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葉念桐驚得差點尖叫,爲什麼男人跟女人的想法差別這麼大,她只是想吻吻他啊,不是想跟他做啊。

然而他並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他的手如他的脣舌一樣強勢兇猛,開始在她身上攻城掠地。

他快要被她逼瘋了,他警告了她多少次,讓她離他遠點,她偏偏還要不知死活的來撩撥他。如果他再不有所作爲,他就不是男人!

他的脣牢牢堵着她的,強勢的舌頭纏着她的舌頭不放,她脣裡清甜的味道該死的美好,讓他只想掠奪。

葉念桐已經嚇呆了,心臟撲通撲通的撞得她胸腔隱隱作痛,他的身體強勢的壓在她身上讓她動彈不得,她隱隱感覺到大腿處被什麼東西頂住了,她倏地撐在眼睛,欲哭無淚,完了完了,這次他來真的了。

“厲……”葉念桐趁着他鬆開她的空隙,微喘着想喊他,他的脣再度壓下來,越吻越深,越吻越用力,她幾乎窒息。

梧桐樹下的氣氛越來越曖昧熾烈,他們像乾柴遇到烈火,一點就着,根本沒有停下來的趨勢,直到……

“御行,桐桐,你們在幹什麼?”一道驚怒的女聲像一盆冰水潑向正遊走在**邊緣的兩人,兩人渾身激靈靈一顫,同時清晰過來,同時扭頭看過去。

梧桐院門口,厲家玉一手扶着門框,整個人搖搖欲墜的盯着他們。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到的,御行居然壓着葉念桐,御行居然會吻葉念桐。

不,她不相信,一定是她眼花了,看錯了。她用力眨了眨眼睛,但是這一次,她看到厲御行的手從葉念桐衛衣裡拿出來,他俊臉上染着一抹情.欲,她眼前一花,腦子裡轟隆隆的,差點跌倒。

葉念桐俏臉漲得通紅,這種事被人撞破,她羞愧得無地自容。到底是女孩子臉皮薄,她推開壓在她身上的厲御行,來不及整理衣服,跳下滕椅就往院外衝去。

經過厲家玉身邊時,她明顯感覺到厲家玉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充滿嫉妒與不知名的情緒。她什麼也沒說,飛快的跑出了梧桐院。

厲御行坐着沒動,沒有整理自己凌亂的衣服,也沒有看厲家玉,更沒有解釋自己的行爲,他的態度漠冷得令厲家玉齒寒。

厲家玉強忍着心裡的酸意,她緩緩走到厲御行身邊蹲下,擡頭看着他情.欲未褪的俊臉,她啞聲道:“我知道你這幾年憋得很厲害,你想找女人,你可以出去找,但是桐桐還是孩子,你怎麼忍心向她下手?”

厲御行譏諷的看着她,“她是不是孩子,我比你更清楚。”

“你!”厲家玉被他意有所指的話氣得額上青筋直跳,她擡起手欲給他一巴掌,卻被他冷漠的目光震住了,她緩緩放下手,語重心長道:“你知道你動了她意味着什麼嗎?”

“娶她!”厲御行站起來,眸光更冷。

“御行,你這是在報復我。”厲家玉看着他冷酷的表情,心底越來越恐慌,她腦子裡突然蹦出這句話,心裡豁然開朗,她搖頭苦笑,“對,你是在報復我。”

厲御行長身而立,俊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有耳根子處殘留的紅暈,證明剛纔他也曾衝動過瘋狂過。

“報復?”

