嗎?他又想起剛纔楊曉麗貼着他說的那些話。那話還是很讓他心暖的,那軟軟的身子又讓他內心涌起一陣陣燥熱。
吞了吞口水,他想,難道那會兒她就沒有感覺,就沒有yù望?他便想,難道這會兒她就睡得着?她就沒有想法?他突然發現自己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忽略了,想自己怎麼就只考慮自己的感受,沒考慮楊曉麗的感受?她不可能沒有那種感覺,不可能沒有那種渴望。剛纔,她上衛生間的動靜,他聽得都要爆血管了,他大呼小叫地洗澡,她會無動於衷?
他想,自己還借理由進房間去要被子,還yīn謀詭計地想那浴巾從自己身上掉下來呢?難道她剛纔那麼些舉動就不會是在向他發出誘惑的信號?
李向東看見那關着的房間門,心冷了一半。
她哪是什麼誘惑?她把門都關了。
然而,他還是不死心,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前,試着推了推,又抓住門把扭了一下,這一扭,李向東差點沒驚喜地叫起來,門並沒有真關上,一扭就開了。這說明什麼?說明楊曉麗並不是不讓他進去,說明她關上門,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如果,他不高興她關上門,就會來推門,這一推還有不扭門把的?還有不知道這門其實並沒有真關上?
李向東心裡想,自己真是錯怪楊曉麗了,想她到底還是他的老婆,想她不可能不考慮到他的感受,不可能不考慮到他的需要。如果,他不是需要得控制不住了,會那麼大老遠地跑到遠縣來嗎?是藉着這麼個機會混水摸魚嗎?
他想,其實,她也非常需要!
他已經有些按捺不住了,但還是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探了頭向裡面張望,只見楊曉麗揹着他躺在牀上,牀頭燈拎得只有那麼一點點光亮。他摸到牀前,她還一點沒察覺,想她是睡了,想她等了那麼久,以爲他沒有理解她的意思便睡了。他輕輕躺在牀上,撩起毯子鑽了進去。楊曉麗還是沒有動靜,但他卻興奮得有些發抖,想自己是不是該弄醒她呢?他不管了,一側身便把她抱住了。
楊曉麗抖了一下,呼吸變得沉重了。
其實,她並沒有睡。她是很想讓自己睡的,但怎麼也睡不着,想李向東太不要臉了,從那麼大老遠跑來,這不是告訴所有人你想來幹什麼嗎?想我這纔出來一個晚上,你就不能剋制一下。
她問自己,這只是一個晚上嗎?已經是記不住多少個晚上了吧?記得那次喝醉了酒,一直到現在,你都不讓他碰你。想他這麼大老遠跑來,就是以爲,你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不會拒絕他。她想,這個男人,這個大市長,如果不是到了無比強烈的時候,是絕對不會那麼厚着臉皮跑到遠縣來的。
她想,活該!你這是罪有應得!
李向東在衛生間大呼小叫的時候,她就知道他什麼居心了。你那點雕蟲小技,她楊曉麗會不知道?她懶得理他,她要理他,他肯定得寸進尺。他來拿被子的時候,她還在想,我看你還有什麼招?看你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當一切都靜了下來,楊曉麗反而有點心虛了,這個男人就這麼放棄了?這個男人臉都不要從那麼大老遠跑來,什麼也不想得到就睡了?他就能睡得着?她問自己,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她馬上又對自己說,誰過分了?我楊曉麗過分嗎?他李向東跟表妹在一起就不過分?他李向東跟表妹在一起有沒想到我的感受?他控制不住,他想女人,爲什麼不回市縣?回市縣找表妹啊!那個賤女人,那個sāo寡婦肯定不會拒絕他!
楊曉麗氣得心悶,靠牀坐了起來,想這會兒,李向東肯定沒睡。這個臭男人,這個sè男人,什麼也沒得到,他是睡不着的。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