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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珏揹着於凡沿着溶洞一路向前飛奔,雖然他不知道這洞口通向哪裡,但他在心中默默計算着洞口的方向和距離,已經跑了半個小時,但前方還是沒有絲毫的亮光。
山口惠子在韓珏的身後緊緊跟隨,她雖然輕鬆比不上韓珏,但還好的是薛欣體重倒是很輕,所以她還是能勉強跟上韓珏的步伐。
“韓哥。。。。我好像。。。。。不行了。”於凡在韓珏的背上突然說道,他已經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只是說話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氣若游絲。
韓珏說道:“堅持住,我們馬上回到船上,打了抗生素和抗毒血清就好了。這並不是怪物身上的那種毒,不會有事的。”其實他心裡也沒有底,他不知道於凡中的是什麼毒,也不知道船上準備的那些抗生素和抗毒血清到底有沒有用。
“韓哥,我好像看到我媽了。。。。她在向我招手,要我去和她見面呢。”於凡已經神志不清,開始說胡話了。他的母親早就去世多年,他看到的分明是幻覺。
韓珏心中焦急萬分,大聲說道:“保持清醒,跟我說話,別睡着了。”
於凡斷斷續續的說道:“韓哥,我,好累,好冷啊,是不是下雪了?”接着他渾身開始發抖。
此時,山口惠子也聽到薛欣醒了過來,並且也和於凡一樣開始說胡話。
“惠子姐姐,我看到姑蘇城了,我們是不是回家了?好多的梅花。”薛欣一邊說一邊發着抖,“好冷啊,我好想睡覺。”
山口惠子知道,毒性已經開始發作了,薛欣不但出現幻覺,而且血液流動也越來越慢了,看來這是一種血毒。中了這種毒之後,眼裡看到的畫面會出現重影,接着出現幻覺,身體變冷,最後慢慢窒息死亡。
“韓先生!”山口惠子一聲大喊,停下了腳步。
韓珏聽到山口惠子的喊聲後,也停下了腳步,回頭問道:“怎麼了?惠子小姐。”
山口惠子雙眼流下兩行熱淚,說道:“我知道了,這是太攀蛇的蛇毒,既是一種神經毒素,也是一種血毒。如果在中毒幾分鐘之內沒有注射解毒劑,基本就。。。。。。。救不活了。小薛已經。。。。。沒有了呼吸。”說着她緩緩將薛欣放到了地上。
韓珏只覺得天旋地轉,腦袋一炸,他放下於凡,結果看到於凡也閉上了眼睛,臉色已經變得烏黑,和蔣三一樣,全身冰涼,奄奄一息了。
再一看薛欣,同樣是滿臉烏黑,渾身冰涼,這太攀蛇的蛇毒發作起來猛烈無比,蔣三中毒最深,幾分鐘就一命嗚呼了,薛欣和於凡中毒較輕,但堅持了半個多小時之後,也是毒性發作,氣若游絲。
韓珏一摸薛欣的脈搏,再探了探她的氣息,頓時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懵了,他知道這是將死之人的脈象,呼吸已經幾乎沒有了,現在這種情況差不多是回天乏術了。
頓時韓珏就像一尊雕像一樣呆在了原地,其實這半年多以來,和薛欣朝夕相處之中,薛欣已經成了他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雖然兩人表面還是保持着僱主和保鏢的身份,但其實兩人之間的感情早就超過了這個範疇,薛欣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經非常之重要,甚至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了。
眼看着薛欣已經快死了,但卻束手無策,韓珏頓時覺得胸口一陣劇痛,氣急攻心,他居然一口氣轉不過來,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
“韓先生!你怎麼了?”山口惠子大驚失色,她以爲韓珏也中毒了,嚇得魂不附體,連忙上前扶起韓珏,看到韓珏只是表情痛苦,但沒有中毒的跡象,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是生病了嗎?你到底怎麼了?”山口惠子焦急的問道,她查看了一下韓珏的脈搏,只感覺韓珏現在的脈象十分混亂,不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此刻的韓珏腦中突然像爆炸了一樣,各種幻覺涌到了眼前,他慘叫一聲就暈了過去。
周圍都是黑沉沉的,韓珏努力的睜開雙眼,他看到了一個年紀約十六七歲的美少女,這少女皮膚黝黑,有些像南美人,這個少女看到韓珏後立即一副惶恐的表情,上來拉着韓珏的手,說道:“你跑哪兒去了,老師正在找你呢,快來,今天你怕是又要受罰了。”
韓珏一頭霧水,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居然也變成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而且身上穿着獸皮製成的衣服,周圍是一片南美的熱帶雨林,這裡是哪裡?怎麼會到了這裡?這個少女看起來好眼熟,但爲什麼想不起來她是誰?
韓珏被少女拉着在叢林裡穿行,走了一會之後,來到了一個小屋子前,這小屋是用木頭搭建的,門口坐着一個年紀六十多歲的老人,這老人卻不是南美人,而是一箇中國人。
老人鐵青着臉色,說道:“明明知道今天是考試,你還遲到?三天不許給他飯吃,聽到了沒,阿麗。”
那個少女惶恐的點點頭,“知道了,老師。”
這個少女叫阿麗?這名字好熟悉啊,但她到底是誰?
