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錢傲睡前聽到屬下的最新彙報:“邢欣雅小姐今晚參加朋友生日聚會……”
錢傲本來都準備睡下了,聽到這份簡報後心中莫名一動,雅痞邪肆問道:“派人跟着沒有?”
“您放心,一切都在您的監控之中。”
“嗯,去吧,務必給我盯好了,確認她回到家裡。”掛了電話,錢傲倒了一杯紅酒,踱到窗戶邊,腦海中浮現起之前看到的原幸福福利院老院長死前的最後一幕……季然那個惡毒的女人,當她得知邢欣雅這位邢家小公主算計邢映北後更害得他受傷,只怕後果萬般嚴重,料想有仇必報的危險女人絕對不可能輕易放過邢欣雅,雖然現在還不能動她,不過也不能再讓她隨意傷人,即便他也覺得邢欣雅這次的做法有些太過,但不管怎麼樣,也不能讓人落到季然那個女人的手中後死無全屍。
同一時間,在經過一段路時,出租車停下了,緊跟在後面的車子也連忙停下,負責監視的人立刻叫醒一邊在打盹的同伴:“別睡了,有情況。”
“什麼?”兩個人盯着車子好一會兒,就看到有另外一個身形苗條的女子朝着車子走去,和那裡面的女司機確認了什麼,就轉到了車後座瞄來瞄去的張望……
“要不要開上去看看?”
“算了,應該是搭順風車的。”
“什麼順風車?車上不是有人嗎?”
“你傻啊,反正車上還有位置,這司機精着呢,管他呢,我們跟上就是了。”
出租車再次啓動,小麪包車連忙跟上,不遠處就是隧道,兩個人心中多了個心眼:“等一下好好看清楚副駕駛座。”
“還用你廢話?”
長長的昏暗隧道,再現光明,小麪包車開得近了些,就看到副駕駛座上睡得好好的人影,想到自己大半夜不休息,季然這女人居然還睡得那麼爽?不免心裡有點不平衡,只想着趕緊確認人回去就閃人,接下來一路順風,很快到了邢欣雅家門口,這是一個富人區,小麪包車立刻停下,打電話給邢欣雅家買通的傭人,就見司機叫醒了副駕駛座上的人,別墅中有傭人上前來,架着邢欣雅進了別墅,後面坐在小麪包車上的兩個人這才鬆了口氣,連忙跟錢傲報告。
“你們親眼看到邢欣雅進了家門?”
“是的,我們買通她家的傭人,已經確認那個女人就是邢欣雅了。”
錢傲聽聞後不自覺皺了皺眉:“知道了,你們交接一下,好好休息,辛苦了。”掛了電話,輕抿了了一口酒,覺得這麼好的機會,季然那個女人怎麼會這麼輕易就放棄?但轉而一想,這些日子在他的監控下,那女人確實安分了點,或許對方也在忌憚自己呢?想到自己這些日子以來高度緊繃的神經,錢傲扯了扯嘴角,和這麼一個變態的女人接觸着實不是什麼令人開心的回憶,他差點都忘記自己是一個人見人愛,女人看到都圍着他轉的錢大少爺了,聽了邢欣雅已經安全回到家裡,也就關燈休息,天知道因爲夏紫和季然這兩個女人的緣故,今天真是比連續做三臺手術還累。
另一邊,在出租車離開之後,一個拐彎開進了另外一個燈火通明的區域。
不多時後,邢欣雅是被一桶冷水澆醒的,她迷迷瞪瞪地睜開眼,就看到一身黑的戴着墨鏡的女人站在她的面前,而她則是被五花大綁的綁在了牀.上。邢欣雅雖然平日裡嬌蠻慣了,但並不傻,很快反應了過來,瞅了瞅周圍,又驚又怕,她明明是在出租車上來着,怎麼一睜眼就到了這鬼地方了?
“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黑衣人開了口,但那聲音卻是冷冰冰的金屬音:“你不需要知道。”說着,黑衣人擡起手,打了個響指,立刻有人蜂擁進了這個房間。
進來的無一例外都是男人,戴着面具的男人,儘管看不清他們的面貌,但單單從那一雙雙淫.邪的雙眼就能夠知道這羣人絕對不是什麼善茬兒,邢欣雅驚恐地拼命往後退:“你們想幹什麼?要錢?我爸媽有錢,你們……警告你們別亂來,我是邢家人,混賬東西,你們難道不知道邢家嗎?你們別……別過來,夏紫我就可以給你們錢……”
“真的嗎?”黑衣人開口了,還是那冷冰冰的金屬音。
邢欣雅卻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她再笨也知道這黑衣人應該是這羣人的頭兒,她慌亂點頭,一臉懇求地望着那看不清美目,甚至看不出是男是女的黑衣人:“真的,我哥哥很厲害很有錢,只要你們跟他說我的名字,他一定會給你們很多錢的。”邢欣雅一邊說着,一邊偷瞄四周,試圖找出些什麼蛛絲馬跡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惹到了什麼人,哪怕她平常做人囂張,可是那是建立在她有囂張的資本上啊,身邊那些狐朋狗友哪個不知道她是邢家的人,是絕不可能這麼做的……是不是自己無意中被什麼亡命之徒盯上了?
