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心掙扎着睜開眼睛,緩了緩神讓眼睛適應了周圍的黑暗,想移動身體然而意料之中的,自己的雙手被反綁在背後,繩子粗糲的觸感扎得她的手腕生疼。
如心回頭,發現炎歆也被綁着躺在自己身邊,對方似乎還沒有醒。
耳邊清晰的滴水聲讓如心回過神快速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這顯然是一個陰暗潮溼的石室,沒有窗戶,空間雖然不小但也不算寬敞,她的面前好像有一套桌椅但是光線太暗她也看不分明所以不是很確定。
石室的隔音好像並不太好,頭頂上方似乎是一個賭場,不停傳來骰子籌碼的碰撞聲和說着她聽不懂的語言的粗魯男音,口氣上應該是在罵人。
這裡是哪裡,自己和炎歆又爲什麼被綁架,她一時間也理不出頭緒。她作爲小平民一向秉承路人甲一樣的低調,可是炎歆不一樣。
想到這她心裡的擔憂變得更爲沉重了,那些人衝着炎歆來的可能性很高,可如今炎歆卻還沒有醒,就算醒了她們也只是兩個女生,本來好歹會一點防身術還可以拖對方一陣,可現在雙手綁着根本無法反抗,更何況她們連對方是誰,什麼目的都不清楚。
她是現在唯一可以保護炎歆的人。
她一定要想辦法救她們出去。
心中暗暗下定決心,如心困難地坐起來蹭到炎歆身邊推她試圖搖醒對方然而徒勞無功。
就在這是,石室的門突然被打開,如心睜大眼睛眼想看清來人的模樣卻被強光刺得眯起了眼。
來人發現如心醒了顯然表現的很吃驚,他明明叫手下的人迷藥下了比平常多兩倍的量夠她們睡上個3、4天了,誰知這女孩只要不到兩天時間就醒了,男人嘴角扯出一抹陰笑,露出兩排被煙燻得微黃的牙齒,“小姑娘,你不錯。”
如心這才藉着門口的光線看清來人,是一個長相猥瑣的中年外國男人,嘴裡咬着一隻繚繞的煙霧的雪茄,發福的肚子把西裝上衣撐出誇張的弧度,笑起來臉上的肥肉也在跟着不停地顫抖。
如心不由內心感慨萬分,嘖嘖,虧她之前一直覺得外國男人帥呢,誰知現在才發現投胎爲外國男人簡直是賭博,高風險啊。看看眼前的反面教材她才發現長殘真可怕,不由輕輕打了個寒顫。
男人自然不知道如心的腦內劇場里正在播放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只是看見眼前人先是皺眉又是輕顫,他覺得自己的威懾完全起到了效果嘴不由地咧得更大了,“Joker的小女朋友還沒醒啊,真是可惜,等不到看Joker死在她面前了。”
看着男人無恥的誇張笑容如心隱約覺得事情不妙,Joker這個名字她聽老姐說過不止一次,他是內地黑幫之首冥門的大當家,因爲總是帶着面具爲人狠辣又陰晴不定所以道上的人都稱之爲Joker。冥門最早期確實只是內地黑幫,然而發展到現在已經幾乎可以被稱爲恐怖組織,勢力遍及全球。全球鑽石走私,洗錢的勾當冥門掌控30%,再加上基本完全控制了北美的軍火走私市場,使北美政府視其爲當前最大隱患,沒有之一。老姐和冥門的人鬥智鬥勇交火無數次,卻從未從Joker手上撈到半分便宜,一直十分惱怒,最讓如心在意的是,老姐似乎對冥門有着異常的執着,所以她對Joker這個名字印象深刻。
她疑惑地瞥了仍然昏迷的炎歆一眼,心下暗忖,現在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對方根本抓錯了人,那麼自然不會有人來救她們,而且她們作爲人質一旦被發現沒有利用價值肯定會被毫不留情地殺掉;另一種,就是炎歆確實瞞着她和冥門的人有來往,那麼不管那個Joker會不會來至少她們還有勝算。
如心這時忽然想起了那天凌晨替炎歆接了電話的男生心中不禁燃起一絲希望,暗暗告訴自己打起精神,或許,她們還有救。
男人顯然把如心的沉默當成了恐懼過度,於是越發地得意起來,“你們可以求老子,取悅老子,這樣或許老子會心軟允許你們在老子的賭場工作,哈哈哈哈。”說到“工作”兩個字時,男人眼中已經閃現出毫不掩飾的淫-欲,眼睛死盯着昏迷不醒的炎歆露出了垂涎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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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繼而轉頭朝後面跟着的幾個黑衣人用如心聽不懂的語言高聲說了些什麼,說罷所有人都是一陣狂笑,露出了猥瑣的表情。
如心當即狠狠啐了一口,男人看見,笑聲戛然而止,整張臉也沉了下來。
“就你這一口彆扭的中文還來這裡當老大你不嫌丟人啊,說話麻利點再來調情好吧,本來人長得就噁心,一說話聽得我更噁心了。”
如心說話語速快,男人的中文好像確實也不太利落,於是對如心的話消化了半天,如心趁勢又道,“你現在已經拉低了整個賭場的智商雪茄男,Joker隨便拿一樣出來比都甩你幾條街。報仇什麼的我看你這輩子拉倒吧。”
如心知道,這個時候去刺激對方確實不太明智,但只有這樣才能把對方的注意力從炎歆那裡吸引到自己身上。
她一定要保護好炎歆。
看着男人臉色黑得難看危險地眯起眼一跛一跛地走向自己,如心知道,她成功了。
雪茄男走近如心一隻手捏住她的下顎,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另一隻手拿着手中的雪茄,將其燃燒的一頭緩緩湊近如心的嘴巴,沉聲道,“婊-子,看來你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信不信老子當場廢了你?”
男人畸形的黃牙放大在如心眼前,滿嘴的酒氣薰得她胃裡一陣翻涌,雪茄幾乎要碰到她的嘴脣,灼熱的氣息燙得她緊緊抿住了脣。
如心畢竟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麼恐怖的場面,之前因爲想救炎歆心裡着急才壯着膽子一股腦的說了那麼多,現在危險清晰地擺在她面前,她不由暗暗握住了輕輕顫抖的雙手。
“婊-子?恐怕也只有婊-子願意和你做了——”話還沒有說完,一巴掌就伴着呼嘯聲紮紮實實打在瞭如心臉上。
這一掌力道很重,打得如心嘴角已經裂出了血絲,腦袋裡面也是一陣暈眩。還不等她緩過神來,耳邊獵獵的呼嘯聲再次傳來,如心又結結實實地捱了一巴掌。
“去-你-娘-的!”男人一口啐到如心臉上,溼潤黏、膩的唾液攪得她胃裡翻涌得更加兇猛,她卻只是面無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祖母綠色的眸子裡閃着幽幽的冷光,看得男人越發惱羞成怒。
“唔。”死死咬住脣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如心不由在心裡爆粗口,媽的,居然敢拿雪茄燙老子!
看着如心吃痛皺眉的表情,男人頓時覺得心情愉悅,拿起按在如心肩頭的雪茄,發了瘋似地不斷找地方燙她。
直到沒了興致,男人才鬆開如心的下巴對着她腹部狠狠踹了一腳,將她踢出有三米遠。
如心只覺得口中一陣腥甜,隨即吐出了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