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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登把離開洛克拉克前那一晚，他與哈雅塔的經歷對教授講了遍。
“我知道這聽起來像是在做夢，但……”
“老夫沒覺得你們是在做夢。”教授擺擺手，打斷了戈登解釋的話。
“她的來歷，她的目的，她的真實容貌，謎團多到數不清，但有這麼一位身着古代服飾的少女與你們接觸過，應該是確切無疑的事實。”
見到戈登有些驚訝的樣子，教授跳回到座椅上，“奇怪老夫爲什麼完全沒有懷疑，反而如此篤定是？明明是這麼離奇的事。”
“嗯……”戈登猶疑道：“就算有那副畫作爲證據，您這確認得也太快了。”
教授推了推沉重的眼鏡片，道：“其實，就算你們沒有帶來那副素描，老夫依舊會相信你們，相信那晚發生的接觸。”
戈登挑起眉梢。
這麼信任我們？不對…….
他意突然識到了原因。“這種接觸神秘人物的事件，曾經發生過？那位少女也接觸過別人？”
“沒錯，是曾發生過。”教授點點頭，緊接着又搖了搖頭，“但未必是那位少女，他們不止一個人，甚至未必是人。”
戈登三人眉頭緊鎖，風瑩小心翼翼舉起手提問：“所以，他們是鬼嗎？”
“……”
教授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風瑩的問題，乾脆無視，他看向戈登三人，“這次接觸事件不一般，那段箴言也給老夫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
我們直接去面見大長老，有些秘聞老夫不確定是否應該告訴你們，由大長老做決定吧。”
教授是個雷厲風行的性子。
跟着他一路來到大老殿時，戈登的腦子都還有些懵。
這就直接跑來見大長老了？
雖然上位獵人是有資格申請面見大長老的，但一般除非有特別緊急重要的事，否則沒人會去打擾那位威嚴老者。
看來這次神秘接觸，比他們原先顯得要更加特殊.
大殿石臺上，體型如山的老龍人正擦拭保養着他那把足有兩三層樓高的巨大寶刀。
注意到有人進入大殿，大長老將斬老刀收納入刀鞘，樹放到一旁。
“何事。”
似能引發大地共鳴的沉悶嗓音在大殿中迴盪，風瑩下意識往戈登身後縮了縮。
媽耶，嚇人
教授直白開場，“有個‘神秘的人’，主動接觸了銀邊獵團的獵人們。”
“.”
戈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兩道有如實質的目光，穿透那雪白長眉的遮擋，落在了自己等人身上。
大廳中寂靜了數秒，大長老終於開口，“它說了什麼？”
戈登心臟猛地一跳，他注意到，大長老沒有用形容人類的“他”或者“她”，而是用了“它”。
“她大概是這麼說的.”
呼出口氣，穩定情緒，戈登嘗試複述道：“需要去塔那邊，解決掉吵鬧的傢伙，不然把‘王’吵醒了，可就麻煩了。”
“塔，王。”大長老低聲重複着這兩個詞彙，似乎對這兩個字格外在意。
“大長老。”安希爾突然擡起頭，詢問道：“可以告訴我們，所謂‘神秘的人’，究竟是怎麼回事麼？”
大長老將視線轉移向他，沉吟片刻後道：“告訴你們也無妨，你們獵人等級雖低了點，但畢竟接觸過‘禁忌’，這次又被找上了門。”
風瑩縮了縮脖子，戈登師父和安希爾七星，哈雅塔姐姐六星，您管這叫“獵人等級低”？那我算啥？
她是真有些擔心大長老突然指着她說，那個五星的，給老夫出去
那也太丟人了！
然而大長老根本就沒注意到縮在戈登身後的風瑩，他沉聲開口，“自古以來，便有些神秘的存在以人類之貌，行走於世間。
遍覽典籍便可發現，他們的身影最早可追溯至數千年前，甚至更加久遠的時代。
紅衣詩人，黃袍之王，黑色的騎士，白服少女
無人能夠確認這些神秘存在的真實身份與行爲目的，但它們的每一次現身，都與古龍甚至禁忌相關。
因此我們猜測，它們是古龍的關聯者，甚至可能就是古龍本身。”
戈登幾人面面相覷，感覺在聽神話故事。
古龍變成人？
教授看出了他們的疑惑，補充道：“未必是直接變成人，也有可能是以某些我們無法理解的方式，附身操縱了人類，或是在精神層面創造了某些幻影幻象。
它們中的某些‘人’，甚至會跑去集會所發佈一些莫名其妙的任務，引誘實力強大的獵人前去挑戰禁忌存在。”
“.”
風瑩吐吐舌頭，那個古代服飾的少女，不會也是這樣一個惡趣味的‘人’吧？
“既然它們能來到集會所發佈任務，公會沒有嘗試着調查嗎？”戈登不禁問道。
“當然有。”大長老嗓音低沉地迴應，“精銳獵人，公會騎士，暗夜，都嘗試過，可惜一無所獲。
甚至就連替他們辦理業務的公會工作人員，都無法回憶起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麼。
以相對頻繁現身的‘紅衣詩人’爲例，‘紅衣’還好解釋，可工作人員爲什麼會產生那是位‘詩人’的印象，他們自己也說不清。
‘紅衣詩人’這個概念，就這樣毫無道理地生成於他們的腦海中。”
聽到這，戈登猛地轉過頭看向哈雅塔，後者同時也望向了他，兩人眼中寫滿了同樣的怪異。
他們的經歷就是這樣。
那位“古代服飾的少女”何時來的，怎麼走的？具體多大年紀？何種身材？容貌五官膚色髮色？什麼都說不清楚。
甚至就連“古代服飾”這個概念，也是來得毫無道理。
他們不是教授，對古代服飾可沒什麼研究。
就算那位少女衣着古怪，那爲什麼不能是民族服飾？爲什麼不能是個性的奇裝異服？他們憑什麼覺得那就是“古代服飾”？
沒有理由，只有結論。
“真是邪門.”戈登的臉色有些難看。
上一次出現這種思維被影響的情況，還是在靈峰的遺蹟中，那具禁忌的顱骨。
這讓他產生了些不太好的聯想。
“大長老，您覺得這次會是‘陷阱’麼？”戈登擡起頭，詢問道。
“陷阱？”
大長老怔了怔，隨即反應過來戈登的意思，搖着頭道：“不會，從以往的記載看，那些‘人’不屑於說謊設陷。
有的喜歡用居高臨下的語氣挑釁，也有那種約你去哪裡見一面，結果就見到了禁忌存在的‘調皮’傢伙。”
“.”戈登一時無語。
教授在此時開口，“從你們的描述上看，這位‘古代服飾的少女’並不像那種以人類取樂的傢伙，倒更像是警告與提醒，我們不應該忽視。”
“老夫也是同樣的看法。”大長老拄起斬老刀，“能被它們稱之爲‘王’的存在，若是被驚醒，肯定會演變成大麻煩。
眼下的當務之急，是確認‘塔’是什麼，吵鬧的東西，又是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