“對,你突然這麼反常將桐桐接回來,還跟她……,你就是爲了報復我。我馬上要嫁給葉忱了,你要是娶了桐桐,以後你叫葉忱姐夫還是小叔,那桐桐以後該叫我姐姐還是小嬸嬸?”厲家玉越說眼睛越亮,他就是要用這種尷尬的關係羞辱她,逼她改變主意,對,一定是這樣的。

“如果我說我要她,跟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你會不會很失望?”厲御行突然就想撕碎她臉上的道貌岸然,她一個丈夫一個丈夫的嫁,她早已經沒有資格來干涉他的任何事。偏偏她還能說得這麼義正辭嚴,報復麼?剛纔他將葉念桐壓在身下時,腦子裡可完全沒有報復這兩個字。

“御行!”厲家玉臉色一白,她真的被他冷漠的語氣刺傷了,“反正不管怎麼說,我是桐桐未來的小嬸嬸,我不允許你這樣做,明天我會找桐桐談話,讓她搬出梧桐院,去我院子裡住。”

厲御行眯了眯眸,他倏地上前一步,沉黑的眼珠森然地盯着她,“厲家玉,你這是假公濟私?那麼你大可以一試,看看她願不願意搬去你的院子。”

“厲御行!”厲家玉氣得直跺腳,一**怒氣涌上來,衝得她頭暈眼花,她的身體搖搖欲墜。

厲御行卻再也沒有看她一眼,側身頭也不回的走進別墅。

無邊的風肆虐過來,厲家玉頹然跌坐在躺椅上,她將臉埋在掌心,掌心很快溼潤了,過了一會兒,她雙肩抖動起來,哭得一發不可收拾。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

葉念桐奔出梧桐院時,心臟還撲通撲通的狂跳着,她的臉火辣辣的,整個人都快自燃了。他們怎麼就發展到那一步了?她其實真的就想親他一下,一觸就走的那種親親,可是……

她撫着微腫的紅脣,脣上有點刺痛,那是她撲向他時,被他牙齒磕破了皮。她伸出舌頭舔了舔,脣上還殘留着他的氣息,幹冽清爽,還帶着淡淡的菸草味。

她想起他的舌頭伸進她嘴裡,好奇怪,她竟然不覺得噁心,反而覺得甜絲絲的,跟吃了蜜糖一樣。以前她看電影時,看到男演員把舌頭伸到女演員的嘴裡,她就會覺得噁心。

還有他的手撫過的地方,到現在都還酥酥麻麻的,那種感覺說不出來的讓人心悸。假如厲家玉不出現,他們是不是就會在梧桐樹下做了?

葉念桐拍了拍自己的臉,想什麼呢?再想下去就少兒不宜了。

她擡頭看了看四周,她剛纔只顧跑出來,沒發現自己往哪裡跑了,這纔看清四周,她悲催的發現,她迷路了。

這個地方她沒來過,上次厲御行帶她參觀厲家大宅時,也沒帶她來過這裡。這裡是什麼地方,四周很黑,茂密的樹木掩蔭着,路燈發出慘淡的光芒,顯得陰森森的。葉念桐有點害怕,她渾身哆嗦了一下,仔細回想剛纔她是從哪裡過來的。

可是這四周長得一模一樣,她完全想不起來她從哪裡跑過來的了。

她摸了摸身上的口袋,悲催的發現手機沒帶在身上,好像剛纔厲御行撲倒她時,手機從口袋裡滑了下來。怎麼辦,沒有手機求救了。

她站在一個三岔路口上,四處亂看,忽然看到右側的路上有人影一晃而過,她連忙追過去,邊追邊喊:“喂,等等我,我迷路了。”

她跑得很快,跑到路的盡頭,那人影已經不見了,而她面前出現了一座廢棄的宅院,是那種很老式的宅院,她擡頭一看,牌匾上寫着祠堂。

難道是厲家的祠堂?

