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刑焱邊說邊從氣派無比的紅木辦公桌抽屜取出一本結婚證,‘啪’一聲悶響甩到夏紫眼前,要怔愣石化多時的她即刻回神!
什麼她的?夏紫狗腿諂媚笑着擦了擦嘴角,心想真是工作中的男人最帥,這個觀點一點都沒錯,就算討厭如刑焱,居然也能有那麼一點點吸引她的地方,只是當她垂下頭,視線掃過眼前那本嶄新無比的紅本本,看清紅本本封面的‘結婚證’三個大字後,驚得倒吸了一大口涼氣,‘嘶……’,結婚證?不會……不會她跟刑焱的結婚證吧?
夏紫想到這裡,雙手顫顫巍巍的放下那份緊握許久的企劃書,快速舉起眼前那本結婚證,受驚過度的緩慢打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邊緣敲上清晰鋼印的男女雙方親暱頭碰頭靠在一起的照片,她得個神吶!照片裡那笑的好不歡脫的傻子是誰?
仔細看過三遍,是她,是她,還是她,可是夏紫就算想破腦袋也不記得自己在什麼地方拍過這種歡脫傻笑的照片好麼?她對錢發誓,真的沒有拍過,雖然一不小心着了對方的道,上了刑焱那隻賊船,但是他先前從來沒說過協議隱婚一年,還要正兒八經的領結婚證啊?而且他到底哪裡搞來的這麼張二百五照片?她怎麼沒聽說過現如今結婚證不用本人親自辦理就能領?
夏紫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覺得頭頂有成羣的烏鴉飛過,這這這……讓她如何接受不過兩天兩夜時間,她就從青春少女,淪落成已婚婦女,而且還是那種一年後就會悽慘被休的失婚大嬸,啊……她不要,誰搞來的結婚證給誰,反正她不要,一遍遍在心底告訴自己:夏紫,別擔心,這本結婚證是假的,百分之百假的,你沒結婚,絕對沒結婚……
可是無論夏紫在心底朝着自己無聲吶喊多少遍,好像依然無法抹去手中那本結婚證真實存在的事實,氣的她把結婚證重新甩回到他跟前:“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就算她再怎麼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也不能這麼着急的隨便幫她領結婚證啊,簡直豈有此理。
“結婚證!”刑焱淡漠瞥一眼夏紫重新甩回給他的嶄新結婚證,情緒沒有多大變化,神情依然是冷冽疏離,慵懶嗓音清楚明瞭的告訴她,結婚證,是他們的結婚證!
廢話,她眼又不瞎,當然知道這本是結婚證,但是她想知道的是,爲什麼他要跟她這個只能維持一年期限的契約妻子正兒八經領回結婚證?不是達成口頭協議,或者簽下他那份條件嚴苛的隱婚協議就夠了?爲什麼他會讓這種離奇事情發生在他錦繡光明的人生軌跡上?
結婚又離婚,想想就覺得好麻煩,千萬別告訴她,身前的刑焱對她一見鍾情,否則她能噁心到當場嘔吐信不信?難道……跟先前那通電話提到的那個名叫尹菲兒的女人有關?不過就算跟尹菲兒有關,那她變成他的合法妻子算怎麼回事?暈!這場婚姻到底還潛藏着怎樣錯綜複雜的糾葛?
夏紫想不出猜不透,只能用璀璨星眸狠瞪起他來,瞪了許久,對方依然跟個沒事人似得,氣的夏紫只能咬牙切齒再問:“一定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嗯!”刑焱冷哼一聲,算是對她這個問題的回答,必須做到這一步,不能後退,不能反悔,更不能出任何紕漏!
要知道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彼此已經沒有了後退半步的餘地,他這邊有表面平靜如水、暗裡暗潮涌動的邢家,以及老爺子這個老頑童長輩監視着,他這個邢家世孫的婚姻豈能兒戲?稍微有所動作就會牽連到整個邢氏國際跟幕後的邢家,早已不是說他想當做自己私事,或者夏紫想反悔就能完全抹掉痕跡的一場情愛遊戲,牽扯到的人和事太多太複雜,最終,刑焱也只能犧牲自己的感情跟她的婚姻,來成全這場殘酷的商業角逐!
