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蔣英美瞥了兩眼牛皮紙袋,終究還是拿起來,撕開。
“聽說,樂市長的三子常年吸毒,並且個性跋扈囂張,我這裡還有一份三公子的,身爲父母,要不要再過目過目?”
靳言深悠悠然地又拿出一份文件袋,扔在桌上。
蔣美英和樂廣天都沒有伸手去碰。
“不想看也無所謂,反正不是什麼好東西,看了只會讓人心情變的更壞,不看也是正確選擇。”
長指的指腹輕輕摩挲着咖啡杯,靳言深眸光微擡。
“或許,兩位可以商量一下,再給我答案,不過在這裡,我還是要再多說一句,既然我能在一天內挖出這麼多東西,樂市長就不應該質疑我的能力,A市沒有人敢撕你,可是其中並不包括我靳言語深,如果你想,我樂意奉陪。”
樂廣天和蔣美英相互看了兩眼,默默無言。
權利越大,身後的東西就越不乾淨,也越見不得人。
而樂廣天還在追着那件事不放;“你到底是從誰口中挖出來的?”
靳言深勾脣一笑;“佛曰,不可說,也可以順便再贈送給樂市長一句,有錢能使鬼推磨。”
“其實,我有的是時間,精力和金錢去和樂市長糾纏,只不過我一向不喜歡麻煩,再說樂市長和我無冤無仇,我沒必要去陷害你,其實,我這個人很不喜歡麻煩,但有時候麻煩一點,也是必要的。”
餘光恍若不經意間掃過兩人,他每出口一句話都在瓦解着兩人的防線。
“你是權,我是商,完全可以實施共贏,和我既沒有利益上的衝突,又沒有官場上的爭奪,何必互相殘殺呢?”
樂廣天覺得這樣就妥協,確實有失與他身爲市長的尊嚴;“可你殺死的是我兒子,現在卻要我當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
“失子心痛,可以理解,但三公子的爲人,就不需要我再描述一遍。”
靳言深抿了口咖啡;“依照三公子的性子,如果他不死,樂市長遲早會栽在他身上,臭名遠昭,也給你抹了一身黑,我甚至在懷疑,他到底是不是你的親生兒子?”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目光飽含深意地瞥過蔣美英,果然看到她身子輕顫了顫。
站的距離靳言深很遠,可當他看過來時,蔣美英還是感覺到刺骨,他眼神太毒!
而且,他知道的那些事,都能讓她致命。
包括樂正宇的身世……
他把牛皮紙袋分開裝,就是給她留了最後的機會,他剛纔那一記眼神,分明是在警告她。
反正逝者已逝,正宇是回不來了,她要是再把自己的命運弄成一團糟,實在是不划算。
想到這裡,她開了口;“可以讓他自由,但是他必須出國,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否則我就會想起正宇,在記者和鏡頭面前,也不知道自己會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
一看蔣美英同意了,樂廣天也被人握着軟肋,所以更沒說反駁的話,算是默認。
景喬坐在旁邊,已經欣喜的喜不自勝,嘴角微微揚起笑容。
“期限呢?”
“我要他一輩子都別再踏進A市,這是我對他最大的寬容。”
靳言深根本不吃她這一套,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跳樑小醜,都已經妥協到了這種地步,還在拿捏;“一年,這是我最大的讓步,否則,談判結束。
蔣美英深深地呼吸一口氣,塗抹着指甲油的手捏住文件包,選擇了妥協與讓步;“一年就一年!”
“我們怎麼能相信你這些東西不會外傳?”這纔是樂廣天最擔心,也是最在乎的。
微微頓了一下,靳言深眸子眯起。
“我會保證,這些秘密,直到你死去的一天都不會浮現出來,以我靳言深的名義,這些東西弄起來很煩亂,所以沒有備份,你們手裡拿的就是原件,可以隨便處理,這個世界上,絕對不會再有第二份。”
而樂廣天又生性多疑,對於這樣的口頭保證並沒有多少可信度;“我要一個籌碼,得讓靳水墨做我威脅你的籌碼。”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怎麼個籌碼法?”
“不是要把靳水墨送到國外,讓他留在我國外的部隊裡,我要監控他,如果你這一年做出什麼事,別怪我對他下手!這也是我的最後讓步!否則免談!”
“可以……”
打蛇打七寸,所以一切都發展的順理成章,很快就達成了協議,身爲豪門家族,果然注重的還是榮譽和麪子。
靳言深提的要求,兩人沒反駁,一一同意。
最終,靳言深帶着景喬出了包間,兩人沒有做多遠,就聽到裡面傳出來清脆的響聲,像是把什麼東西給摔了。
聽的很清楚,景喬嚇的身子抖了一下,揪住靳言深衣袖,說;“他們在裡面摔東西。”
“恩……”靳言深低沉應聲,薄脣稍有弧度;“應該的,不摔不正常,忍了這麼久,也算是不容易。”
言語間,兩人走進電梯,身後也有一羣客人擠了進來。
景喬一下子就被擠到了最角落,她很好奇,又問;“你給他們看的是什麼啊?”
“你覺得呢?”靳言深這會兒心情很好。
“是不是醜聞?”
靳言深沒言語,轉而拿出手機,給靳老爺子撥了一通電話,讓他去監獄接人。
目光側了一下,景喬盯着他看,身軀高大,大衣筆挺的沒有絲毫褶皺,五官立體,很惹眼的一個男人。
再一想到方纔在包間,他無動於衷,淡淡幾句話就把樂廣成和蔣英美氣的差點沒爆炸。
一掃幾天的陰霾和渾渾噩噩,景喬在樂廣成答應放人的那一刻,瞬間就獲得了重生,活了過來!
從來沒有過一個男人,讓她在無助的時候能感覺到依靠。
靠在電梯角落,她怔怔地盯着男人看,目光中有崇拜,有波動,還有難以言喻的喜歡。
年輕女孩,正處於青春萌動期,很容易去崇拜一個男人,喜歡一個男人。
察覺到有目光盯着自己看,靳言深掛斷電話,回頭,一眼對上女人出神,明亮,又異常璀璨的眸子;“這麼喜歡盯着我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