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笨拙的吻着傅鴻哲的時候,心情卻是很緊張的聽着門外的動靜。所以她沒有注意身下的人看着自己的眼神,表情,還有他的也正想回吻她,偏巧這時門開了
“啊?”葉子擡頭看見進來的人,扯着嗓子最高分貝的尖叫着,然後很慌亂的從傅鴻哲的身上爬到裡面,胡亂抓起一塊毯子把身上包裹起來,低聲的哭泣了起來。
門口進來的,有好幾個人,除了雲浩,都是穿着盔甲的侍衛,進門見到牀上的情形,那些士兵都慌張的退了出去,只留下雲浩還有一個頭領樣的人。
“爺,週中尉他。”雲浩開口說。
“混賬,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要闖進本王的內室?”傅鴻哲坐起身,邊掩起自己的衣襟,還像模像樣的提提褲子,惱羞成怒的大吼着。
進門人看到的情景就是王妃跟王爺換位那啥呢,所以那幾個小兵都嚇出去了。
可是這姓周的中尉他是狐狸啊,想着自己在院外都那麼吵了,按理說,屋裡的人就算真的在行夫妻之事,那也該停下來,出來看個究竟吧?所以,屋裡的事,還是有鬼。
週中尉這時沒有退出去,奸笑着說;“週中尉見過廉王爺,因爲事出緊急,打擾了王爺的好事,還請王爺見諒。先前有刺客夜闖太子府,在下追到這附近就不見了,唯恐刺客傷害到王爺王妃,所以才擔心的進來查看。現在,既然王爺王妃無恙,那還煩請王爺領在下在王府裡四處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
“那麼週中尉倒是好意嘍,既然如此就叫雲浩和管家領你在府裡搜搜吧,剛纔嚇壞了本王的王妃,現在要安撫她一下,就不去了。”傅鴻哲冷笑着說。
“別介,王爺,這王府不是一般的地方,還是勞煩您親自走一趟纔好,王妃哪裡,改日在下定然備上厚禮上門謝罪。”週中尉皮笑肉不笑的說。
“王妃,本王去去就來。”傅鴻哲知道,自己不走這趟,他是不肯罷休的,就伸手拽了搭在牀頭的外套,穿在身上,回頭表情複雜的看了葉子一眼,跟他們往外走。
壞了,葉子看見他穿外套的時候,順手把枕頭底的短劍拿走了,還有他那眼神?這個週中尉一定會出鬼主意試探他的,怎麼辦?
葉子連忙的套上外套,一邊想着主意。這種情形下,就是讓雲浩動手救人,那也不行,救了以後呢?從密道逃跑?那然後呢?哪有那麼簡單啊
葉子端着燭臺來到外間,一着急就看見了頭頂的房樑。一個主意就出來了,嗯,也只有這樣了。
她馬上進臥室找了一根腰帶,爲了顯得更真實,她還把外間門閂上了,反正他們聽見聽見聲音的話,會有辦法弄開門的。
栓好門後,她搬把椅子,選好個位置站到上面,把腰帶往房樑上拋,因爲緊張,拋了三次才成功。
外面的人還在院子裡,葉子聽見傅鴻哲安排雲浩領什麼人到哪邊,叫管家告訴府裡的家丁不要魯莽亂動什麼滴。
葉子心說拜託你再拖延下時間吧,然後把腰帶打好結,看看蠟燭的位置,和自己上吊的位置,在心裡祈禱着,倘若自己這樣弄巧成拙一命嗚呼的話,那也許就能再穿一回,會許就回現代了。
管他呢,拼了,爲了這個給了自己一個安靜的港灣的男人,葉子一咬牙,鼓起勇氣把頭伸進那套子裡。想着外面的人即使看不見窗門映出的影子,也會聽見裡面的聲音的。
這樣,她用腳用力把凳子踢翻,人就在空中撲騰了。
外面的人,都真沒注意到屋子裡情形,因爲他們的目標是這王爺。可是傅鴻哲見院門口站着的驚慌失措的巧兒和雁兒,就招手叫她們進院,叮囑她們照顧好王妃。
就在這時,巧兒指着那屋內燭光迎出的影子,嚇的張大了嘴,卻發不出聲。還是雁兒反應快,扯這王爺的袖子喊;“王爺啊,不好了,主子上吊尋短見了。”
傅鴻哲回頭一看,也慌了,回身就去推門,可是門裡面閂上了,沒等傅鴻哲想運氣想破門,雲浩早就看出了他的不對頭,上前一腳就踹開了那道門。
傅鴻哲進去抱住葉子已經老實的雙腳,用力往上託,雲浩用劍一個躍身把那房樑上的腰帶砍斷,人就這樣放下來了,可是人已經沒了反應。
週中尉和幾個士兵怕傅鴻哲耍花樣,也跟着進了屋,巧兒和雁兒看着傅鴻哲懷裡的人樣子,已經嚇得癱軟在地哭着;“小姐啊,你要是這樣沒了,我們怎麼跟老爺夫人交代啊?你受了什麼委屈啊,要這樣想不開?嗚嗚。”
傅鴻哲抱着人往臥室走,路過週中尉身邊時問;“要不要跟進來看看?”