她看着眼前已經生繡的鐵門,鐵門上的鎖倒是嶄新的,她透過鐵門打量着裡面的院子。燈光下,院子裡雜草叢生,鋪着一條青石小路,一直延伸到看不到的盡頭,她沒想到在厲家還有這麼荒蕪偏僻的地方,在這寂靜的深夜裡,顯得有幾分陰森恐怖。

偏偏這時,她隱約聽到了哭聲,是的,哭聲,像是從地底裡鑽出來的,淒厲、虛無、縹緲。

她背後倏地躥起一股涼意,好像被什麼盯上了,她摩挲着手臂上泛起的雞皮疙瘩,轉過身來剛要走,結果差點沒被身後突然出現的白色影子嚇得心臟病突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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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鬼啊!”葉念桐嚇得在原地跺起腳來,一邊跺腳一邊作揖,“我不知道你是哪路的神仙,衝撞了你,對不起對不起,回頭我給你燒幾萬億紙錢,再給你燒幾打別墅幾打美女,你千萬別傷害我。”

“噗哧”一聲,那個鬼居然笑了,葉念桐擡起頭來。路燈下站着一個有幾分面熟的男人,他穿着白色運動服,笑起來眉眼彎彎的,那張酷似厲御行的俊臉上有着促狹,“你半夜跑來這裡,御行放心嗎?”

葉念桐認出了他,厲家的每個男人都有着強勢的存在感,讓她想裝不認識都不行,剛纔好丟臉啊,她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三叔。”

“別這麼尊敬我,那會讓我覺得自己很老。”厲政東皺着眉頭不悅道。

“那我叫你什麼?”

“叫我厲大哥啊或者是政東啊,我不介意的。”厲政東恬不知恥道。

葉念桐汗顏,小聲嘀咕着:“……輩份亂了,我還想當你侄媳婦呢。”

“……”厲政東無語,過了半晌,他說:“你怎麼會來這裡,御行沒有告訴你,祠堂這邊不允許外人過來嗎?”

難怪厲御行帶她參觀厲宅時,不帶她來這裡,原來是因爲這裡禁止外人踏入。“我剛從出來時不小心迷路了,走着走着就到了這裡。”

厲政東古怪的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陰森的祠堂,他說:“桐桐,以後不要到這裡來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哦。”葉念桐回頭看了一眼,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嚇得她魂飛魄散,只見那條青石小路上,站着一個穿着藏青色旗袍的女人,女人的頭髮在月光下閃着銀白的光,她安靜地看着這邊,她嚇得腿軟,連忙拽住厲政東的手臂,“三叔,你快看,青石小路盡頭站着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你快看。”

厲政東心中亦是駭然,他擡頭望去,青石小路盡頭哪裡有什麼女人,他拍了拍葉念桐的腦袋,“胡鬧呢,嚇我吧。”

葉念桐不信,壯着膽子再望過去,果真什麼人也沒有,可是她剛纔明明有看見那裡站着一個女人啊,難道真是她眼花了?

厲政東拍拍她的肩,“走啦,大半夜的跟我講鬼故事,不知道我最怕鬼嗎?走啦走啦。”

葉念桐一步三回頭,卻始終沒有看到那個女人,她覺得可能她真的眼花了,否則爲什麼她看得見,厲政東看不見,應該是這種環境讓她想多了。

她安慰了自己幾句,就把這事給忘了,自己嚇自己的事還是果斷忘記爲好。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前面的三岔路口時,鐵門邊突然出現了一個穿着青色旗袍白髮蒼蒼的女人。

葉念桐被厲政東送回梧桐院,她站在院門口徘徊着不敢進去。回想先前在梧桐樹下發生的那一幕,簡直太刺激太羞人了,她不知道進去後應該該怎樣面對厲御行,畢竟是她先撲他的。

厲政東負手而立,看着她的臉奇異的紅了起來,他說:“怎麼了?這都到家門口了還不進去?”

葉念桐心裡的羞赧與忐忑厲政東自然不懂,她是跟厲御行有了深入接觸,但是以厲御行翻臉就不認人的性格,沒準他就把這事當成他的失誤,回頭把她氣得半死。

而且想到他們還曾那樣的親密接觸過彼此,她的心就像揣了只活蹦亂跳的兔子使勁的蹦躂,剛退了燒的臉頰也再度燒了起來。

厲政東的目光落在她破皮紅腫的脣上,眼神越來越古怪,“該不是你做了什麼虧心事,害怕御行吃了你吧?”

