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被杜軒厲聲喝止住離去步伐的邢焱,面色冷冽更甚,英挺眉宇輕咒,深邃寒眸猶如利刃刀鋒般狠狠‘割’過對方咽喉,不等他下意識驚俱後退,淡漠嗓音早已逸出喉間!
杜軒望着被自己怒喝後停下腳步的那對狗男女,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趕上,好似生怕他們再次脫逃,直接用肥碩身軀擋在他們身前,不許他們擅離半步,因爲先前追着夏紫跑三排長餐桌跑圈,本就有些體力不濟感覺疲憊,再加上剛剛又爲了追上被邢焱帶走的夏紫疾奔過來,所以此時喘了許久的粗氣,這才繼續張牙舞爪朝邢焱怒吼:“混蛋,你耳朵聾了?本少爺喊你沒聽見?告訴你,夏紫是本少爺先相中的,想要她?後邊排隊。”
這人誰啊?懂不懂規矩?他杜軒長這麼大,還沒被哪個不長眼的混蛋給‘截胡’過,今天就讓他好好看看,得罪他的下場有多悽慘,今晚想要當着他的面把夏紫帶走,除非踩過他的屍體,否則……休想。
“然後!”邢焱終於聽明白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看來某隻‘豬’又給他惹是生非去了?淡漠俯視着身前這位肥胖仁兄,結合先前神采飛揚讓他追着跑的夏紫,眸色陡然一凜,稍稍側過頭,望着尷尬垂頭不語的夏紫,周身迸發出嗜血殺意,該死的她!
嗚嗚……好冷,邢焱整個人超冷,這是想把周圍的人都凍斃的節奏?夏紫被邢焱這麼冰寒的視線掃過,馨香嬌軀居然就這麼莫名輕顫當場,想來他是誤會了,她跟攔在他們身前的這隻‘肥豬’不熟好不好?真的,一點都不熟,怎麼能把所有的‘鍋’都甩給她背?明明都是‘肥豬’對她起了色心,試圖藉着色膽佔她便宜,難道她明知對方要佔她便宜,還傻愣愣的立正站好,等對方過來對她上下其手?
她夏紫可做不到,要知道剛剛不打‘肥豬’暴揍成回去連他爸媽都不認識的豬頭,已經很給邢焱這位邢家少主的面子了好不?畢竟這裡是邢家主宅,她這個‘契約妻子’總不能一天到晚盡惹事給他丟人吧?哼!這麼顧忌他的面子,還被他誤會冤枉,實在是……太委屈。
“她,夏紫,是我杜軒看中的女人,你可以走,但是必須把她留下。”杜軒以爲邢焱沒聽清楚他剛纔說的那番話真實意思,再次宣示夏紫是他看中的女人,是他的所有物,邢焱要走?請便,夏紫被他帶走?絕不可以。
“該死!”邢焱冷聲低咒,整個人彷彿被經久不散的黑霧包裹,極其瘮人!
有誰見過跑了幾圈步後被對方徹底纏上的?這隻‘肥豬’想死,何必要拉上她這麼個‘好人’當墊背的?看看,邢焱這個冷血無情的混蛋被惹火了吧?夏紫真想上去撕爛那隻喋喋不休叫嚷的豬嘴,完了,徹底完了,這下要被他害死了,只是她還這麼年輕,才二十四歲,要是就這麼悲催的‘含冤而死’,叫她怎能甘心?
不行,到任何危機關頭都要學會自救,想到有關於她接下去慘烈結局的夏紫,用力搖了搖頭,試圖將腦海裡的念頭甩掉,怒火沖天的對着杜軒那隻‘肥豬’疏離吼道:“滾……”
“夏紫,你什麼意思?”被夏紫這麼不留任何餘地的一吼,身爲男人,大男子情緒分外嚴重的杜軒,倍覺面子裡子都掛不住了,尤其發覺好些賓客們已經察覺到他們這邊的動靜,都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只要仔細看,就不難發現那些賓客們眼中擺明了流露出對他的同情,給臉不要臉的女人,竟然敢這般忤逆他?好,很好,她既然讓他滾,那今晚就拉上她好好‘滾’上一夜,倒是定要她哭着喊着道歉求饒……
“不想跟你這隻‘肥豬’窮攪合的意思。”真的,她錯了,不該搭理這種腦袋進水的神經病,更不該信他說的同班同學關係,更不該對他笑讓他對着自己跑圈,汗!現在可倒好,還黏住她不放了?最要命的是,不知道聽她這麼說,身側滿身肅殺氣息的邢焱心中能不能解除對他們之間關係的誤會?
夏紫仰起俏麗小臉,望着以漫不經心神色會視她的邢焱,有些拿捏不準他內心真實想法,只好把滿腔熊熊怒火發泄在杜軒身上:“你到底是誰?我認識你嗎?難道你沒聽過一句至理名言叫好‘豬’不擋道?”讓不讓開?不讓路就撞飛他,誰讓他沒事幹出‘劫道’這種噁心事來?
