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房間裡靜的只剩下了跟前那人急促的呼吸聲。
凌小薰跌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眼前那明亮的長劍,渾身冰冷,心跳都幾乎停止了。
來到這個世界,她也經歷過不少的艱難險阻,但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生命太過脆弱,就如此刻,只要這把劍再往前一釐米,只是一釐米,她也許就活不成了。
“魅影,把劍收好。”黑衣人的身後,那一身白色浴袍的男子緩步上前來,聲音冰冷的看着凌小薰。
“是。”那叫魅影的黑衣人立刻點頭,收起了劍,然後鬼魅一般的消失在了房間裡。
修賢站在凌小薰的跟前,俯視着她,語氣冰冷,“薰姐這是走錯了房間,還是有意偷看本王洗澡?”
凌小薰驚魂甫定的坐在地上,許久纔回過神來,卻不想竟是聽到了這樣的嘲諷,臉頓時氣得通紅,擡頭,不屑的看着他,“賢王這是說的什麼話?就算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無聊到來這偷看你洗澡的。”
凌小薰從地上站起來,腳卻突然一軟,剛站起來的身子就這樣再次倒在了地上。而那修賢卻只是冷笑着,“呵,青樓的女人果然心機沉重呢,你以爲你這樣我就會憐惜你了麼?藍婉兒,本王真想不明白,東方嵐不娶你,你就跑到青樓來作踐自己了麼?”
神馬?這個笑裡藏刀的男人在說什麼?什麼叫東方嵐不娶她,她就跑到青樓來作踐自己?開玩笑,她現在可已經是東方嵐的女人了。
該死的,這個討厭的男人一定是以爲她趕回去京城之後發現東方嵐不要她了,所以才跑到這個地方來的。也難怪,在他的心裡,她本就是一個淫賤的花癡女。
也罷了,跟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
凌小薰聳聳肩,既然腿軟站不起來,乾脆就坐在地上不起來了,“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你是王爺,我只是個青樓的老鴇,反正我說什麼都是徒勞。”
語畢,凌小薰也不去看修賢那難看的臉色,接着道,“被你的侍衛嚇到了,我在這休息兩分鐘就離開。賢王請自便。”
她這麼一個女人坐在這裡,叫他怎麼自便?修賢氣極,臉都通紅了起來,冷冷的瞪着凌小薰許久,才惡作劇的笑了笑,“這樣麼?我還沒洗完澡,薰姐既然不稀罕,可別偷看。”
“一隻豬都比你好看,誰要偷看你。”凌小薰被氣得火冒三丈,立刻就反脣相譏。說完才突然清醒過來。
什麼?他說什麼?不要偷看,難道他要在她面前洗澡?喂喂喂,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難道他的臉皮是鐵做的?
正懊惱着,卻見地板上突然多了一件白色的長袍,凌小薰心跳加速,順着那長袍往前看,居然看到了一雙白皙的小腿,雖然是背對着她的,可卻讓她覺得一陣頭重腳輕,險些連坐着都覺得困難了。
可是,她在幹什麼?爲什麼,爲什麼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視線,爲什麼會忍不住往上面看?閉上眼睛,閉上眼睛就看不到了,快閉上!可是,她的眼睛卻瞪得大大的,似乎害怕錯過了什麼似的。
視線終於落在了那人赤果的背上,那背跟他的臉一樣白皙嫩滑,只是上面還有幾道淺淺的傷口泛着淡淡的粉色光澤。
“額……”凌小薰嚥了一口口水,明明知道不能繼續看下去,明知道再看這個男人又要諷刺她了,可是看着那完美的線條毫無保留的展現在眼前,她卻完全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只是,這個男人是故意的嗎?他不是要洗澡麼?爲什麼一直站在外面不進去?
突然有一種上當了的感覺,凌小薰猛地擡起頭,果然看到那男人正扭着頭,用一雙戲謔的眼睛看着她,似乎在說,剛剛誰說不會偷看的,你現在又在做什麼?
凌小薰被抓這個正着,臉唰的一下紅的像個猴屁股一樣,一雙眼睛想要逃避,想要躲開他那雙犀利的眸子,可是身體卻像是被定住了似的,就這樣呆呆的站在那裡,微微仰頭跟修賢對視着,久久,久久都回不過神來。
凌小薰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心跳卻不安分的在加快,每狂跳一下都讓她的身體有一種要飄飄起來的感覺。
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不就是一個裸體美男麼,有什麼了不起的,她又不是沒看過,東方嵐的不也很完美麼,怎麼可以被眼前這個妖孽給迷住了。
“還沒看夠?呵呵……”寂靜的房間裡,突然響起了一聲嘲諷的笑,帶着回聲似的,在這空蕩蕩的房間裡迴響着,也在凌小薰的頭腦裡迴盪着。
“啊?”她的頭腦幾乎已經死機了,面對這天大的侮辱,她居然還是回不過神來,呆呆的看着眼前赤果的修賢,眼睛還千不該萬不該的落在了他的某個重要部位上。
修賢本是想要調戲一下她,看看這個女人是不是真的不知羞恥,結果她果然如傳言中一樣下賤,不僅一直盯着他的身體看,還一直看不該看的地方。即使是他這樣的男人,被一個女人這樣的看着也已經快崩潰了,可是她卻只是臉紅着,視線卻從未轉移。
搞了半天,他居然反被調戲了。修賢氣得臉頰通紅,一把扯過地上的長袍披在身上,氣呼呼的來到了凌小薰的跟前,揪着她的衣領,冷冷的問,“藍婉兒,你到底是不是個女人。”
凌小薰這纔回過神來,看着眼前暴怒的修賢,心底涌起了一股罪惡感,當然,是對東方嵐的罪惡感,而不是對修賢的。
紅着臉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擠出一句,“我,我沒有偷看,我是光明正大的看的,所以你還是比豬還難看。”
頭腦一片紅白的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但不管說什麼,她腦子就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被瞧不起,尤其是這個修賢。
只是,她的話剛說完,就覺得身體一陣天旋地轉,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丟在了牀上,身上還壓着一個裸露着胸口的男人。