吃……

葉念桐承認她思想不純潔了,她低着頭,臉紅紅道:“三叔,謝謝你送我回來,我先進去了,晚安!”

說完,她不敢看厲政東瞭然一切的俊臉,匆匆走進了梧桐院。

厲政東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梧桐院裡,他擡頭,注視着別墅二樓透着燈光的窗戶。那裡人影一閃,他了然一笑,秋天到了,看來有人要墜入愛河了。

真好啊,看到年輕人這樣,他也想談戀愛了。

………………

葉念桐磨磨蹭蹭地走進別墅,客廳裡燈光大亮,此刻她最害怕見到的人,正安靜的站在二樓樓梯口,目光清冷沉靜地看着她。

她首先是臉紅,其次心裡咯噔了一下。不妙!他這個表情有點翻臉不認賬的前奏!葉念桐鼓起勇氣走進去,換了鞋,她慢慢上樓。

隨着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葉念桐的心跳就越跳越快,她覺得走到他身邊時,她的心臟肯定會因爲速度過快、衰竭而死。

然而事實證明,她還活得好好的,當她終於站到他面前時,她沉沉的呼了一口氣,擡頭望着厲御行。厲御行清清冷冷地注視她,並未說話。

但就算他什麼也沒說,她也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飛快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今晚的事是失誤,下次不會再發生,我沒關係的,我就當被豬啃了。”

“……”厲御行無語地瞪着她,她的腦回溝果然跟他長得不一樣,看到她急於聲辯立場的樣子,他有些心疼,但是,“桐桐,我永遠不會愛你。”

葉念桐的聲音像是卡殼了一般,她困難張了張嘴,神情破碎地望着眼前這個既冰冷又殘忍的男人,她想過他會跟她說的話,無外乎是男性荷爾蒙作崇。她覺得沒關係,真的沒關係,他對她還能產生男性荷爾蒙,證明她在他眼中是個女人。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他說出的話會這麼狠決,會將她推入萬丈深淵。她踉蹌着後退了一步,卻退不出他的氣息包圍範圍之內。那氣息無處不在,曾經只要坐在他身邊,她就會覺得安心,此刻卻叫她窒息。

厲御行瞧她踉蹌着快要跌倒,他伸手欲扶她一把,卻被她伸手製止了,她哽咽道:“別靠近我,求你別靠近我。”

厲御行身形一僵,沉默地望着她,大滴大滴的淚珠滾落下來,砸在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板上,像盛開的雪蓮花,炫目妖嬈,卻帶着讓人心碎的絕望,讓他窒息。

葉念桐恨自己的不爭氣,爲什麼在他面前,她只會無助的哭泣,她應該奮起抗爭,應該毫不客氣的反擊他。但是她捨不得,捨不得傷害他,捨不得看他皺眉,捨不得他難過。

爲什麼愛一個人會這麼痛苦,哪怕自己被他傷得體無完膚,她依然捨不得傷害他?

葉念桐死死咬着下脣,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她不要向他示弱,不要他同情她。當初她義無反顧飛蛾撲火般撲向他時,她就已經料到了會是這種結果,那麼還有什麼可哭的,他只是更明確了他的態度。

她擡起頭來,淚眼迷濛的看着他,還是忍不住控訴道:“厲大哥,你知道不以愛情爲前提的調戲,都是耍流氓嗎?”

“……”厲御行再度被她堵得無言以對,他感到深深的無力,這個小傢伙別看平時迷糊,到關鍵時刻,總能說得他啞口無言。

葉念桐搖了搖頭,她伸手抹了一把淚,小臉上閃爍着堅毅的光芒,“人們常說事不過三,兩次了,第一次,你管不住你的嘴,第二次,你管不住你的身,那麼第三次,你是不是就管不住你的心愛上我?”