週中尉和那幾個侍衛哪裡還敢說什麼?趕緊的退到院子外面。
他們爲何這樣怕?因爲此時的葉子確實很可怕。臉色已經發紫,眼球也有點凸出的翻着白,舌頭半伸出嘴外。
見過市面的,都知道,這可不是裝的,也裝不出來。再怎樣說她也是王妃呢,太后的心肝啊。何況她爹還是當朝大宰相,唉,週中尉開始冒冷汗了,這次的事本事十拿九穩的,沒想到發展到這樣的地步?
本打算把王爺騙出屋子,安排人襲擊他一下,確定他就是逃走那個負傷的黑衣人以後,就可以徹底把他給剷除。可是現在,王妃來了這麼一出,週中尉心裡沒底了。
“葉子,你若是這樣沒了,我就讓外面所有的人陪葬。”傅鴻哲把過葉子的脈搏,餵了一粒藥丸,嚎叫着。
然後跪在牀邊,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臉上的紫色變淡,眼球也正常了些,舌頭也回到了嘴裡。
這句話絕對是傅鴻哲的心裡話,不是單單爲了嚇外面的那些人才說的。
雲浩趕緊出府,騎快馬去請御醫了。
“王爺,既然府上有事,那在下就先回了。”週中尉在門口小聲的說,再沒了先前的囂張。
“不要急,等我王妃無恙了再走不遲。”傅鴻哲聲音冷的像冰說到。
外面的人立馬就沒了聲響,都退到了院子裡,祈禱着王妃沒事,不然,都要跟着倒黴了。
週中尉也開始納悶,都說這王妃性格開朗,爲人處事跟其他女子也不同,可是現在看來,不過如此麼
傅鴻哲看着躺在牀上的人,心裡陣陣抽搐,自己原是說要給她快樂的,可是現在卻連累她。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不應該娶她,或者要等她離開自己這廉王府後再行動?
剛纔看見她吊在房樑上那一霎那,傅鴻哲知道,假如她真的沒了,那麼他自己也不會再去守什麼三年前那個承諾了,會跟她這個女人一起死。反正兩個女人之間自己終歸要辜負一個,這代價就是自己的命。
在她穿着肚兜騎在自己身上,笨拙的吻自己的時候,傅鴻哲甚至真的忘記了所要面臨的危險,眼裡,心裡都是她。儘管知道她那樣做只是爲了幫自己,可是他依舊貪戀那份溫柔,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那一刻,靜止不要動。
“葉子,你千萬不要有事啊,趕緊醒來。我還沒領你出去打獵,還沒領你去見景龍,還沒跟你學滑冰,還想吃你包的餃子。”傅鴻哲把巧兒和雁兒也趕了出去,輕聲的在葉子的耳邊說着,眼淚不爭氣的就流了下來。
“哦哦,你居然會哭?”葉子慢慢睜開眼睛,看見面前這流淚的男人問。
“你醒了?”傅鴻哲驚喜的問。
“噓,小點聲,我還沒到醒的時候呢。”葉子小聲的提醒着。其實她醒了一會兒了,開始是想再忍忍,那樣才更有份量。
後來是聽見這傅鴻哲在對自己說話,就想聽聽他說啥。就好像很多人都想聽見在自己的追悼會上,人家會給個啥評論一樣。
結果,他所說的話,叫葉子也很感動想哭,覺得爲他死了也值得了。再後來聽見他趕走了丫頭,又聽見他哽咽的聲音,好奇才睜開眼睛看看究竟的。
沒想到,他真的在哭,爲了自己而流淚!
傅鴻哲現在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感情她都這樣了,還在想着幫自己?
“原來帥男人哭起來的樣子也很難看呢。”葉子用手輕輕的抹去他臉頰上的淚珠說。
“爲何要這樣做?”傅鴻哲問完,握着她的手親吻着,葉子也沒有拒絕的抽回手。
傅鴻哲的打算是,倘若她說的原因是以後沒臉見人的話,那他立馬就說讓她永遠做自己的王妃。
“傻瓜,我不這樣做,你不是要露餡了?真笨啊你。”葉子白了他一眼說。
“我傻瓜?你纔是傻瓜呢,爲了我差點就把命丟了,值得麼?”傅鴻哲眼睛紅紅的問。
“士爲知己者死,咱倆交情這麼深,吃一個鍋裡的飯,睡在一張牀上,你說值不值?”葉子笑着反問。
“葉子你。”傅鴻哲說不下去了。
“趕緊起來啊,你有傷,小心點。”葉子擔心的說。
“你對我如此,而我要怎樣償還啊?”傅鴻哲說着,內疚的低下了頭,不是麼,堂堂一個男人,卻要一個女人來保護?
“喂,救你是我不想當寡婦,你可不要想以身相許啊,我不要的。”葉子見他這樣,趕緊的逗他。
“你?”傅鴻哲是真的服了她,這樣的情況下,依舊在開玩笑。這時就聽見門口又有聲音,葉子趕緊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