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希爾東奔西跑,只爲打造更強大的武器,風瑩在從頭修行鐵絲蟲技,哈雅塔也將跟隨文殊以及普賢大師,學習運用氣勢的技法。
大家都在想盡辦法變強,戈登自然也不例外。
雖然眼下沒什麼特別好的契機,但他也有自己的方式——用戰鬥磨練自己,逼迫自己突破瓶頸。
然而,對換裝了恐暴龍防具,且在希爾達指點下真正掌握了這套裝備“用法”的戈登而言,尋常怪物已經很難對他造成威脅。
危險等級達到上位標準的怪物自然可以,但這個級別的怪物又十分稀少,他就是想領取上位狩獵任務,很多時候也得看機會和運氣。
相較而言,給自己添加各種限制條件,拿低星級怪物開刀,也未嘗不是一種選擇。
比如眼前這頭河童蛙就很不錯,體型沒有大到過分的程度,皮糙肉厚,應該比青熊獸扛揍許多。
戈登舔舔嘴脣,握緊了雙拳,來到河童蛙面前。
從身體到思維,已經完全進入戰鬥狀態的戈登早就忘了,此行的目的是帶着烈焰修行。
而不是自己修行......
河童蛙智商不高,但憑着怪物的直覺,它依稀意識到,眼前這小個子,可比之前那頭青熊獸難對付得多。
它謹慎地盯着眼前的獵人,示威性地拍打着腹鼓,跺起了腳。
“砰砰!”
“呱嗷——!”
戈登擰了擰脖子,他沒有模彷那種看上去挺憨的跺腳動作的想法,而是靜等着河童蛙出招。
也不知是覺得戈登太“矮”,自己站着攻擊不方便的緣故,還是站久了後肢有些疲勞。
河童蛙突然排出了腹內多餘的空氣,讓那巨鼓似高高隆起的腹部縮回去了些,然後趴到地上,四肢刨地朝戈登衝來。
戈登不由咧開嘴角。
他剛剛還在考慮,要如何才能讓河童蛙趴下來,這要站着打,自己的拳頭可不容易夠着它的臉。
現在方便了。
戈登邁開腳步,與河童蛙展開了面對面的衝鋒。
兩者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河童蛙似乎略有些忌憚獵人鎧甲上那些沾滿了無法擦拭去的血漬的尖刺。
它略微放緩步伐,擡起那隻跟戈登整個人差不多大的右爪,狠狠拍抓而下。
戈登速度不減,同時擡起了右拳,卻並沒有和河童蛙硬撼。
雖然在恐暴龍套裝的加持下,自己的攻擊力量不會差河童蛙太多,但硬碰硬吃虧的肯定還是自己。
與大型怪物相比,人類在體型方面的太過於弱勢。
所以他的右拳並未揮向怪物,而是空揮向下。
身體借勢壓低,間不容髮避開河童蛙揮擊的同時,擰身進步,回身左肘藉着衝鋒的慣性,如大錘般轟砸在河童蛙的側臉。
“呱嗷!”
河童蛙的腦袋被砸得勐地一偏,這一肘砸在了相當於人類額角的位置,揮抓落空的它步伐本就有些不穩,捱了這下更是變得虛晃。
戈登肘部的尖刺上也沾滿了新鮮的血跡,某種角度上看,這也能算是一種武器?
一旁觀戰的烈焰張着嘴。
戈登主動朝着大型怪物發起衝鋒這點並不令她感到意外,上位大劍使莽到一頭河童蛙臉上,也算不得冒險。
但是......
爲什麼沒拔劍?爲什麼是用拳頭!?
一肘砸得河童蛙腳步不穩,戈登眼底閃過一絲紅光。
他大跨步向前,繼續追擊。
力量從腳下開始凝聚,順着膝蓋,大腿,腰胯,胸腹一路向上傳遞,直至全部集中於作爲衝角的肩膀。
鐵山靠!
“砰!”又是一聲更爲沉悶碰響。
以肩甲爲中心爆發出的強大沖擊力穿透顱骨薄弱處,震盪大腦。
“呱!”
一聲慘嚎中,河童蛙痙攣後仰,四肢抽搐着失去平衡,翻到在地。
戈登齜着牙,活動了下肩關節,剛剛那下撞得他自己都有些肩疼,不過總體而言,他對自己的表現還算滿意。
不管是肘擊還是鐵山靠,都砸在了最關鍵的位置,同樣的攻擊若是落在河童蛙肉厚的部位,場面估計會比較尷尬。
戈登回頭看向嘴巴長得更大了的烈焰,偏了偏頭,“愣着幹什麼,來御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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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龍練習非常成功,回往炎火村的一路上,烈焰都表現得很亢奮。
戈登都有些可憐那頭河童蛙了。
被自己的鐵山靠撞得頭暈目眩不說,還沒來得及恢復清醒,就被烈焰順利施展御龍,然後連續撞向山壁。
三次!
頭頂的骨碟都給撞碎了,翻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見目標達成,戈登當時就拎着玩嗨了的烈焰離開了那片淺水灘。
費了好長時間才勉強回過勁來的河童蛙連想要報復都找不到目標,只好胡亂拋砸着巨石樹木,發泄情緒。
與烈焰的興高采烈不同,風瑩卻是垂頭喪氣。
她連丸鳥都沒御成......
眼看着風瑩都開始吸鼻子了,幾人連忙安慰。
這其中其實不存在可比性,拋開烈焰的驚人天賦不談,她從大半年前起,便開始接受鐵絲蟲技訓練。
而風瑩纔剛剛完成移植沒幾天,按理說至少也得一兩個月後,纔可能成功駕馭一些小型怪物。
她太心急了。
總覺得早一天完成訓練,就能早一天跟上同伴們的步伐,但秘傳級別的技巧訓練,再快也需要一段堪稱漫長的時間。
這種過於焦躁的情緒,對於修行有害無益,但戈登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導她纔好。
他本就不擅長這些,隊伍中唯一說得上會安慰人的哈雅塔,暫時被文殊“搶走”了,安希爾更別提,他毒舌的毛病只會把問題加重。
至於風瑩的朋友們?
烈焰絕對不合適,這傢伙安慰人的場景估計跟啞劇似的,而且站在她的立場,怎麼安慰似乎都象是在陰陽怪氣。
火芽水芸似乎還行,一會兒去拜託下她們吧。
戈登如此想着,不知不覺間,一行人已經來到了大湖畔邊,通往湖心島上村莊的大橋近在眼前。
“汪汪?!”
馱着豬扒的琥珀突然擡起頭來,它左右嗅聞兩下,似乎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它擡頭望向大橋。
橋拱中央的最高點上,莫名其妙地被人擺了張華麗到嚇人的高背椅。
椅子上,一道身影背靠夕陽,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從廢舊神社歸來的衆人,身旁還有侍女幫她端茶,打傘。
全方位詮釋着什麼叫“囂張”。
見到風瑩等人走近大橋,那道身影突然站了起來,挺胸叉腰,手背掩着嘴脣。
一道略顯尖利的魔性大笑灌入衆人耳中。
“喲吼吼吼吼——!呆瓜風瑩!妾身來找你玩j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