“桐桐。”厲御行低喝了一聲。

葉念桐望着他,“是不是我說中你的心聲,所以你惱羞成怒了?”仙隙

“葉念桐!”厲御行被她澄澈清亮的目光逼得無地自容,他承認他心疼她,對她有身體上的**,但是愛,還差太遠,“不要逼我說出難聽的話。”

葉念桐緩緩笑了,笑容悽絕,“厲大哥,你永遠不會懂,我在乎的是什麼。”說完,她垂下眼瞼,落寞的朝樓上走去。

厲御行心口一震,他看着她悽惶的背影,下意識想伸手拉住她,但是最後都被他剋制住了,他十指用力扣緊樓梯扶手,在她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樓梯口時,他終於忍無可忍,一擡腳踢翻了擺放在臺階上的古董花瓶,“砰”一聲摔得粉碎。

正如他親手摔碎的,是她捧上來的一顆赤誠的愛心。

……

翌日週六。

葉念桐今天沒課,但是下午要去警校旁讀,早上她起不來牀。張媽以爲她昨晚在院子裡躺感冒了,見她久久沒下樓,專門跑上來敲門,“葉小姐,你醒了嗎?”

那個時候葉念桐睡得正沉,昨晚回到樓上,她狠狠大哭了一場,爲什麼他可以這樣狠心?前一秒還能將她壓在身下,做盡羞人的事,下一秒,就能毫不留情的將她推入地獄?

她傷心難過,心口像堵了一團棉花,無論如何也順暢不起來,後來哭累了,她就睡着了。

她睡得很沉,沒有聽見張媽敲門的聲音。張媽等了許久,都沒有聽到葉念桐迴應她,她推開門走進去,走到牀邊,她看到葉念桐臉頰浮現不正常的紅暈,她伸手覆在她額頭上,燙得她手一縮,“好燙,葉小姐,你醒醒,你發燒了。”

葉念桐整個人都像處在水深火熱中,她翻了個身,夢囈道:“媽媽,我好疼……”

張媽一怔,不知怎麼的,就潸然淚下,這個可憐的孩子,生病了夢裡還喊着媽媽。她心酸極了,轉身下樓去找退燒貼和退燒藥。

她剛到樓下,就看到厲御行去而復返,她心裡酸澀得厲害了,忍不住說:“葉小姐真可憐,生病發燒了,嘴裡還喊着媽媽,讓人心疼死人了。”

厲御行高大的身影一僵,他擡頭望着樓梯,啞着聲音道:“她生病了?”

“嗯,身體好燙,叫也叫不醒,就一個勁的喊媽媽我好疼,喊得我心酸。大少爺,我去找藥。”張媽一邊抹淚一邊去拿放在客廳的藥箱,等她找到退燒藥和退燒貼時,她看到厲御行還杵在那裡沒動,她“咦”了一聲,手裡擱着的退燒藥、退燒貼和溫開水的托盤就被厲御行拿走,“張媽,你忙,我上去照顧她。”

張媽愣了愣,她連忙追上來,叮囑道:“大少爺,我瞧着葉小姐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溼了,你記得幫她擦擦身體,換件乾的睡衣。”

厲御行的背影僵了一下,然後筆直的朝樓上走去。張媽站在樓梯口,一臉喜滋滋的,悶騷的大少爺終於肯學習怎麼照顧人了,她得趕緊去給五小姐彙報情況。

短短几天內,厲御行第二次踏進三樓屬於葉念桐的地盤,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感覺出了問題。走到三樓,他覺得空氣都比二樓的清新了。

他徑直走到走廊盡頭,臥室的門微敞着,應該是剛纔張媽慌慌張張下樓拿藥,忘記關上了。他推開房門走進去,屋裡的光線很暗,有幾縷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射進來,隱約可以看見房中的大牀上,蜷縮着一個小小的身影。

他大步走進去,隨手帶上門,房裡的光線更暗了些,他走到大牀邊,俯身看着她異常紅潤的臉。他伸手覆在她額頭上,果真很燙。

無端的,他想起昨晚在梧桐樹下的躺椅上,他們糾纏在一起的情形,是那時感冒的嗎?