“夏紫,你又何必對這麼討厭我這個老同學?我追上你不過是想……你的嘴角不小心沾上了一片面包屑……”杜軒不以夏紫的惱怒言語爲意,因爲劇烈心跳聲終於趨於平穩,原本略顯遲鈍的思維也逐漸活躍起來,精明的沒有繼續用惡言惡語對着她怒喊叫罵,而是選擇用柔和嗓音關心起她嘴角是不是無意中沾到了麪包屑,肥膩厚手接着朝她俊俏小臉伸去,不等她反應過來後退,就快速且溫柔的替她揩去黏在她嘴角的一片小小麪包屑……
他深知如果不趕緊用溫柔僞裝自己,就是親手將她這塊即將到嘴的‘肥肉’拱手讓給她身旁那位該死的冷峻男人,就算是要打要罵懲罰她‘水性楊花’跟着別的男人亂跑的行爲,也要等到把她帶出巍峨雄偉的邢家主宅,帶去他花大價錢月租的五星級酒店VIP套房……
“你幹嗎?滾開……”夏紫望着快速上前替她擦去嘴角麪包屑的‘肥豬’,女人第六感一直在告訴她:此人危險,極度危險,可惜還是被他鑽了空子,被他那隻鹹豬手爪子給碰到了臉,蒼天啊……怎麼辦?她的臉是不是要腐爛掉了?想也沒想的就擡手用力擦了擦被他爪子碰過的皮膚,力道之大,不多時嘴角那塊皮膚就被她擦紅了。
嗚……她這是造了什麼孽?出門怎麼就不知道看看黃曆?現實擺明了警告她,別嘚瑟,遭雷劈!誰叫她以爲只要有刑焱在身邊,其他男人就沒膽上來勾搭調戲她,可憐這隻‘肥豬’居然會前來邢家主宅參加晚宴,卻不認識邢家少主刑焱?
夏紫到了此刻,已經不知道該同情自己多一些,還是同情被她猛力推開的‘肥豬’多一些,不用擡頭看向刑焱,也能想象的出他此刻俊顏上的冷冽寒意有多令人心生懼意,再加上越來越多的賓客們已經注意到他們這邊,許多已經朝他們走來……
“夏紫,你別生氣,我只是想幫你把嘴角的麪包屑擦掉,真的沒別的意思。”杜軒嘴上雖然說的很是誠懇,但是他那猶如毒蛇般陰鷙的倒三角雙眼,流露出的卻是毫不掩飾的淫.邪眸光,畢竟剛剛雖然只有短暫的一秒時間,卻還是觸碰到她那白皙光潔的肌膚,彷彿此刻能借助徐徐晚風,嗅到她身體散發出的清雅香味。
嗯……確實有讓男人瘋魔的妖精潛質,這樣的美麗尤物,他怎麼捨得讓給其他男人?接下來,只要將她身旁的男人驅逐離開就大功告成,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親吻她那嬌豔欲滴的紅脣,以及……
越想越控制不住‘獸.欲’的杜軒,居然當着刑焱的面,再次向她伸出鹹豬手爪子,這次則是明目張膽搭上她左肩,想將她那馨香嬌軀給攬進懷中,張狂至極的朝刑焱挑釁:“瞧見沒,女人永遠是口是心非的,嘴巴明明說着不要討厭滾開,身體卻很誠實,既然你知道了我們的關係,還不快……”
‘滾’字還沒說完,杜軒肥碩的身軀就被下意識閃躲掙扎的夏紫給重重推倒在地,還未等到他從地上爬起身來,油膩後頸已經被一隻蘊含強勁力道的大掌給一把提起,剛想扭轉身體逃脫,下一瞬就發現他整個人早已被對方輕鬆提至半空,雙手胡亂甩動、雙腿難受踢蹬的狼狽模樣,像極了待宰的羔羊,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原本那張對着夏紫訴說情意的嘴巴,則迸射出難聽謾罵:“混蛋,放我下來,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維度建築公司總裁的獨生子,是邢家請來的客人,你算老幾?竟敢……”
杜軒未完的話,被周遭陸續趕過來的賓客們口中發出的同情吸氣聲給掩蓋,因爲他那肥胖身軀,竟然被刑焱輕鬆拎出人頭攢動的宴會廳堂、拎出兩扇威嚴貴氣的紅木雙開大門、拎到邢家主宅那座古典雅緻的前庭院落、拎到那座引入活水飼養錦鯉的大型魚池,慵懶間鬆開大掌,滿意聽着魚池水面傳來的‘撲通……’落水聲!
天……刑焱這是想殺人嗎?雖然‘肥豬’是該死,但是也不用當着這麼多賓客們的面親自動手吧?這次怕是再也脫不開身來,明天就該去吃牢飯了,夏紫越想越害怕,渾身上下冷汗盈盈,顫抖着嗓音想問問身旁面色無波的他,他預備讓‘肥豬’泡在水裡撲騰多久,如果對方能主動認識到錯誤,能不能趕在他淹死之前將他撈上來?
可惜……她纔剛開口說了一個‘你’字,身着價值不菲的暗紫色高級晚禮服外加左手無名指佩戴稀世粉鑽戒指她,同樣被那隻不夾雜任何鮮活人氣的威嚴大掌,給直直推進大型景觀錦鯉池……
“髒!”刑焱意味深長的努了努性感薄脣,該死的女人,她竟然由着其他男人碰她身體兩次?雖然他沒有處.女情結,但是她現在是他刑焱的女人,膽兒肥的竟敢當着他的面,跟其他男人追逐嬉戲恩愛纏綿?必須好好清洗,太髒!
“刑……刑焱……你……你混……混蛋……”從來沒學過游泳的夏紫,哪裡想過有朝一日會被人扔進水裡?咳、咳咳……好難受,嗆死她了,肚子也灌滿了水,她……再也喝不下了……
可惡的混蛋,不是人,對女人出手都這麼狠,耳邊傳來無數道女賓客們發出的滿溢驚悚懼怕的尖叫聲,夏紫最終雙眼一翻,停止了手腳間的胡亂撲騰,任憑自己被周身襲來的冰涼與黑暗徹底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