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又中計了?夏紫想到上一回邢焱不知道是怎麼從浴室中脫身的,這一回又是如此,恐怕是這個浴室有什麼暗門吧?想到自己剛纔沾沾自喜的模樣,搞不好都在總裁大人的預料之中?感覺到身體有些冷,低頭瞅了瞅已經溼透的衣服,連忙洗了個熱水澡,前些日子感冒纔好了一些,她可不想再次中標……
與此同時,邢映北的房間,路言跟他道謝:“邢總經理,你這樣幫我,不怕在老總裁那裡留下不好的印象嗎?”當時千夫所指的情形下,路言從沒想過身前的邢映北會站出來幫她,將她從那個無形深淵中拉出來。
“你忘了?”邢映北屈起手指,反手敲着毯子下的雙腿,慢條斯理淡然說着:“單單憑着這雙腿,爺爺就不會真的遷怒到我的身上。”
邢映北說得雲淡風輕,路言卻高興不起來:“你也對老總裁太有信心了。”
“你錯了。”邢映北望向窗外:“我只是對‘邢’這個字有信心而已。”看似強大的邢家人,在這個地方彷彿無所不能,然而不管是邢傲天,亦或是邢焱,也包括自己,他們都不過是邢家這個龐大的家族機器中的一個器件而已,所不同的是掌握的位置不同,但命運都是一樣的,除非能夠捨棄掉這個姓,否則一輩子都會被這個家族的命運所困……不,這還不夠,哪怕是拋棄了這個姓,只要還活在這世界上的一天,就無法逃離這種家族的束縛吧?
電話響起,邢映北接起,沉穩詢問幾句後就迅速收了線,只見他轉頭望向路言,路言似有所感:“那個女人怎麼樣了?”
“已經穩定下來了。”看路言鬆了口氣的樣子,邢映北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腹部上:“不過從院方傳來的消息,她以後幾乎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路言聽聞後,整個人不免一震,神情略顯苦澀。
“她過度注射美容針劑,再加上平時過度節食,本來就很難懷孕,這次流產之後就算有孩子也留不了……你,要小心。”
路言一開始對那個女人的遭遇頗爲同情,畢竟看那個女人的樣子,對孩子看來是相當期待的,如果知道這個結果的話,對她來說不異於晴天霹靂吧?但很快的,聽了邢映北的最後一句話,路言想到那個女人在知道流產後的歇斯底里的樣子,以及那彷彿要凌遲她的眼神,頭皮一陣發麻,下意識擡手護住腹部,咬牙應允:“我會的,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搶走我的孩子。”
同一時刻,傲風醫院。
錢傲將一份文件交給了邢老爺子:“她的情況,以後最多百分之五的可能會有孩子。”再加上邢映瀟那貨對自己正妻的那個冷漠無情的態度,只怕最後那點希望也成了空談,當然,這話錢傲沒敢說出口。
邢傲天皺眉看了一眼窗內病牀.上還昏睡的邢映瀟老婆,搖頭,沉聲下令:“先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她!”說着就去外面收拾邢映瀟去了,雖說今日要不是那女人找茬丟了孩子,但起因還不是他那個孫子的管教不嚴?連女人都搞不定還想要整個邢家?簡直是癡人說夢!在這一點上,甚至還比不上那個冰塊不孝孫邢焱,即使那小子曾經讓他憂心過很長時間怕絕了那麼好的種,但如今還不是把他的女人教得服服帖帖?算是有他的一點風範,當然,如果能早日讓他抱到重孫的話就更好了!
外邊邢映瀟看到邢老爺子走來,連忙迎了上去:“孩子還在嗎?”
邢老爺子冷哼一聲:“沒了!”
“真是太可惜了。”邢映瀟極力掩飾竊喜,他本來就討厭自家老婆那個女人,最近更是以工作爲由經常住在公司,還想着讓那個蠢女人獨守空房一段時間,按照那個女人的性格搞不好就直接提出離婚了,而且雖然他在這之前是有和她做過,但最近兩個月也就那一次,是不是他的種還不一定呢,搞不好是哪裡來的野種……
邢老爺子哪裡看不出邢映瀟的那點齷齪心思?簡直連氣都懶得氣了,對這種不可教的傢伙動氣不過是浪費感情,冷聲喝令:“馬上斷掉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如果下次敢讓我知道你在外面亂搞……哼!你手上那些我當初給得起,以後也收得回來!”
有沒有搞錯?爲了一個女人拿這個威脅他?邢映瀟捏了捏拳頭,假裝開玩笑地反問當場:“爺爺我這不是想向您學習嘛,再說了,男人哪個不花心的?比起航弟,我難得……”
邢映瀟自認在這點上比下半身沒個節操的邢映航好得多,卻不知他這一席話讓邢傲天對他更加失望。
要知道在邢老爺子的心目中,邢氏重要,邢家更重要,沒有家,哪來的國?如今這個邢氏帝國是他們祖祖輩輩奮鬥起來的,如果不是邢家家規甚嚴,早就倒在內務中了,哪裡還有如今的這般輝煌?