他的俊臉染上一抹薄薄的紅暈,他將牀頭燈按開,聽到她在低低的呻吟。一會兒喊爸爸,一會兒喊媽媽,一會兒又喊小叔,喊來喊去,就是沒有喊他。

他心裡有些鬱悶,將托盤放在牀頭櫃上,他側身坐到柔軟的大牀上,輕聲喊她:“桐桐,醒醒,吃了藥再睡。”

葉念桐沒醒,她就像掉進了開水鍋裡,不管她怎麼掙扎撲騰,都沒用,燙得她渾身無力,渾身痠疼。

然後她感覺到她的嘴被人扳開,什麼東西放了進來,好苦,苦得她直皺眉,舌頭下意識將那東西往外頂,然後她牢牢的閉上嘴,再也不肯張開。

耳邊有輕柔的聲音傳來,似乎在哄她,朦朦朧朧的,遙遠又熟悉的聲音,讓她的眼淚倏地落了下來。

然後她的嘴再度被人強行扳開,這一次隨着那苦澀的東西放進她嘴裡的,還有一個溫熱軟軟的東西,牢牢的封住她的脣,不允許她再吐出來,然後她喉間滑過一股清涼,她發現周身燙着她的開水不見了,嗯,她喜歡這股清涼,她還想要。

厲御行感覺到她灼燙的舌頭伸進自己嘴裡時,他狼狽的退開,俊臉微紅的看着眼前她昏迷不醒的容顏。若不是知道她病了,他定會以爲她又在勾引他了。

他挫敗的想,這丫頭果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傢伙。

他嘆了一聲,如果當初他察覺到她對他的心思,提前預知到她會對他產生這麼大的影響,他是否還會將她接回厲家?

他搖了搖頭,他說過,他不會回答假設性的問題,那麼現在,他依然不會去想那些假設性的問題。

他嘴對嘴的又哺餵了她半杯水進去,看到她緊蹙的眉微微舒展開,他才放下水杯,去衣櫃裡給她找了一套睡衣,然後又去衛生間裡接了盆熱水出來。

其實他完全可以讓張媽來給她換睡衣,但是他神奇的發現他不願意任何人看到她的身體,包括女人。

他微微驚愕,他對她的獨佔欲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了?

他坐在牀邊,靈巧的手指解開她的睡衣鈕釦,白皙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即使他有意偏過頭去不看她,依然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憾。

白雪皚皚的山峰上,卻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的欣賞過。他渾身的血液頓時逆流,一股熱氣在小腹處凝聚,然後倏地炸開,他的身體迅速產生了反應,他居然對睡着的她,迅速產生了反應。

厲御行覺得這一切都那麼的不可思議,一定是燈光太朦朧了,一定是氣氛太曖昧了,所以他纔會管不住自己的身體。

或許是冷了,葉念桐嚶嚀一聲,那聲音落進厲御行耳裡,快要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狠狠的喘了口氣,迅速擰了一把熱毛巾,閉上眼睛給她擦起身體來。

其實他大可以睜開眼睛好好看着的,但是他怕自己會把持不住,所以還是閉上眼睛保險。

但是閉上了眼睛,感官開始無限放大,掌下光滑如緞的肌膚,一再挑戰着他的理智。這丫頭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即使睡着了也這麼讓人不省事。

他恨恨的想,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分散他的注意力。他迅速給她擦了一遍上身,然後將她扶着坐起來,讓她靠着自己的胸膛,他閉上眼睛給她穿衣服。

好不容易將她放回牀上,他已經滿頭是汗,想到下半身還沒有擦,他也不敢再擦了,傾身拿起托盤裡的退燒貼給她貼在額頭上,看着她慢慢恢復正常顏色的俏臉,他傾身撫着她的小臉,眸光隱含擔憂與心疼,他嘆道:“桐桐,好起來,不要再生病了。”

……

葉念桐醒來時,已經下午了,臥室裡光線明亮,她撐着痠軟的身體坐起來,額上有東西掉了下來,她低頭看去,鐵灰色的牀單上靜靜躺着一張淺綠色膠狀的退燒貼。小小捕快鬥地主

她嘴裡還殘留着一絲苦味,她發燒了嗎?

