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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多,屋子裡空蕩蕩的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姚玉和左雨她們自然是上學去了,可連蘭姨都不在,沈放就覺得有些奇怪了,“不是說好今天陪我去見左宏斌的嗎,怎麼,臨時又改變主意了?”
由於晚上睡覺關着門不透風,身上粘粘糊糊的一身熱汗,沈放走進衛生間將自己扒了個精光,站到噴頭下面擰開水龍頭,清涼的水衝在臉上順着脖子往下淌,說不出的爽快。
身上的水也懶得擦,直接穿上四角褲衩出來往牀上一坐,伸手在枕頭底下摸了摸,果然找到了幾根皺掉了的香菸和打火機,沈放點上煙抽了兩口,就聽外面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不一會蘭姨就拎着早點走了進來。
將早點放在桌上,蘭姨用手扇着風,好像壓根沒看見光着膀子褲衩緊貼在身上的沈放,徑直坐下來將油條和豆漿拿出來放好,“這麼早就起來了,我還以爲你起碼要睡到中午呢。”
“被熱醒了,還是自家的牀睡得習慣些。”過去坐在蘭姨對面,沈放用牙齒咬着香菸嘴,空出兩隻手來把油條撕成一節一節泡在豆漿裡面,含糊不清地說,“蘭姨,我們吃過早飯就走吧,我突然想起來下午還有點要緊事。”
“不用,剛纔在外頭我給老左打過電話了,他現在正趕過來呢……”
看見蘭姨起身到廚房盛了碟榨菜出來,沈放說了句“這東西好”,接過來一股腦全倒進了碗裡,用筷子隨便拌幾下就迫不及待地吃了起來,不一會一大碗豆漿連帶三根油條就下了肚子,他還意猶未盡地吧唧着嘴巴,“蘭姨,你這榨菜是自己做的吧,味道比外面買的可要好很多。”
“做的不多,平常被小雨她們拿來當零食吃,這已經是最後的了,你想帶點回去恐怕得等以後了。”
沈放感覺女人一旦過了三十,那是一年比一年要精明,蘭姨這個女人尤甚,真可以說你張嘴她就能看你肚子裡去。
嘻嘻訕笑着起身收拾碗筷,洗好後從廚房出來,蘭姨已經泡好一杯綠茶放在桌上,沈放過去端起來聞了聞,贊聲“好香”,擡起頭看着蘭姨明媚的眼睛,“蘭姨,你燒的一手好菜,人長得又這麼漂亮,怎麼到現在還單身一人呀,是不是眼光太高,尋常男人都入不得你眼啊?”
“又想嘴上佔我便宜是不是?”蘭姨橫了沈放一眼,淡然笑道,“這世上很多東西都可以通過不懈的努力和堅持來換取,唯獨愛情不行,有些人,遇見了認識了但也只是過路,還有些人明明愛着,卻是有緣無份,總之你蘭姨啊,這輩子算是已經想開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隨便閒聊着,約莫半個小時左右,滿頭大汗的左宏斌徑直推開門闖了進來,見着沈放劈頭蓋臉就是一句,“放子,你老實跟我說,賴家義這個畜生,是不是把我們全都賣了?”
“老左,你急個什麼勁,坐下來喝口水慢慢說不行啊?”蘭姨瞪着左宏斌,硬生生將他拽着坐了下來,“這裡就我們三個,什麼話說不清楚,難道沈放還能故意瞞着你不成?”
沈放端着茶杯淺淺呡了一口,笑着說道:“左叔,你剛纔那話問得可有些莫名其妙,這機械廠難道是賴家義個人的嗎?我們公司是在跟南山區政府談判,我門公司也是要從南山區政府手裡收購機械廠,跟賴家義有什麼關係,你說你是不是很莫名其妙?”
左宏斌正勉強鎮定下來喝茶,被沈放這話一下給嗆得差點給背過氣去,激烈咳嗽了一陣後,他總算是從蘭姨的眼神中領會到了什麼,強壓下內心的憤怒,慢聲說道:“不管是賴家義還是南山區政府,我只想知道,你們的收購條款裡面,有沒有職工融資款這一事項!”
沈放放下茶杯,挺直了腰桿,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左宏斌,“職工融資款?你說的是猴年馬月的事情,機械廠資產評估裡面可沒有這一項。”
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裡鼓出來了,左宏斌手裡的茶杯被搓轉的吱吱直響,滿是皺紋的臉上時紅時白,瞪着沈放老半天才從嗓子眼裡擠出來一句,“你說你不知道有融資款這件事?”
“我知道呀,連帶退休職工在內,每人五千,總計五百六十三萬。”沈放若無其事地回答。
“既然知道,那你爲什麼——”左宏斌臉紅脖子粗地吼了半句,隨而又如泄氣的皮球般萎靡下去,“是啊,你知道又怎麼樣,你是個商人,商人就要追求利益,你沒理由也沒必要爲我們這些當工人的着想……”
看着左宏斌揪心沮喪的模樣,蘭姨忍不住輕聲埋怨道:“沈放,你就別故意氣老左了,究竟是怎麼打算的,你好好跟他說說。”
“我不是在氣左叔,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罷了。我要成功收購機械廠,就必須答應賴家義和南山區政府的條件,他們要選擇性無視融資款的事情,將融資款從資產評估中剝離出去,單獨成立另外一家公司來控制這筆資產,別說我對此毫無辦法不得不妥協,就算我真有辦法,就如左叔說的,我是個商人,節外生枝增加成本的事情我絕不會做。”
“放子,這事卻是怨不得你,我本也沒有怨你的意思。”左宏斌似乎一下老了許多,身子佝僂着趴在桌上。
“我收購機械廠,並不是爲了你們,我爲的是能有更大的利益產出。我不想當什麼善人,更不想當冤大頭,既然南山區政府不考慮你們的問題,我這個商人憑什麼傻乎乎地扛起這座大山?”沈放說得很慢,但卻沒有半點猶豫,“而今收購已成定局,我只能說公司對大家會有個交待,在此之前,你們要鬧就去鬧,但我醜話說在前頭,如果妨礙到機械廠的改制整頓,影響到公司的發展計劃,哪怕是你左叔,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將你辭退讓你下崗!”
“我明白了……”良久,左宏斌慘笑着顫巍巍站了起來,“給你添了這麼多麻煩,實在是非常抱歉。”
直到左宏斌走出去,蘭姨還沒能從震驚中醒轉過來,她微微張着嘴巴,好像壓根就不認識沈放似的看着面前這個少年,過了很久很久,直到沈放再一次端起茶杯,她才很不理解地抓着沈放的手,“沈放,你剛纔究竟說了些什麼呀,你究竟想做什麼呀?”
“蘭姨……”沈放輕聲嘆了口氣,“有句話叫做鬥米成恩、擔米成仇,如果機械廠的工人,把公司主動承擔融資款當成理所應當的事情,這就會讓我極度困擾,也將對機械廠的改制帶來重重困難和障礙,所以這個壞人,我是不得不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