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景喬離開後,林安婭將電話撥給林母。
讓她幫忙想辦法走通關係,將靳言深從監獄裡面救出來,花多少錢都無所謂,反正她手上有靳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一聽到要用手上的股份,林母當即就表示不滿意,但沒有表現出來,而是道;“我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本事。”
“那算了,還是我自己想辦法去救他。”
這句話則讓林母精神更加緊張,林安婭沒有過多的接觸社會,很單純,容易相信別人,她擔心會被一些心懷不軌的人騙走股份。
“知道了,我幫你留意。”
想了想,林母又道;“還有,這一段時間會給你安排相親,你準備一下,去見面。”
林安婭不願意。
“這件事由不得你,你說你要追着靳言深跑,我同意了吧,可靳言深對你一丁點意思都沒有,這次給你物色的都是A市有名的上流貴族,你必須看看。”
林母是這樣想的,反正靳言深的價值已經被榨乾,沒什麼用。
臨近傍晚。
下班時,景喬接到通知,後天出差。
她先去幼兒園接了安安,然後回到公寓。
後天出差,那麼安安就是問題,沒有人照看她,又不能帶着她一起出差,很麻煩。
裴清歌道;“景喬姐,這兩天我不去上學,正好可以照看安安,你放心吧。”
聞言,景喬重重鬆了口氣,眉宇間也舒展,平緩;“謝謝你了,清歌,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又不能帶着她出差。”
輕笑着擺手,裴清歌眯了眼,她和安安一樣,眼睛如同月牙兒,彎起;“景喬姐,沒關係,應該的。”
隨後,門鈴聲響起,景喬去開門,當看到來人後,她怔愣在原地。
無論如何,她始終都沒有預料到,來人會是靳母。
對她來說,靳母就是不速之客。
還有,景喬對於現在這種狀況很不滿,她這裡就像是公共場所,什麼人都能來,想來就來。
從林子安,到林安婭,再到靳母!
高貴,典雅,她披着圍巾,開門見山,徑直問道;“安安呢?”
聽到自己的名字,安安穿着粉紅色拖鞋跑出來,頭髮披散,臉蛋粉撲撲;“奶奶。”
“乖。”靳母走進房間,遞給安安一個粉紅色書包,從意大利帶回來的奢侈品,很昂貴。
迫不及待,安安就想打開,卻被裴清歌抱起;“去房間拆。”
不喜歡靳母,尤其是自從靳言深的事情發生以後,景喬對靳母更是沒有好感,她坐着沒有動,更別提去倒水。
“這就是你身爲賓主的禮貌?”靳母溫婉精緻的柳眉皺起,很不滿意她這樣表現。
“抱歉。”景喬臉色沒有變,仍舊沒有起身;“我身體有點不舒服,招待不了伯母,伯母請便。”
招待不了,還是不想招待?
其實,答案再明顯不過。
景喬臉上分明寫着三個字————不歡迎!
“像你這樣,能管教好安安?”
雖然心底生氣,但靳母眉眼溫和,她有良好的教養,時時刻刻都讓自己處於最優雅溫婉的境地。
景喬輕扯脣角,回道;“安安跟了我四年,這四年,我感覺自己教育的挺好。”
“今天我過來,是爲了安安的撫養權。”靳母開門見山。
一怔,景喬擡起頭;“當初,靳言深已經寫好協議,安安的撫養權歸我,靳家有探視權利。”
“對,但他並沒有和我們商議,是自己做的決定,安安是靳家的孫女,理應姓靳。”
“協議書上也說過,如果靳家有人想要奪回孩子,就劃分靳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伯母,您是已經做好這樣的打算了嗎?”
景喬將協議當中的致命點提出來。
靳母微微一笑;“這是不是你和靳言深的陰謀?”
“什麼意思?”
“答案很明顯,靳言深當初早已知道自己會被趕出靳氏,所以設套,故意開出這樣的條件,他不奪回安安的撫養權,而我卻會,所以我就必須得向你們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但靳言深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自己會被關進監獄,他的心思的確慎密,卻沒有預料到結果。”
景喬冷笑。
“以伯母這樣的才能,不去編造電視劇,真的是可惜,現在的電視劇越來越不好看,就是缺少好的,富有想象力的編劇。”
她憑什麼這樣說靳言深?
靳母心底是生氣的,柳眉微沉,不想再和她繼續坐下去;“話,我給你放下,你做好心理準備就成。”
隨後,去了臥室。
安安在畫畫,看到靳母,乖巧的叫了聲奶奶。
靳母對景喬不滿意,對安安很滿意,撫摸着她的小臉,肉柔嫩;“要不要過去和奶奶住幾天?”