但這孫子輩中,邢焱的能力固然無可挑剔,但他缺乏的一些感情常常讓邢傲天爲此而憂心,擔心以後會成爲他前進的阻礙,而另外積極的幾個孫子輩都忙着內鬥,邢映瀟和邢映航這兩個兄弟不成器歸不成器,可兩個人打小感情就好,這在邢老爺子看來再好不過,不過現在看來,這兩小子的好也就是基於利益的立場上,尤其是這個邢映瀟,一旦有了一點成績,就迫不及待地踩在自己的同夥身上往上爬,這種模樣在他這種商界摸爬滾打幾十年的掌權者看來,真是醜陋至極!
“閉嘴,我能夠把她們都管得服服帖帖,你能麼?就是你堂弟都比你好,起碼他玩歸玩,自有分寸,你行嗎?”就是玩也是一門學問,甚至可以說,邢老爺子其實是看邢映航這一點的,起碼能夠和女人周旋的,腦子都笨不到哪裡,可怕的反而是邢映瀟這樣的,他們這種名門大家族不怕玩,就怕玩個不好鬧到家宅不寧,更甚者本末倒置,而現在邢映瀟很顯然就是這個樣子的!
錢傲正好走出門來,看邢老爺子此時此刻有些激動,上前就攬住了他的肩膀:“老爺子彆氣壞了身體,瀟少也是,老爺子也是爲了你好,女人可別你想象中的複雜得多,要不你傲哥哥我教你兩招?看在你是焱的堂哥的份上,就給你打八九折好了。”
邢老爺子轉頭瞪了錢傲一眼:“沒大沒小!”卻對他後面說的話不予置評,在他看來這個錢傲做邢映瀟的人生導師已經綽綽有餘了!
邢映瀟嘴上唯唯諾諾,心中卻是不以爲然:這個錢傲倒是會討好賣乖。
“滾吧滾吧,好好安慰她,記住,別在她面前說一些不該說的!”邢老爺子想了想又叮囑了一句,嘖嘖!這些個孫子,一個個沒個省心的!
錢傲看邢老爺子一副煩不勝煩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最近新開了一家會所,裡面的妹妹啊,各個盤正條順,老爺子要不要跟你我去鑑定鑑定?”
邢傲天一聽,臉色彷彿迴光返照一樣,瞬間亮了起來,就在這時,兩個人身後的聲音響起:“老爺,車已經備好。”
那幽幽的話語叫邢傲天瞬間打了個激靈,很快的想到自己那個不孝孫上次搞的事,最後還是讓祥叔幫忙給解決的,那過程堪稱慘烈,就是邢傲天都忍不住打了哆嗦,爲了不讓錢傲察覺到異樣,虛握成拳在嘴邊咳嗽了一聲威嚴回絕:“算了,最近忙得很!”
忙?忙着給平息紅粉知己的怒氣嗎?錢傲哪裡不知道邢老爺子的那點事?當然,聰明人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說破。
邢老爺子走在前面,堇園管家祥叔見狀也要告別離開,被錢傲拉到一邊:“祥叔跟我說說吧,今晚到底是什麼情況?”見祥叔有些猶豫的樣子,錢傲似笑非笑繼續問着:“還是我去問老爺子?不過我和老爺子選擇的談話地點的話,可就不會是在這裡了。”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這錢傲和自家老爺子兩個風流狼子湊到一塊兒,還能去哪個地方?祥叔一下子想起了那一天被紅粉知己支配的恐怖,連忙將晚上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季然?一聽到這個名字,錢傲一雙桃花眼微眯,拍了拍祥叔的肩膀:“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的。”
祥叔其實也是知道錢傲的,畢竟從小看到大,否則就算是打死他也不敢對一個不知底細的外人說的。
在邢老爺子走後,邢映瀟走進門中,看了一眼儀器上顯示的沒什麼異樣,就想離開……他現在可忙得很,哪有時間浪費在一個他註定會捨棄的煩人女人身上?
“孩子真的……沒有了嗎?”誰知正當邢映瀟正要轉身時,卻見自家老婆悠悠醒來,緊緊盯着他雙眼詢問當場,雖然心中對這個蠢女人不屑一顧,但此時對方臉上一點血色也無,蒼白得跟鬼似的,被那雙眼睛盯着……
邢映瀟皺了皺眉,以不耐來掩飾內心的異樣:“這還不怨你?自己的身體自己都不清楚,你怎麼做人老婆的?”
即使早就知道結果,可是聽到自己的丈夫在這個時候不僅還沒有安慰自己,還說出這樣狠的話,邢映瀟老婆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就滑落臉頰:“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