她怔怔的坐了一會兒,忽然感覺哪裡不一樣,她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的睡衣,不是她入睡時穿的那件,有人幫她換了衣服?

她還記得迷迷糊糊時,有人在她耳邊說:“桐桐,好起來,不要再生病了。”是他嗎,是他在照顧她的嗎?

隨即她神色黯然下來,怎麼會是他?他說過永遠不會愛她的啊,他怎麼可能來照顧她?

“咚咚咚”

房門被人敲響,葉念桐擡起頭來,看到厲家玉推門進來,她手裡還端着一個托盤,看到她醒來,她臉上的笑意更深,“桐桐,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告訴我,我陪你去醫院。”

葉念桐看到厲家玉時,就想起昨晚的情形,她心裡有些尷尬,“我沒事,謝謝家玉姐關心。”

“傻孩子,怎麼跟我客氣,御行要我好好照顧你,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也不好跟你小叔交代,是不是?”厲家玉走過來,將托盤放在牀頭櫃上,目光落在她破皮的脣上,心裡很不是滋味,卻仍強顏歡笑道。

葉念桐臉色一白,疊放在大腿上的手死死的摳着被子,她小聲道:“哦。”

厲家玉傾身端起托盤,“你昏睡了一早上,吃點東西吧,我吩咐張媽熬的,吃完東西,我幫你收拾一下,搬去我的院子或者家珍的院子,你看行嗎?”

葉念桐倏地擡起頭來,臉色慘白的盯着厲家玉,“家玉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厲家玉低頭攪着碗裡的粥,似乎是想把它弄涼,她說:“早上御行來跟我商量,他打算跟季家小姐訂婚,你們孤男寡女住在一起,到底惹人閒話,到時傳到季小姐耳裡,也不太合適,所以你先搬出來,看你喜歡家珍的院子還是喜歡我的院子?”

葉念桐強忍着眼底的淚,“厲大哥說讓我搬出去?”

這不是她第一次聽到厲御行要讓她搬出去的事了,上次他躲去美國,讓家珍來告訴她讓她搬出去,這次他又讓厲家玉來當說客。

爲什麼他每次管不住自己,回頭想的都是把她攆出去?她的厲大哥絕不是這種膽小如鼠的人啊。

厲家玉不忍的看着她,她到底還是個孩子,對御行有着飛蛾撲火一般濃烈的感情,但是他們不能在一起。她點了點頭,說:“是。”

葉念桐眼底的光芒瞬間黯淡下來,她知道厲御行一定做得出來,但是爲什麼偏偏是叫厲家玉來跟她說,爲什麼要這樣羞辱她?

“既然要讓我搬出去,爲什麼不直接送我回葉家?”葉念桐質問道。

厲家玉蹙了蹙眉頭,或許是沒料到葉念桐的性格也有這樣強勢的一面,她斟酌了一下用詞,“桐桐,你是我們厲家的客人,除非你自己想回去,我們哪有趕客人走的道理?”

葉念桐冷笑地看着她,“所以把客人當球踢,也是你們厲家的待客之道?”

“桐桐!”厲家玉被她問得有些惱怒,“你該明白,御行接你回厲家,只是想讓我跟你小叔的婚事順利進行,等我嫁進葉家,你也會跟我回去,那麼住在誰的院子裡,又有什麼關係?”