伸手撓着腦袋,安安眼睛珠子滴溜溜的轉,搖頭;“奶奶,我認牀,睡不習慣。”
靳母沒說什麼,看了兩眼安安,起身,走出去。
景喬沒送她,自顧自喝茶,看電視,看起來很忙碌。
裴清歌走出來,睨了一眼離開的靳母,搖頭,輕輕嘀咕兩聲,去給安安倒飲料。
而景喬已經走回房間,開始收拾行李箱,把要帶的東西都裝進去,安安溜進來;“小喬,你要出差嗎?把我也帶上吧,就塞在行李箱裡邊。”
“別鬧,和清歌姐姐乖乖待在家裡,回來給你帶禮物。”
“爸爸什麼時候回來?他都出差好久了!”
拉着行李箱的手微頓,景喬怔怔,思緒出神,半晌後,敷衍地回了兩個字;“快了。”
“快了是多久?”
沒再回答她,景喬低頭繼續收拾,末了,拿起錢包,去藥店,買了幾盒安神補腦的藥。
靳言深根本就沒有出來的意思,而她和安安還得生活,日子要繼續,她倒下,安安怎麼辦?
第三天。
一大清早,景喬去安安送學校,順便再去機場。
安安很貼心,用自己的錢買了零食,讓她帶着,還邊拍着小胸口保證;“小喬,我會照顧好自己和將軍的,現在將軍可聽我的話了。”
“嗯,照顧好將軍,別給它吃一些亂七八糟的,尤其是巧克力,聽到沒?”
叮囑了好幾遍,景喬趕去機場,公司的同事已經在等待,一行人,上了飛機。
三四個小時後,飛機抵達B市。
相對於A市的溼潤,B市則是乾熱,驕陽似火,沒走幾步,額頭上,還有身上就是一層細汗。
景喬還穿着襯衣,不吸汗,不透氣,溼溼的黏在身上,要多不舒服,就有多不舒服,很沉悶,一行人都在叫嚷,受不了這種天氣。
B市公司的設計師還沒有挑選出來,所以估計在B市會待上幾天,有點麻煩。
景喬心中想,越早回到A市越好,畢竟留着裴清歌和安安,她也不放下,當天下午就去了靳氏的分公司。
沒有休息,她將工作抓的很緊,幾乎晚上都在加班工作,沒有給裴清歌打電話,害怕安安不習慣會哭鬧。
同行的工作人員都在笑她,說工作起來不要命,完全是拼命三郎。
景喬笑笑,沒理會,心底卻充滿苦澀。
沒有人會明白她心底的那些痛。
A市。
裴清歌按照規定時間,去幼兒園接安安。
半個小時後,安安揹着書包,一蹦一跳走出來,牽着裴清歌的手,兩人向前沒走幾步,被靳母擋住去路。
靳母讓司機抱安安去車上。
裴清歌擋在安安面前,不肯讓開。
“裴小姐,我帶我孫女回靳宅,你或許不知道,但景喬清楚,上面的協議上寫過靳家每週有探視安安的權利,兩天。”靳母開口;“兩天後,會把安安送回去。”
年紀始終小,不是靳母對手,聽到這句話,裴清歌愣愣。
趁着縫隙間,靳母已經上車,離開。
裴清歌想,就兩天,過兩天就會把安安給送回來。
只是,這一等,等了兩天,靳母也沒把安安送回來,裴清歌着急,顧不了那麼多,自己撐着出租車去了靳宅。
結果,被攔着不讓進。
裴清哥歌差點沒有急哭,她沒有想到靳母會是言而無信的人,當即給裴清歡打電話,誰知,裴清歡還出國!
又不想給私生子打!
她着急的不行,打給景喬,好像是在開會,關機了,裴清歌腦袋都大了,接二連三的給景喬打。
靳宅。
待了兩天,安安也厭煩了,不喜歡待在這裡,靳母規矩太多,無論是坐姿,還是吃飯,都要管,安安才四歲,那麼小,當然不喜歡。
“我要回家!”安安皺眉。
“這裡就是你的家。”靳母在喝茶。
“我要回我和小喬的家!”
“以後你就住在這裡。”靳母態度很堅決;“一會兒讓張管家帶你去學畫畫。”
安安雙手叉腰,來了脾氣,嗓門很大的吼着;“我要回家!”
靳母不理會,就覺得安安這孩子長的漂亮,比一般孩子也聰明懂事,乖巧。
但偶爾沒有教養,比如現在,這些壞毛病,不該有的毛病,她都得一一糾正過來,必須要糾正,否則,會越變越壞!
她剩下的後半輩子,就是教養孫子,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