靠之,刑焱,還是一如先前那般可惡、混蛋,夏紫聽到他決定的事,絕不會再修改的簡略回答,氣到肝疼,一個箭步上前,朝着他胸膛來了兩拳幾掌,以此發泄滿腔怒火:“暴君。”吼完,夏紫想起什麼似得,急忙收回那本結婚證,雙眼四下打量過一圈後,將嶄新結婚證藏在那件缺失下半截衣襬的純棉白襯衫左上方口袋中,藏好後用力拍了拍。
“再說一遍!”刑焱瞥見夏紫陡然展現出小心翼翼護住結婚證的舉動,不免有些訝異,不明白她這又是想幹嗎,怎麼看都倍覺詭異!
怎麼啦?便宜都被他佔光了,結婚證也領了,這輩子註定要當失婚婦人了,現在還不能讓她發發牢騷,紓解一下鬱結的怒氣?夏紫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將那本嶄新結婚證貼身藏好後,懶得再跟他多煩,想着趕在給他氣死之前離開這間跟她極度不搭的奢華氣派辦公室,可惜剛轉過身,下一秒,整個人騰空而起,瞬間就被一個充斥冰涼寒意的剛毅胸膛給緊密包裹,可惡的混蛋還想幹嘛?難道連她想出去認真工作都不行了?
“把話說清楚!”爲什麼突然要貼身藏起結婚證?不說早就警告過她,在他沒首肯前,永遠不能從他身邊躲閃逃離?該死的女人,沒記性!
“一年後離婚用。”切,刑焱還有臉罵她是‘豬’,瞧他笨的,看來他纔是只‘豬’,不對,他要是‘豬’的話,豈不是侮辱那羣可愛酣睡的小豬豬?他是狼,一隻吃‘豬’不吐骨頭的大灰狼,至於她貼身藏好結婚證,一來是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看到,二來是由她保管好,一年協議期限滿後就能辦理離婚手續。
該死!這女人就這麼想跟他離婚?要知道這本結婚證纔剛到她手中,她就如此嘚瑟,簡直不把他放在眼裡,刑焱望着彷彿今天就能離婚的夏紫,突然覺得她小臉上那抹歡欣雀躍的表情極度刺眼,俯下頭來,居高臨下睨視着她,長臂一拋,把她重重扔到那張意大利真皮辦公椅上,雙手則隨即支撐在辦公椅兩側的把手,將她圈在懷中,不容她有絲毫退卻:“警告你,在我厭倦之前,你,絕對不能逃!”
話畢,將他那張狂傲冷冽到極致的俊顏貼近她面前,要她眸底深深烙印下他的身影:“別躲!”
逃又不能逃,躲又不能躲,那她這個心智健全的‘殘廢’能幹嗎?跟豬一樣吃了睡、睡了吃?神經病,他說不逃就不逃了?他規定不躲就不躲了?可惡的混蛋,就興他咬人?她要告訴他,她夏紫……也是長嘴的,啊嗚……
夏紫有樣學樣:“好,咱們都別躲。”這樣才公平,才能體現出真正的‘男女平等’。
這女人不能小瞧,絕對是上天派來折磨他的冤家,刑焱望着不肯向他屈服認輸的夏紫,沒來由的感到好笑,心情莫名輕鬆些許,但是逸出喉間的嗓音,依然冷冽成冰:“你說的!”只是這次,少了懲罰,多了絲絲不易察覺的輕柔!
最終,還是夏紫最先投降、逃開……
“過來!”望着壞笑着急速後退的夏紫,刑焱眸色一凜,俊顏上漾滿熊熊怒火,表情極度複雜,要不是當下時間、場地不對,他真想……誰教她的,在他身上點火後卻不負責滅火?
“總裁,時間到,您老該去開會了。”沒錯,她是故意的,什麼都讓他佔盡優勢還得了?想將她生吞活剝?不好意思,時間不允許,誰叫他先前延遲30分鐘出席公司例行晨會的?活該,夏紫心情好到爆,他一言難盡,忍不住傷心,衡量不出繼不繼續的距離……
“夏、紫!”刑焱原本想不管不顧先將她吃幹抹淨再來跟她好好算賬的,可低頭一看,手錶上顯示的例行晨會時間確實到了,該死,她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