“你是想說厲大哥接我回來,都是爲了你吧?”葉念桐此刻心很疼很疼,她考慮不到別的,只想着別人怎麼刺傷她,她就怎麼反擊別人。

在厲御行面前當孫子也就罷了,她喜歡他,他怎麼傷害她,她都不會跟他計較,但是厲家玉算什麼,她憑什麼一副代表厲御行說話的樣子?

厲家玉的臉青白交加,被如此直白的葉念桐逼得無路可退,她並不想跟她撕破臉。在她心中,她亦是將她當成孩子。

但是她是個女人,昨晚看到御行將她壓在身下,做着那些親密的事,她也會嫉妒。她的心思一時間百轉千回,最後咬牙道:“桐桐,難道你還看不出來?你只是單相思,御行不會愛上你的。”

“他會不會愛上我,你說了不算,但是家玉姐,我有件事十分好奇。”葉念桐頓了頓,她向來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人,厲家玉如此欺人太甚,她也絕不會讓步。

“什麼?”厲家玉被她問得有些懵。

“愛上自己的親弟弟,這滋味是不是特別刺激特別爽?”葉念桐惡毒道。

“啪”一聲,臥室裡頓時安靜下來,葉念桐臉頰木木的疼得難受,她並不後悔自己說出這番話。

從厲家玉走進她的房間開始,她就是帶着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同情憐憫的看着她,然後她的每句話都在顯擺,顯擺她在厲御行心中,纔是最重要的人。

葉念桐受不了,她寧願厲家玉真刀實槍的奚落她一番,她也不願意看到她在她面前道貌岸然的裝好人。

厲家玉這一巴掌剋制不住的揮出去後,她立即就後悔了,她豔麗的臉上掠過一抹驚慌,“桐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葉念桐一掌揮開她欲碰她臉的手,她指着房門,冷聲道:“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桐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厲家玉的手被她毫不留情的拍開,白皙的手背立刻泛起幾根指印,她說:“桐桐,我知道你傷心難過,但是讓你搬出去是御行的決定,他從未想過讓你入主他的心,你遷怒我也無濟於是。”

葉念桐捂住耳朵,拒絕聽到她的聲音,但是她的話還是像魔音灌腦一般灌進她耳裡,她的心撕裂般疼痛,蒼白的俏臉更加蒼白,她劈手指着門,低喝道:“出去,別讓我說第三次。”

厲家玉臉色很難看,她站起來,將托盤放在牀頭櫃上,她猶豫了一下,說:“既然你不想看見我,那我出去了,記得吃飯吃藥。御行很忙,別再讓他爲難,身體好了,就搬去家珍的院子吧。”

葉念桐聽着她假仁假義的話,只覺得噁心,她忍了忍,實在沒有忍住,她說:“家玉姐,看着厲大哥困在過去出不來,你心裡是不是特別暗爽,是不是巴不得他永遠走不出來。你之所以接納那位季小姐,也是因爲厲大哥永遠不會對那位季小姐動心。而你這麼戒備我,是你怕厲大哥已經對我動心了嗎?”

厲家玉渾身一震,她回過頭來愕然的看着她,一時激動得嘴脣都抖了起來。

“我還是那句話,請神容易送神難,想讓我搬出去,叫厲御行親口來跟我說。”葉念桐說完垂下頭,再不看厲家玉一眼。

厲家玉從來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女孩子,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居然還不肯搬出去,她到底還是小瞧了她的執着。

“桐桐,在我眼裡,你始終只是個孩子。”厲家玉說完,拉開房門走出去。

葉念桐氣得抓起枕頭砸向房門,枕頭在半空中綿軟無力的掉下去,她鬱悶得要死。孩子你妹,我有胸有臀,再敢說我是孩子,我跟你急!

門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葉念桐像被扎破的氣球,頓時泄了氣,她四腳朝天的仰面躺下,定定地看着天花板發呆,說來說去,她最在乎的還是厲御行的態度啊。

他昨晚說的那句話,會像根刺一樣紮在她心上,讓她無時無刻都在疼。永遠不會愛上我麼,厲大哥,你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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