邢欣雅越想越覺得肯定是這樣,雖然不屑和這種亡命之徒打交道,可是這些人也比尋仇的好打交道一些,只要有錢……
然而當下的邢欣雅卻不知道,她此時面對的可不是什麼亡命之徒,而是和惡魔定下契約的魔女,聽到她竟然在這個時候還拉出了邢映北,季然冷笑,那笑聲通過聲音轉換器變得更加冰冷如利器,該死的賤人,她竟然還敢在自己的面前提起邢映北?找死:“錢?可惜,我不缺。”透過墨鏡看到邢欣雅那故作鎮定的模樣,季然就想起邢映北爲了剋制藥效而自己紮下的那一刀,更別說在那之前還被這個女人佔的便宜——賤人,竟然敢動她的人,這難道還不夠這個女人死一千次一萬次嗎?不過,這麼便宜就讓賤人輕易死去,豈不是太便宜她了?
即使黑衣人全身上下都包裹得嚴嚴實實,邢欣雅還是直覺能夠感覺到黑衣人身上的怒火,聽到黑衣人說的話,更是有些懵——不是要錢?那要什麼?雖然她知道自己相貌不錯,但絕對還不到那種被人盯上的地步,更何況眼前這局勢,絕對不是什麼強取豪奪的戲碼,再者,她也就在邢映北的事情上窮追爛打,對於其他男人基本是看也不會多看一眼,更無所謂什麼爛桃花了……越想下去,她就越發心驚:“那你到底是想我怎麼樣?我告訴你們,我可是邢家的人。”邢家不止在S市是個絕度的存在,一般人絕對不敢得罪邢家。
沒想,話一出口,黑衣人又是一聲冷笑:“從今以後,你就不是了。”說完這話,黑衣人像是不想再多費口舌一般,轉頭對幾個男人喝令出聲:“交給你們了,悠着點,被玩死了,以後還可以幫你們賺錢呢。”
幾個男人嘿嘿笑着,連連點頭哈腰,不等黑衣人離開,就淫.笑着朝着邢欣雅撲來……
“不……不要過來,你們別過來,滾……滾開……”邢欣雅嚇得不輕,隨即直接醒酒,察覺自己不妙處境後立馬尖聲驚叫起來:“你們敢動我我就殺了你們,殺了你們……”然而這叫聲很快就變成了怒罵、痛叫,不消太長時間就徹底淹沒在了男人淫.笑間……
季然只看了一會兒,就皺眉轉了出去,對於邢欣雅這種該死的賤人,她從來都是速戰速決的,沒辦法,本來就是對方的錯,若是她安安分分地待着也不會有這種事,可是她千不該萬不該,竟然妄想染指邢映北?難道她不知道,爲了躲避他們家那個噁心的童養夫計劃,邢映北纔會故意傷害自己的身體,以免自己能幹被邢家那羣豺狼虎豹盯上?若是她安安分分做個妹妹也就罷了,是她的錯,竟然害得邢映北受了傷。
從隔音極好的包廂中走出,立刻有人走到了季然身邊:“2號已經按照您的吩咐進了邢欣雅家,如您所料,錢傲果然在她家安插了眼線,您看……”來人在脖子上一劃,意思再明白沒有。
季然冷笑:“你是想我的計劃功虧一簣嗎?”
來人連忙低下頭去:“我錯了。”
“哼!那個該死的錢傲真是難纏。”季然皺了皺眉,都是因爲錢傲,這些日子以來她束手束腳,不過那個男人到底大智慧有之,細心不足,又怎會知道,在那個昏暗的隧道中,邢欣雅早就掉包,那回到邢家的‘邢欣雅’也早就另有其人?
“小心行事,敢壞了我的好事……”季然微笑着拍了拍來人的臉,壓低聲音在她的耳邊沉聲道:“裡面那個女人就是你的下場。”
“是,屬下明白。”
當晚,夏紫輾轉反覆,好不容易在自己不斷催眠暗示下睡着,夢中卻被一堆藤蔓追趕着,那藤蔓越來越多,她拼命地跑,無論怎麼跑,都跑不出藤蔓的追逐範圍,一個趔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摔倒在了地上,緊接着被藤蔓層層包裹了起來……
“不……”
“是你害死了我……”
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出現,夏紫拼命搖頭:“不,不是我,不是我害死你的,我只是……”
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又一個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夏紫,你太讓我失望了,我養你這麼大,可不是爲了讓你害人的,早知道在你小的時候掐死你就好了。”
聽到這個聲音,夏紫一下子就醒了過來,那是……院長媽媽的聲音?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爬滿了臉上,觸手一片溼涼,回神後捂住臉低泣不已,一個勁的在心底默唸,她也不想的啊,可是她不後悔,絕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