“過來,今天的考試很簡單,就是解毒。你看。”老人從身邊的一個竹簍裡抓出了一條兩米多長的大蛇,“你如果想活命的話,動作最好快一點。”
韓珏還沒明白怎麼回事,那個老人突然將大蛇扔到了韓珏的身上,大蛇受驚一口咬在韓珏的手臂上,然後飛快的逃走了。韓珏只覺得手臂上像是被刀子捅了一下,先是一涼,接着火辣辣的疼。
“快點解毒啊,老師以前教過我們的,你還愣着幹什麼?”那個叫阿麗的少女焦急的喊道。
韓珏一愣,看着自己的手臂變得烏黑無比,而且全身也開始發冷,這是怎麼回事?他嚇得魂飛魄散,但當他看到少女做出了一個手勢之後,似乎想來了什麼。
“太攀蛇的毒素是一種神經毒素,也是一種血毒,你們過些天將在澳洲執行任務,那是太攀蛇的原產地,所以一定要記住這種解毒之法。”韓珏突然想起來,那個老人以前教他的方法。
接着韓珏欣喜若狂,大喊道:“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
然後韓珏就感到臉上一陣疼痛,又聽到一個聲音:“快醒醒啊,韓先生。”這是。。。。。。山口惠子的聲音。
韓珏雙眼用力一睜,從幻覺中回到了現實,看到山口惠子舉着巴掌,正準備打他,連忙說道:“別打,我醒了。”
山口惠子一看韓珏醒了,連忙問道:“你剛纔怎麼了?嘴裡還說着胡話,你沒中毒吧?”
韓珏從地上爬起來,說道:“不知道爲什麼,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最重要的是,我想起來怎麼解這種毒了,把你的刀借我用一下。”
山口惠子一聽也是欣喜萬分,連忙拔出寶刀遞給韓珏。
韓珏拿着寶刀,來到薛欣的面前,解開胸口的衣服,露出了胸脯上白皙的肌膚,他用手比了比心臟的位置,然後將刀尖對準心臟,用力紮了進去。
山口惠子頓時嚇得捂住了嘴,她知道韓珏不會害薛欣的,但這個方法也太嚇人了,居然用太刀直接戳進了心臟。
然後韓珏又用刀割下薛欣的一撮頭髮,頭髮擰成一股細繩,將一頭輕輕的查進薛欣的傷口中,另一頭放到地上。
做完這些,韓珏對山口惠子說道:“你看着她,等她流出的血變成紅色的時候,就把頭髮拿掉,把傷口包紮起來。”說完走到於凡身邊,也用同樣的方法做了一遍。
剛開始流出的血液都是黑色的,過了頃刻,血液開始慢慢變成了紅色,然後韓珏和山口惠子將薛欣於凡的傷口包紮起來。
“接下來怎麼辦?”山口惠子問道。
韓珏將兩個受傷的人扶起來,說:“你幫我扶住他們,我學過一種鍼灸,可以刺激他們的心臟,讓血液保持流動,這樣他們就不會死了。不過。。。。。。他們不像我,我練過內功,所以我如果中毒的話,經過這些處理之後,就可以用內功把剩餘的毒素排出體外,但他們兩個不行,還是要回到船上注射抗毒血清,我記得船上有各種毒素的解毒劑,所以只要到了船上就沒事了。我已經把大部分毒素從他們體內排出了,他們現在暫時不會有事了。”
說完韓珏撿了幾根樹枝,拿着太刀將樹枝削成幾根很細的木籤,眼下沒有鋼針,只能用這個代替一下了。
山口惠子扶住兩人,韓珏將幾根木籤插到了兩人的身體中,輕輕轉動了一下。
過來一會,只見薛欣和於凡都是吐出一口氣,胸口開始起伏,重新開始呼吸了。
“他們有呼吸了,心跳也有了!”山口惠子一身歡呼,經過韓珏的救治,這兩人終於從死亡線上回來了。
“趕緊把他們送回船上吧。”韓珏背起於凡,又朝洞口跑去。
山口惠子將寶刀插回鞘中,也揹着薛欣,跟着韓珏而去。
兩人又在洞內跑了大概半個小時,終於看到了一絲亮光,然後從洞口出來之後,兩人都是一愣。
這個洞口被很多的灌木遮住了,而且洞口在一個離地有二十多米的懸崖上,遠處就是沙灘,破浪號停靠在離他們只有一百多米的地方。
“真是天意弄人啊,想不到這個洞口離我們的船這麼近,我們卻繞了這麼大的一個圈子,才找到那些黃金。”山口惠子感嘆道。
韓珏拿出通訊器,呼叫道:“破浪號,聽到請回答,我是韓珏,我們就在你們冬面一百米的懸崖上,快來救人!”
很快就有人回答了韓珏,接着沒過多久,只見唐叔帶着一些水手,拿着繩子就來到了懸崖下。
水手將繩子用射槍射了上來,韓珏將繩子牢牢的栓在洞口,然後揹着於凡從繩子上攀了下去,他的武功高強,揹着一個人絲毫不費力。
然後山口惠子也揹着薛欣從繩子上下來了。
“其他人呢?”唐叔一看只有他們四個,不禁問道。
韓珏搖搖頭,回答:“都死了,他們兩個中了蛇毒,趕緊去把抗毒血清全都找出來,救人要緊。”說完朝船上飛奔。
唐叔一聽,也趕緊吩咐水手們回船上救人。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